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半月形的玉佩,便赐给了她和九皇子的婚事。
皇帝以姚大人的仕途为威胁,要她入宫进入隐卫。
小小的年级虽然不太懂事,却也懂得利益相关,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入隐卫总是想做到最好,凭着自己的本事望可以保护家人的平安,后来皇帝和她说她的任务主要是监视九皇子。
她越和他接触越久,她越觉得他是不一样的人,以至于生出别样的心思,她想和他一起走,去到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皇帝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提前打断了她的计划,以她一家人的xìng命做威胁,她没办法只好接受,可她又不愿意让九皇子去死,所以她想让她死好了。
后来她去找九皇子之前去了一趟yào王谷,问谷主要了一种可以让人假死的yào,没想到谷中有九皇子的旧识,将这事告知了他,他连夜派人将yào换了出来。
他们互相喜欢,可是喜欢有什么用呢,喜欢换来了生离死别,这个世间总叫人无奈,。
服侍九皇子的老宫人,一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宫人总是问他值不值得。
那时他在殿内和自己下棋,头也不抬的说,值得,声音清脆又决绝。
姚然的身份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包括她是一枚皇帝放在他身边棋子他也知道,可他不在意,因为她是他喜欢的姑娘,但凡有情,便可前事不计后事不提。
他想等他夺得大锦的江上,便可以给她一个自由之身,她就可以不再受制于皇帝,受制于家族,她就可以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不用再背负那么多,他可以护她一世平安,可以给她一世欢喜了。
他们可以像是世间任何一对夫妻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待到他们孩子长大,他和她便可以身成功退,去到一处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不开心的时候她会编蚂蚱给他,说是有了蚂蚱就不会有不开心地事情了。
后来皇帝逼他造反,他忽然就觉得这江山也许并没有那么好,他想要什么便都拿去吧,只要他的姑娘平安喜乐就好。
他便代替她死去,不怨不怪。
感受中怀中的人渐渐没了温度,姚然笑了笑,三分苍凉,三分落寞,三分无奈,一分释然,缓缓闭上眼睛。
沧海云天,茫茫一片,万籁俱寂,到了结局,却只有她一人,姚然觉得真可笑。
她便拿起九皇子喝过的茶盏,又续了一杯茶。
慢慢喝下去,像是将冰冷的眼泪焐成滚烫的泪水滑落腹中。
黄泉路,忘川河。
太寂寥。
姚然,陪你。
一去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 姚然的故事也写完了
后面几天要去SH 没办法更新啦
看文愉快啊
☆、午七
程辞喜欢听曲,却从未认真听过戏台上的人唱的是什么,她只觉得听得热闹。
叶春走了之后,她还是会去听曲,一杯茶,一碟瓜子,在戏园子内一听就是一天,她听着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忽然就听懂了。
一句一句,都在唱她。
这话说出来或许该遭人恨,她程辞活到这么大,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没遭到什么不顺的事情。
提起程辞上京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程大人家的千金程辞,从小就是她爹手中的掌上明珠,好好的一姑娘家偏偏和薛锦齐名,薛锦的顽劣若是有十分,她便继承了九分,整日和薛锦厮混在一起,程大人忙于公务,压根不管,想管的时候发现程辞除了晚上回府睡觉他基本见不到她人。
直到有一日,程辞安安静静地在大厅里等到程大人下朝,她对程大人说,想要嫁给叶春,让他爹去下聘礼去。
程辞这个年纪的姑娘,大都早已嫁做人fù,她今天这么一说,程大人立马眉开眼笑,点头连忙说好,就和夫人商量准备聘礼的有关事宜去了,恨不得今日办妥,明日程辞就出嫁。
叶府。
叶春正坐在铜镜前细细描眉,突然瞥见他爹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朱红色的官服还未脱下,为进门就对他说,程辞要嫁给你。
叶大人笑得满面春风,对叶春说:“春儿,这可是个好亲事啊,程大人家的千金程辞,人虽顽劣了些,嫁了人就好了,你这么大了该成亲了。”
听到程辞的名字的时候,叶春手中的炭笔一顿,眉毛便画飞了出去。
他咽了口唾沫,转过头,对叶大人说:“爹,我不想娶她。”他说得小声,笑容有些讨好,配上他那画飞出去的眉毛,格外搞笑。
叶大人痛心疾首地说:“儿啊,你现实点吧,你上次提亲都是哪年的事了,你体谅体谅爹娘吧,何况我们家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大人这次可是大手笔,错过了你上哪找去。”
叶春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爹入官几载,如今不过是户部一个区区五品的小官,叶大人每每想起自己的儿子,就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叶春从小就有腿疾,武不能就算了文也不行,同朝世家的子弟到他这般年纪早已入朝为官,叶春志向不在此,净玩些玩物丧志的东西,只爱唱戏,到最后叶大人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叶春能赶紧成家立业。
一年又一年,叶大人等得都快绝望之时,程大人又给他一个希望。
叶大人不容叶春拒绝,直接对他说,婚事我已经替你定下了,这些日子你哪也别去了,老老实实在家带着就成。
叶春看着铜镜中叶大人走远,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程辞就像个诅咒,每每出现他的梦中。
在上京程辞当真算得上一号人物,每每他听到她的英雄事迹,他就默默想这还是个姑娘家么,第一个夫子给她上课,她想出去玩,便撒了把巴豆,六十多岁的夫子愣是在房内躺了半个月,至此再也不登门,第二个夫子来,她在门顶上摆了一盆墨水,直接气得夫子摔门而去,她在后面哈哈大笑,第三个夫子会些武功,她便捉了些蛇啊之类的放在夫子要穿的衣服内,夫子直接跳窗而出,程大人没办法只好将她送进宫里读书。
进宫读书的程辞收敛了很多,但是他从此就到了血霉。
程辞被安排在他的旁边位置上,第一天,她对他温柔地笑,说自己叫程辞。
他点了点头,心想这姑娘笑得这么可爱,定是个温柔地姑娘,他便开心地回她,我叫叶春。
叶春虚长程辞两岁,却被她欺负了好几年。
他似乎可以预见他以后的生活了。
日子像是草长莺飞的三月天,过得极快,
府中的下人们哥哥忙着张灯结彩,颇有年节的味道,叶春实在是瞧得郁闷,索xìng就去一直唱戏的园中唱曲去了。
绿竹楼的花魁如陌如今已经嫁人,程辞便和薛锦,乔装的平湖一起去百花园中的听曲去了,平日他们是不屑来这下九流的地方,还是平湖听她七哥说百花园中有个戏子唱曲唱得极好,她们便来瞧个热闹。
戏园内倒是挺热闹的,程辞跳了最好的位置。
只见戏台上的男子一甩水袖,山水扇一折,便悠悠地唱了起来。
他唱,鸦翎般水鬓似刀裁,水颗颗芙蓉花额儿窄,待不梳妆怕娘左猜。不免chā金钗,一半儿松一半儿歪。
他唱,镫挑斜月明月金蟾,花压春风短帽檐,谁家帘影玉芊芊,粘翠靥,消息露眉间。
他唱,春来南国花如绣,雨过西湖水似油,小瀛洲外小红楼,人病酒,料子下帘钩。
见程辞听得认真,薛锦忍不住便问她:“你今儿怎么听得如此认真?莫不是中了邪吧?!”
程辞向来只爱凑热闹,听曲这事太高雅,不适合她。
程辞没应声,笑了起来,那笑容雪亮,周围的人看得心惊。
姚然看了会,眯起眼睛,说:“台上的那个是叶春吧?”
程辞点点头,按照出嫁前的规矩,姑娘是不能提前见自己未来的夫君的,可她是谁啊,程辞向来不将这些放在眼中。
唱完戏,叶春收拾好东西便走了出来,远远地便看见门口站着一姑娘。
待他走近看了清楚,他咽了咽口水,忽然变得结巴了起来,“程,程,程辞?”
程辞挑了挑眉,叶春便立刻垮下双肩,没了声音。
半晌,他才问她怎么在这。
她说等他。
他想回家,看了眼程辞,没把话说出来,只好说:“前面有个茶馆,要不我们去喝喝茶?”
程辞满意地笑了,点点头。
他们只是很久没见面而已,再见面叶春觉得有点微妙。
程辞一路说了很多,表情生动,言语有趣。
叶春看向旁边的姑娘,笑了笑,安静地听她说话,他们还抓到一只鸽子,程辞说要带回去养。
下过雪的夜晚浮光流转,一切仿佛都未曾远去。
那时他们是同桌,第一天叶春以为程辞一副温良无害的样子,第二日开始叶春便觉得自己看人眼光很有问题。
她总是叽叽喳喳在他身边说很多话,芝麻大的事情却被她说得有趣生动,叶春虽然觉得她吵,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故事比太傅说得好玩多了。
叶春其实不太喜欢喝别人来往,学堂上不是皇亲贵戚就是世家望族,他爹一个小小的官,又有腿疾,没人愿意和他玩。
程辞不一样,她和别人玩的溜,也从不忘记叶春,虽然她整日欺压他。
早膳要他带,夫子讲的东西从来不记,问起来总是一问三不知,她便要求叶春要给她记笔记,夫子留的作业,她从来都是抄叶春的,有次连叶春的名字都抄上去了,夫子看了之后气到不行,当场罚了他们俩,可程辞是姑娘,她会哭啊,眨眨眼睛眼泪就掉下来了,她说昨日贪玩没有来得及写,想和夫子说明的,是早上叶春非要她抄的,夫子心软,转身多罚了他一个时辰,待他回来,程辞早就跑得没影了,只要有错,都是叶春的错。
叶春从此成了背锅侠。
后来程辞不满足于只在学堂上见到叶春,便开始整日地往叶春家跑。
她不是打碎了他爹喜爱的花瓶,就是撒了把鸟屎在他娘的燕窝里,再不然就是给下人画个乌龟王八蛋的脸,叶春的家里几乎人人都遭了殃,他爹天天都要把他揍得鼻青眼肿。
次日叶春来学堂,程辞还问他怎么了,一副关心他的样子。
那时候他觉得他早晚得被程辞气死。
她总是爱在叶春家吃饭,吃完了饭便让叶春送她回府,她往往走到半路便撒泼耍赖说走不动,叶春没办法只好将她背起来,程辞两支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腿一晃一晃的,说叶春你真好。
他便低下头来,看着地上的人影重叠在一起,走得飞快。
后来学堂里多了一个人,是薛大人家的薛锦。
一山容不得二虎,薛锦常常找程辞麻烦,那日韩老将军带着他们到马场进行策马。
众人都在挑马,薛锦一鞭子抽在好几匹马的身上,马受了惊,便纷纷约起,马场内一片混乱。
叶春挑的马也在bào dòng的范围内,眼看马就要跨栏而出,叶春想跑,却奈何脚下被石头绊了下,摔在地上,等他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马蹄悬在他头顶上方。
不过瞬间他就被人一脚踹在旁边,程辞挡在他身前,额头上满是血。
众人十分惊慌,程辞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军医那里,叶春害怕她出什么事,也一路跟着,程辞勉力睁开眼睛,虚弱地笑着对他说没事。
程辞要在府上休息很久,叶春便经常去看望程辞,后来薛大人带着薛锦也去看望程辞。
等程辞的伤养好了,在学堂里就没再看到叶春,换到她旁边的人是薛锦。
叶春总觉得程辞会受伤,都是因为他。
如果没有腿疾快些跑,程辞就不会受伤了。
他越想越害怕,索xìng就不去学堂了,只在外面的私塾里上课。
有时候他站在府门,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想等的人。
叶春想,这样也挺好的。
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程辞嫁给了叶春。
两人的日子像是蜜里调了油般,程辞收了xìng子,虽然时常会欺压叶春,对他好是真的,叶春整日地傻乐呵。
他想起那日他们在戏院内遇见,他没忍住问她为何要嫁给他。
程辞笑着答道:“我喜欢你啊。”
她还说,叶春,我以为你也挺喜欢我的。
他便脸红,说她胡说。
她摇摇头,说她没有,反问他那年她被马蹄上了额头,她的yào都是他煎的吧。
叶春惊讶,下意识地问她,她怎么知道,这事也是他求太医求了好久,老太医才答应的。
程辞一脸得意地嘲讽,能在yào碗里撒糖,也只有你能干得出来了。
他便羞红了耳朵,他怕yào太苦,她不喝,就在黑色的汤汁里撒了把红糖,太医说了红糖对女子身体好。
她便笑得更加得意,他对她好,她都知道。
程辞总是拉着叶春饭后散步,他们围着府前府后一遍一遍走着。
大多时候她总是说她走不动,叶春便主动贡献出自己的背来,背着她走了一次又一次。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颈间。耳畔是她温热的呼吸,她对他说,叶春,你真好。
他低下头,笑着说:“程辞我会对你一直好下去的,唱一辈子的曲给你听好不好,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程辞趴在他的背上,沉默了良久,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背温柔又宽厚,她不愿意离开。
她想了会,又问,“叶春,若是有日我对你不好了,你会怎么办?”
叶春看着地面上重叠在一起的影子,低低地笑起来。
他的程辞他一直都知道,从来都是心地善良的。
他从来都是知晓的。
姚然大婚,程辞和叶春也应邀去宫里喝杯喜酒,程辞的爹病了很久,叶春便想带她出来散散心,程辞的酒喝到一半,人就没了。
偏殿的一处暗室内,沈放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