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结局,也不会善终。
想归想,柴青还得确认清楚才行,她问铁笛:“你如何肯定是他,你亲眼见到了吗?会不会是看错了?右相是朝廷重臣,若是你有一句假话,会罪及处斩的。”
“我肯定是他。”铁笛一脸严肃,道:“他们将我和另外一些女子锁在只有一扇小窗户能透气的房间,我虽没看到正脸,但我却看到了他手上的那串佛珠。
我家是做玉石生意的,我从小就在那些东西堆里长大,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他手上的那串佛珠,是用极其稀有的深海黑珍珠打磨而成,恰好,那黑珍珠只有我们家有。因为数量稀少,所以每一颗都有独特的记号,我记得,他手上的那几颗,就是当初送到右相府的。”
柴青没想到,原来铁笛竟是玉石巨商的千金。那个产业遍及五国,掌握着大量财富的人的女儿。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管朔,不知道是该为他高兴还是无奈。
他们之间,可能还有些坎坷路要走。
管朔显然也是刚知道铁笛的家世,略微皱了皱眉却也没开口。
“但是我当时不敢确定,前些日子,我收到我爹爹的回信,才敢确定,那个人就是陆凛正。”铁笛顿了一下,继续开口:“我记得当时陆凛正问了那赵钱一句‘东西放好了吗?’,赵钱说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我想,也许那个东西就是他们之间的罪证。”
柴青陷入了沉思,赵钱将他和杨城的书信往来都放在了密室里,说明那里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可是,她和淮楼也进去过密室,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东西。
那会放在哪?
不由的,柴青想到,密室里还有一样东西。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就一定是正确的。
柴青突然起身,匆匆赶回寝房。她拿出衣柜里的那个箱子,细细端摩。
这是在赵钱的密室里发现的,她爹的箱子。或许应该换一种说法,这箱子里的东西是她爹的。
她从来没见过她爹的箱子,所以一见到箱子里的东西,她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箱子就是以前的箱子。
将东西全部拿出来,柴青用小刀轻轻划开箱子的内底。
里面铺了一层很薄的石灰,抹开之后取下下面垫着的布,一个账本和几封信出现在眼前。
账本上记着的是所有陆凛正和那些所谓的买家之间的jiāo易往来,一笔一笔,都是罪证。
那些信,是陆凛正和杨城、赵钱等人订的契约,除了它,其他人都已伏法。
但其中有一封很奇怪,是和一个名叫安易的人订立的。
而柴青她爹的那堆遗物里,恰好有一块刻有“安易”两字的安国皇家玉佩。
陆凛正,才是那个外通敌国的人。
柴青回到书房,管朔和铁笛好像在争执什么,铁笛眼眶微红,管朔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她进来,管朔立刻迎上去,“大人......”
“你回去告诉王爷,明日调派些大内侍卫,随时候命。”柴青朝他点点头,也不问在她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是小柴,她会去安慰铁笛。但她是秦戊,秦戊是第一次见铁笛。
管朔明白柴青的意思,带着还在赌气的铁笛向她告辞。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和煦温暖,照进书房光光点点,让柴青有种昏昏yù睡的感觉。
昨晚情绪波动太大,她没怎么睡好。
揉揉酸涩的眼角,坐到书案前,翻开一本新的奏折,落笔疾书。
每一个字,都是凝聚着无数人的泪。
翌日,皇宫。
在淮延的坚持下,淮楼将他扶到了龙椅上,重新上早朝。
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些,脸色虽然不算太好,但精神还是挺不错的。
更何况,今日这朝,他必须上。
百官朝见之后,柴青跪在大殿中央,呈上一本厚厚的奏折,道:“臣秦戊,状告当朝右相陆凛正。
其一,陆凛正于十五年前,联合太医曹文等人,dú害先皇和镇国将军柴义一府。
其二,此前的少女失踪案,陆凛正正是幕后组织者。
其三,陆凛正私通敌国,联合安国皇族策划少女失踪案的全部事件,罪恶滔天,证据确凿,请皇上明察!”
柴青音落一个叩首,整个朝上顿时zhà开了。
陆凛正刚准备将手里的西域yào商来往商议书呈给淮延,没想到被柴青的开口给杀个措手不及。
一条条的罪状,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去反驳。
淮延心中也暗自惊讶,他没想到柴青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到了证据。
心里很欣慰,还好,还好他等到了。
他匆匆浏览了一遍奏折,“来人,将右相收押天牢,等候审判。”
“皇上”陆凛正想说些什么,但淮延没给他机会。马上让人封锁右相府邸,责成奏折中柴青提到的几位大辰共同审理此案。
一时之间,朝堂上有人害怕,有人后怕,还有些人等着看好戏。
淮楼看着此刻那些大臣的表情,莫名觉得累。
上位者,表面被众人捧着,可谁又知道,他们私底下到底对你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这也是他喜欢常年待在军中的原因,那里,比这里纯粹。
都是一群为了家中的妻儿,为了家国而和敌人拼命的英雄。
几位大臣几乎经过了半个月的不眠不休,终于将陆凛正的罪状一一梳理出来。
最后淮延下诏,判他大逆不道、谋反之罪,刑株连九族之刑,于三日后伏诛于市。
抄家后,得其黄金白银数百万两,其他房屋土地、古玩字画等更是数不胜数。
树倒猢狲散,陆凛正这一倒台,连带着之前靠着他当官,受贿,贪污之人一并给揪了出来,全部予以重刑相罚,到最后朝堂上剩下的大臣,竟寥寥无几。
他是两朝丞相,在朝中的势力早已如大树根系般错综复杂。
不过好在,这次淮楼准备充分,柴青又杀他个措手不及才能这么快收场。不然,也许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三日后,菜市口。
一黑衣蒙面男子躲在墙角处望着陆凛正的方向,手中的暗器早已准备妥当。
在他刚想朝着下令的大臣发shè时,他被困住了。
他心中一凛,身后什么时候竟站着一个人,而他毫无察觉。
淮楼走到他面前,将他的暗器一掌化为粉末随风而逝。然后,用削尖的树枝,戳破了他口中的□□。
至此,陆凛正的最后一条后路也断了。
陆凛正看着淮楼从墙角走出来,就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了。
莫名的,他还有些感慨。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怪自己太虚荣了吧。
想手握生杀大权,又不愿被后人说道他是谋反上位。所以才想出了给皇上下yào,扶持年幼的小太子上位的主意。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淮延小时候唯他是从的那种感觉太棒了,不过长大后,就不乖了,不仅不听他的,还给他找了一个同样等级的人来压制他。
他原想多留他几年,现在看来,也不用等那么久了。
多好,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谁知道秦戊会在背后查他。而且,还被他查出了那么多的证据。
陆凛正想,自己错就错在不该留下那些信,更不该将它们拿去让赵钱放起来。只要留下一丝痕迹,都会被人寻着踪迹找过去。
只是,他不知道,他最不该的是,因为当年对柴义的势力感到忌惮,就把安国皇家的那块玉佩偷偷藏进了他的箱子里,栽赃他卖国通敌。
后来箱子一直放在他那里,他有心掩藏账本书信,顺手将箱子里的东西统统倒了进去。
却早已忘记,那块玉佩,还在里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些极力隐瞒的肮脏,终有一天会被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陆凛正:我就这么杀青了?
作者:嗯哼~
陆凛正:我的戏份也忒少了点吧!而且就这么杀青了,感觉我好失败啊!
作者:你本来就是配角,你成功了,我的主角们咋办?好了,你死了,别说话了。
陆凛正:最后一句!有机会,你让我多几个镜头呗。
作者(不耐烦):好,闭嘴!
第38章 拜祭父母
陆凛正的倒台,朝廷之人损失近大半。不过好在科举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再过不久,又会有新的一批人才进到朝堂之上,施展才华,指点江山。 淮延在在朝上宣布了新的国家政令。从今日起,废除丞相之位,以后六部直接听令于皇上。太医院不再服务于皇家,新设为医部,开放成治疗保护盛国上至皇上,下到百姓的新格局。 柴青也就这样被一道圣旨给除了官职,淮延没多作解释,大臣们也不会多嘴去问。但他们也会偶尔在私下议论,之所以没有再让左相新任官职,无非也就是怕他再成为第二个陆相罢了。 所有人不说话,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约定。只是在很多年以后,会有老一辈的人常常提起,曾经盛国有一个左相,长相清俊雅致,待人谦虚和善,为官公正廉洁。那时候他是多少女孩子的心仪对象啊,可惜后来被贬了官就不知去向了。 “爹,娘,柴家已经得以昭雪,你们可以安息了。我找到了姐姐和姐夫,他们现在在西域……” 微风拂面,衣襟翻飞,白纱飞舞,美轮美奂。 柴青跪在坟前对着仙逝的父母讲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美得不似人间之人。 “爹,娘,我下月初就要成亲了,我好想你们能亲眼看到……”眼里慢慢变得湿润,柴青停下来笑了笑,“你们还记得当年那个和我定娃娃亲的小皇子淮楼吗?我就是要和他成亲了。他对我很好,总是宠着我,护着我,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柴青慢慢悠悠地讲着她和淮楼的相识,相知,相爱,好像这样爹娘就还在她身边,知道她的一切。 淮楼手里捧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野花,从旁边的小树林走出来。他看着柴青跪靠在墓碑旁,低声细语,神情温和,心里一阵柔软。 走上前去,柴青就停下了说话,仰着头给他一个微笑。迎着阳光,颊边的梨涡细长深邃,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通透无瑕。 淮楼就着她的姿势,俯下身子轻轻吻在她的额间。 “我不知道娘喜欢哪种野花,就一样采了一些。”他笑着将柴青牵起来,走到墓碑前跪下。 两人一起把野花chā在了墓碑前,淮楼就径自对着前面磕了一个头。 “爹,娘,我是淮楼。我们以前见过的,你们应该还记得。”淮楼再次牵起柴青的手,十指紧扣,笑着开口:“感谢你们把青带给了我,她是我这一生最美的珍宝。我会一直宠着她,爱着她,护着她,直到生命尽头。 所以,请你们放心把她jiāo给我,我会比你们更爱她,我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我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
拜别了柴父柴母后,两人在走到了小树林里的小溪边。 柴青看着溪水中倒影的自己,有些无奈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我不会梳发髻……” 淮楼看着她难得一见的撒娇赌气,满脸宠溺地拉着她走到岸边,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 “你看你,饭也不会做,发髻也不会梳,女孩子应该会的,你都不会。” 柴青眯着眼,起身扑倒淮楼身上,指尖用力点着他的胸口,“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开始嫌弃我!” 淮楼顺势将她的手握住,带进自己怀里,调笑道:“娘子别生气,是为夫说错了。” 柴青被淮楼的这声娘子喊得害羞起来,她推开淮楼坐到一旁背对着他,脸有些红,“谁是你娘子。” “除了你,还能有谁。”淮楼看着柴青突然的腼腆,只觉得此刻的她终于不再是那个朝堂中时时刻刻伪装自己的丞相秦戊,而是只属于自己的,毫无保留的柴青。 他挪到她身后,解开她那梳得的确有些差的发髻,三千青丝披散而下,柴青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不施粉黛,没有任何发髻的修饰,此刻的她,就这么静静地侧头看着淮楼。风乍起,撩动着发丝轻扬,犹如一幅泼墨画,美得惊人。 淮楼让柴青转回去,将她的头发都拢到身后,回忆着前些日子找宫里的老嬷嬷学的功夫,一点一点地梳理起来。 “你不会做饭,以后我做给你吃。你不会梳发髻,以后我为你梳。你以前不会做的那些事,只要你愿意,你都可以不去理会。你只需要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好,所有的事情,都有我。” 淮楼给柴青编了一个散辫,用丝带绑起来,衬着她一身白色水裙,像山间的仙子一般出尘。 他从背后抱住她,将她整个揽进自己怀里,轻声说:“只要你觉得是快乐的,我什么都可以。” 清风拂过,白裙和黑衫飞舞缠绕,像是两人的生命般,从此jiāo织,不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开始撒糖,就不想继续写沉重的情节了。
所以就停在这吧~
明天见~
来自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作者君
第39章 心乱如麻
柴青从丞相府离开后,就暂时住进了秦纪尘府中。即使相府的下人们都哭着想跟她一起走,她还是没答应。
注定的离别,还是不要太过于执着了。
秦纪尘这段时间总是很忙,柴青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阮芙现在已经快六个月了,害喜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总是嗜睡。现在已经快要到晚膳时间了,听丫鬟说她还没起。
她闲着无事,便想着找一个新箱子,把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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