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双面法医 > 第 94 章
    些事情不是我的,本不该发生,可是它们的确存在在那里了,而且我为能拥有它们而高兴。这一点才是最吓人的地方。

    那个音乐,对于德克斯特来说是不被欢迎的。我不想要它,希望他走得远远的。可是它不请自来,它一遍遍奏响,它让我违背自己本意地欣喜若狂,还把我牵到门前,显然是要把我往门外头引,而且

    而且什么呢?我被一个邪恶yīn暗狠dú的念头吓了一跳,不过……

    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偶尔的冲动,不经大脑的想法,使得我下了床走过通道来到门边?还是有什么东西试图引着我打开门走到外面?他曾经告诉孩子们当时候到了我就会找到他现在时候到了吗?

    有谁希望德克斯特夜里孤身一人而且神志不清?

    这想法真棒,我很自豪想到这个,因为这意味着我已经肯定脑残了,没法干大事了。我又在愚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这是没可能的、白痴的、累出毛病了的歇斯底里。世上没人能虚掷这么多光yīn,德克斯特除了对德克斯特自己以外,对别人没那么重要。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关掉了前门廊下的灯,打开了大门。

    街对面向西50英尺的地方,有辆车正发动了引擎,然后开走了。

    我关上门,上了两道锁。

    现在又轮到我在厨房的餐桌旁坐下,喝着咖啡,试着解开这人生谜团。

    我坐下时是三点三十二分,丽塔进到厨房时是六点整。

    “德克斯特。”她脸上带着梦游似的惊奇表情说。

    “活着呢。”这会儿要保持我惯常的乐天假面实在难上加难。

    她皱着眉头:“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说,“只是睡不着。”

    丽塔俯身摸到咖啡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她在我对面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德克斯特,”她说,“预订是很正常的。”

    “当然,”我说,完全不知她在说什么,“不预订就没座了。”

    她摇摇头,疲倦地笑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说。我不知道。“关于婚礼。”

    我脑海里有什么在隐约闪亮,我差点说啊哈。当然是婚礼。人类女xìng对婚礼的话题情有独钟,即便那不是她们自己的婚礼也一样。如果真的是她们自己的,她们会白天黑夜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事。丽塔透过一副婚礼魔术眼镜,已经预见了每一件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如果我睡不着,那一定是因为做了个关于婚礼的噩梦。

    我呢,说实在的,一点儿都没被这事困扰,我还有一大堆更重要的事要想。婚礼,那是件自动进行的事情。到点儿了,我出现一下,它进行下去,就这样。显然我跟丽塔在这点上没法有共同意见,尽管我觉得我的想法特别合理。不行,我得为自己的失眠想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环顾室内,终于在洗碗槽旁边看见两个午餐饭盒。这个不赖。我在那枯竭的大脑中搜寻半晌,找到一个似乎还可以的说法。“如果我对于科迪和阿斯特来说不够好怎么办?”我说,“我不是他们的爸爸,可是却要给他们当爸爸,如果我做不好呢?”

    “哦,德克斯特,”她说道,“你是一个很棒的爸爸。他们绝对爱你。”

    “可是,”我说道,一半假装苦恼,一半是真苦恼下边要说什么,“可是他们现在还小。等他们长大了,等他们想了解他们的亲生父亲”

    “他们已经知道那杂种够多的了。”丽塔飞快地说。我吃了一惊:我从来没听她bào过粗口。大概她也从来没说过,因为她开始脸红了。“你是他们真正的父亲,”她说,“你是他们景仰、听从、爱戴的人。你就是他们需要的父亲。”

    我想这话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因为只有我才能教给他们哈里法则,还有其他他们需要学会的东西,尽管我怀疑这和丽塔想的完全是一回事。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掰开揉碎的恰当时间,所以我只是说:“我真的想把这事做好。我不能失败,一分钟都不能。”

    “哦,德克斯特,”她说,“人都会失败。”这话很对。我注意到很多次,觉得失败简直成了人类的种群特质了。“可是我们不断尝试,直到最后取得成功。真的。你会做得特别好的,你等着瞧。”

    “你真这么想?”我说,有点为自己的过火表演感到不好意思。

    “我知道是这样的。”她说,带着她的丽塔经典微笑。她伸过手来握着我的。“我不会让你失败的,”她说,“你现在是我的了。”

    这是一个大无畏的断言,公然藐视废奴宣言,声称她拥有我。不过这不失为一个结束此刻的别扭场面的好关口,所以我由得她去。“好吧,”我说,“咱们吃早餐吧。”

    她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我明白我肯定又说错话了。不过她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说:“好吧。”说完站起来去做早饭了。

    那人在夜里已经来到了门边,然后吓得又狠狠地关上了门肯定没看错。他害怕了。他听见了召唤而且跟随而来,然后害怕了。观察者毫不怀疑。

    时候到了。

    现在。

    双面法医Ⅲ 第三十六章 孩子们不见了

    我身心俱疲,昏头昏脑,最糟糕的是,吓得魂飞魄散。每当别人无心地按一下喇叭,我都能惊得跳起来,幸好有安全带勒住,我会下意识去摸索能防身的武器;每当有车驶近离我只有几英寸远,我都会看着后视镜,等着对方做出敌意的举动,或是等着听见那讨厌的梦幻音乐在耳畔响起。

    有什么在跟着我。我还是不知道对方的企图和理由,只是模模糊糊地跟某个古代的神有些关联。可我知道它在跟着我,尽管不能马上对我下手,可它在慢慢消磨着我,直到把我累得筋疲力尽,到那时,投降便成了一种解脱。

    人是一种多么脆弱的东西啊没有了黑夜行者,我只是个人类的可怜赝品。虚弱、柔软、迟缓、蠢笨,耳聋眼瞎,无知无觉,孤立无助,毫无指望,坐以待毙。是的,我几乎已经愿意束手被擒,瘫软在地任由敌人一哄而上,敌人是谁已经无关紧要。屈服,任音乐涤dàng我的灵魂,将我席卷而去,带我融入那欢乐的火焰以及那死亡之后的极乐世界。不再有挣扎、谈判,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德克斯特的末日。如果再像昨天那样过上几夜,一切都将变得无所谓。

    即便在办公室也并不轻松。德博拉正在那儿堵着我,我刚一出电梯她就跳了出来。

    “斯塔扎克失踪了,”她说,“邮箱里堆了好几天的邮件,车道上是投递的报纸他不见了。”

    “这是好消息啊,德博拉。”我说,“如果他跑了,正说明他有罪啊。”

    “说明个屁,”她说,“科特瓦格纳也是同样情况,他死了才出现。我怎么知道斯塔扎克不会也这样?”

    “我们可以发通缉令,”我说,“还是有可能先逮住他的。”

    德博拉踢了墙一脚。“混蛋,我们什么都没逮住,什么都没赶上。德克斯特,帮帮我吧,”她说,“这事都把我逼疯了。”

    我本想说我遭受的远比她多得多,可显得有点不厚道,所以我只是说:“我试试吧。”德博拉垂头丧气地走了。

    我还没走到我的办公室,就看见文斯马索卡迎着我过来。戴着一副超级假的愁眉苦脸的表情。“甜甜圈呢?”他气愤地责问。

    “什么甜甜圈?”我说。

    “该你了,”他说,“今天该你带甜甜圈了。”

    “我昨晚可难受了。”我说。

    “那我们就该难受一早上?”他问,“还有天理吗?”

    “天理不归我管,文斯,”我说,“我只管血液分析。”

    “哼,”他说,“显然你也不管甜甜圈。”他拂袖而去,带着能以假乱真的大义凛然,剩下我一个人在那儿想这是不是第一次跟文斯斗嘴时被他打败。这是德克斯特号列车脱轨的又一个迹象。可怜的日暮途穷的德克斯特真要退出历史舞台了吗?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变得漫长而乏味,当然工作日总是这样的。可对于德克斯特来说以前并非如此。我总是辛勤工作,保持着人造的高涨热情,从来没看着钟表盼下班或是牢骚满腹。也许我之所以喜欢上班是因为意识到它是游戏的一部分,是伟大的德克斯特和人类开的玩笑。可是我现在孤身一人了,没有了内心的观众,包袱也都抖不出响了。

    我悲壮地熬过了上午,去城中心看了一具死尸,然后回来做了一圈无头绪的实验室分析。又订了些试剂,写完了一份报告。我收拾干净桌面准备下班回家,这时电话铃响起。

    “我需要你帮忙。”我妹妹劈头就说。

    “你当然需要了。”我说,“你能承认这一点很好。”

    “我值班到半夜。”她说,没理我那智慧而辛辣的攻击,“凯尔自己关不上卷门。”

    我这一辈子有好多次都是这样,话说了半天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真让人不安。如果大家都能意识到这点,尤其是华盛顿那帮人,世界就会变得太平多了。

    “为什么凯尔需要关上卷门呢?”我问。

    德博拉喷了下鼻子:“天哪,德克斯特,你整天都干吗了?龙卷风要来了。”

    我本可以说不管我整天干了什么,反正没闲工夫坐在那儿听天气预报,不过我只是说:“龙卷风,真的啊,真好玩。什么时候?”

    “争取六点钟赶到那儿。凯尔会等急的。”她说。

    “好吧。”我说。可是她已经挂断了。

    因为我熟知德博拉,所以我可以把她这通电话看成是一种歉意的表示。她近来很没道理地对我颇有敌意,很可能她接受了黑夜行者的存在,尤其是它现在已经不在了。我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一点。但想到我近来的饱受蹂躏,这不过是我手指甲下面被扎进来的另一个刺而已。这个时候,连龙卷风也来欺负我,这简直是太厚颜无耻了。我要忍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呢?

    唉,算了,找个台阶下,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我出了门,颠颠儿地去给德博拉的情人帮忙去了。

    不过我在发动引擎之前给丽塔打了个电话,按我的计算她这会儿应该快到家了。

    “德克斯特,”她气喘吁吁地说,“我不记得家里有多少瓶装水了,便利店的队排得都到了停车场啦。”

    “哦,那我们只好喝啤酒了。”我说。

    “家里罐头食品够了,不过炖牛ròu已经有两年了。”她说道,完全想不到别人兴许也有话要说。于是我由得她说下去,希望她最终能停下了。“我两周前检查了手电。”她说,“记得吧,上次停电了四十分钟?备用电池在冰箱里,就在最下层靠里放的。我现在带着科迪和阿斯特一块儿,明天没有课后活动,可是学校不知谁跟他们说起了龙卷风安德鲁,我看阿斯特有点受惊吓。所以你今天回家能不能跟他们谈谈?就说这不过是一场大暴雨,我们不会有事的,就是有大风和很吵的噪声,还会停一会儿电。如果你在回家路上看见哪个商店没那么挤的话,千万记得买些瓶装水,越多越好。再买些冰,冷冻箱我想还在洗衣机上面的架子上,咱们把冰放里面,好存容易坏的东西。哦你的船怎么办?停在现在的地方没事吗?还是你得给它换个地方?我们得趁天黑之前把后院清理出来。我们肯定没事的,而且说不定压根都不会吹到这儿来。”

    “好啦,”我说,“我得晚一点到家。”

    “好吧,哦看哪,温迪西那家店不太挤。我们试试吧,有停车位,再见!”

    我简直不能理解,丽塔好像不用呼吸就能生存。也许她只需要每小时喘一次气,跟鲸鱼似的。刚才的表演太让人惊奇了,看完之后,我宁愿去帮我妹妹的独臂情人关卷帘门去了。我发动车子朝公路驶去。

    如果高峰时刻的jiāo通是疯狂的,那么即将有龙卷风席卷的高峰时刻的jiāo通则是世界末日,大家都是一副“我们都快死了,但您请先走一步”的劲头,对哪个chā道强行的都恨不得要杀了他。开到德博拉在珊瑚道的小房子并没花太多时间,但我最终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刚经历了一场印第安男子成年礼。

    我钻出汽车,房子前门打开着,丘特斯基走了出来。“嗨,伙计。”他喊道。他用左手的钢叉冲我高兴地挥舞着,走下车道来迎接我。“真感谢你过来帮忙。这该死的钩子让我费老大劲都拧不上那个螺丝。”

    “掏鼻孔更费劲吧。”我说,对他的乐观豪情有点看不顺眼。

    他却一点都没介意,反而大笑起来:“可不是,擦屁股才难弄呢。来吧,我已经把东西都搬到院子里了。”

    我跟着他来到后院,记得德博拉有个小小的荒芜的平台。出乎我意料的是,荒芜不再,原先旁逸斜出的树枝被锯掉,石缝间的杂草都被剪除干净。有三丛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蔷薇和一捧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另一角是一架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烧烤炉。

    我看着丘特斯基,扬起眉毛。

    “啊,我知道,”他说,“有点娘们儿气,是吧?”他耸耸肩。“我闲坐着养伤简直无聊透顶,反正我也喜欢把东西收拾得整洁点。”

    “看上去非常棒。”我说。

    “啊哈,”他说,好像我认真在说他娘们儿气似的,“得,咱们把这个弄了。”他冲一堆斜靠在房子一侧的卷着的金属说。那是德博拉防龙卷风用的卷帘门。摩根家族是佛罗里达的二代移民,哈里和其他佛罗里达居民一样,从小教会我们使用卷帘门。舍不得花小钱置备这个东西,就等着将来花大钱修房子吧。

    德博拉的这种高级卷帘门有一个缺点,就是非常沉重,而且边缘锋利。必须得有副厚手套,对丘特斯基来说,一只就够了。我不肯定他会因为省下一只手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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