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西域之眼 > 第 22 章
    我还等着解开下面的秘密呢。”

    王婵看了我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我看出她其实也很想留下,可是在我和千年古尸之间权衡一下,在情感天枰上称称,还是我的份量稍重。这点颇让我欣慰。

    亚森像跟我示威一样,对越南人说:“大宝,你放心吧。你不会错过好戏的,等你回来,正好开棺发财,哈哈。”

    正像越南人说的,这是大势所趋,也是命该如此。我取出白酒,猛灌一口:“大家小心吧。”

    热希提道:“大家都歇歇,明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补给的补给,开冰的开冰,就这样,散了吧。”

    在佛塔上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搭起帐篷,我心里有事,折腾半宿才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叫起来,草草吃点饭垫补一下。那边热希提颇有手段,把几个狼眼手电赠送给村民,这些村民从来没见过这么酷的照明设备,玩得不亦乐乎,听我们要到村里购买食物和水,十分欢迎,抢着给我们开路。

    我们四个人离别了队伍跟着村民晃晃悠悠出了古城。

    在路上,我拉着吾守尔低语:“大哥,他们真是村民吗?不能给我们卖了吧。”

    吾守尔哈哈大笑:“放心吧。你大哥在罗布泊混一辈子了,什么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说,我们还有这个呢。”他拍拍行囊,里面放着几把猎qiāng。

    吾守尔绝对是个天神般的汉子,威风凛凛,真要发起怒来,也够喝一壶的。有他在,我们就安生了不少。

    这漫漫大漠,无边无垠,连个坐标都没有,可这帮村民说说笑笑,行走起来毫无迟疑,也不知他们靠什么来辨别方向。

    走了大概大半天,下午时分,我们绕过一处戈壁高脊,看到不远处出现一片不大的绿洲。

    沙漠里有这么个地方,也算老天爷垂青发善心了。人这种生物别看柔柔弱弱,但适应环境能力极强,但凡有个能吃饭喝水的地方,都能扎根繁衍。

    村子一共不到百户人家,全住着土房子,当地村民以种植小麦和葡萄为生。村口还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据说是从昆仑山脉引来的水源。村抿的生活水平比较低下,穿着也不知从哪淘来的七十年代的破旧衣服,还有军装军帽黄胶鞋什么的。村子大多数人家都没有电灯,晚上就燃着油灯蜡烛。

    我们到了村里,受到村民欢迎,一些村民从家里拿出古董给我们看,罐子瓶子人像什么的,看样子他们把我们当成古董贩子了。

    这些古物估计就是从迦比试古城遗址里偷出来的。

    王婵和吾守尔给他们讲,我们考古队是来采购补给的,有老村民把我们引到村里唯一一个小卖部。

    开卖部的是村长老婆和闺女,为了拉关系,王婵把自己从泰国买的一个发卡送给那位看上去像四十多岁实则才二八佳玲的村长闺女。

    村长大喜,非要好好招待我们。我和越南人心里有事,惦记着古城地下的神秘冰葬,就想尽快赶回去。谢绝了他的好意,把清单拿给他看。

    无非就是食物和水,很快就置备齐了。

    村长老婆问:“你们要不要酒?”

    王婵看看我,我沉吟一下:“来一桶吧。你们这里是什么酒?”

    村长老婆呲出一口大黄牙:“我们这是自家酿的葡萄酒,不少省城的人都来我们这采购呢。小伙子,你跟我来,当酒馆打酒。”

    我提着个空桶,跟着这位村姑来到一个破旧的房前,门上挂着散发着恶臭的破帘子,我捏着鼻子撩开门帘走了进去。酒馆又破又小,就摆了几个破桌子,和一个破旧的柜台。一个酒鬼正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喝着酒,一杯一杯往嘴里倒。

    村姑到后边打酒了,我百无聊赖地靠着柜台打哈欠。

    “啪”酒鬼把杯子重重一顿,打了个饱嗝。

    我歪着眼白了他一眼,这一看顿时呆住了。他……他不就是……失踪许久的赵维嘛吗?!

    赵维原先是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此时的他一身破衣烂衫,满脸胡子,头发都粘一块了,塞给他一根棍子和破碗,活脱脱就是个要饭的。

    我几步走过去,一把把住肩膀:“赵维,是你吗?”

    赵维抬眼看了我一眼:“你……是……”随即“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这时,村姑从后面打酒回来说:“这人在我们村里呆半年了,天天喝酒,本来我们不赊账的,不过我看他可怜,还有把子力气,就留下来干活抵债。”

    我赶紧道:“他是我朋友,他欠你多少钱,我给。”

    村姑赶紧摆手:“他都干活抵债了,也不欠我什么……”我把赵维扛在肩头就往外走。

    王婵等人正和村民们在河边闲聊,一看我扛个人大步流星而来,都围拢过来。王婵一看他,“哎呀”惊叫一声:“赵维?!”

    我让越南人打了一桶水来,照着赵维就泼了下去。

    他一激灵,瑟瑟发抖睁开眼睛。我一把扶起:“你还认不认得我?”

    赵维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眼神涣散,嘴角流溢白沫:“全……全死了……天……天罚……”

    我大喝:“什么天罚?你到底怎么了?”

    “火,火祭,天……天罚……,他们要……开冰……”说着,一口气没捣上来,又昏迷过去。

    我大骇,肯定是那支勘探队决定开冰,结果引来什么天罚,才导致全军覆没。想通这点,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都不寒而栗,热希提的队伍肯定现在已经动手了。

    吾守尔当机立断,赶紧回去。

    我们把东西草草捆在骆驼上,把钱付清,又雇了个村民做向导,马不停蹄往回赶。

    赵维的情况很糟,在骆驼上不停吐白沫,神智一直不清,身体发烫。我一是担心他的身体,二一则也特别好奇,他到底遇见什么了。

    时间似乎流逝得特别慢,我们马不停蹄往回赶,眼见得太阳落山,月明高挂,这才赶回古城。来到佛塔处,几个帐篷之间燃着将将熄灭的柴火,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好像凭空消失了。

    我们把赵维安置妥当,前前后后搜了一大圈,一个人都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地中心的大洞上。里面冷风yīnyīn,寒气迫人,众人都不寒而栗。

    我说道:“吾守尔大哥,你和王婵在外面做接应,看护赵维。我和越南人下去看看。”

    王婵十分执拗,一把拉住我:“我也去。”

    我又急又躁:“听话!你进去只有拖后腿!”乱世施重典,病躯用猛yào,我说了这样的狠话,王婵眼角含泪,别过头再不理我了。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拉住越南人就要下洞。

    这时,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在黑暗中听来十分恐怖。

    冰棺古尸

    我们是在一条排水深沟里发现发现的麦基,把他救出来时,这小子哆里哆嗦,几乎不会说话了。我们给他裹上大衣,把柴火重新点燃,热乎气一来,他这才恢复了神智。据他说,其他人都下到深洞里取棺,留他在外面守护。半夜的时候,他无意中抬头看月,猛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麦基是有神论的忠实信徒,看到这种情况,十分害怕,一时神智慌乱,无意中掉到沟里,摔个半死,再也爬不出来。

    我问他你到底看到什么了?麦基用手指着那尊巨大的立佛:“你看。”

    黑暗的立佛别有一番风味,整尊身躯深藏洞窟之中,身下是一条巨大的yīn影,覆盖了周边。它藏在黑暗里,朦朦胧胧不见踪影,最奇怪的是,它头顶处一闪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拿过高倍数望远镜仔细看,不看还好,一看也是后脊背发凉。闪亮的是它的一只眼睛。这枚佛眼呈椭圆形,苍白凄惨,似乎正在看什么,眼神里尽是邪气。我看了半晌,恍恍惚惚似乎觉得这大佛活了,正冷冷看着我们这些入侵者。

    我望远镜递给王婵和越南人,他俩一看,也怔住了。王婵又看了半天,“哼”了一声:“笨蛋,那是面镜子。”

    越南人嘿嘿笑:“我可不是笨蛋,我也看出来了。就老陈和麦基上当了。佛眼上嵌了一面类似反光镜这样的光学材料,正在反shè月光呢。”

    我一耸肩:“就你们聪明?真要是反光镜,白天阳光这么足,我们为什么没发现。等到半夜了,它才出来。”

    越南人说:“会不会是这面镜子只能反shè月光,反shè不了阳光?”

    麦基大笑,仰头喝了口白酒:“苟先生,你的想法太幼稚了。月亮本身不会发光,我们看到月亮的光亮,正是月亮反shè了太阳的光。再说一面镜子,怎么会选择反shè什么光呢?能甄别并过滤特殊频段的光线,只有最前沿的现代科学才能研制,古人再聪明也不可能文明发展到这种地步。”

    “你还别抬杠。”越南人来精神了。

    我摆摆手:“麦基说得对。如果这个古国的文明真要进化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早就征服全世界了。还至于被吐蕃、匈奴什么的欺负过来欺负过去。”

    王婵这小女人因为刚才的事还记上仇了,没好气地说:“那你说怎么回事?”

    我挠着头一时也搞不清什么状况:“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我突然醒悟,那伙人现在还在地下没出来呢。我站起身,拍着越南人:“走,跟我下去看看。”

    我俩多年朋友,那也算心意相通,斗嘴归斗嘴,但大战略上绝对出奇的一致。他抄起手电,跟在我身后。我们刚走到地洞前,只听下面一阵喧哗,光柱乱闪,热希提满头大汗钻了出来:“小陈你回来了,赶紧和小苟下来搭把手。”

    我心一沉,难道他们得手了。

    我和越南人跳下深坑,钻进洞里,只见王刚和亚森一前一后抬着一口布满花纹,古香古色的大棺材出来。我赶紧上前抬住下沿,这口棺材看起来臃肿,其实还是蛮轻的,怪不得他们要从下面给弄出来。

    这口棺材足有半人多高,上面全是水滴,一股浓浓的香气围绕四周。细看起来,它和中原棺材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中国棺材大多是一头大一头小,顶部呈明显的弧状。而这口棺材可以说,就是四四方方一个大匣子,上面严严实实盖着满是奔放流云的棺盖,不知用什么手段严丝合缝的胶合在棺木主体上。

    棺材外都罩有椁,这也是有讲的,三重椁为诸侯,七重椁为天子。这口棺材很明显就是单棺,不属诸侯,不属国王,但看其表面,又华丽异常,身份很难猜度。

    等把它抬出深坑,我才发觉双手黏黏的,也不知棺材下面沾了什么,十分恶心。

    把棺材放置妥当,所有人都围过来,啧啧称奇。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棺材周身画着仙人、神怪、异禽,构成了一个极度奇幻的世界。棺盖的云纹轮廓是用青金石描绘,呈现一种十分鲜艳的蓝色,拿手电一照,立体感极强,具有浮雕的艺术效果。

    这些人浑身都湿漉漉的,十分狼狈,可表情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王磊简直就从教授进化到禽兽了,看棺材的眼神都不对了,如观美女,垂涎yù滴。王刚对我说:“老陈,你是没在,刚才太精彩了。我们用凿子凿,用焊qiāng烤,用雷管zhà,终于在冰坨里打通一条路。取这棺材时那才叫费劲呢,要把它整个弄出来简直太难了,关键时刻还是亚森功劳,泼上汽油,把焊qiāng加长,改装成简易火焰喷shè器,这么一喷,好家伙,那么大一块冰瞬间土崩瓦解,洞里边都快发了大水。你猜我们在墓室里发现什么了?”

    王磊接话茬:“小陈,真是个奇迹啊。原来墓室那一头的通道是个天然的巨大冰洞,我们没敢进,温度太低。你看我这双手。”

    老头的左手居然都出现冻疮了。

    “古人很聪明,他们把水灌入墓室,然后进行密封处理,时间一长,里面就给冻住了。”

    越南人疑道:“这口棺材为什么要这么保存?里面难道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

    亚森大大咧咧说:“打开看看便知。我本来想在下面就开棺的,叔叔不让,急死我了。”

    热希提眉头紧锁:“不可鲁莽,刚才可能你们没注意,当割断连系棺木和墓顶的铁索时,曾发出一阵细细碎碎的机械声,我当时还真是害怕触碰机关。我们能安全出来也算捡着了。”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个事,模模糊糊抓不到重点,一恍惚就过去了。

    “我们都知道冰的特点是能保持恒温,零度以下。所以能保存鲜ròu、蔬菜、尸体甚至还有若干种病菌。”热希提考虑很周到:“如果这个棺木里封着什么沾满病菌的动物尸体,我们莽撞一开,恐怕所有人都要中招了。”

    这时麦基突然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只见棺盖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斑,呈规则的椭圆形,好像一条小银鱼在棺盖蓝色染料形成的海洋里游动。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它身上,光斑在原地不停游走,时隐时现。热希提抬头看天,顺着光斑的角度寻找光源,我已经可以肯定是佛眼shè出的,把刚才的发现说了一遍,又递给他们望远镜。

    热希提沉吟:“难道佛眼的开启,和这具棺材有联系?”会不会是割断铁索,才引发了佛眼上的机关。

    细细检查棺材,在棺盖上发现一个奇怪的图案,周围的蓝色如旋涡状在此汇集,中心部位是一个椭圆形的黑影,看上去和光斑形状很像。我们推动棺材,使黑影图案慢慢和光斑契合。

    众人看得心头狂跳,也不知将会发生什么,光斑正和黑影吻合,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感觉周围的漩涡图案真的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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