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咬不动硬ròu。
对于掌控朝政,自有她的一套手段,当年她若拚一拚也是有机会的,可惜先帝走得早,而她的皇儿尚且年幼,若是先帝多活个五、六年,如今坐在九龙宝座君临天下的帝君就不是他赵京辉了。
先帝死时,她羽翼未丰,拥太子派者为众,如乔相、沈国公、太子太傅等人,她只好暂退一旁,伺机而动,暗地培养实力,以蚕食鲸吞的方式吃掉半壁江山。
如今已成莲太妃的她非同日可语,连皇上罾!#忌惮她背后的势力,一击必中的准备,绝不敢轻举妄动,硬碰硬只会两败伤,对谁都没好处。
“母妃,你说皇兄要忙到什么时候?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已经住进怀安侯府,对外宣称是侯府二公子的未婚妻,他们把我放在哪儿,完全不把我当一回事。”那贱人凭什么和她抢?
冠上国公爷义女就能改变出身不正的贱种身分吗?
她赵玫清想要的男子谁也碰不得!
“呵,他想忙,本宫就让他更忙,咱们母女是他能忽悠的吗?真是给狗吃饱了就忘了饿的滋味。”莲太妃冷笑。她该让皇上找点事做做了,省得他老坐在龙椅上,不知民间疾苦。
☆、第48页
她心里想着赈灾该花多少银两,能不能送到灾民手中呢?若是乱世出贼寇劫走了赈银,那就有趣多了。
或者,北契该动一动,秋天到了,草长马肥,趁着落雪的冬季来到之前赶紧捞一票,马高大,人剽悍,越过呼lún草原往南攻,擒下青风、山城、北翼等小城易如反掌。
“母妃,你说反了吧!皇兄一忙不是把我的事给耽误了?我可不能让那贱人捷足先登,你下道懿旨召她入宫,咱们在宫里弄死她。”到时抬了具尸体出去,看谁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喔!就这点出息吗?天下俊杰由着你挑选,为何挑上这一个?一年前他就以“早有婚约在身”为由拒绝为驸马,你还不死心,非他不可。”这孩子太死心眼,一点也不像她,男人嘛!挑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不用能干,听话就好,太过自命清高的只是自找苦吃。
“母妃,你不晓得我第一眼见到他时就不可自拔了,自他站在远远的高台上迎风而立,解下灯会上的第一道灯谜起,我的眼睛就无法移开,只想把他变成我的。”赵玫清一脸迷恋的说道,提及莫沧安,语气如怀春女子般充满绮丽和痴狂。
两年前的赵玫清十五岁,她听闻宫外的元宵灯会很热闹,因此带了几名宫女、太监便出宫赏灯,自以为公子的身分没人敢招惹她,大摇大摆的上街,没带一名侍卫。
结果因人潮过于拥挤而走散了,她吓得六神无主,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刚好上台猜灯谜想为幼妹拿盏花灯的莫沧安没站稳,台上一阵风吹来,他手上刚得来的花灯不慎掉了,正好落在快哭出来的赵玫清怀里。
当时,她不惊也不哭了,认为是天降的缘分,一眼就对白衣胜雪的俊雅公子着迷了,坚持花灯是他送给她的订情信物,死也不肯归还,还强迫他得送她回宫,向母妃提亲。
想当然耳,莫沧安不可能同意这么荒谬的要求,他花灯不要了,扭头就走,不管她是否苦追在后。
虽然这只是一个让人觉得可笑的chā曲,却让赵玫清下了非他不嫁的决心。她大费周章的命侍卫追查当日的公子是谁,还大张旗鼓的宣告她看中他,有意许终身。
纠缠大半年,莫沧安终于不耐烦地以“早有婚约在身”六个字打发她,希望她记着自己是长公主,勿再死缠不休。
不死心的赵玫清干脆直接找上朱氏,有意无意的暗示娶了她能让他官位连三升,封侯赐爵不过是举手之间,一次一次的钓,一次一次的画大饼,把朱氏钓得心痒难耐。
高娶低嫁,果真朱氏被长公主这块招牌迷眩了眼,便旁敲侧击的询问长公主是否有意下嫁。
原本事情谈得正顺,朱氏突然绝口不提后续,说是家中不孝子不肯谈论婚事,百般抗拒,她也只好作罢了。
“哎呀!长公主,你怎么就胡涂了,男人是远得香,近得臭,你对他用情越深他越看不见你,倒不如反其道而行。”福胜守是看不起外甥女倒追男子的花痴行径,但都是一条船上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多少少出点主意。
“你别教她那些有的没的,她是我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不需要用什么见不得人的伎俩招驸马,她看上谁就是谁,明儿个本宫就让皇上下旨,省得她在本宫耳边闹。”不就是个男人,值得和人呕气,抢来抢去吗?
“真的吗?母妃。”赵玫清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
莲太妃正要点头,一旁的福胜守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
“太妃姊姊未免想得太如意,皇上若是肯下旨又怎会拖到此时还无动静,莫家两兄弟说一不二的刚正xìng格一向为皇上所欣赏,他收拢两人都来不及了,哪会和他们过不去。”皇上再弱也想有自己的人,不可能全无凭恃的任人摆布。
福胜守想的是拿下皇上手中的一半势力,让朝廷全是福党、莲太妃派,架空皇上的皇权。
“你的意思是,本宫的地位不及两名臣子喽?”莲太妃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快,她认为以她在宫中的身分,得罪她才是傻子。
好日子过多了就忘了居安思危,莲太妃看到的是赵京辉愿意给她看的那一面,她的观念一直停留在十年前,那个身形小、脸色苍白如纸的太子,他和皇后都是xìng格偏软,好拿捏的软骨头,只要她一瞪眼,就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殊不知赵京辉的一切软弱行为都是扮出来的假象,他早就盯上她了,为了不留下她这个祸害,他可以很卑微的示弱,以无能皇帝的虚面瓦解她的防心,进而腐蚀她。
实际上的他是个笑里刀、下手狠绝的人物,对治理王朝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私底下隐藏的实力不亚于表面上的。
“太妃姊姊别把弟弟的意思弄拧了。我是说,那个不识抬举的莫沧安若一直不肯接受皇上的赐婚,咱们一向耳根子软、没主见的皇上,怕两三句话就被说服了,到时不是反让长公主丢了颜面。”又不是嫁不出去,急什么。
莲太妃看了一脸傲气不减的女儿,心里也有她的盘算。“清儿,你真的不后悔?”
有她在,谁敢给女儿气受。
“母妃,得不到他我才后悔。”她是长公主,没道理让她退让,只有她才有资格拥有天底下最好的。
“好,母妃帮你,就算皇上不下旨,母妃逼着太后给你下懿旨。”莲太妃眼中淬着一抹yīndú道。
“多谢母妃成全。”赵玫清这会儿笑了,笑得得意又张狂。“对了,母妃,战国公的义女……”
一想到那女人就讨厌,跑出来搅和做什么。
☆、第49页
赵玫清不只一次仗着长公主的身分上怀安侯府找莫沧安一诉情衷,可去了七、八回都说不在,门房连门都不开,只道二公子去了刑部,侯府门小地狭不便接待贵客。
可她到了刑部找人又扑了空,都说公事外出。
后来她灵机一动想到守株待兔,既然他宣称沈国公义女乃是他的未婚妻,那她直接找那名女子谈谈,她就不信连个品阶都没有的贱人敢拒见她,除非不想活了。
没想到她又吃了闭门羹。
对方宣称要为义父的病躯祈福,已自行封院抄写经书一百二十卷,未写完之前不见任何人,以免折了福分,佛祖见怪了不愿赐下福气。
一座侯府,两样对待,叫她如何不气?
“这事你不用管,母妃自有法子对付。”一名低贱的丫头罢了,掐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好,我信母妃。”母妃很厉害,没有办不到的事。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别再耍小xìng子了,要是弄伤了自己,母妃可是会心疼的。”她生了一子二女,最疼的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小女儿,两人的容貌和个xìng极相像。
“是的,母妃,我先走了。”一得知婚事有希望了,赵玫清走起路来变轻快,轻飘飘的。
在她走后,莲太妃画着浓艳妆容的脸刷地一沉。
“赵京辉太不识相了,皇上这位子是本宫让他坐的,他坐久了就不安分了。”竟敢让她没面子!
随后再议,随后再议,还真是会打圆场,两不得罪,同时安抚两方,也把赐婚一事给搁置下来,他倒是好打算。
不过,她不会让他太快活的,开罪了她福桂莲还想有好果子吃吗?哼,她会找个场子让他难堪。
“太妃姊姊,你不觉得不太对劲吗?皇上这回的态度有些游移不定,似乎想要飞出我们的掌控。”最近他眼皮子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闻言,莲太妃冷笑。“他以为他翅膀硬了,其实不然,后宫仍然掌握在本宫手中,他能飞出四面高墙吗?作梦。”
“太妃姊姊,我发现好像有人在查我买官卖官的证据,以及走私到北契的武器和私盐,你说我该不该给这些人一点教训?”连他的底也敢查,简直是不要命了。
她垂目低笑,镶满宝石的小指指套闪耀着七彩光芒。“不是一直有人在查吗?可你看到他们的下场。”
“当年被姓关的带走了我不少收贿名单的买卖账册,他那个女儿下落不明,不会找上门吧?”不知为何,他最近很不安,老想起关正阳死前对他的咒骂,咒他不得好死,无人收埋。
“呵呵呵……阿守呀!你真的想太多了,都过了几年还会出现吗?说不定早死了,何况以你我今日的地位,她告得了状,也没人敢收她的状纸。”就算告御状,皇上他敢收吗?那可是他父皇亲口断定的冤案。
有冤?没错,但伸不了,有她福桂莲在,谁敢动她福家。
“太妃姊姊说的是,是弟弟想多了,不过太妃姊姊不想福王吗?”输了一次算什么,卷土重来不就得了。
“福王?”怎么不想,她想得夜里睡不着。
福王赵京钰,莲太妃唯一的亲生子,因夺位失败而被赶到贫瘠的西北封地,未得传召不得返京。
“如果让他带兵打回来……”他有银子可以提供军需。
“阿守!”她严厉一喝,目露狠光。“此事不可再提,本宫只有福王一个儿子,不希望他人头落地。”
他太不争气了,连弱到一推就倒的赵京辉母子也斗不过,枉费她为他铺陈算计,到头来一场空。
福胜守讪讪干笑。“弟弟也是为太妃姊姊设想,别人有不如自己有,你坐了,别人就坐不了,与其气恼不顺心,那就将恼人的石头搬开,一旦没有挡路的,自然畅行无比。”
“你不要动什么歪念头,给本宫乖一点。还有,本宫有件事要你去办,再过半个月就是太后寿辰,我想她……难过寿。”她yīnyīn地笑起来,眼角细纹如同dú蛇身上的花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存心要我过不去是不是?明明说好了qiāng口一致对外,让门不当、户不对的丫头知晓高门难攀,自惭形秽的悄然离去,我们也不用给国公爷一个jiāo代,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可没对她一丝不好,我还把手上的赤金缠丝玛瑙镯子给了她……”
又在发呆的莫禾然整个放空,呆得很萌地坐在新搭的花秋千上,抬头看着一片又一片飘过的白云。
她足足坐了一、两个时辰,位置连移也不曾移一下,就这么看着,自得其乐,好像天上的云彩是世上最好看的衣裳。
在关朝薇特意的jiāo代下,回云和暖雪会不时送来甜汤、糕饼等让她打打牙祭,免得又饿瘦了,她一边喝汤,一边啃饼,继续仰着头看云,可爱的模样宛如晒着日头的土拨鼠。
关朝薇分不开身照顾小自闭妹,因为莫禾然看多久的白云,某位舌头很长、口水如滔滔流水的夫人就在院子里念了多久,而且没有停止的迹象,连碗茶都不用喝的一直发功。
“还有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当婆婆的都不喜欢你了,日后你嫁进来有什么好日子过?我这人最讲究门当户对了,只要一丝不对就没得谈……我也不嫌弃你,只是你没个好出身,我怎么带你出门见人,那些高官夫人、名门千金比我更眼高于顶,说出的话足以dú死天上飞过的一排雁鸟,我护不住你啊……”朱氏又说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口有点干,停顿了下。
“夫人要喝点汤吗?止渴、消肝火,又管饱。”她真是辛苦了,一张嘴巴上下开阖一万次居然不累。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泡烂的黄豆,你不要随便用吃的收买我,我不会上当,老侯爷、侯爷、世子爷都太没用了,两三句话就一笑泯恩仇,我没那么好骗!”那几个叛徒,一逮到机会她一定要念念他们,竟然放她一人单打独斗。
“这是“釜底抽薪”。”一道yào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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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呀,不要以为他们不找你麻烦就是接受了你,我……嗯,满好喝的,不是很甜,有米的滋味,你说什么釜底抽薪,好怪的yào名。”嗯!她还真饿了。
朱氏说到一半顺手拿起她原本抵死不喝的汤品,一说起话来就忘我,银匙一舀就往嘴里塞,等发现口中有食物时已吞下一大半了。
“将北茵陈放入砂锅中,加水一碗半,煎煮两刻,滤汁备用,再将玄明研细粉末,糙米淘净,放入另一锅加水五碗将米煮烂,加入北茵陈汁及适量水煮成粥,再将玄明粉和糖调入拌匀即可食用。”这道yào膳是她凭记忆做出来的,口感还不错,没有令人难以忍受的中yào味。
始终和气以对的关朝薇并未因朱氏的唠叨和非议有所不满,反过来她一直垂目低眉的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聆听笑靥,不管朱氏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不恼不怒的任其发泄。
偶尔chā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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