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西飞燕之凤舞九天 > 第 62 章
    绽放,奔流不绝,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剑身往上托。婉卿几乎都没来得及注意,那把白莹莹的剑就从手中脱了出去。缓缓浮着向上,悬浮在自己的头顶上正前方三尺高,就那么漂浮着不动了。

    婉卿真担心,那把剑会突然趁着自己没注意落下来,那正好会砸到自己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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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八十八章 断义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豪光依旧不减分毫,将整个地牢都照得通明,如同白昼,朗日映照。

    只是出现了一点点新的变化。突然那把剑出现了一点颤抖,很轻微,但是婉卿还是敏锐的注意到了。

    还没来得及想是怎么回事,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出现,婉卿看着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婉卿一向后退,那剑立即也向着她飘近了两步远的距离。婉卿情不自禁再次退后了两步,那剑还是不急不驰的飘近两步。婉卿突然像是童心大发了一样,连着退了好几步,结果那剑还是跟先前一样紧紧跟着她。

    婉卿知道自己可能逃不开这把剑的追踪了,也就不再玩了。站着看那把剑。

    那剑剧烈颤抖了两分钟,却突然安静了。婉卿再后退,那剑也不跟上了。豪光依旧继续,安静的漂浮。

    只是那剑却在以ròu眼可以见到的速度慢慢变小,不到一刻钟,那剑已经变成了只有十寸余长了。这会儿它也就不再变化了,仍然静静的漂浮在那儿。一切都鲜致宛然,像是用白玉精心雕刻成的一般。

    看着那一团莹白纯净的色泽,流光转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事。一切都还没有预料。

    婉卿终于忍不住,走了上去。就那么一直站着,总不是办法,要是那团光一天不动,难不成自己就要站着看一天,一年不动,就看一年?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搁浅在胸前一尺远近,感觉像是碰到了上面有一层有形的东西,将自己的手挡住了,伸不上去。那团光却慢慢向下降落下来,向手心缓慢落去。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那团光落到手心里,幻化成点点荧光,消散了不见了,连那把短小的剑都一起消失不见了。

    但是地牢里没有暗下来,奇怪,像是突然失去了光明,致盲了一样。时间过去较长,还是没有暗下来,地牢里如同白天。

    正为这奇异的场景吃惊,忽然记起,呀,剑呢?把这事都给忘了。心里想法刚完,差点呼出声来。手里赫然出现一把凝聚成光型的长剑,莹白胜雪,有如实质。轻巧却没有任何重量。

    细看一遍,只是有形无实。一团白光,甚是和气可亲,温柔敦厚。

    不过婉卿自己也不知道,那包藏在光芒之下,锋刃上清劲凌厉的锋利之感,却绝不输于任何绝世好剑,足以让任何名剑臣服。一旦发用,远远的便森寒之意扑面而来。凛然可畏。

    将剑握在手中,几不可拿捏。手竟然就那么从光芒之中穿过去了,幸好那剑也不用她拿捏,似乎可以随心而动,只要自己有拿捏的意识就可以了。

    收了这意识,剑倏忽消失。这时候才看清楚,在这黑暗不见天光的地牢里,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发出莹白的光芒,正是这光芒,将这地牢照得透明。像是在黑暗的匣子里放进了一颗夜明珠。

    无所事事,又不能出去,忽的想起了师父,黯然一阵伤心,又想起了师伯,为什么他们会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残恨的离开这世界呢?并没有人逼迫他们,没有人能逼迫得了他们,却连最后一刻都要在无尽的痛苦里纠缠着度过。

    忽然心中一阵冰凉,是令人战栗的寒意,四面散播侵袭开去,角角落落,每一个丝孔的繁霜冻结。

    无力的坐下来,坐下来也并不会好受多少,只是将那段伤心的痛,降低几分罢了,却还是像个顽皮的孩子,缠着人不肯放过,死死的揪着。婉卿知道,她可能也是害怕了,害怕一放手,就再也没有她的位置。而门关紧锁,千里孤寒,一样跳脱不开这湮灭的世道。能怎么办呢?在寒草白霜的晚上,对着素月长天,一声低啸。

    事实从来都是那样子而已。生怕惊醒了地底的灵魂,不能有一段安恬的梦境。连这低啸,都变得小心翼翼,颤颤惊惊。

    最后还是想到了奇里。弄玉的眼神,总是在天真纯净里带着悲伤,倔强的悲伤。就那么死死的看着,看得人身上生出刺痛。-

    没有人知道那些对和错。

    可惜却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的互相面对。依旧熟悉的气质,还是甜腻的心痛。天知道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就不再想了吧。事实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再回头,待得事情了了,至于以后,就顺气自然吧。

    静心,冥想。摇头将纷然的心绪摇落,拒绝再去想起一些过往,和人事。终于慢慢平静。这一静,不知是几多时间,应该是不久吧,突然肚子有点饿了。才想起,从进来到现在都粒米未进,水都没沾一口。这样势倒有点像闹绝食了。

    其实她自己不知道,从进这地牢,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天多了。一切都是在这静寂冥想中悄然度过的。至于这原因,她也不知道,没人知道。

    怎么办呢?出不去,进不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人进得来。要是这会儿有人冒冒失失的从外面也被关进来,不由得又冷了一口气,关进来也没用,倒是进来的那一瞬间,有机会可以趁着逃脱还说不定。

    空想一会儿罢了,肯定没有比自己更粗疏的人了,会想都没想就进了别人的陷进。不过对方要布置陷进,也不会让你想到的。

    忽然头顶连同整个地牢都轻微的震颤了,婉卿现在在这地牢里心无旁骛,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感知到。

    原来这地牢,虽是精钢铸造的的,头顶却也没有下面的那么坚固。想来当初的匠人设计的时候,只考虑到了地牢的底部和四周的坚厚,顶部接近外面大厅的地面,却是很薄。估计是要以深度弥补上面厚度的不足。只是地牢这么深,就算很薄,也没有人进来还能轻易出得去。

    这样一来,上面薄薄的一层,虽不会塌陷,可是有人踩上去,脚力稍微重一点,就会发出震颤。下面的人,只要听力灵敏,也就能感觉到。

    婉卿感觉着震动的力量,很微弱,但是够了。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靠着细微的感觉来判断那相对薄弱的地方的具体的位置所在。在这里有一会儿时间了,冥冥之中,对这地形基本上已经了然于胸。总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别说其他的,最先的恐怕就得饿死。她要做的就是,准确的定位,最好能一击必中,一剑划开那层地面,不给人有知晓防备的机会,那样就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了。

    却说外面,两个人剑拔弩张,不是别人,却是由吾两兄弟。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我三人从来情同手足,大师兄更是对你好之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刺杀他?”

    吾丘将头转向一边,没有一点表情,可以分明感受到他内心那层坚定,亦如严霜。“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想你最好还是别管。”

    那日见过婉卿之后,吾丘便连夜回到了百合谷。那时正是奇里从云台基上下来不久,将百合公主的灵柩设在了在百合谷,正为百合公主守孝。吾丘知道凭武功,自己是没有能力杀他的,只能暗暗下手偷袭。但是在最后时间,被由吾发现了,并阻止了他。两人大打出手,且战且走,从百合谷一直追杀到了这风林别院。

    “我只想知道你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你不理解我,又有什么话好说,你想阻止我,那就动手吧。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放弃。”

    “动手就动手,大师兄何尝有负于你?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留着也是多余。”

    “情义两字,我从来便不看在眼里。想杀就动手,何必多说。”

    “你我兄弟从今,恩断义绝!”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吾丘也不多说什么,事已至此,脸面已经撕裂,若是自己不能杀了由吾,他便会一直阻挠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什么情义道德,我只想坚持自己的信仰。吾丘清楚的知道,信仰从来就是与鲜血联系在一起的。想他到了地府幽冥,能知晓自己的想法,或许会体谅自己的吧。总之到时候,一切的后果,自己都会承担。就算大师兄要怪自己,自己也不会怨言。

    由吾踏步向前,剑诀出,起手便是一记长剑,朴实无华,直奔吾丘左胸。身形甫动,倏忽已攻出十几招,招招要害,剑剑致命。

    吾丘深知道由吾剑法的妙处,剑招发出,一旦趁空得势,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后招直会如长江之水排山倒海般连绵不绝而来。那时候想扭转局面,或是逃走,都会有心也无力了。纵身避开锋芒,回剑还了一招,在剑未得势之前,生生将他的招式打断了。

    两人多年手足,武功亦是一师之承,招式往来,尽都了然。这样子的打斗,虽然凶险,两人却也是信手拈来,便像是一个行吟诗人,兴之所至,随意自适。

    堪堪已过百招,两人谁都不能将对方怎么样,甚至连衣襟都没被对方沾到过。由吾如此,吾丘亦是。在这样下去亦是无用,两人心里都很明白,尽管两人也都是各有所长,却是从来就不能奈对方何。

    两人一时就这么僵住了,剑来剑往,轩轾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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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殉难

    吾丘突然后退两步,铮的一声将剑chā进了青石的地板里。负手而立,不再上前。由吾也在瞬间愣了,看着他,也就停了下来。

    “既然你想杀了我,那就上来动手吧!”

    由吾没上去动手。他知道即便自己走了上去,要真的去杀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曾经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自己很气愤,可就是下不了手。

    他最终还是走了上去,抬手落下。寒光一闪,惊骇的眼睛,说不出话来。身体便颓然倾倒,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还睁大了那双无辜的眼睛,到现在他都还在憧憬。

    “你躺着吧,这点小伤不会让你就死,我也只是多点了你几处穴道,等我任务完成了,或者我会亲自回来跟你谢罪!”

    “吾丘,你这是干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遥远地响起,并迅速的拉近。话结束,已经站到吾丘身后了。

    “不干什么。”冰冷不带任何感情se彩。也没有转身,背着身后的人。实际上,他已经知道来的这人是谁了。“因为他阻挡了我的计划。所以我只能如此。”

    “是什么事,能值得令你如此,不惜兄弟之情?”

    “因为,我要杀了你。”依旧冷淡的语气,能掉落出冰渣来。

    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奇里突然转过身去,亦背对着他。朗声道:“要是杀了我,可以成全你的话,那就动手吧,我不会有二话。”

    感觉有风吹过这空旷的大厅,来去自由无遮无挡。静静的屋檐,亦如轻轻翻飞的头发,只在偶尔才会想起一些伤心的过往。

    吾丘转过身来,向着奇里跪了下去。

    “我只是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有我自己的坚持!”

    起身,悄立无言。

    渐渐走近的脚步,开始变得像风一样轻细,也变得像心一样的凝重。绝情的锋利,看不出一点棱角,将冰冷的酸涩与苦楚一并抹平了。

    剑举起来,却迟迟不肯落下。还在等待什么呢?什么都没等待,只是这一刻终于来了的时候,手开始不由自主。他知道,实际上,自己再也无法坚持自己的信仰了,不管那坚持是什么,信仰者何,都在那一刻轰然倾塌了。

    那就不再按照自己的信仰而活了吧,这一生一世就永远的沉沦了吧。

    “大师兄,对不起了,我会亲自跟你谢罪,以死谢罪!”

    剑影落下。突然轰的一声响动,将这句话淹没了,白光飞来,也将这犀利的剑锋远远的震开了。

    是的,就在说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可惜谁都没听见。剑已落下,一声轰然巨响,紧着一道白光倏然从地底飞出,恰巧从这个路径经过,dàng开了已经落下去剑锋。只是巧合而已。接着地面轰然破裂,一个裂口向四周迅疾延伸,顷刻碎裂开成一个大洞。

    幸好大厅很广,不至于殃及四周的庭墙院壁。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那一处裂口的大洞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紧接着,他们会明白过来的。

    一道亮丽的影子,从裂口飞出,缓缓飘然而下,那绝世的颜色,像是九天的仙子,凌霄绝尘,落云而来,清香远溢,玉立亭亭。

    “是你!”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喊道。一个冰冷,一个略显仇恨。反正都没有一个是好态度。

    身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婉卿先顾视了一下自己,甚至连在地牢里身上的那圈白色光晕,出来都已经看不见了。完全跟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如果非要说有变化,那么变化也只是内在而已。

    “哼,是我又怎么样?没想到吧?我想我们的约定也应该可以了结了吧?”婉卿看了一眼吾丘,也没多说什么,不过看向奇里的时候,眼神明显变了,变得让人莫名的心惊。仿佛天生的仇恨,严阵以待。

    其实在这里,要是同时面对这昔日感情无比要好的两兄弟,她并没有多少优势,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她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刚刚差点就生死相拼,只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才迟缓了而已。

    或者,会改变很多,前面峰回路转。

    或者,什么都不会改变,一如早早注定的宿命,一往无前。

    其实,她不应该这时候出现,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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