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旺门福星 > 第 81 章
    似是有意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梅家是德妃娘家,他二哥从小与梅中书这个舅舅亲近,从小更是时常往梅府跑,梅中书的长女更是与其青梅竹马,自小一块长大的。

    虽不知为何二哥没有娶她,但梅枝的情意,全望京的人都知道。

    现如今梅枝已年近二十,却仍旧没有出嫁的意愿。

    说的好听点,是对沈灏情有独钟,说的不好听,就是单相思。

    虽是如此,他倒还真想看看,沈灏对此,会有何反应。

    果不其然,沈灏敛了眉,一股淡淡的忧愁涌上眸里。

    为的,却不是梅枝要嫁人的事,而是圣人此举背后的意义。

    纵观朝政,因着太子的事,之前已被牵连一部分官员,圣人似是有意拔除太子的人,一拨拨地换了官员。

    这其中,有一部分借此上位的官员,竟是沈茂所荐。

    沈灏很快恢复平日面无表情的模样,扫了眼沈茂,道:「若父皇真有此意,二哥在此恭贺三弟,喜得佳人了。」

    这事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沈茂巴巴地跑面前来说这么一通,肯定不单单是为了试探他的反应。

    定还有什么目的。

    沈灏往前踏入轿中,再也不曾看沈茂一眼,命人起轿,直奔府邸。

    沈茂翻了翻白眼,站在原地望着沈灏的轿子扬长而去,怏怏地往回走。

    想逗逗他都不成,真无趣。

    回了府,沈灏惦记着今日沈茂说的话,往梅府递了帖子,以德妃生辰之由,邀梅中书傍晚过府一议。

    他这一回来,禾生就拉着他,说要去街上玩,还不许他更换常服。

    沈灏想了想,看她娇憨的小模样,下手捏了把,答应了。

    禾生立马让人备车马,jiāo待要那种帷幔为栏的马车,跟大婚那日环城的宝盖马车差不多的就行。

    她自己换了一身衣裳出来,踮脚轻轻转一圈,问:「是不是和你的衣裳很相配?」

    沈灏点头:「要是再多chā几朵花,就更相配了。」

    是在说她将花堆了他一身的事了。禾生努嘴,捞他臂膀,娇怯怯地问:「夫君,今日你穿这身上朝,大家是不是都在夸你?」

    他们坐于榻上,底下翠玉正在为禾生穿鞋。沈灏往下睨一眼,挥了挥手,示意翠玉下去,蹲下身亲自为她提鞋穿袜。

    手指抵在她的脚心,稍稍使劲挠了挠,道:「我若说无人夸赞,难不成晚上你就真的任我发落?」

    她脚底痒,咯咯地笑,往回缩腿,被他摁住,双腿动弹不得。「夫君可是做大事的人,怎可耍赖,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

    沈灏抬了抬下巴,手下使坏,「你自己说的话,现在又拿这话堵我。」

    她被挠得眼泪都笑出来了,一直求饶,「好夫君,饶了我罢。」

    沈灏这才作罢,为她穿好鞋袜,牵她出门。

    临出门前,道:「你想往哪边逛?」

    禾生笑眼弯弯,「去宋府吧,我想看看宋瑶。」

    其实去哪里无所谓,重要的,她得把王爷带上街。满街的百姓若是见到王爷着花而行,今日之赌才算是板上钉钉的赢呢。

    到了街上,虽是简车出行,却因为他这一身衣裳,纷纷惹得众人侧目。

    秋吟节,百姓们也想附庸风雅一回,在衣裳和发饰上下了一番功夫,满街的热闹气氛,到处都是卖花草的。

    有眼尖的百姓,一眼认出这是平陵王府的车马,跟在车后,一直想要多瞧几眼。

    要知道,今年平陵王同往年一样,也是赌家们的热门人选。

    周围人越聚越多,裴良在前驾马,回头问:「爷,要不要清理一下出行道路?」

    再这么围下去,路就得堵了。

    周围有暗卫保护,自是不用担心,只是一来一回,若在路上耗太久,傍晚赶不及回去与梅中书碰头。

    沈灏思忖片刻,问禾生:「一定要今日去宋家吗?」

    禾生本就有些后悔,她没料到自己的一时兴致,竟会惹来这么多人围观。

    她原意只是想领王爷上街游玩,好不容易为他打扮一番,自是想要更多人瞅瞅,这是她的夫君,即使满身花草,也照样英姿倜傥。

    禾生低下头,因着自己的虚荣心,莫名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若是王爷知道她拿他做赌,会不会生气?

    沈灏见她想得出神,轻声唤了唤:「阿生?」

    禾生回过神来,摆手:「我们还是回去吧,改日再去。」

    沈灏伸手牵她,拍了拍绵软似无骨的手,道:「阿生真乖。」

    禾生撇过脸吐吐舌,她可一点都不乖呢。

    叫他知道她的心思,说不定还会骂她呢。

    打道回府,时辰尚早,沈灏在殿内陪她。

    眼见着德妃生辰就要到了,两人选了出东游记,请了望京有名的戏曲大家,教腔调以及声色。

    唱了一会,她心不在焉,一直往外眺望。

    虽然他们今日只出去逗留了一会,但只怕此刻全望京的赌坊都已知道,平陵王今年簪花而行,若是没算错,翠玉马上就该拿着赌赢的银子来回禀了。

    之前的兴奋稍稍退散,涌上心头的是做完坏事之后的担惊受怕。

    她时不时往沈灏那边瞄,心里暗暗念叨,翠玉晚点来找她才好!最好是等他走了之后,再过来!

    沈灏喊她一声:「阿生。」

    禾生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迎上他投来的视线:「夫君?」

    沈灏放下戏本子,朝她走去。

    她倚着书案,退无可退,只得移开目光,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沈灏抬手往她腰间一搂,将她提到书案上坐下。

    目光深邃,似有探究:「阿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禾生慌张,下意识否认:「……没、没有啊。」

    沈灏低下头,鼻尖碰着她的,「真没有?」

    禾生佯装镇定,脱口而出:「骗你是小狗。」

    沈灏戳戳她的脸蛋,饶有兴趣地在她脸上多瞧了几眼。

    禾生呼吸急促,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梅中书提前来府,他终是离开正殿,往书房去。

    禾生摸摸心口,呼一口长气,见他确实是走了,这才急忙唤人将翠玉喊来。

    翠玉来了,将银票捧上:「方才王爷在,我没敢进来。票钞我点过了,一共是四十八张,一万零七十八两。」

    虽是和沈灏jiāo给她的家底相比,这算不了什么。但却也是足够一百个人吃香喝辣生活一辈子的巨额了,更何况,这钱算起来也是空手得来的,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砸到了头上,还是很足以让人窃喜的。

    明年却是再不能这样做了。禾生安慰自己,顺带着数钱的好心情也没了,做之前没想过后果,做完了,却又担心起来了。

    翠玉喜滋滋地问:「娘娘,拿这钱,可以做好多事情呢。」

    禾生提不起兴趣,有气无力一句:「把这些银票锁匣子里。」

    待晚上,沈灏过屋来用膳。

    满桌子的菜,全是他素日爱吃的。平日他宠着她,吩咐厨房无论何时,呈上来的菜一律以她的口味为先。

    想来今日定是她有意jiāo待了一番。

    饭间,她堆着笑脸,端茶递水,服侍他用膳,每一口都不许他动手,要由她喂着吃。

    散步的时候,她主动搂着他的腰,紧巴巴贴着,整个人往他身上缠,娇羞羞地撒娇。

    若是平日,定是有事相求。今日却只是一声声唤着「夫君」,倒像有意讨他欢心。

    沈灏忍不住问出口:「阿生,你今日怎么了?」

    「没怎么呀?」她本是在前面贴着他,现如今饶到身后,从后面抱住他,小碎步地随他的步伐行进。

    走了一段路,忽地望见丛林之后露出一段长廊,她想起了昨日红纱里的,开口问:「王爷,外面比房里更舒服吗?」

    沈灏怔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回了神,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心跳加速。

    周围一片安静,花好月圆的,娇人在怀,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她见他顿住步子,以为是在思量她说的话,急急地又问道:「要是没有纱帷,王爷会更喜欢吗?」

    一句话,搅得他心中大乱。

    他怎会不喜欢,这世间的男欢女爱,他都想与她来一遍。

    「我怕你不喜欢。」

    他有了回应,禾生赶忙道:「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的。」

    说罢,她拿脸蹭他后背,「王爷,亲亲我。」

    沈灏往后一揽,将她提到前面来,下腰一吻。

    口舌之间,缠缠绵绵,情生意动。

    她主动地撩拨他,动作青涩,沈灏满心欢喜地享受着她的投怀送抱。

    末了,他凑她耳边问一句:「葵水来了吗?」

    她摇头,本来今日是打算以葵水的由头,挡住他的惩罚。却不想,今日他穿那么一身上朝出街,回来并未不悦,反而还陪着她去宋府。

    街上那么多人看他,他往常最不喜欢招摇,为了她,一点抱怨都没有。

    禾生想起自己下的赌,越发觉得愧疚。

    「没见血,想来是往后推了。」

    只要还没来,还是可以与他行那档子事的。

    他得了她的回应,吻得猛烈。

    原想着亲两下抱两下,满足一下自己的幻想也就够了。刚想结束,却被她反手抱住脖子。

    「王爷……」黑夜里,她的眸子熠熠生辉,红彤彤的脸蛋,粉嫩得像是颗熟透的水蜜桃。

    她的声音怯生生的,语气羞人,像是在说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我们继续嘛。」

    沈灏几乎恨不得立马将她扑倒,却终是忍住了。

    若胡来一番,惹她不高兴,可就得不偿失了。

    「继续什么?」

    禾生垂了脑袋,声音细小:「继续做那档子事。」

    他立马明白她的意思。

    如狼似虎将她圈在怀里。

    月上梢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若说昨日隔着纱帷,算是半满足了他的心愿,今日便算是彻底遂了他的愿。

    他怕弄伤她,只做了一次便作罢。

    回去的路上,她羞得没脸见人,小脑袋往他胳膊底下钻。

    方才他为了护她,用手抚她后背,她相当于是悬在半空中,与树摩擦相蹭的力气,几乎全落在他肩膀上。

    她这样一动,他胳膊疼,往回缩了缩。

    禾生立即探出头来,往他手上查看。

    一看,衣袖都被蹭破了,胳膊肘有血迹,是方才擦出来的。

    当即心疼地喊了一声又一声的「夫君」,想要喊大夫,他却不让,随便拿yào膏涂了涂,算是处理伤口了。

    就寝时,两人躺在床上,她小心翼翼地离他远些,生怕晚上睡觉不老实,碰着了他的胳膊。

    沈灏转过头看她,「过来点。」

    她这才往他那边挪了一寸。

    沈灏伸手一捞,她整个人都被揽入怀中。

    「说说,今日为何这么乖?」

    禾生撅嘴,「不是和往日一样么?」

    反正打死她都不说。

    「是因为赌注的事吗?」

    他随意的一句,禾生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夫君?」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么!

    沈灏躺着,两眼望着上方,嘴角挂了抹浅浅的笑容:「原来真是因为这事。」

    禾生被戳破了心思,短暂的愧疚感过去后,又羞又愤。

    他要是早就是知道了,看她今日这番动作,不就像看猴戏一样么!

    沈灏继续道:「喏,你今日怎么说来着,骗人是小狗?」

    禾生鼓着腮帮子,心里有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确实是她理亏,哼,但那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骗了她?

    等等,他好像……也没有骗她?只是没有跟她挑破话而已。

    沈灏继续拉她衣角,「有人说话不算数咯。」

    禾生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嘴:「谁说话不算数了?」

    沈灏咳了咳,伸出手指朝她指了指。

    禾生不服气地揪住他的手指,低下头咬了咬。

    而后细声细气地叫了两声:「……汪汪……」

    沈灏假装没听到,凑过耳朵去:「你方才说什么?」

    禾生甩开他的手,「汪汪」地又叫了两声。

    沈灏笑得前俯后仰,将她抱怀中,哄道:「我们家阿生真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

    禾生哼唧两声,想起今晚与他在林中做的那档子事,心中愤然,亏了!白让他占便宜了!

    生气归生气,正事还是得做。

    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翠玉呈上来的匣子,递到他面前,道:「我听说前阵子通州发了大水,大批难民无处可去,你拿这些去赈灾,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愣住,将匣子往她手里推,「你自己挣来的,拿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赈灾的钱,国库会出。」

    禾生摇摇头,「我没什么喜欢做的事,这些银子若能帮到灾民,我也就高兴了,你若不要,我就真生气了。」

    沈灏没想到她会有这等心怀,只好接了匣子,想要去搂搂她揉揉她,她却转过身,拿后背对着他。

    沈灏掰她肩头,她不理。

    「下次再也不许捉弄我了。」

    「嗯,再也不了。」

    她缓缓回过身,一头钻进他怀里。「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你面前,就跟个傻瓜似的。」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任由着她胡来。

    胡来之后,做坏事的愧疚昭然若揭,他却依旧不吱声,将她所有的不安、讨好、献媚照单全收。

    她觉得自己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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