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命运向来都是握在自己的手里,会走向哪条路,都是个xìng造成,与老天爷何干?况且说真的,老天爷又对谁真的公平过?
她真心替那个魂魄不知飘往何处的正主刘兰芝感到心酸,竟看上了这么一个不知反省,只知怪天怪地,没有担当的男人。
再对着他,只怕自己会失手打他,刘兰芝转身就走。
「话没说清楚前,我不许你走。」焦仲卿不顾一切的拉住了她的手。
「你疯了!」刘兰芝试着甩开他的手。
他们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附近香客的注意。
「这是做什么?」姚氏倒是挑了个好时机出现,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扬着声音,引起更多人围观,「你竟然私会男人?海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把五少nǎinǎi拉开!真是丢人现眼。」
海棠立刻上前,一把扯开了焦仲卿的手。
刘兰芝踉跄了下,还没站稳,就被姚氏狠狠的打了个巴掌,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
「不守fù道!」姚氏恨恨的骂道。
焦仲卿见了,脸色大变,立刻上前扶着刘兰芝,难掩怒火的瞪着姚氏。「你凭什么打她?」
「凭我是她的嫡母,凭她是我张家的媳fù,真是家门不幸,」姚氏一脸的厌恶。「不嫌弃她之前嫁过人,让她进了张家,她竟然还不安分。」
刘兰芝听着四周指指点点的声音,气愤的推开焦仲卿,想要站起身,肚子却一痛,脸色一白。
「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大伙都可以作证你勾引男人,我看青扬怎么容你!」
刘兰芝想反驳、想辩解,但是肚子痛得令她说不出话,她不禁惊慌了起来,她并不怕流言蜚语伤人,只怕失去孩子!
她焦急的看着焦仲卿,如今她只能求助于他。「大夫……我要找大夫。」
焦仲卿立刻把她打横抱起。「别怕,我带你去……」
「这是做什么?」不知何时到来的张青扬面无表情的挡住了焦仲卿的路。
焦仲卿还来不及回答,手便一空,张青扬将刘兰芝稳稳的抱在怀里,看着她惨白的一张脸,还渗出薄汗,他的心差点停止跳动。「兰芝,你怎么了?」
刘兰芝看到他,着实松了口气,手紧抓着他的衣襟,虚弱的道:「你终于来了……我怕……肚子好痛。」
闻言,他锐利的眸光毫不客气的shè向姚氏。
姚氏一惊,急道:「她私会仲卿被我逮着,一时惊慌自己跌倒,这可不能怪到我头上。」
张青扬纵使气极,但也知道轻重,他唯一在乎的是他怀里的人平安。「我不管事情如何,若兰芝有个差错,我要你两个儿子陪葬。」
他知道姚氏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两个儿子,无论是如何不长进,就是她的手中宝,若姚氏伤他心头人,就别怪他不再顾念情面,夺她心中所爱。
姚氏一脸苍白的看着张青扬走远,虽对他的威胁感到不安,但她不信以他的高傲,真会把一个不顾有孕跑来私会情人的女人留在身边。
她定下心神,总之这么多双眼睛都瞧着,刘兰芝这不贞的罪名,她会逼得她坐实了。
「若兰芝被逐出府,你就可以带她走了。」姚氏对着一旁木然的焦仲卿说道。
焦仲卿有些失神的看着姚氏,隐约察觉了不对劲。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高大男人对刘兰芝的关爱,全落入了他的眼中,而他一到来,刘兰芝眼中就只看得见他一人,他原本还存着一丝希望,但现在是彻底的灭了,更别提她肚子里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有气无力的垂着肩膀,曾经那些美好缘分错过,已经回不去从前。
张青扬看着躺在床上的刘兰芝,就见她纵使睡着也是皱着眉头,他疼惜的用指腹轻轻替她将眉间的皱折抚平。
「爷,焦仲卿来了。」
张青扬眼底冷光一闪。「不见。」
大牛没有离开,又道:「他说他想解释。」
「我无需任何解释。」
「可是他与五少nǎinǎi……」
「你以为我会愚昧到以为我的妻子背叛我,到宝华寺私会焦仲卿3」张青扬脸色倏地一沉。「叫他滚!」
大牛敛下眼睫,退了出去。
张青扬闭了下眼,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
「你真信我?」
听到刘兰芝虚弱又有些沙哑的声音,他激动的张开眼。「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抬起手,轻触了下他的脸。「纵使你信我,我还是要说,我并不知道今日会见到焦仲卿。」
「我知道。」张青扬拉下她的手,轻吻了下她的掌心,紧紧包覆在他的大手之中。「因为以你的xìng子,若真对他有情,只怕就算我将你五花大绑,也留不住你。你想见的人,你会光明正大的见,而不是偷偷摸摸。」
刘兰芝有些无力的笑了,姚氏自以为可以让他们两夫妻生出嫌隙,却没料到他们夫妻互爱互信,任何人煽风点火都没用。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入怀中,将脸埋入她的颈间。「我真怕你有事。」
她轻抚着他的背,看着他显而易见的恐惧,眼睛一酸,涌出泪光。「我该再小心一些的。」
「若有人存心害你,是防不胜防。」
刘兰芝隐约从他的口气中听到了寒意,但她没有太好的心肠假装宽容大度,庆幸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然她杀了姚氏都有可能。
这时传来轻敲房门的声响,张青扬深吸了口气,缓和了情绪,坐正身子,但还是搂着她,见是大牛走了进来,他马上问道:「人走了?」
大牛知道他问的是焦仲卿,点了点头,
笑笑的笑脸探进了屋子里。「兰芝,你不舒服吗?」
张青扬放开刘兰芝,让笑笑坐到床沿。
刘兰芝摸了摸笑笑的脸。「只有一点点不舒服,过几天就好。」
「笑笑给兰芝做饺子,吃了就会心情好。」
刘兰芝笑道:「笑笑做的饺子,吃了心情肯定好。」
「不是,因为饺子是元宝,兰芝喜欢元宝,所以笑笑做饺子,送元宝。」
「这话听了心里是太舒服了。」
张青扬微笑的听着两人的对话,静静的起/身,对大牛使了个眼色。
大牛意会的跟了出去,从衣襟拿了封信出来。
张青扬默默的接过,打开来看,眼神益发冰寒。「你带人到主院前等着。」
大牛也没多问,径自去集结西院的护院和贾靖安从京里带来的几个忠心护卫。
张青扬微敛着眼,大步走向主院。
这些年,这条路每个月他都得走上一次,不论心中爱恨,全是为了他爹一心想要的家和万事兴,无论这之中含了多少的虚伪、不为人知的一面,他都能忍,但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无需忍。
姚氏屋里的几个奴才、婢女、嬷嬷全都站在院子里,屋里还能清楚听到姚氏的哭喊声。
海棠一见到他,立刻上前。「五少爷留步,夫人jiāo代不许任何人进去。」
张青扬面无表情,连看都没看海棠一眼就越过她。
海棠一惊,连忙伸手想要拉住他。
他袖子一挥,海棠连人都没碰着就摔倒在地,一双眼红了。「五少nǎinǎi做的丑事,宝华寺的香客皆有所见,五少爷也跟老爷一样还要继续被蒙骗吗?」
她这话,令张青扬停下了脚步,海棠见了,眼底浮现了希望。可张青扬转过身,冷冷的瞪着她。
就算光线有些昏幽,但海棠仍看出他处于盛怒中,他突然走向她,她瞬间寒毛直立,他像是想要杀了她,她想跑,却发现两条腿根本使不上力。
张青扬手一伸,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把她用力扯着走,接着他狠狠一脚踹开门板,将海棠推了进去。
海棠跌跌撞撞的摔在地上,但因为惧意,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正对着铁青着脸的张代枫哭诉委屈的姚氏,一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愣,但随即斥道:「你这是成何体统?」
张青扬没有理会姚氏,直视着父亲,不是询问,而是要求的道:「这些年来,为了爹,我步步退让,但今日爹得让我放肆一次。」
张代枫失望透顶的道:「经文、经武有这么一个心术不正的dúfù纵容,只怕此生尽毁。」
「老爷,你这是什么话?」一句dúfù令姚氏瞪大了眼。「那对狗男女几句话,就骗得你们父子团团转?你们真是不识好人心。」
「狗男女?」张青扬的语调带着危险的轻柔。
姚氏要自己理直气壮。「刘兰芝肯定跟焦仲卿串同一气,将事情嫁祸到我身上。」
「母亲以为兰芝会说些什么?」
姚氏的心一突,脑子飞快的转动。「她能说什么?」她刻意嘲讽一哼,「肯定是说我带她上寺庙,刻意安排焦仲卿等在那里,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相遇,她委屈又无辜。好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张青扬咬着牙,克制自己不要对姚氏动粗。「母亲怎么解释这封信?」他将焦仲卿jiāo给大牛的信,递给了父亲。
姚氏瞄了一眼,认出了是她jiāo代海棠找人送进京给焦仲卿的信,上头写着刘兰芝在张家多委屈,还透露了他若返乡,她会助他一臂之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顾不上其它,一下冲上前,把信给撕了。
张代枫还没来得及看完,但姚氏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心中有鬼的人是谁。
事已至此,若再容忍姚氏,这个家就真的要败了。
「老爷,」姚氏马上示弱,「这都是假的,我为张家fù,怎会弃张家的名声于不顾?」
「所以你已不配为张家fù。」张代枫没说话,张青扬倒是开了口。
姚氏恶狠狠的瞪着他。「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
张青扬没理会她,他向来就不将她放在眼里,现在依然。「母亲令大嫂滑胎是事实,有牡丹作证,今日在宝华寺,令兰芝孩子差点不保也是事实,母亲还是跟我走一趟官府。」
「你这是弃张家颜面于不顾?!」姚氏尖叫。
「若论弃张家颜面于不顾的人,青扬远远比不上母亲。」张青扬上前,一把拉住了姚氏。
姚氏急急的看着张代枫。「老爷,你真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羞辱,你于心何忍?」
张代枫眼底有厌恶,但这确实是家丑,若闹大并不妥,于是他冷冷的道:「放开她。」
张青扬看着父亲一会儿,才松开了手。
「老爷。」姚氏满是感动,连忙躲到张代枫身旁。
「为了张家颜面,我不会让青扬送你见官,」张代枫觉得哀莫大于心死。「但张家容不下你,你自请下堂求去吧,我们夫妻一场,这是我给你最后的脸面。」
姚氏脸色发白。「你要休了我?!」
张青扬见状,心中说不上喜怒,这次姚氏不单惹上了他,也把爹对她最后的一丝愧疚抹煞了,但只是休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我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我不走」姚氏疯了似的大声嚷嚷,「我不走!」
「夫人。」海棠被吓傻「,连忙拉着张牙舞爪要冲向张青扬的姚氏。
姚氏一怒,用力甩了海棠一巴掌。「都是你这个贱丫头出的鬼主意,害我现在被反咬了一口。」
海棠痛得哭出来,心中也满是恐惧。若是姚氏被休,她们这一票奴婢可不知何去何从。
「爹,休妻大可不必。」张青扬冷冷的说。
姚氏身子一僵,闭了嘴了。
张代枫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儿子究竟想怎么做。
「只是爹也清楚,这个家确实再也容不得这dúfù。」
张代枫想询问儿子心里的盘算,但想起这些年来他受的委屈,他咬着牙,忍住不再多问半句。
「你要做什么?」恐惧在姚氏的心中翻滚。
「只是打算送母亲去个地方好好反省罢了。」张青扬没将话说明,伸出手,有些强硬的扶起了父亲。「爹累了,还是回房去歇着吧。」
张代枫无奈的被儿子扶着回房,一进到房里,他就道:「你……」
张青扬却打断道:「爹,好好歇着吧,爹还有两位嫡兄要花精神管教。」
张代枫无言了,只能目送着张青扬离去。
一出房门就见大牛带着人等在外头,张青扬的口气冷淡,不显思绪,「派人将姚氏和她房里的人全都绑了,送到边疆去。姚氏送进我外公家,说是我爹的意思,要她好好在那里反省自身,我外公自会好好招待。其它人转卖塞外,以后是死是活不管。」
大牛立刻点头去办。这次张青扬不再留情面,姚氏这一路就算能活着到张青扬的外祖家,日子也不会好过。
张青扬没理会主院的吵杂,转身走回西院,神情平静,彷佛一切如常,直到来到门廊,他冷沉的面容,这才多了抹柔软。
他倚着门柱,看着屋内的刘兰芝因为笑笑的话而笑出声,眼神一柔。
这是他的幸福,爱人与被爱,一辈子守护。
尾声
人家说张家到了张青扬这一代,子嗣不旺,这句话对也不对。
嫡出的两房至今都没有消息,但庶出的张青扬却有了两个儿子,而在入秋的某一日……
「我不生了!」
听到产房传出的声音,张青扬立刻像子似的大吼道:「好!不生了,以后不生了!」
一旁的贾靖安忍着嗤之以鼻的冲动,他们每次都来这么一场。
生第一个时,刘芝兰痛得说不生,屋外的张青扬也连忙喊着不生。
生第二个时,刘兰芝也在屋内喊不生,屋外的张青扬也急得说不生。
现在都第三个了,又是同一出戏码,照他看来,他们很快会上演第四场一模一样的戏。
屋外亭子里的灵儿实在坐不住,起了身,不过她才动作,周遭的反应不小
「坐下。」张青扬立刻说。
「你坐下。」贾靖安直接伸手将人给拉坐回石椅上。
灵儿有些莫名其妙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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