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看到不顺眼的走过自然也是要呛声个几句也爽。毕竟要等的猎物还没来,打发点时间也不错。
不过还好没等太久,只见阿燕背著书包徐徐走来。阿龙笑了几声,旁边的喽罗自然启动,去做老大想做的事情。
竹竿和阿肥两人,一个拉人一个抢书包,书包到手之後把整个书包内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找到了装毕业证书的纸筒,将其丢到阿龙手上。
「燕燕,要毕业了耶,啥都不说就要走喔。」阿龙晃晃手上的证书。
「还我。」
「好冷酷喔,我们好歹同床三年耶。」
「……是同窗。」
「你这样吐槽我,我现在是要怎麽接啦?」阿龙有点气急败坏。
「玩够了吧,今天早点休息好吗。」看来阿燕心情不错,有多回几字。
「看你好像很不在乎耶,那这张纸乾脆撕掉算了,让你重读三年。」阿龙作势要撕……
「等等……」阿燕急忙举手阻止:「你到底要干嘛?」
阿龙终於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很得意的说:「唉唷,会怕了逆。」
标准的白目国中生。
阿燕不禁抬头问老天,都最後一日了,就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吗?要整自己是有必要玩到那麽彻底吗?特意等到人都走了差不多才走,还是遇到这头「回龙之魔」。
难得那麽愉悦的心情,实在是很不想再被牵著鼻子走。早点终结这场鸟事,早点回家休息不是很好。
「来来来,今天有三条路给你选,第一条内裤换证书、第二条跟阿肥喇吉、第三条跟我到厕所打一pào,我是觉得第三条最好啦……」阿龙得意洋洋的说著不知道哪里抄来的台词,反正也是狗屁不通。
阿燕皱起了秀气的眉毛看著那脑满肠肥的阿肥,翘翘的厚唇上挂著一条鼻涕,实在是令人看了就作恶,所以就更别说其他的。
经过这一年多的各种折磨,阿燕的抗xìng也比一般国中女生顽强。
「好啦,阿肥其实也不错啦,看在他暗恋你三年,痴心绝对的份上亲一下吧。」阿龙的口气像个皮条客。
阿肥在一旁兴奋的直喷气,自己终於出运了。
阿燕二话不说,没有任何犹豫,在制服裙下脱下内裤,虽然心里觉得自己丢脸到恨不得一头撞死,但表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
靠,一切都变得好无聊。没有哭声、没有挣扎、没有讨价还价、甚至没有一点害羞,那到底自己要了一条内裤要干嘛,难道要拿回家打手qiāng吗?阿龙顿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把手上的内裤丢到阿肥手上,看著正在整理书包的阿燕,阿龙有点恼羞成怒:「喂,别以为毕业我们就这样结束了耶。」
阿燕没有回答,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原本预测毕业之後,大家也没见面的机会了,慧如会渐渐淡忘自己,阿龙会找到新的玩具,但现在阿龙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却出现了少见的怒意,实在有点後悔,刚刚自己应该配合演出的,最後一次,为何不再多忍一点。
「这个暑假三个多月,放心,老子心情好就带人去拜访你家嘿。」
阿龙冷笑,心里又不知道制造了多少邪恶的计画,令阿燕打了个冷颤。
现在的情况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却无计可施的阿燕,背好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间煎熬自己三年的修罗场,百感jiāo集的心暗自祈祷这些苦难已经结束。
在走回家的路上,车水马龙,路边一辆又一辆的汽机车呼啸而过,和人行道上的学生产生对比。阿燕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应该趁暑假去哪里玩几天避避风头?该要准备多少钱,要躲到哪里去呢?真让人烦恼。
一打开家门。
妈妈坐在行李箱上,透露出一丝笑意。
阿燕看著被收拾一乾二净的小客厅。
不安的情绪从心里快速的滋生,传染全身。
妈妈没钱缴房租了吗?
被房东赶出来了?
欠地下钱庄被人威胁?
到底是发生了甚麽事情,为啥妈妈还笑的出来?
「彻底的跟你那些混蛋同学说再见吧。」
看著已经变成苦瓜脸的女儿,魏母神秘的说:「我们搬家吧,搬去靠近你新学校的地方。」
站在魏母面前,阿燕满腔的感受,堵住了喉咙,想说些甚麽却无法明确的表达,她不知道妈妈是什麽时候知道学校的事情,她不知道妈妈为了搬这次的家做了多久的准备。
魏母略带粗糙的双手,放在阿燕肩上说:「为难你了,恭喜毕业。」
阿燕紧握著拳头强忍著。真的不能哭,拜托……
「想哭,可以哭喔。」魏母结实的抱住自己女儿。
阿燕哭得唏哩哗啦。
不管是现实上,还是心理上。
直到现在,阿燕才是真正的毕了业。
霸凌 #4
西元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晚间。
全世界准备推进一个新的纪元,整个台湾的灯火不歇,如同燃烧起的岛,毫不节制得散发自己的热和光。
所有的台湾人都紧盯著钟,怕自己漏了那关键的一秒,这样要等下次,得一千年之後。
这就是千禧年,千年一遇的日子。
「五……」
「四……」
「三……」
「二……」
「一……」
「零!」
台湾zhà开了锅!
普天同庆。
爱人互相拥抱庆贺自己的爱情跨过一个世纪。
小孩兴奋得看著bàoshè出的焚天烈焰划破云霄。
朋友们互相尖叫的说声「祝我们新年一定快乐。」
所有人都在这特殊的日子,做著特殊的事情。台湾原本就很蓬勃的夜生活,在今天更是热闹,在台北的利星酒店里,更是满坐到需要排队领号码牌的夸张程度。
公关的休息室里,莺莺燕燕,有人补著妆、有人笑骂打闹著、有人喝著解酒液休息,但眼睛都注视著桌上的三十二寸电视,跟著跨年晚会的艺人一起哼哼唱唱,享受属於全地球的热闹。
刚倒数完,一名身穿黑色连地长礼服的女人走进休息室,摇醒正在睡觉的同事,轻声说:「焉姊,换你了。」
那名「焉姊」看来大概二十岁出头,但实际她已经二十九岁,二十岁就在这里工作,说起来也是人生坎坷,九岁父亲车祸身亡、十七岁母亲过劳病死,中途放弃学业无以维生,直到来立星酒店工作,生活才渐渐好转。
电视剧情般的曲折在同事们之间流传,看到努力之後的女人,能从深渊爬起,这个故事也被酒店拿来吸引更多无助女孩下海的最佳台词。
身为这家酒店资历最深也最受欢迎的领台,就靠著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副很难变老的娃娃脸和那见识广泛的jiāo际手腕。
焉姊坐起了身,伸了个大懒腰,顺了顺自己那柔滑的深黑长发,走出休息室开始工作。
一样是黑色的晚礼服,很紧身,那毫无多馀的腰身被完美展现,裙虽然拖到了地,但是开衩开到了大腿底部,胸前开了U领,小露了rǔ沟,这一身xìng感的气息,被一种神秘包围,令人趋之若鹜。
焉姊坐在柜台,是客人第一眼看到的事物,身为这酒店门面,主要的工作是连络内场,将客人如国王般的迎到适合的包厢,然後通知公关们进来,开始选妃。其他的时间也要「垫台」,所谓「垫台」就是如其他公关一样要陪客人喝酒聊天,但不必跳舞、luǒ露,通常也不做任何xìngjiāo易,这也是领台们主要的收入来源。
今天客人特别的多,一批一批的男人进来,一批一批男女出去,焉姊始终挂著最迷人的笑脸送往迎来。
直到一群画龙刺凤的兄弟们进来,带头的金发男人迫不及待丢下朋友们,直径朝柜台走来,焉姊做出了假装生气的脸,摇过了头。
一身台气的男人,除了那土黄色的头发台,上身那只剩两个钮扣的衬衫超台,下身松垮的西装裤也台,脖子上那小拇指粗的黄金项更是台到极点。
不过他却是道上刚窜红的新星,一路走来无帮无派,谁的帐都不买,谁的面子都不给,传闻中屏东砂石场qiāng击案、龙虎会堂主洪亚民行刑式qiāng杀案,都是他干的,台湾各大帮派都有想延揽此人的想法,但因为他的杰敖不驯、敌我不分,让所有帮派都打退堂鼓,才二十八岁不到,就搏得「疯狗」之名。
疯狗趴在柜台上面,几乎脸贴脸的接近,那混杂著浓烈烟味的口气,影响焉姊的呼吸。
「等等到我包厢陪我。」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
「哼。」焉姊嗔了声,不想说话。
「喂……朋友都在这,不准你这样。」疯狗低下声音。
「谁叫你又来泡酒店。」
「拜托,我是带朋友来看你耶。」
「骗鬼,前几天才进来几个学生妹,你今天就上门了。」焉姊对这藉口很不满意。
疯狗也懒得解释,捏了捏焉姊的手,再安抚了一下,就和其他朋友们跟另一位领台进去包厢。
「回家你就知道!」焉姊一边抱怨,一边看著自己的男友走进走廊,心里不免怀疑自己到底是喜欢这家伙哪个地方,还是自己快要迈入三十大关,在潜意识某处,希望有个归宿,找份正常的工作呢?
但随即摇摇头,这个男人绝对不值得自己托付终身,除了他的过往事迹能让在这声色场所工作的自己少受点欺负之外,这一个罪犯简直是一无是处。
到底甚麽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呢?焉姊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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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台北。
立星酒店。
今天的客人还是不少。
刚接待完一批来台湾谈生意的中国人,短短一个小时内不停毛手毛脚不说,还一直要偷亲人家嘴,就说不要了还一直把那只臭嘴塞过来,真是让人作恶。焉姊心里狂骂脏话,希望这个机歪中国人等等一出门口马上被车撞死。
不过坐在柜台上,还是一样的迷人笑容。
一群穿著黑色正式西装的男人开门,簇拥著几个重要人物,焉姊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大客是台北市议会的庄议员,赶紧拨电话通知经理出来接待。
经理东转西绕将一群人带进最隐密的VIP包厢,退出来之後招集了一群最顶的公关进去之後,又退了出来,直奔柜台找了焉姊。
「今天庄议员带了位台中的议员来玩,他指定要你进去,快整理一下,我去找人替你站柜台。」经理又打起电话连络事宜。
焉姊换了件衣服,补了点妆,打理好自己的一切,走到了包厢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後打开。里面的气氛已经不错,後辈小咪逗著客人哈哈大笑,看得出来那些jiāo际手腕都已经学得很不错,焉姊先对在座各位打了声招呼,看到房内五位客人都已经有伴,只剩一位男士旁边是空的。
按照位子坐法来看,那位男士是今天的主要客人,焉姊缓缓的入座,随即拿起酒杯夹了冰块,倒了些皇家礼pào。
「您好,我是小焉,是第一次来吗?」手上半满的洋酒杯准备递出。
旁边的老客户庄议员抱著小咪坐在怀里,提醒说:「小焉啊,这我们台中的廖议员,好好招待人家,你招待不足就是丢我的脸喔。」
「好说好说,庄兄不要让小焉紧张。」廖议员打著哈哈。
廖议员很年轻,看来最多三十岁,一脸坚毅挺拔,说话谈吐幽默,身上阿曼尼西装称托出精壮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属於在女人圈里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人物,神华内敛,不是简单人物。
焉姊靠著平时的经验累积,瞬间打量身旁的男子。
廖议员又多寒暄了几句,才转过头来要接焉姊手中的酒。
「小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做廖文龙……」廖议员神秘的微笑。
「……」
焉姊如受雷殒。
手中的杯,落了地,酒溅四处。
焉姊呆若木鸡,忘了道歉和收拾。
气氛有点失控,小咪第一次看见前辈如此失态,连忙替焉姊道歉,另一个後辈则是擦乾了地板,捡起破的酒杯。
焉姊脑袋一片混乱,平常训练出来的各种应变方法现在通通当机,脑中只冲击著六个字,不停的jiāo互碰撞著……不停的jiāo互碰撞著……
「到底是不是他?」
「到底是不是他?」
「到底是不是他?」
「到底是不是他?」
「到底是不是他?」
「到底是不是他?」
「我吓到你了吗?燕燕……」
焉姊不停得发抖著,这简单的一句话,证实了自己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却还是不幸发生,展生了一股冲动,真的好想站起来逃走……
就像一个逃犯,逃了一辈子自以为逍遥法外,准备开始重新做人的时候,才被警察抓到。
如陷泥沼的无力感,麻痹了身体。
「十几年不见,过得好吗?」廖文龙问得轻松,但得不到阿燕的回应,笑了几声又回头跟庄议员谈天说地,从自己九岁儿子的课业,聊到九十岁前总统的往日趣闻,而气氛又回到轨道之中。
阿燕被晾在一旁,其他小姐正努力的切水果、倒茶、递毛巾,毕竟这种等级的台也不是每天都有。
庄议员嘴巴不说,也没任何表情,但心中著实不悦,浪费钱请人发呆也就算了,万一让廖文龙有芥蒂,那才不妙,因为今年自己被党徵招南下参选立委,廖家正是当地最大桩脚和派系,没他们帮忙那还选个屁?
「小咪,去帮廖议员倒酒。」庄议员拍拍那充满弹xìng的小屁股,实在是爱不释手。
小咪像只猫,媚眼如丝的窝进廖文龙的怀里,双手勾住脖子,全身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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