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照着做了仍然一无所获。
“好吧,”她皱着眉说,“再查查威尔金的课。”
这主意很不赖,立竿见影,我找到了:康诺儿女士注册了威尔金的“情境道德”研讨会。
“没错,”德博拉说,“查她的地址。”
泰米康诺儿住在很近的公寓楼,德博拉片刻之后就把我们带到了那里,违法把车停在大楼正门。她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的时候,我却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
房间在三楼。德博拉没有浪费时间等电梯,而是一跳两级地上了楼,我忙着喘气,连抱怨都顾不上了。我到达的时候干刚好赶上泰米房间的门开了,一个结实的黑发戴眼镜的女孩出现在门边。“你是谁?”她皱着眉瞧着德博拉。
德博拉给她看了警徽,然后说:“泰米康诺儿?”
女孩呼出一口气,把手放在脖子上。“哦,老天,我就知道。”她说。
德博拉点点头:“你是泰米康诺儿吗,小姐?”
“不。不,当然不是。”女孩说,“我叫艾莉森,她的室友。”
“你知道泰米在哪儿吗,艾莉森?”
女孩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拼命摇头。“不知道。”她说。
“她走了多久了?”德博拉问。
“两天。”
“两天?”德博拉说,抬起眉毛,“这是不是不对头?”
艾莉森好似要把自己的嘴唇咬下来,可她仍使劲咬着不放,憋了好久,只说出一句:“我不能说的。”
德博拉盯着她看了好久,最后说:“我想你必须得说出来,艾莉森。我们认为泰米有大麻烦了。”
要我说,我觉得这个说法是大大地弱化了我们本想表达的“她已经死了”的原意,但我随她去了,因为这话已经对艾莉森产生了强烈的效果。
“哦,”她说,开始上蹿下跳,“哦,哦,我就知道这会发生的。”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我问她。
“她们会被逮住,”她说,“我告诉过她的。”
“我肯定你告诉过了,”我说,“干吗不也告诉我们呢?”
她又跳了一阵子。“哦,”她又说道,然后尖着嗓子喊起来,“她跟一个教授搞上了。哦,天哪,她会杀了我的!”
我个人认为,泰米不可能再杀任何人,但保险起见,我说:“泰米戴首饰吗?”
她看着我,跟我疯了似的。“首饰?”她说,好像这是个外国字大概是阿拉姆语。
“是的,”我鼓励地说,“戒指、手镯类似的东西?”
“你是说像她戴的白金脚链?”艾莉森说,我觉得她语气很亲切。
“没错,正是那个,”我说道,“那上面有什么印记吗?”
“啊哈,她的名字嘛。”她说,“哦,天哪,她得被我气坏了。”
“你知道她和哪个教授搞在一起了吗,艾莉森?”德博拉说。
艾莉森退后一步,摇着头。“我真的不能说。”她说。
“是不是威尔金教授?”我说,尽管德博拉瞪了我一眼,但艾莉森的反应很让人鼓舞。
“哦,天哪,”她说,“我发誓我可没说。”
手机打进来的电话告诉我们威尔金教授在椰子林大道的住家地址。那位于一片叫幕林高尚住宅区,这说明要么我的母校付给了他大大超出常规的薪水,要么威尔金教授另有收入来源。我们刚一上路,下午的阵雨就落了下来,斜斜的雨帘遮盖着前方的道路。随后雨势减弱,很快又加大了。
房子很容易找到,号码就写在围房而建高达7英尺的黄色墙壁上。一扇雕花大铁门挡住了车道。德博拉把车停在靠近大门的街边,我们下了车,透过大门向里张望。房子看上去相当朴素,不超过4000英尺,距离湖边至少75码远,因此威尔金教授并没有那么富裕。
我们正打量着房子,想找个办法让屋里的人明白我们已经抵达并希望进入,大门忽然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身穿鲜黄色雨衣,朝停在车道上的蓝色凌志牌汽车走去。
德博拉提高声音喊道:“教授?威尔金教授?”
男人抬眼从雨衣的帽子下看见了我们:“嗯?”
“我们能不能和你谈几分钟?”德博拉说。
他慢慢朝我们走过来,边走边歪着脑袋打量德博拉:“那得看情况。我们是谁?”
德博拉在口袋里摸警徽,威尔金教授警觉地停顿了一下,显然是怕她摸出个手雷来。
“我们是警察。”我又说明了一下。
“我们吗?”他说着,朝我转过身。当他看见我时,微笑僵在了他的脸上,变换了一下神情,然后又笑了起来,假得要命。我自己是伪装感情的高手,辨别假表情的技巧也无人能比。看到我不知为何让他惊慌,然后又试图用笑容掩盖,这是为什么?如果他有罪的话,发现警察侯在门口应该比看见德克斯特更害怕。可事实是,他冲德博拉打招呼道:“啊,对了,我们以前见过,在我办公室外面。”
“没错。”德博拉说,终于摸出了警徽。
“抱歉,谈话需要很长时间吗?我有点急事。”他说。
“我们只有几个问题要问,教授,”德博拉说,“只需要1分钟。”
“哦。”他说道,看看警徽,又看看我,然后再次迅速调开视线。“好吧,”他打开大门,“请进屋说。”
尽管我们已经浑身湿透,但能不在雨里站着仍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于是我们跟着威尔金穿过大门,走上车道,进入他家的屋子。
房屋内部的装修是一种我认得的被称为“椰子林大道夫人休闲风”的风格。后来它被“现代罪恶迈阿密”的流派取而代之,成为地区主导潮流。眼前这房子的陈设唤回了昔日的感觉,那是一种慵懒闲散的波西米亚气质。
地板由棕红色的地砖铺就,亮得能看见人影。会客区有一只皮沙发,两把颜色配套的单人沙发摆在大落地窗旁。窗边是一个吧台,有一只巨大的带控温系统的玻璃酒柜。墙上挂着一幅抽象派的luǒ体人像。
威尔金带我们经过两只盆栽植物,来到沙发旁,他犹豫了片刻。“啊,”他说道,把雨帽推后,“我们身上都湿着,对皮沙发可不大好。我拿个酒吧椅给你们坐好吗?”他朝酒吧走去。
我看看德博拉,她耸耸肩。“我们站着就行了,”她说,“只要一会儿。”
“好吧。”威尔金说。他双臂jiāo抱在胸前,朝德博拉笑着,“什么事让他们把你在这种鬼天气给派来了?”他说。
德博拉有点脸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别的我不懂的原因。“你跟泰米睡了多久?”德博拉说。
威尔金脸上的开心表情不见了,有一刹那他看上去很冷漠,很不高兴。“你听谁说的?”他说。
我看出德博拉想让他受点刺激,这是我的拿手好戏,于是我chā嘴道:“你要是拿不到终身教职的话,这房子是不是就得卖了?”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样子实在不令人愉快。他沉默了半晌,说道:“我早该料到,这就是哈尔潘的监狱供词吗?对吧,都是威尔金干的。”
“你没和泰米康诺儿有染?”德博拉说。
威尔金又望向她,明显地努力恢复了那种轻松的笑容,摇着头说:“抱歉,我还真不习惯你们这种方式。估计你俩用这招屡战屡胜,是吧?”
“还没胜,”我说,“你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他点点头。“好吧,”他说,“哈尔潘跟你们说他闯进我的办公室了吗藏在我的桌子下面,被我发现了。天知道他在那儿干吗。”
“你为什么认为他闯进了你的办公室呢?”德博拉问。
威尔金耸耸肩:“他说我搞砸了他的论文。”
“你有吗?”
他看着德博拉,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向德博拉。“长官,”他说道,“我很想跟你们合作。可你们一下子声称我干了这么多不同的事,我不知道先从哪件说起了。”
“所以你什么都不回答吗?”我问。
威尔金不理我:“如果你能告诉我哈尔潘的论文怎么会和泰米康诺儿的论文雷同,我将很乐于帮助你们。除此之外,我无能为力。”
德博拉看看我,不只是寻求援助还是懒得再看威尔金,我不清楚,我只能竭尽全力地耸耸肩,然后她又转向威尔金。“泰米康诺儿死了。”她说。
“哦,天哪,”威尔金说,“怎么会这样?”
“和阿丽尔戈德曼的死法相同。”德博拉说。
“她们两个你都认识。”我帮腔道。
“我才认识她们两个的人怕得有十几个吧,包括杰瑞哈尔潘。”他说。
“哈尔潘教授杀了泰米康诺儿吗,威尔金教授?”德博拉问道,“他从监狱里头?”
他耸耸肩:“我只是说他也认识她们俩。”
“他也和她有染吗?”我问道。
威尔金笑嘻嘻地说:“也许没有,至少没有和泰米。”
“这是什么意思,教授?”德博拉问道。
威尔金又耸耸肩:“就是传言,你知道。学生们的议论,她们说哈尔潘是同xìng恋。”
“你少了个对手,”我说,“比如在和泰米康诺儿的事情上。”
威尔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如果我要是大学二年级学生的话肯定要被吓坏了。“你最好想明白了,到底想说我杀了我的学生,还是说我和她们睡觉了。”他说道。
“怎么就不能两件事都干呢?”
“你念过大学吗?”他问。
“哦,当然了。”我说。
“那你应该知道,有些女生喜欢向她们的教授献殷勤。泰米超过十八岁,我未婚。”
“可是和学生有xìng行为难道不是有违师德吗?”我说。
“曾经的学生,”他干脆地说,“我上学期在她的课结束后跟她约会过。没有法律限制不可以和曾经的学生约会,尤其是在她主动投怀送抱的情况下。”
“手疾眼快。”我说。
“你搞砸了哈尔潘的论文吗?”德博拉说。
威尔金望向德博拉,再次微笑起来。看着另外一个人变换情绪和我一样迅速,这真是件好玩的事。“探长,你发现这个规律了吗?”他说,“听着,杰瑞哈尔潘是个很好的家伙,可是……好像精神不大稳定。尤其最近,他压力挺大,他觉得我在yīn谋陷害他。”他耸耸肩。“我不大擅长这个,”他微微笑着,“至少,在yīn谋陷害上。”
“所以你认为是哈尔潘杀了泰米康诺儿和其他人?”德博拉说。
“我可没说,”他答道,“可是,我说,是他的神经不正常,不说我。”他朝大门走了一步,又冲德博拉扬起了眉毛:“好了,如果你们没别的事了,我得走了。”
德博拉递给他一张名片。“谢谢,打扰了,教授,”她说,“如果你想起来什么有用的信息,请给我电话。”
“我肯定会的。”他说着,冲德博拉使劲龇牙乐了一下,还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德博拉使劲控制着才没躲开。“我真不忍心让你出去挨雨淋,不过……”
德博拉朝大门走去,我觉得她非常乐意逃脱他的手臂。我跟在后面。威尔金赶着我们出了房门,又一路出了大门。他钻进车子,从车道上退出去,开走了。德博拉站在雨里目送他驶远,我肯定她在试图发功让威尔今吓得跳出车就地坦白一切,可是考虑到天公不作美,它浇灭了我的激情,我躲进车里等德博拉。
直到蓝色凌志消失在视野之中,德博拉终于进了车坐在我身边。“这家伙真让我起鸡皮疙瘩,”她说,“你觉得呢?”
“我肯定你的感觉是对的。”我说。
“他不在乎承认和泰米康诺儿有关系,”她说,“可干吗撒谎说她是上学期在他班上?”
“本能自我保护?”我说,“因为他想得到教职?”
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然后毅然决然地俯身向前,发动了引擎。“我会盯着他的。”她说。
双面法医Ⅲ 第二十三章 和斯塔扎克jiāo锋
我终于又回到办公室时发现一份分析报告摆在我面前,过去几个小时有这么多事发生,我得辛勤工作了。可是烦乱的思绪仍伸出长而尖利的牙齿撕扯着我,所以我在献身于繁重的工作前先给自己倒了点咖啡。我甚至憧憬着此刻能有人带点甜甜圈或饼干进来,可这当然是白日梦。只有一点煮糊了的深黑色咖啡剩在那里,我倒了一点在杯子里,剩了些给真正绝望的人,然后回到桌子前。
我拿起报告开始读。那上面说有人开了一辆属于达利斯斯塔扎克先生的车,并把它开进了运河,然后从现场逃离。斯塔扎克先生目前下落不明,无法被传讯。我喝着恶心的咖啡,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这是关于我今早遭遇的那件事的报告,又想了好几分钟才决定该做什么。
只知道车的主人帮不上什么,几乎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很可能车是偷来的。但如果这样想了就什么都不查,比查了却徒劳无功还要差劲,所以我开始在电脑上查询。
首先,按惯例查起:先查车牌登记信息,找到了一个位于老刀路的昂贵住宅区的住址。下一步,查案底,看有没有jiāo通违章,是否在逃,是否未付儿童抚养金。一无所获。斯塔扎克先生显然是个模范公民,奉公守法,令司法鞭长莫及。
好吧,再从姓名查起,“达利斯斯塔扎克”。达利斯不是个常见名字,至少不是美国常用名。我查了移民局记录。让人惊讶的是,我一下击中了目标。
首先,是斯塔扎克博士,而不是普通的斯塔扎克先生。他拥有宗教哲学专业的博士学位,从海德堡大学毕业。直到几年前,都在克拉科夫大学拥有终身教职。再深挖一点,查到他因为某种不明的不良行为被开除。波兰语实在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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