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旺门福星 > 第 80 章
    装虚弱,一边斜着眼看宋武之,道:「要是你实在不肯带我去见他,那就算了。只是……」

    宋武之实在是怕了她,他一平民小伙,要真跟郡主杠上,估计得吃不了兜着走。

    再不出卖兄弟的前提下,适当服软是必要的。

    「只是什么?」

    东阳朝他招招手,「你得告诉我,他喜欢什么样的,有朝一日我入了他的眼,定会报答你。」

    她四处查探,几乎将全望京翻了个底,将姚晏过去认识的人都找了出来,了解得越多,越是对他感兴趣。

    可能由于他年纪不大,从未听闻有过暗恋的姑娘,且从未踏足烟花之地,要想知道他对女人这方面的爱好,就只能从他身边人下手了。

    还不能是以前认识的,得是现在认识的,毕竟嘛,小伙子正处于成长期,审美总是在变,她得一击即中。

    宋武之踟蹰,听起来好像也没让他做什么,到底要不要答应呢?

    万一不答应,她闹起来,找他麻烦怎么办?

    宋武之沉吟片刻,点点头,应下了。

    大不了编些假的嘛,姚晏的喜好他不清楚,但他身为男人,男人与男人之间,在女子方面的审美总有异曲同工之妙,照着他自己想要的说就是。

    东阳高兴得跳起来,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个肯帮她的了。

    兴奋过后,本xìng又出来了,狠狠地威胁:「要是本郡主俘获不了姚晏的心,得让你拿命来偿。」

    宋武之yù哭无泪,只想仰天长啸。

    他真的……不想把自己坑进去啊……来个人救救他……

    因着宋武之求的事,姚晏当天便书信一封,往平陵王府送去。

    禾生看了信,既喜又忧。

    卫林有了心上人,宋瑶也有了心上人,这本该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但……

    禾生叹一口气,正巧被从书房路过的沈灏看见,他立在正廊的窗户边,双手撑在窗台上,仰着一张脸笑问:「我们家王妃娘娘,这是又在为哪家事情cāo心呢?」

    禾生朝他看去,一眼望见他身后的金桂树团团簇簇的,一小朵一小朵地,开得热闹至极。

    闻着桂花香,倒有点想吃桂花糕了。

    她小步跑过去,望见他的纱帽上落了一株金桂,淡黄的小花,花瓣又嫩又薄。

    古有男子戴花而冠的雅好,当朝少年郎也时常在春天耳边别花出行。

    禾生往后退两步,他五官生得好,英气与秀气并存,帽间沾朵花,倒生出股浑然天成的雅致。

    一时间竟望痴了眼。

    沈灏见她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心里头别提有多美,洋洋得意,正准备绕窗自正门进,刚要动作,被她一把扼住胳膊。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一本正经道:「夫君,你别动。」

    说罢,她提裙往门边跑,到院子拾落了一地的金桂。

    沈灏背过身,懒懒地靠在窗边,手杵着下巴,好奇问:「娘子,你作甚呢?」

    禾生选地上未碎的完整花骨朵,捧了一手的桂花,眼睛亮闪闪地,跑到他跟前,「喏,平素都是夫君为我打扮,今日换我来。」

    沈灏心中涌起不详的预兆。

    简瓦宝顶的长廊,青雕斓。禾生拉他在廊下坐,手里的花无处可放,索xìng往他怀里扔。

    袍中满花,金桂逸香。

    她拾起一朵,往他纱帽边chā,左看看又瞧瞧,觉得不够,掇一朵别纱帽左方,与之前那朵相对应。

    左右两边簪了花,前后也得对称,她挑挑拣拣地,待回过神,花已用尽,全chā他的纱帽上了。

    别了一头的花,换做别人,定显得庸俗不堪。

    禾生双手jiāo叉做抱拳状,心想,虽然俗气了点,但却好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俗即大雅嘛。

    她轻转眸子,视线自纱帽下的光滑额头略过,至他因犯困而微眯的眼角,再到他时常用来「咬」她的薄唇,红艳艳的,丰丽绝色,一个男人,生得这般唇形,倒也少见。

    许久,头顶上没了动静,沈灏睁开眼,见她正以一种欣赏的眼神聚精会神地瞧着自己的杰作,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得意洋洋地说着三个字「真好看」。

    花好看,人也好看。

    沈灏朝她伸出手,「娘子,瞧够了吗?」

    禾生娇羞地晃晃头,细声细气地说:「还不够。」

    沈灏向前一揽,她半推半就,软绵绵地坐在他的膝上。

    「夫君,我觉得你这样子特别好看。」她拿手去摆正他的纱帽,生怕他一动,满头的花就掉落了。

    糯糯甜甜的夸奖,听在耳边,喜在心头。沈灏生怕破坏她的杰作,端正着脑袋,纹丝不动,伸手去捞她的臂膀,往前一怂

    她白巧的小耳朵便自动递到了唇边。

    沈灏伸舌,有意无意地用舌尖拍打耳垂下方那小小尖尖的一点。

    那是她的禁区。

    每次一碰,她便立马臣服。

    这不,才一会的功夫,她已经开始微喘,眼神迷离,整个人都晕沉沉地趴在他胸前。

    急急促促呼了几口短气,她回过神,轻捏他一把,嗔道:「你又弄我。」

    沈灏含住她的手指,撇着视线往前方天空瞧一眼,白灿灿的天,离黑夜降临还早得很。

    不免有些失望,复又想,若是光天化日地搂她来一次,会不会有别样的乐趣?

    男人一旦起了那方面的念头,脑子就转得格外快。

    仅仅数秒之间,他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所有需要布置的场景。

    左边花房有嬷嬷看门,右边角门正殿婢子们在里小憩,垂花门外裴良一般会领人巡逻。

    阿生xìng怯,情动之时,声音唤得也大,却正是这般,才能更添趣味。

    但若真没有半点遮拦,阿生怕是不会肯。

    用帷布将长廊这一块都遮起来,外面伺候的人也得都打发了。

    还是得以阿生的意愿为先。

    他低头问:「阿生,你觉得自己好看吗?」

    禾生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反问:「难道夫君觉得我不好看吗?」

    「我们家阿生,自是为夫眼里最好看的人,但为夫要听你自己说。」他伸手指轻捻她的耳垂,被吻得泛红的嫩ròu,此刻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戏逗。

    禾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气息加重。

    「我……应该还是蛮好看的。」她的语气上扬,因为他手下的动作,而略微有些发颤。

    沈灏笑了笑,搂着她轻晃,「两个好看的人,是不是应该多为天下谋一份福祉呀?要知道,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长得不好看。」

    他说得一本正经,禾生听着,觉得有几分道理,吞口而出问:「那要做些什么呀?」

    他顿住手,一呼一吸,灼热滚烫,薄唇轻启:「造出第三个更好看的人。」

    她微略迟疑,来不及闪躲,被他紧紧禁锢,无法动弹。

    他抱着她吻,比方才亲耳垂时要浓上十倍万倍的热烈。

    他一边掠夺,一边问:「阿生,在这里,好不好?」

    她的回应被他断断续续地咽在唇间:「唔……我怕被人……看见……」

    他喜上心头,她不抗拒就好。

    放下她,飞一般跑到垂花门外吩咐,只片刻功夫,所有的一切已照他脑海中的计划完美实现。

    几丈高的红菱纱布,自檐瓦间垂落,一路铺陈开去,整片长廊像是被笼在了红波中,风一撩,红菱纱一*dàng漾泛开。

    天地间忽地缩小,全然塞在了这一截红菱长廊间,似一方小小的戏台。

    台间只有她和他,缠绵悱恻,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菱纱外的燎燎白日被夜幕遮盖,月亮静悄悄地自西屋边的小池塘升起,爬到了长廊的青瓦上方。

    从他纱帽上掉落的金桂,散布长廊各处,花骨朵早已捻成碎碎点点,这边一点,那边拖了一路。

    她已经累得不行,被他搁在肩头,扛着往前走。

    虽是微凉的天,两人却热得很,身上只着一轻薄纱衣,额间隐隐涔出了汗珠。

    他赤着脚,自花瓣上踩过,脚心脚背上沾了片片桂花。

    禾生盯着满地的碎花发呆,脑子里冒出他头戴满花的模样,忽地想起什么,道:「夫君,你还没得及看被我打扮后的模样呢。」

    连铜镜都来不及抬出来让他一照,就被硬生生地折磨了一下午。

    唔,现在好了,花碎了,她悉心chā的花冠帽被他一摇一晃,全摔没了。

    沈灏心情很好,问:「明日娘子再为夫君打扮一番。」

    禾生高兴,刚想应下,「咦」一声,继续道:「夫君,秋吟节是不是快到了?我可以等到秋吟节再为你打扮吗?」

    沈灏脚下一滞。

    秋吟节,为纪念古时贤人,相传这位贤人喜好花草,以死相谏时头戴香花,血染冠帽,众人为其忠节烈骨所憾,故此定秋吟节。

    秋吟节那天,无论男女,皆鬓间chā花而行,朝廷大臣,也会在冠服上别花,就是圣人,也会在那天以花为簪,效一番雅习。

    当然,不是所有男人都乐意在鬓间chā花的,有这么一个例外,秋吟节当日,甚至会有人下赌今日他是否会簪花出行。

    这个例外,就是沈灏。

    禾生还未曾意识到,今日沈灏能够不抗拒不厌恶,乖乖顺从地让她chā了满头花,已到外人不敢肖想的程度了。

    在家里chāchā花簪簪桂,倒也无妨,但若要他于秋吟节当天,簪花上朝,这个就有点困难了。

    果然,沈灏一口拒绝。

    禾生略微有些失望,却依旧撒娇求他。

    沈灏警觉问:「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在那天簪花呢?在家里弄弄,你看着高兴,不就行了吗?」

    禾生瞥开视线,有些心虚。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也下注了呢,这注还下得不小。

    全望京的钱庄赌场,几乎所有人都押王爷今年肯定不会簪花。

    往往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有突破点。

    禾生自信地想,可能他的突破点就是她嘛。

    说不定她求求他,他就肯了呢。

    这一求,又是一夜的代价。

    第二日,沈灏精神抖擞地去上朝,自成婚以来,这是他最淋漓尽致的一次。

    禾生一宿未睡,全身上下几乎要被晃得散架。

    待四更天他起床更衣时,她睁着贼亮的眸子,拉他衣角,问:「夫君,秋吟节的事……」

    他自是一口应下。

    禾生开心得钻回被里,兴奋地打滚。

    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赚得金盆满钵的那天了。

    秋吟节前一日,禾生列了张清单,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花草都写了下来。

    这可是王爷第一次簪花亮相,得好好筹备一番。

    从头到脚,自靴子,裤袍,玉带,上襟,领口,再到最后的重头戏冠帽,她恨不得chā他一身花。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临出门前,沈灏莫名有些心慌,望着对面人不怀好意的坏笑,他总觉得怪怪的。

    「阿生,你拿铜镜让我瞅瞅。」

    禾生早就将铜镜挪走了。以防王爷瞅了他的装扮之后不满意,她特意吩咐全府上下,不得留一块镜子。

    禾生学他平时模样,双手负背,老学究一般空捋压根没有胡子的下巴,点头赞道:「此等风流气质,只天上仙人才有,夫君大可放心。」

    沈灏却是一点心都放不下。

    他怀疑地看了看被花遮住看不到一点纹路的袖袍,问:「阿生,你真的觉着这样好看?」

    禾生斩钉截铁:「当然!」

    为了让他顺顺当当地出门,禾生加了句:「王爷,但凡今天有人不夸你,晚上我任由你发落。」

    ……反正嘛,她已经做好赖账的准备了。

    不出意外,今天是她葵水问候的第一天,有葵水护体,她一点都不担心晚上会被他侵扰。

    沈灏呼一口气,摆出平时那副高傲的姿态,落落洒洒地,上朝去了。

    今日的朝堂可谓是热闹非凡。

    众人纷纷望着最前列的沈灏,被他这身满花行震得合不拢嘴。

    连圣人都忍不住往他那边多看了几眼。

    下了朝,沈茂跟上来,跟沈灏搭话:「二哥,你今日穿得那叫一个漂亮。」

    他这说的可是真心话,平素他一向喜好鲜艳绸裳,穿得不说是花枝招展,也算是光彩夺人,形容女子衣体华裳的词搁他身上,倒是一点都不夸张。

    今日却是甘拜下风。

    一向不好华裳的二哥竟也穿起花朝服来,一穿还是整套的,几乎恨不得把花都铺身上了。

    别的大臣以为这是时下最新的流行,散朝的路上纷纷往沈灏身上瞧。

    沈灏回头淡然看了看沈茂,问:「三弟谬赞。」

    沈茂又问:「这是府里嫂子搭的吧?」

    沈灏斜眼瞧他,一副与你无关的模样。

    沈茂的色,可是全望京出了名的。加上之前沈茂有意拦住禾生的车队,沈灏下意识警觉起来。

    沈茂看出他的心思,得,都已经成亲的人了,还担心别人惦记么?

    那小娘子生得虽是好看,但他不好少fù那一口。

    好的,另有人在。

    沈茂一路跟着,腆着脸和他说话,沈灏没什么与他说话的兴致,懒懒地挑几句回,也就算是尽了礼数。

    过了宫道廊角,前面就是官轿。沈茂忽地问:「二哥,梅中书家的长女梅枝,你可认识?」

    沈灏皱眉,道:「你问这个作甚?」

    沈茂袖子一卷,双手负在脑后,「父皇好像想将她指给我。」

    他虽说着话,眼睛轻飘飘地往沈灏那边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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