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刀剑何时偃锋镝何时销 >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仓州大案
    春日正浓,万物更新的山川旖旎多情,如一篇隽永诗章,触动心灵。

    且说林长歌与慕容千乘二人,自打从洛城出发,渡过凤鸣津,途径河州,再到玄武城,如今又离开玄武城来到了仓州城。过了仓州,再往北百里,便是北胡,他们此行,为了掩人耳目,特地装作是太子南宫冲派人来替他巡视北境的样子。因此在玄武城停留了些时日才再次出发。

    在玄武城中时,听从北胡回来的暗哨提及了北胡有变的消息。林长歌感慨先前百里瑾所说的北胡“乱政是假,包藏祸心”之事,如今看来还真是讽刺。在林长歌看来,北胡貌似无奈的“假戏真做”或许是夏国的一个机会,于是他立即派人将消息带给洛城。

    林长歌想了想,按照时日,如今这消息应该已经抵达了洛城。只是奇怪的是,自打得知了北胡政权或将更迭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从北胡那边从过来。不知道北胡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是何人有如此手段能做到这一切。整个大陆以北,好似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雾瘴一般,完完全全与世隔绝,亦或许说是与中原隔绝。就连遍布各地,以探听情报闻名的百路帮,现在也像个瞽盲的苍蝇,摸不着方向。到目前为止,中原各国对北胡政权的揣测,也只停留在了原先的四皇子拓拔雷烨回都之后,被拓跋玄火囚禁在了皇陵为止。

    如此一来,林长歌觉得北胡青庐剑池此行是非去不可,一来为了销毁两把旷世凶剑,而来偷偷潜入北胡探查究竟是出了何事。玄武城都是太子的旧部,他们知道林长歌与南宫冲的关系极好,都劝他们不要以身涉险,探查之事由他们玄武军来做就好。可就当玄武军继续派出了几波探子后,却发现迟迟不见有人回来。这些探子都是分散而去的,北胡地界广阔,边境狭长,就算封锁,也不可能做到如此之甚,究竟为何,实在令玄武军摸不着头脑。

    从那时候,林长歌便坐不住了,立即和慕容千乘出发前往北胡,眼下正好来到仓州。

    亦是为了掩人耳目,林长歌与慕容千乘进了仓州城,便往官署府衙而去,当做是洛城派人来各地巡查的样子。

    仓州城规模不大,只因郊外的山里有诸多铁矿,又因临近北胡,因此城外军营亦有常备的一万玄武军驻防。莫说铸成刀枪剑戟用于战事,就连农耕厨炊所用的器具,样样都离不开铁,加上仓州铁矿规模之大,地势之要,毫无疑问使它成为了除开玄武城的北境重镇。

    林长歌与慕容千殇二人,各牵着一匹马,走在前往官署府衙的不宽不窄的官道上。从玄武城出发时,亦是只有他们二人,而龙寂凤隐两把剑,就简简单单的裹了两层粗布,挂在了马鞍上随行的行李之旁。这是林长歌想出的办法,若不是能看都一切的眼睛,谁能看出这寻寻常常的行李之中,竟藏着令整个天下垂涎的两把剑。

    临近府衙,人声似乎喧嚣嘈杂了起来,远远望去,似有一大帮的人围在府衙之前。二人估摸着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相觑了一下后,便加快了脚步。

    “你们当官的,一点儿良心都没有,不顾我们百姓的死活,现如今整个仓州发生了这么多起少男少女失踪的案件,报了官之后,就像碎石子投入了井里,再也没了影。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人犯。”人群里正中央,一名白发拄拐的白发老文面红耳赤地如是斥责道。

    “就是啊,昨晚西街赵大娘的孙子又被拐走了,哎,那可怜的赵大娘,哭晕了好几次,醒来了又继续哭,眼睛都快哭瞎了,他们赵家就剩她们祖孙两个相依为命,又生此变故,真是可怜啊”又一位揣着一篮子青菜的妇人说到。

    眼看人群更加鼎沸,那州府大人站在人群间疲于应对,羞愧难当不知所言。

    恰巧林长歌二人各抱着一把剑,拨开人群,正准备进到被叠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府衙大门。百姓们见此二人衣着华丽,气质非凡,一个是头戴青束玉簪,身披衽绣祥云,襟纹星辰的玄色丝袍,一个是一袭无暇白袍,一头放浪的披肩长发,腰跨黑鞘蟠螭纹宝刀,定不是寻常人物,于是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只听见林长歌谦声说道:“州府大人,听闻父老乡亲们所言,可是城中发生了多起少年失踪事件?”

    州府大人用那一双纵横官场多年的锐眼细细打量了林长歌,恍然大悟地做了个叉手揖礼道:“公子可是洛城相府林公子?”

    “州府大人有礼,正是晚辈。”

    “唉,公子有所不知,近半个月来,仓州城内多发少男少女失踪案,可衙门翻遍了整座城,也不曾找到犯人。不是我们办事不利,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些失踪的少年,就好似凭空消失了般,一点儿踪迹不留。”

    知州大人头冒冷汗,他为官多年,深谙无论政绩如何都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理,他从玄武城来此的同僚得知,洛城来了人来视察北境,可不巧偏偏遇见了此等怪事,如今可不就怕林长歌要是不高兴了,回去参他一句,那他的这顶乌纱帽就铁定不保。

    林长歌觉得此事得从长计议,妥善处理,才能平息民怨,既然自己此是的身份是“洛城派来的钦差”,而这件事就被自己遇到,加上如今百姓们都从州府大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那这件事就不仅关乎仓州州府大人的威望与官途,更是关乎洛城相府甚至于皇家的颜面。

    于是林长歌决定先安抚百姓:“各位父老乡亲莫急,请先回去吧,官府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拄拐老者一脸鄙夷与不屑道:“多少天了,这些当官的就是如此搪塞我们,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林长歌被逼无奈,咬了咬牙还是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我是当今夏国丞相林懿的长子林长歌,我敢以洛城相府的名声担保,此事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长歌!”慕容千乘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倒不是在乎什么相府声誉,只是他们两个还有正事要办,一路上已经耽搁了太久了,此时更不该卷入此事之中。

    林长歌轻轻挥手示意,眼神却是我意已决的笃定。惹得慕容千乘叹了口气,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一脸闷闷不乐地站着。

    而一旁的州府大人可是心中暗喜:这林长歌可谓是为我挡下了钻心的一箭,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这是本可与他无关,他却平白无故为我揽下了,还堵上了丞相的颜面。

    那拄拐老者稍稍动容,身后的众人仍是议论纷纷。良久,老者与众人商量过了之后道:“既然有丞相府担保,我们就信你们一次,洛城派人来为我们百姓着想,我们也得体谅不是,乡亲们,我们先回去吧。”

    林长歌心想着老翁真会说话,不过这样也好,暂时平息了民愤。

    待百姓们感到差强人意后散去,官署前又恢复了清净。进了官署,州府大人又将负责处理此案的史捕头叫来,向二人陈述了具体情况。

    史捕头刚讲了个大概,却见天色已逐渐变暗,令城中百姓不安的夜幕再次降临。林长歌不打算因为天黑就此歇住,拉着慕容千乘就出了官署,准备调查此案。

    那慕容千乘还是一百个心不甘情不愿,面带疑虑的问道:“长歌,你真有把握破了此案?我们可不能在此被此事拖住。”

    林长歌还是如往日那般露出一脸令人安心的微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那些丢了小孩的百姓那么可怜,我实在不忍心不管。你想想要是你是他们,你不会伤心吗?”

    “我又没小孩,我怎么知道?”

    “可丢的人中,有一半是豆蔻年华的花季少女,你就忍心?”

    听到此言,慕容千乘忽然决定此事自己要管了。这也难怪,在他心中,一直秉持着女子就是神圣不可伤害的,需要人用心呵护的执念。

    林长歌眼看此言一出,达到目的,心中甚喜,他拍了拍慕容千乘的肩膀道:“走吧!”

    月色之下,二人逐渐离了官道,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僻静小院。这家人便是仓州第一家的受害者。林长歌轻轻扣响门扉,却无人应答,见门半掩未关,便推门而入。

    二人前脚才刚踏入院内,却见后面有人进来。两人听见声响回过头来,却与一位面色黝黑如碳的中年汉子面面相对。

    只见那中年汉子面色慌慌张张,拔腿准备开溜。而慕容千乘轻轻一个飞跃,突然出现在了他准备夺门而出的后路上,张手将他拦住道:“你为何要跑?”

    汉子慌慌张张道:“你你你,你回家中,突然见两个凶神恶煞的人站在院中,你不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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