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娇妻似钱鼠 > 第 24 章
    楚蓉蓉笑了出声,看了焦仲卿一眼。「怎么,夫君要带着娘回京去吗?」

    焦仲卿是有过这个想法,但楚蓉蓉早说明了,此生她不单不想离开京城随他回乡,更没打算跟婆婆同住,所以她早早便把该给的银子给了,该买的婆子、丫鬟都备好送到了母亲身边。

    想当初自己被逼娶了楚蓉蓉,他对娘亲也是有气,所以当楚蓉蓉说不在婆婆跟前伺候,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还隔了近一年不见娘亲,但今日一见,娘亲似乎憔悴了,也老了许多,他心里倒有些后悔了。

    看着儿子内疚的神情,和媳fù趾高气扬的模样,焦母沉下了脸。「怎么,难不成你们是打算丢下我一个老婆子?」

    「娘说这是什么话,」楚蓉蓉可不想要一个不孝的罪名压在头上,径自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夫君顾念娘年事已高,不好舟车劳顿,所以还是在这里赡养天年得好。」

    焦母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就真狠心要把我一个人丢着?」

    焦仲卿见母亲动怒,连忙上前拍着她的背,有些不悦的对楚蓉蓉道:「你少说几句。」

    楚蓉蓉才不理会,径自续道:「夫君,之前我们都说得明白,娘就好好待在这里,别做他想,祭拜完,咱们就早日回京去。」说完,她东西也没心情吃了,起身就走。

    「她、她……」指着离去的媳fù,焦母的手都在抖。「你看看你娶的好媳fù!」

    「娘,这个媳fù是你要的,」焦仲卿冷冷提醒,「不是儿子要的。」

    焦母闻言,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是啊,这个媳fù是她挑的,以为出身,懂得规矩,而今看来她错得离谱。

    这辈子就指望这个儿子,却没料到现在要孤老至死。

    「你真要抛下娘?」焦母哭天喊地的拉着儿子的衣襟问。

    「怎么会呢?」焦仲卿连忙安抚道:「我会再与蓉蓉说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你跟兰芝好好的过日子就好。」有了比较才知道刘兰芝虽然出身不好,在仕途上帮不上儿子,但至少对她这个婆婆还算恭敬。

    焦仲卿闻言心一喜。「现在也不是没机会。」

    焦母疑惑的睁着泪眼,看着儿子。

    「我去把兰芝求回来。」他急急的说:「只要娘站在我这一头,我就有了信心。蓉蓉就算不喜,又能奈我何?到时我便将娘和兰芝一起接进京里过日子。」

    说到底,他还是懦弱,他想要刘兰芝,又惧怕楚蓉蓉,到时只要母亲挡在前头,让母亲去应付楚蓉蓉,他就能将刘兰芝带回身边。

    「你的心思还在她身上?」焦母哭叹,「她可是嫁人了。」

    「我不在乎!」焦仲卿一个咬牙,压下心头的不舒服。「只要日后她只有我一人便成,娘,你出面去跟蓉蓉说吧。」

    焦母原也怕得罪楚蓉蓉,但想到她竟狠心的要将自己给撇下,什么害怕都丢到了九霄云外了,她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她舒坦。

    只是两母子在这里打着如意算盘,压根没想到刘兰芝是否愿意……

    「啊!傻!」刘兰芝低头看着张青扬把脸颊贴在自己的肚子上,不免觉得好笑。

    「嘘!」张青扬没理会她。「别说话,我在跟我的孩子说话。」

    她笑着摇摇头,每日出门前、回府后,他总要来这么一次,不过四个多月身孕,肚子还不明显,但他依然一副陶醉样。

    她的手轻摸着他的头,轻声道:「今日靖安亲自挑了些下人在府里整理,也不好都将事情丢给他,所以想去走一趟,只是我们搬出府去,真没关系?」

    张青扬知道她想问的是爹,他坐正身子,握「握她的手。「爹已发了话,也不是多远,想见面不难。你出去时小心些,有什么要用的,吩咐下人做便成了。」

    他像老婆子似的唠叨,刘兰芝取笑的用指头刮了刮他的脸,他没好气的闭上了嘴,又搂了搂她,才出府去。

    刘兰芝换了身衣服也随后出府,只是没料到等在后门外的,除了自己的马车,还多了另一辆,一旁还立着海棠。

    刘兰芝心中虽然对姚氏有埋怨,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当没见着。

    「五少nǎinǎi,」海棠一看到她,立刻上前柔柔的笑道:「夫人听老爷说,今日五少nǎinǎi要出府,特地等了五少nǎinǎi好一会儿。」说完,她拉开了车帘。

    刘兰芝只是看着端坐在马车里的姚氏,并没有动作。

    平常跟在一旁的大牛因为笑笑病了,正闹着脾气,所以只能跟惠子留下来安抚,今天她身旁只有灵儿一人。

    「若母亲有事找媳fù,jiāo代一声便是。」

    见刘兰芝没有上车的打算,姚氏在心中冷冷一笑,也没有勉强。「你也知前些时候你大嫂没了孩子,老爷又被罢了官,亦香的婚事也被搁下,家里正乱,幸好你有孕,才添了点喜庆。想你是个有福的,趁今日天气好,青扬新买的那新宅子不远,就是香火鼎盛的宝华寺,你本就要去走一趟,不如就先陪我去趟宝华寺,上庙里去请尊菩萨给你大嫂子,安安心神也好。」

    姚氏的要求不过分,刘兰芝迟疑了一下才道:「既是母亲开口,兰芝不敢不从,只是今日身子有些不舒爽,不如改日……」

    「既是不舒爽,怎么还能打扮得如此娇媚的出府?」姚氏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要真是身子不适,让嫡母带你上医馆去看看大夫?」

    被姚氏一阵抢白,刘兰芝闭上了嘴,看姚氏的样子是死活都要她去一趟。

    她很快的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宝华寺来往的香客不少,姚氏该也不敢在大庭广众对她如何。

    刘兰芝思绪一转,便道:「嫡母误会了,兰芝虽然身子不舒爽,但还是可以陪嫡母走:趟。不如嫡母先行,媳fù的马车尾随。」

    连马车都不跟她同坐,倒是小心,姚氏立刻叫了海棠上了车,就让刘兰芝坐自己的车。

    「等会儿先进屋去找大牛,要他立刻派人去易水楼跟夫君说一声,要他尽快来一趟。」刘兰芝飞快的jiāo代灵儿。

    灵儿应了一声,马上去找大牛。

    若是平时,刘兰芝不怕,但现在有了孩子,才四个月,她可不想要像程谨一样,莫名其妙的把孩子摔没了。

    刘兰芝一个人坐上了马车,闭上了眼,想着最近府里的事儿,老爷子管着两个少爷,几乎不让两人出府,至于那个为了二少爷怀胎的青楼女子,只能被安排在外头,等生了孩子,再验是否真是张家的骨血,但就算是,老爷子也只打算把孩子带回张家,那个女人是别想进张家的大门。

    东院有着老爷子压着,也没再出多少乱子,只是安分了没几日,今天姚氏又找上了门。

    她缓缓睁开了眼,呼了口气,只希望自己真是多虑了,姚氏若只是单纯为大嫂求尊观音,她倒也乐意,毕竟总觉得程谨没了孩子,自己也有责任,心头总是闷闷的。

    诚心的在宝华寺跪拜之后,一个很年轻的小尼姑将姚氏和刘兰芝带到一旁,恭敬的说:「师太正在念经,请施主稍候。」

    「是。」姚氏虔诚的双手合十。

    等到小尼姑走远,姚氏看着刘兰芝道:「你身子沉,我让海棠带你去寻个地方坐会儿。」

    「谢母亲。」刘兰芝一笑。「媳fù站会儿无妨。」

    她的目光看着门外,香客来来去去,却一直没见着张青扬的身影,她拿着手绢擦了下汗湿的额头,虽已快入秋,但是怀了孩子后,身子里就像有个火炉似的,稍微动一下就汗如雨下。

    「五少nǎinǎi,喝口茶。」

    刘兰芝看了眼海棠,摇了下头。「我还不渴,先搁着。」

    海棠只得将茶放到了一旁。

    刘兰芝此刻才觉得这日子真是过得胆颤心惊,连喝口水都得提防着,不知怎地,庙里的人声、脚步声,混着香味和汗味,令她胸口一闷。

    「你脸色不好,可是犯了恶心?」姚氏连忙叫来海棠,「别杵着,先带着五少nǎinǎi去庙外透透气。」

    刘兰芝本想拒绝,却不敢开口,就怕一开口就吐在这庄严的佛殿上。

    海棠小心翼翼的将五少nǎinǎi扶着从侧门走到了庙后,虽有香客,但明显少了许多,空气也好得多。

    「五少nǎinǎi,人可好些了?」

    刘兰芝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极力的压下不适感,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五少nǎinǎi先坐会儿。」海棠扶她坐在一个亭子里。「海棠去给夫人倒杯水。」

    刘兰芝很想叫她别忙了,因为不管她拿什么来,她都不可能吃进肚子里去,但她实在不舒服,不想说话,所以也没叫住她。

    她坐在亭子里,闭着眼,感觉一阵微风袭来,多少令她舒服了些。

    「身子可是不适?」

    传进耳里的声音透露了担忧,令刘兰芝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前几日在客栈前遇到的男子,她有印象不是因为他的容貌多有风采,而是他眼神里头的情感。

    「谢公子关心。」她发现两人靠得太近,这附近人虽不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香客来去,于是立刻起身,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但头一晕,身子晃了一下。

    焦仲卿连忙伸出手扶住她。

    刘兰芝稳住自己之后,立刻抽回手。「谢公子。」

    见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表情浮现一抹苦涩。「你我今日相逢,竟是如此生疏。」

    她不解的看着他,他认得她,可她明明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你我夫妻一场,曾经海誓山盟,许诺天长地久,不论岁月流转,真情永留,而今却形同陌路,是否因为你怨我?」

    他那副哀凄的样子,看得刘兰芝都起鸡皮疙瘩了,佴他的话也让她猜到了他的身分,焦仲卿,原主的前夫。

    不是说娶了妻子,赴京高升了吗,怎么又回到这里,还用这相思成灾的模样盯着她瞧?还有,什么真情永留,别开玩笑了。

    她退了一步,瞧见了转角处的海棠,她这下子全都明白了。

    她原本还提着一颗心,以为姚氏带她来庙里,是想要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但没想到姚氏真这么厌恶她,为了令她消失,就算毁她清白,丢了张家人的脸面也无妨,她想让张青扬因为焦仲卿的出现而把她赶出张家。

    「兰芝,你是否怨我?」

    刘兰芝收回视线,冷眼看着焦仲卿。这个时代流行这种略微瘦弱、看起来带了点书卷气的男子,但偏偏她的眼光独特,她喜欢的是张青扬那种体格健壮的帅哥。

    「公子言重了,早已是陌路,何怨之有?」她原想来个打死不认,毕竟她真不认得他,但又想到,以他这多情种的模样,若她真不认,八成会以为她对他是余情未了,心真有气,才故意不认,所以她还是耐着xìng子,好好跟他说。

    焦仲卿无力一笑。「我知你怨,你如何能不怨?是我负了你,守不住对你的承诺,但我从未忘记你的一颦一笑。」

    见他就要伸手过来,她立刻用力瞪了过去,他的深情在她看来,只觉得恶心讨厌。「别动手动脚,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她不是刘兰芝,对焦仲卿没有半点情愫,但她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自己厌恶他,非常厌恶。

    对于一个给了女人承诺,却完全无法做到的男人,在她眼中看来不是坏男人,而是坏掉的男人。人生很短,短得就像一个眨眼,没必要浪费在一个坏掉的人上面。

    焦仲卿被刘兰芝的眼神给吓住,他印象中的她,有着女儿家的任xìng,偶尔会使使小xìng子,却从不会如此严厉的喝斥人,他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眼眶已红。

    「你真是怨我。」

    他那心碎了无痕的样子,令刘兰芝翻了个大白眼,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不怨你也无需怨你,跟你这种人说再多都是多余。」

    「你别走。」原想拉她,但她的眼神令他停下了动作,只能挡着她的路。「只要你说一句,我立刻就带你走。你的所谓夫君,不过就是一个重利轻义的商贾,跟着他,只是委屈了你。」

    「我跟着你才是委屈!什么叫重利轻义,亏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没听过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话吗?」刘兰芝可不许这个坏掉的男人批评张青扬。「也不想想自己许了多少承诺没做到,还有脸皮说别人重利轻义,脸皮真是够厚。我告诉你,我夫君至少比你有肩膀,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开酒肆,我就随他宰鸡杀羊下厨房,这样的相扶相知,比跟着你的日子自在快活多了。」

    闻言,焦仲卿的脸色有些苍白。「兰芝,你的字字句句如此粗俗,你变了!」

    「自然是变了。」灵魂都不是同一个了!她实在不想再跟他多言,话不投机半句多。

    见她转身就要走,他知道这个机会难得,若是没把握住,将来要见她是一面是难上加难,再也不顾一切,从后头搂住了她。「我知你恼我,那些话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只要你跟着我,我不在意你嫁过别人。」

    突然被抱住,她还来不及挣扎,他就因为触及了她微显的肚子,受到惊吓而松开了手。「你有孕了?你怎么能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心痛的样子令刘兰芝气极反而笑了出来,这个男人的脑子是坏了吧?

    「我是有孕了,我夫君的孩子,我跟他恩爱非常,他是个真男人,懂得护我、爱我,不让我受一丝委屈,他比你强了千万倍。」

    她的一字一句都刺伤了焦仲卿,他恼羞成怒,恨恨的看着她的肚子。「你骗我!你曾说此生只我一人!」他与刘兰芝成亲两年多无子,就算再娶楚蓉蓉至今也没有后,而刘兰芝却有了孩子,他痛心疾首的喊道:「老天对我不公!」

    刘兰芝听在耳里,只觉得他实在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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