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这个奴婢也拿捏不定,不敢胡说。」
「我让你说你就说,总觉得事有蹊跷。」她咬牙切齿的道。
「奴婢倒是想到一件事,只是事隔那么些年,奴婢是跟着太太陪房过来的,太太嫁过来那会儿,大太太和大老爷是都还在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严氏猛然尖叫了声,这实在有违她平日扮温柔贤淑的风度仪态,但是没办法,这不是想到不该想的那一处去了呗。
那些个积年旧事……
「nǎi娘,你是说当年大房出的意外真是人为的,贞观那兔崽子想趁机翻旧帐?但是那些个老人能顶什么用,真正服侍在大老爷和大太太身边的人要不被打发去了庄子,要不早就老死了,府里面留下的这些,压根就是些不着调的。」
「太太,不管贞观庭那位想掀起什么风浪,那也是两房兄弟间的不对盘,和我们一点干系也没有。」薛艘嬷在严氏身边久了,对自己nǎi大的主子十分明白,懦弱娇气是有的,但是人真的不坏,害人之心更是不可能有。
主仆两人各怀心思,对于露白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径苦恼着,哪里知道府里一些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们的管事婆子在茶房里喝茶嗑瓜子的闲扯,没多久,三太太因为三老爷多日不着家,不沾雨露,心情烦闷寂寞因此觉也睡不香,眼下两道黑眼圈的事被透了出去。
严氏听见又在院子里发了一通火,摔了不少东西,不过,自此意识到自己这管家管得还真不上道,府里那些个下人竟然敢胡乱嚼主子的舌根,便收起乱七八糟想压人一头的心思,
一门心思当她的管家太太,这一来不只其他几房都另眼相看,在外也挣得了美名。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于露白三朝回门。
归宁宴设在正气堂,这可是非常给孙婿面子的。
国公府的正气堂非比寻常,除了皇帝宣旨、家族大事才会开门的大厅堂,居然用来宴请孙女婿、孙女回门,这还真的挺考验人的。
当然被考验的不可能是被国公爷捧在掌心呵护的于府姑娘,是她新嫁的夫婿凤诀。
一般来说考验嘛,都只是意思意思点到为止,真要为难了闺女的夫君,这不是要翻脸?
虽然事先凤诀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自从和于露白踏进国公府,两夫妻被人分别带开后,瞧见那些眼含深意的目光,让他不由想找二两豆腐把自己给撞死算了。
这哪里是欢迎女婿上门的阵仗?说是请女婿,不如说是鸿门宴,瞧那一溜长蛇阵般的于府男丁,这要是轮着来,他光应付就等同长期抗战了,还享受什么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之类的美好待遇了?
这些人,摆明了是要搓磨他,警告他要是敢让他的娘子有什么不快,国公府不介意倾巢而出,替她讨个公道。
当初他一脑子全扑在想把他的白儿妹妹娶回来,压根没想到她背后的这群恶势力,不过,也别以为这样他就会却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不起多费些功夫,个个击破吧!
基本上,国公府这一辈的男丁,还是沈如墨时的他就不陌生,重生后对这些旧人的喜好缺点多少还是知道的,因此应付起来也没有吃太多苦头。
至于被娘亲带进院子的于露白,除了刚开始母女互搂着流下欣喜的眼泪后,关心女儿的邱氏便问起她和姑爷相处可好,凤府住起来舒不舒服?凤老夫人好不好?其他房头的婶母们可曾为难她?
只要是为人母亲能想到的问题,巨细靡遗地问过一遍,要不是紫菊过来说筵席就要开始,母女俩大概还说上大半天的悄悄话。
大鹏朝的民俗,归宁的女儿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在日落前就要回去。
邱氏和于纪依依不舍的在门口送女儿和女婿,身为人家堂兄的于露朗却对着并肩立在台阶上的于露谨道:「是我错觉吗?居然觉得妹婿是熟人。」
「你不说我还没这感觉,只觉得他聪颖严谨,明明是软脚虾似的文人,除了见多识广,纸上谈兵的切磋起武艺和阵法来居然言之有物,我还差点败阵下来……」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就说我这妹婿文武全才,你们偏不信!」待在后头闷不吭声的于露行尾巴翘起来了。
「你的妹婿?难道不是我们的?」被看扁的两个大男人难得的异口同声。
这也算变相的认同了,是吗?
【第十五章 你就是我的三妻四妾】
凤诀十天的婚假眨眼过去,这日用过早饭,穿着官服的凤诀陪着于露白去怡人堂向凤老夫人和楠安伯爷请安后,便去了尚书省内廷官署。
这十天夫妻俩也不是只顾着享受两人小世界,还有几件不得不分出神来处理的事儿,譬如他替乔童在石东桥旁找的三进院子已经整修完毕,人家也住了进去,安顿后,乔老爹专程带着儿女过来叩谢凤诀。
于露白让乔老爹和乔梓从二门进来,乔童嘛,她是内宅fù人不好见外男,自然由凤诀去招待,至于乔老爹是老人忌讳就没那么多,所以跟着女儿从二门进来也没什么不可以。
乔老爹腰杆硬朗,精神明显矍铄许多,应该是精心调养,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结果,乔梓这小丫头也长了开来,像枝初春的小花,寒暄过后,一看见吃货就对它招手,一迭声问它是不是还记得她?
来到楠安伯府这段日子,吃货过的简直是王孙公子的待遇,有专属的锅碗瓢盆,有专属的狗屋,有专属伺候它的下人,好吃好喝,牛鸡鱼ròu蔬果顿顿换新花样,野味零食也没少它一份,贞观庭随它溜达,加上整个楠安伯府的人都知道它是九少nǎinǎi的「陪房」,就算觉得它就是条土狗,架不住来头大,硬是没人敢招惹它。
在整个大房,它是横着走的。
吃货看了乔梓一会儿,明显是想起她来了,欢快的摇了摇尾巴,一跃跳到于露白的身边边弹尾巴边乔好位置趴下,大气沉稳得令人刮目相看。
「少nǎinǎi是个念旧情的人,没忘记我这老头子,出嫁就连吃货也给捎上了,真是难得。」乔老爹心中有所感慨。
最卑贱不过感情,最凉不过人心,可是这丫头不是他曾经遇过的那些人,他自信没有看走眼,只是自己的孩子没那福气罢了。
「我这不就是习惯,旧物用起来熨贴,而朋友是老的好啊。」于露白摸着吃货的头,笑得清浅。
「老头子一进京就听说有多少人盯着少nǎinǎi的温棚,为的就想抢一盆您种出来的牡丹花。」科举制度下,世人追求功名利禄,向往富贵荣华,牡丹,花之富贵者也,尤其京城这块地儿的勋贵人家,简直是趋之若鹜。
「这还不是多亏了您送我的花根,要是没有那花根,也没有今日这些生意可做。不如我带您去瞧瞧我刚盖好的温棚,看我移过来的花?」
「可以吗?」乔老爹脸皮都哆嗦了,连忙把眼前的茶一口喝光。
「您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可以?」于露白看在眼里,爱花的人一提到喜好,马上就亮了双眼,坐不住了。
「那我?」乔梓听说父亲要去温棚,把咬了一口的千层糕赶紧咽下去,也站了起来。
「要不你就留在我这院子里,我让我那几个大丫头来陪你玩捶丸,那是京里头最近流行的游戏,微芒她们也迷得很。」不拘在马背上,只要有块草皮,几个人拿着捶丸杆追着球跑,十分有趣。
☆、第三十八章
乔梓从荷泽县那乡下地方来,对京里头流行的事物还真不知道,这一听,就难掩兴奋的点头称好。
于露白见她同意,便唤来弄潮替她换衣服,「待会儿可是要跑来跑去的,总要换身俐落点的衣裳才方便。」
「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要不我瞅着几位姊姊们玩好了。」身上这身衣裳纯粹就是为了外出穿的,临时要去哪里找衣服换呢?她不免有些丧气。
于露白指挥着弄潮,「你去挑几身适合乔姑娘穿的衣裳和马裤,颜色挑着鲜艳些的,然后带着她去玩。」
「这怎么可好?不行的。」乔梓没想到于露白这么大方。
其实她跟着乔老爹来的时候是很忐忑不安的。
伯府呢,可不是平常的富贵人家,她也听哥哥说了,郡主出身国公府,那身分已经远远甩了他们八百条街。来到楠安伯府后,虽然还不到步步为营,可心里还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出错,遭人耻笑。
「什么行不行的,你就相信我这大丫头的眼光,不会把你往丑里扮的。」于露白给她鼓励的眼神。
弄潮应声「是」,领着乔梓去挑衣服,于露白则是带着微芒和绿袖,陪着乔老爹去了温棚。
说是温棚,占地起码有五、六亩地那么大,又分为室外和室内,室外是一片片的花田,满目鲜花,清风徐徐,绿树成荫,田埂道路纵横jiāo错,覆着三合土,就算雨天也不泥泞。
乔老爹把眼睛擦了又擦,这真是伯府的后院?他还以为置身在乡间旷野的田园风光。
他哪里知道凤诀一听于露白说想盖温棚,索xìng将大房多余的屋舍全部推倒,只保留植物树木,这大房的地可不小,而且还占着风水阳光都是最好的区块,屋舍夷成平地后,更加辽阔了,因此乔老爹才会那么惊讶。
还有一间间的温棚,整齐有序的垒着,棚里头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一垄垄高堆的黑土,雍容瑰丽的牡丹花一株株都看得出是经过精心培养,硕大的花朵,馨香直抵心海,乔老爹啧啧称奇,世间无论多么华丽词藻来到这里也都失了颜色。
知道大锦是负责这里的花匠,乔老爹捉着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新衣,大脚岔开,就蹲在田埂上,像好学的学生问个不停,非常的相见恨晚,志同道合的巴不得能秉烛夜谈个三天三夜才算完事。
于露白摸摸鼻子,哈,她这是被晾在一边了。
只是她也没闲着,看着这一片阳光普照,宁静又舒适的花田,审视着花儿的状况,黄牡丹、紫牡丹、绿牡丹、白牡丹,每朵花瓣有两种以上颜色的异锦,这些花儿都是她将来用来赚大钱的宝贝。
三人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要不是凤诀遣人来问,乔老爹还舍不得离开。
临走前,于露白大方的送给乔老爹名叫豆绿和一捻红的两盆牡丹花。
豆绿瓣若蝴蝶,花质肥润透明,犹如碧玉,一捻红盛开灿然若锦,乔老爹看着看着,情绪激动,语无lún次了。
「乔老爷,这就是你当年送给我那花根所种出来的花。」于露白轻道,说着还十分爱惜的摸了摸绿叶。
人与人之间需要缘分饱满,与植物之间也是。
「我……太高兴了,这辈子居然有机会能见到花开的样子,我就算死也无憾了。」乔老爹老泪纵横。
那是心底的不甘心和最后的坚持,没想到还能看到它在异地重新生长,绽放出世间最美丽的花来,他这辈子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哪能呢,我听说您住到京里来了,石东桥的宅子我听我夫君说过,那后院可留着一块地,您要是闲着无聊,多嫁接出奇花异草来,我将来也好厚着脸皮向您讨去。」
「少nǎinǎi,你这种花的技术远远胜过我老头子,哪需要什么请教,万万不敢当!」让儿子接到京里来住,这才知道当年那个女扮男装的丫头成了伯府的九少nǎinǎi,加上她那国公府出身、郡主封号,可远观不能亲近,她愿意接见他就已经不容易了,哪里想到还得了两盆珍贵的花。
这一下慌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是让您叫我名儿吗?您忘了乔大哥可是叫我妹子的,说到底您还是我的长辈,还是您压根没把我当自己人,是我自作多情?」于露白向来就有一股威仪,这一认真说话,乌溜溜的眼睛睁得特别大,神情带着不容反驳。
乔老爹慌乱的挥手,差点没把头摇成波浪鼓。「你的意思是说老头子还能到府上来找大锦说话?」
「有什么不能的,您想来就来,不拘什么时候,我会吩咐门房。这么吧,今儿个您和梓妹妹就留下来吃饭,我新得了厨娘,煮得一手江南菜色,我让她煮几样您爱吃的菜,您一定要尝尝。」那厨娘也不是说来哄乔老爹的,是真有那么个人。
厨娘姓邹,也就是那日薛嬷嬷送来的人之中的一个。
出乎于露白意料的,当日那些人,居然全数都愿意回大房这里来,她也妥善把人安置在不同的岗位上,安排工作的同时也让弄潮和黄富分成内外院盯着,只要有个动静都要报给她知道。
想做到滴水不漏虽然麻烦,但是以防万一也没什么不好,总比往后出了纰漏才来补洞的好。
这邹婆子有一手煮食绝活,却被江氏安排在洗衣房里,江氏病了后,严氏自然有她的人要安chā,也用不上她,见过于露白后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便自荐求了小厨房的活儿,几顿饭做下来,让于露白觉得自己算是捡到了宝。
盛情难却,乔家父子三人于是留下来吃了顿饭,因为就只有几人,不立屏风,也不分男女席,围成一桌。
邹婆子卖力整治出来的菜肴果然博得众人的赞赏,席上乔童几度yù言又止,但还是硬生生的压抑下去,直到告辞,他和于露白始终没能说上什么话。
「凤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临走前,乔童把凤诀请到一旁。
「乔大人有事请说。」
乔童从袖子里掏出银票。「都谢凤大人仗义,替我在石东桥找了宅子,这是那宅子的款项,还请收下。」
凤诀没动。
这么急着把款项还上,依照乔童的财力,应该是倾其所有了,这人不肯欠帐,倒是条汉子。
乔童急了。
「乔大人,你和拙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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