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毛泽东的神来之笔 > 第 32 章
    占桐梓、娄山关一线,距中央红军主力最近,中革军委本来也考虑过将其列入下一道菜单。然而北上就敌地形不利,需一路攻关夺隘,付出的代价小不了,而且就算是将川军撵过了桐梓,前头还有长江拦着哩!中央红军发展和回旋空间也很受限……

    如此盘算一把,“朱毛”又把这道川味从菜单上划掉了。

    至于黔军,很难让他们吊起胃口来黔军太穷,打了也没什么油水补充,缴下的qiāng也多系赤水土造的“九响棒棒”,红军战士们根本就不感兴趣。缴下黔军的武器,红军一般都只要机qiāng或迫击pào,步qiāng什么的要么散发给刚建立的各种地方武装这几天“中国工农红军遵湄绥游击队”已在遵义成立,要么干脆就架起来一把火烧了。

    于是,周浑元这个中央军大户就进入了他们视野的当间。

    周浑元块头不小但胆子却很小,吴部乌江惨败,周部官兵大受震慑。那几天,周部第十三师万耀煌部正奉命从东皇殿(今习水)一线转回仁怀他们这十来天里就在赤水河东岸来回“武装大yóu xing”,反复cāo练无用功,官兵疲惫不堪,怨气冲天,士气也很低落,中央红军倘能瞅好机会抓挠一把吞它一块ròu下肚,既或未必就能功德圆满,回旋空间也比北上就敌大得多。

    如此,就需要转移已进至桐梓附近川军的关注点,以腾出手来专顾周浑元。

    很有意思的是,有人却抢先出来为“朱毛”作这番吆喝了。

    那会儿驻绥阳的是黔军蒋在珍部,蒋乃黔军诸侯中最穷酸也最滑头之辈,从“朱毛”突破乌江到回师黔北,他一直就躲得远远的。躲得远远的不说,为躲避进入 “追剿”序列,还常常编故事蒙人儿。比如3月1日蒋公“令周、吴纵队防匪东图”手令中“据绥阳蒋在珍东午(3月1日11~13时)报称,匪与该部在绥阳附近激战中……”,就是缘于他的胡掰。那当口“朱毛”压根儿就没顾得上搭理他,哪来什么“激战中”?他这是怕被蒋公或“王主席”叫到遵义去拉帮套,所以便抢在薛长官“王主席”吴将军的前边儿,先哭喊了一嗓子。

    蒋在珍将军这人好像一辈子都没啥出息,知名度并不高最传名的事情大概就是几年后在新编第八师师长任上遵蒋公令扒花园口造出了一大片黄泛区。此间他哭喊的这一嗓子更是未见诸于什么经传,且因川军后来并未东向而是继续南下,其声响也长期为史家所忽略。然而此公给蒋公帮倒忙的积极xìng着实让笔者感动,觉得实在不能埋没了他的积极xìng而有必要在此赘笔一书你想想看,他竟然提前抢了罗炳辉的任务,把“朱毛”之所想,就在“朱毛”所想之当天,变成了蒋公之所急。

    不信你瞅瞅

    3月1日“朱毛”给罗炳辉发“佯动令”前两天,蒋公作出“‘朱毛’股匪拟以经湄潭、凤冈东渡乌江与贺肖合股”之判断;3月3日“朱毛”给罗炳辉发“佯动令”当天,蒋公基于这个判断作出了“歼灭匪于乌江以西黔巴大道”部署:剿匪军第一路军何键部紧急在乌江东岸沿线布防,川军与中央军周浑元纵队会攻遵义,吴奇伟纵队出乌江趋湄潭、凤冈防堵(6)。而这一判断和部署的重要依据,正是煌煌然位列于蒋公部署之首项的蒋将军这一嗓子:“一、朱毛股匪已于感日(2月27日)晚回窜遵义;娄山关附近现尚有万余之匪盘踞。又俭日(2月28日)已有一股窜至遵义、湄潭道上蒲老场,与我蒋在珍部激战。……(7)”

    估计蒋在珍将军这辈子都没有挣足过这么大面子。

    实际上,3月4日,蒋在珍哭出这一嗓子的4天后,红九军团佯动部队才到达蒲老场,而那个纯系子虚的“激战”,4天后仍是子虚。据时任蒋在珍部参谋长的朱振民老先生回忆:红九军团佯动部队到达蒲老场后曾向蒋部驻蒲老场的一个营进攻,而“一直没有领教过红军的这个营,也是一接触就放弃蒲老场,……。一场虚惊的蒋部,在这一次‘应付’围堵红军的战役中,仅是嗅到了红军的一点火yào味。(8)”

    3月3日这天,蒋公终于听到吴奇伟在乌江边上哭鼻子的故事了,想必口中也迸出了一连串“娘希匹”,盛怒之下他一道电令将各路诸侯的指挥权全部收于自己掌中:“本委员长已进驻重庆,凡我驻川黔各军,概由本委员长统一指挥,如无本委员长命令,不得擅自进退,务期共同一致完成我使命。仰各通令所属遵照。(9)”

    这是蒋公的一大败着,他不这么着还好,一这么着反而更加坏菜。在跟共产党过招打仗的数十年中,蒋公亲自掺和得越多,本钱就越是赔得多,这似乎已成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而这次好像也没有例外,他这位婆婆亲自来干当家媳fù儿的活计,干得反而还不如人家当家媳fù儿。

    饶有趣味的是,蒋公那边在收权,共产党这边却在放权。蒋公把各路诸侯的指挥权收入掌中的次日18时,中革军委“火急”电令中央红军各部:“为加强和统一作战起见,兹于此次战役特设前敌司令部,委托朱德同志为前敌司令员,máo zé dōng同志为前敌政治委员,特令遵照。(10)”

    这个重要任命肯定是经过了中央政治局批准的,虽然我们已无法得悉那几天他们在酝酿和决定这个任命的详细过程。此前máo zé dōng虽然贵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工农民主政府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但在中央红军军事指挥序列中却没有正式领导职务,参与和实施军队的作战指挥有诸多不便。而中央红军二渡赤水回师黔北赢得桐遵大捷这个铁的事实,又无疑使中央政治局诸公对máo zé dōng杰出政治军事才华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近距考量”的结果是被考量者得了个高分!既或此刻仍有人与máo zé dōng“持不同政见”,但眼瞅着人家又走通了一根钢丝又打赢了一场大仗,他们至少也暂时没有什么闲话可说。

    于是máo zé dōng又向名正言顺的前台位置被推了一步。

    此后中央红军的指挥格局大致是这样的:中革军委下设以“党内委托下最后决心”的周恩来主持的“野战司令部”“野战司令部”下设朱德、máo zé dōng为司令员和政治委员的“前敌司令部”“前敌司令部”被委以指挥部队作战行动的权力。

    可以这么认为:这是中央政治局给máo zé dōng赋予了更大的指挥权,使其从“周恩来同志指挥上的帮助者”的位置,向名符其实的统帅位置过渡。

    而这极有可能是已对máo zé dōng心悦诚服的周恩来向中央政治局竭力推荐的结果。

    不过这个过渡型的指挥格局只延续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máo zé dōng又向前台跨了一步。

    二

    中央红军前敌司令部成立后的第二天,蒋公和“朱毛”都在调兵遣将准备再打一场。

    3月4日,蒋公开始总揽具体指挥事务,一天之内朝这边厢迭发4电:电令滇军集结毕节、黔西“防匪西窜”;电令薛岳派出部队向龙场、余庆、水口一带侦察;电令吴奇伟占领乌江城(今乌江镇)并向龙场以东准备渡河;电令滇军孙渡纵队进驻坛厂;……(11)。

    虽然从战略研判的角度而言,蒋公此刻已被蒋在珍哭喊的那一嗓子误导了一把,但桐梓、娄山关一线的川军并未如“朱毛”所希望的那样转兵东向,而且就在中央红军取得桐遵大捷的第二天,“重庆行营参谋团”秉程蒋公意旨,将已进驻綦江县的上官云相第九军第四十七师裴昌会部调往松坎一线,并于3月5日开始向桐梓开进(该部及第五十四师郝梦龄部后来均加入了“剿匪军第二路军”序列)(12)。“剿匪军第一路军”何键也急调在黔东南镇远一带的第五十三师李韫珩部向石阡水口推进,以配合第六十三师陈光中部共守乌江,堵住“朱毛”东去与“贺肖”合股的去路(13)。

    如此,既或川军转道东向,裴昌会部仍可继进填补空白,南下威胁遵义。

    看来蒋公已采纳了“龙主席”的锦囊妙计,正在划大圈子“外用封锁”哩。

    “朱毛”诱川军东向的措置,并未产生他们所预期的效果。

    毕竟,蒋公的本钱要厚得多,铺排起来,要比“朱毛”牛皮得多。

    而对自己亲信属下都令不行禁不止的“剿匪军第二路军总司令”龙云这一天却心中揣揣,一边忙不迭地向蒋公表决心:“遵即电令职令所部各纵队自江日(3月3 日)起,一切进退一律听钧座直接指挥矣(14)”,一边又告戒孙渡小心伺候:“近日渝城方面对于滇军空气不佳,认滇军以剿匪为应酬,避重就轻,无决心与能力,蒋不无怀疑,……故日前两次来电,滇军任务一字不提,足征所闻,不为无因。……刻下渝方轻视滇军,无可讳言,对于今后政治,不无影响,望兄务加注意。并希转告各旅、团长知照。军令森严,名誉攸关,好自为之。(15)”

    虽然如此,“朱毛”这边的主意仍未改变:先捏一把周浑元!

    3 月5日凌晨3时,中革军委定下决心:“我野战军决以九军团在桐(梓)、遵(义)间地域吸引川敌向东而钳制之,主力则西进遵(义)、仁(怀)路上突击周敌”,“主力之第一、三、五军团及干部团今5号应集中于鸭溪及其附近地域,其具体部署由前敌司令部直接指挥之,……。(16)”

    一小时后,中革军委又通报敌情:“周敌3个师5日可开到枫香坝、长干山,6日到鸭溪、白腊坎(今白龙),7日将攻击部署准备完毕后,即向遵义地区进攻……。周敌肖(致平)师4号向潭厂前进,周敌率谢(溥福)师今5日向长干山前进,万师后梯队5日可到茅台。(17)”

    这个“情况通报”相当准确,前敌司令部即据此作判断:“……周纵队肖(致平)谢(溥福)两师共7个团明6日有由长干山向枫香坝、白腊坎(今白龙)前进,万(耀煌)师6个团则有向长干山前进模样”,也顺势扯起了一张口袋:中央红军主力于6日取预期遭遇恣态,以红一军团和干部团担任右翼突击,取道花苗田(今花茂)向长干山之间攻击,“其第一师应绕至倒流水、李村地域突击敌后尾,以第二师向青坑地域之敌侧击,干部团随第二师前进,受林、聂指挥”;红三军团担任左翼突击,“以主力3个团经温水沟绕过温水大山西端向倒流水、青坑、养马水,由南向北攻击,以1个团扼守九龙山、白腊坎(今白龙),正面吸引敌人东进”,红五军团则位于白腊坎(今白龙)为总预备队,“明6日各兵团须以猛烈动作解决敌肖(致平)谢(溥福)两师,以便7日继续对万(耀煌)师作战。”(18)

    刚打了个大胜仗的“朱毛”魄力十足,竟然要一口吞下周浑元两个师,而且还盯上了万耀煌。

    如果这个计划顺利实现,那蒋公就惨淡极了,而且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劲儿来。

    “朱毛”那个“创建川滇黔新苏区”,大概也会再上一层楼。

    中革军委对此很有决心与信心,红军总政治部还发出动员令,“我们无论如何要把蒋介石的主力周浑元纵队消灭,取得比遵义战斗更伟大的胜利”,“我们完全有战胜敌人的把握,因为敌人虽然比以前增多了些,但是我们红军是勇敢的,我们有了相当的休息,乘胜作战”,而“周浑元纵队尾追我们数千里,比吴奇伟纵队还更疲劳,只要我们坚决勇敢,胜利一定是我们的。”(19)

    这些敌情估计、战斗设计以及相应的政治动员都没什么问题,周浑元的状况的确不佳,在无堡垒依托的运动战情况下,“朱毛”既或一口吞不下肖致平谢溥福,但把他们撵得象吴奇伟一般拼命奔逃,应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当然,“朱毛”在魄力十足的同时头脑也很清楚,也作了“敌如不进”时另行决定行动方针的准备。但另行决定行动方针则必须有“党内委托下最后决心”的周恩来在场拍板,且川军郭勋祺部此刻正向遵义东南前进,红九军团一旦拦挡不住,乌江南北的吴奇伟部再一乘虚北进,中革军委和后方机关即可能陷入险境,所以“前敌司令部”在部署作战的同时,亦电请周恩来主持的“野战司令部”随后方部队一起“接近前线”(20)。

    周恩来率中革军委于6日撤离遵义,进驻金刀坑,向前线靠拢。

    可眼瞅着周浑元这道菜就要上席之即,蒋公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把这盘菜给端了回去。

    3月5日这天是特别有意思,此前是蒋公满世界找“朱毛”决战,此间却是“朱毛”气势汹汹要找蒋公的队伍决战,而蒋公却突然叫了一声“停!”

    那天,薛岳得到的情报本来是“匪已于支日(3月4日)开始向湄潭方面逃窜(21)”,他也按蒋公3月3日“限鱼日(3月6日)集中枫香园、鸭溪口一带,即向遵义西南进攻(22)”的命令,准备于次日放心大胆地向枫香坝、鸭溪前进。

    孰料5日晚部队正整装待发之际,蒋公却突然急电薛岳:“周、吴两纵队暂取守势防御”。

    原来那天蒋公得到了航空侦察报告:“匪万余人向鸭溪口西南方面移动”这与他此前的研判完全是南辕而北辙,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认定“朱毛”这是要“先求与我周纵队决战,然后再向南对贵阳压迫”,遂急令周浑元纵队“明日决在长岗山附近集中,并构筑强固工事,暂取守势防御”,而原拟过乌江向东前进的吴奇伟纵队则“明日仍在乌江南岸暂秘其行动,以俟匪情明了。”(23)

    “朱毛”的好事儿,就这么着,被那年头那“高科技”,给搅黄啦!

    蒋公这人比较迷信“高科技”,“航空侦察报告”当然比什么人的汇报都让他信服,这回也就极其难得地英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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