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头也没回地关上了门。
*
第二天早上6点30,我被闹钟吵醒。
起来穿好衣服,我一边扎头发,开门去外面卫生间洗漱。
外面的卫生间的门半掩着,我惺忪着眼把门推开,等看到里面的情形时,愣了半秒钟。
主卧有独立卫生间,我没想到陆鉴成会大早上来外面卫生间的洗漱。
大清早的,他估计刚洗过澡,上身赤着,腰上系了条白色浴巾。
他嘴里叼着一支烟,正对着镜子刮胡子,下巴颏上还沾着剃须膏的白色泡沫。
洗手间灯光下,他肩背皮肤呈现出很健康的小麦色。宽肩、窄腰、典型的成熟男人的身体,肌ròu紧实饱满,显得很有力量。
他抬起眉毛,从镜子里看着突然闯入的我。
视线在镜子里不经意撞上时,我怀疑自己的脸肯定唰地一下红了。
明明这人现在至少围了条浴巾,也不算是衣衫不整,可就是莫名有种无地自容的羞耻。
更要命的是,因为角度原因,我视线刚好落在他下半身。
白色浴巾的遮盖下,该怎么形容呢?
。
第73章 机遇
该怎么形容呢?
我只想到一个词:很……宏伟。
回过神,我第一时间撇开头,狼狈地去摸门把手。
陆鉴成却直接转过身,叼着烟吐出一口烟圈,隔着烟气瞧我一眼,“你跑什么?”
这人真是够不要脸,那东西的轮廓随着他转身,更加直观地撞进我的视线。
哪怕已经有过更亲密的关系,我还是接受不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里面,您继续。”我脖子都快扭断,只恨视线余光范围太广。
“脸怎么这么红?”陆鉴成气定神闲伸过手,摸了下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他又俯身仔细打量我,语气正经极了。
视线里是男人赤果的月匈膛,他浑身浸润着沐浴露淡淡的味道,还有一丝让人脸红心跳的健康男xìng体味。
我到底年轻脸皮薄,红着脸打开他的手,“你……不要脸!”
陆鉴成从善如流地瞧我,面不改色说:“我是正常男人,早晨起床的正常生理反應而已,怎么就不要脸了?”
“……”我拿手捂住耳朵,掉头就往门外逃,再也不想跟这个人讲一句话。
*
吃过早饭,我俩一起上班。
在公司附近的某路口,仿佛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陆鉴成停车,把我放下。
我下车,估计他差不多已经到了办公室,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世堃大楼。
早上是最忙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处理。
8点钟,陆宁川也到了。
我按照他的习惯,泡了咖啡送到他办公室。
他满意地喝了一口,好奇地问我:“聂菲,为什么泡的咖啡,味道和你的不一样?”
我说:“她们估计是拿错了咖啡,您喝的那种是在左边柜子里的。”
想了想,我又把昨晚做的客户详细资料表递过去,“陆总,这个您有空的话,可以看看。”
陆宁川接过,翻了翻:“花了不少心思吧?谢谢,我正需要这个。”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如果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希望您及时提点我。”我保持着笑容。
“哪里,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陆宁川往椅背上靠去,又笑着打趣:“青青生怕我会欺负比,昨天视频时还特地跟我强调几次,你回头可得帮我作证。”
我低头,抿嘴笑了一下。
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陆宁川jiāo待了我几句公事,又问我:“今天下午要见的国资委主任,他是什么来头?”
我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取得他的信任,想了想:“他们这位主任姓王,据说是省委一位领导的女婿。前两年升为国资委办公室主任,xìng格有点急燥,喜欢摆官腔。”
陆宁川挑挑眉:“聂菲,这些资料你哪里知道的?”
“我有个学姐考公务员,就进的国资委。”我把从学姐那里打听到的信息整理了下,“对了,这位王主任还十分注重细节,您今天打的领带,好像是他最不喜欢的颜色。”
陆宁川一愣:“是么?那我不打领带吧。
我说:“不行,听说他注重生活细节,讨厌衣着不整,不修边幅的人。”
陆宁川失笑:“以后你记得把这些早点跟我说。对了,王主任还喜欢什么?”
我想了想:“据说他对茶道很有研究。”
陆宁川点头,吩咐我:“那这样,董事长办公室有上次别人送我爸的“六百里太平猴魁”,等会儿我去讨一两过来。下午我们去见王主任的时候,你让酒店的人拿这个泡给他喝,看看他的反应。”
“好的,陆总。”我点头。
*
陆兆堃一向很疼陆宁川这个孙子,他办公室里好东西只要陆宁川开口,秘书就直接送了下来。
太平猴魁这种100克能拍出十多万天价的茶叶,自然也不例外。
下午,酒店包间。
陆宁川和国资委的一群官员相谈甚欢。
我看着王主任从最先对茶水不屑一顾,到主动要求服务生再续茶,最后对茶叶赞不绝口。
我觉得他掉进了陆宁川设置的陷阱里。
会面结束后,陆宁川让我把包装好的100克茶叶送给他。
如今反腐风声抓得严,官员不会轻易接受送礼。
这一点陆宁川不会落人口实,让我送给在座的几位国资委大小官员的见面礼,都是普通茶叶。
给王主任的,同样是这个。
唯一不同的是,中间多了一小包100克的六百里太平猴魁。
市价17万8千元。
半个月后,国资委公布中标企业是世堃地产。
消息传来,陆宁川春风满面。
这是他空降世堃地产后打赢的第一场仗,行政部那帮人揣摩上意,请示要不要办个小型的庆功会。
陆宁川说不用。
说这话时,他姿态闲适地靠在大班椅上,吐了个烟圈。
烟雾弥漫,遮住他双眼,他笑:“希望大家都能保持低调的心态,关注本职工作,让世堃地产的业绩更上一层楼。”
我正想回话,可一抬头,看见陆宁川嘴角抿着,下巴略微抬起,视线看着桌上某份文件,似乎在度量什么。
电脑显示屏的蓝光打在他脸上,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
只不过这平静里,似乎燃着簇簇火苗。
我当时只想:或许陆鉴成对这个侄儿的防范戒备是对的。陆宁川这个人根本不是外界以为的温和无害,他只是把野心藏得太深。
*
我在陆宁川身边,顺利度过一个月试用期。
刚开始那些等着看我跟前面三任秘书一样被扫地出门的人彻底失望。
先前还在观望的同事,对我的态度变得更加热情。
一个月后,人事部通知我去正式的转岗手续。
总监秘书位置,我算是彻底坐稳。
拿到新的工作合同时,我反复确认上面的薪酬数字。
比我预想的多出很多,更是我从前在moy实习时的1.5倍。
脚下是全新的事业起点,我不由想起去年找实习工作时,焦灼得三天两头失眠掉头发;
后来被乔莉打压时,承受不住压力躲公司洗手间掉眼泪的事。
再对比如今风头无二的情形,只觉得心情复杂。
如果不是陆鉴成,我大概要再奋斗十年,才有可能有这种机遇。
*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份。
又一个周末,我拿工资给舅舅买了个按摩器送过去。
在舅舅家楼下,恰好碰到逛街回来的表妹慧慧。
慧慧才跟同学旅游回来没多久,今天穿了条红白拼接的连衣裙,肩膀上搭了个miumiu链条包。
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她,还是她主动跟我打招呼:“表姐!”
我心里一沉,问她:“你的包什么时候买的?”
慧慧亲热地挽上我的手,面不改色道:“我同学暑假不是出国吗?国外的包可便宜了,我就让她帮忙代购了一个。”
我就问:“慧慧,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慧慧笑眯眯说:“就是你给我的钱啊,还有我考上大学,亲戚们给的红包凑的。”
我耐心教育她:“慧慧,你现在还是学生,不应该买这么贵的奢侈品。”
慧慧老老实实摆出受教育的模样:“表姐,我们班的女生都有一个名牌包。每次我跟她们出去,都觉得好没面子。就是买一个充充门面而已,以后我不会花这些钱了。”
我打量她一眼,还是蹙眉:“那你这裙子又是怎么回事?太短了,容易走光。”
慧慧翻了个白眼:“表姐,好歹你也是新时代女xìng,思想怎么还跟我妈一样保守呢?这裙子也不怎么短啊!”
见我没说话,她又开始撒娇:“表姐,其实我特别羡慕你的工作,office-lady。每天穿着高跟鞋,职业套装,接触的都是有钱的大老板,等以后我毕业了,我也去你们公司上班好不好?”
“不好。”我摇头打断她,语气严肃起来:“慧慧,你学的是会计。毕业后最好的出路就是进会计事务所。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做秘书,这一行就是伺候人的,而且面对的诱.惑太多了。”
青春期是道坎,我19岁时因为缺钱被逼得去卖.身,已经成为一辈子的污点。
我不想让表妹因为物质上的诱.惑,以后走上歪路后悔终生。
慧慧被我严肃的样子吓到,吐了吐舌头卖乖:“姐,别这么严肃嘛!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啦。”
看着她脸上古灵精怪的笑容,我这才松口气,打住了这个话题。
*
八月下旬的一个周六,是沈珩和汪美琪婚礼。
沈珩和汪美琪去年订婚,拖了大半年,这婚终于还是结了。
只是婚礼准备得有些仓促,这还是我从陆鉴成的三言两语里总结出来的八卦。
沈珩订婚后一直拖着不肯办婚礼,汪美琪却直接破釜沉舟,放话上半年不办婚礼,这婚就别结了。理由是女人过了30岁,生孩子就是高龄产fù。
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怕陆鉴成,在他面前也敢发表自己的意见了,下意识评价了句:“如果汪小姐真选了沈先生的弟弟,那才算狠。”
当时是晚上,地方仍是裕溪路的公寓。
陆鉴成靠在沙发上,搁下手里的方案书,头也不抬道:“沈珩的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人,私生活丰富程度跟沈珩平分秋色。他倒是想娶汪美琪,但汪美琪真选了他,跟选沈珩没有任何区别。”
我无语,只好感叹:贵圈真乱。
厨房那边飘来了煲汤的香气,我看了下手表,再煲五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难得惬意的晚上,我盘算白天太忙,今晚不能熬夜,要早点睡。
只是接下来,陆鉴成说的话就有些讨厌了。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有人当初竟然还看上过沈珩?可真是不挑啊。”他瞧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刚喝了一口水,被他这话噎得差点呛住,咳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第74章 矫情的庸俗着
“……”我刚喝了一口水,被他这话噎得差点呛住。
陆鉴成低头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说:“不用紧张,谁年少无知时没做过几件蠢事,也算情有可原。”
曾经的黑历史被他翻出来取笑,我又羞又恼。
咳得眼泪汪汪时,却看到这人视线仍落在我身上,眼睛里含了一丝笑,把我狼狈的样子看在眼里。
原来他这样心黑手辣的男人,也会真心实意地笑。
而且也会笑得很灿烂。
我调开视线,低声辩解:“你明知道我那时候是缺钱,走投无路才那么做的。”
陆鉴成却平淡如常地问:“既然穷得快掉底了,为什么我给你的支票一开始还不收?你是在跟我逞什么能?”
我回过味来,闷声反问他:“那你为什么给我支票?100万虽然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他低头把手头的方案书翻了页,才轻描淡写回了句:“你觉得呢?谁叫你那时候不听话?”
“……我那时候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有点羞恼,脑袋里却发懵。
他又笑,这回直接问:“睡过也算不熟?”
“……”这两个月的相处,我已经习惯这人随时随地开黄腔。
忽然又想起去年这个时候。
那时在陆青青面前,在沈珩面前,甚至是在“蓝桥”,我跟他好几次碰面。当着外人在,彼此都互相装不熟,始终没把那层窗户纸挑破。
明明几乎没多少直接jiāo流,却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某种微妙的默契。
如果不是他给我的那张100万的支票,那时候我也肯定会为了钱豁出去,费尽心机去爬沈珩的床。
以汪美琪睚眦必报的手段,再往后我的下场,我不敢细想。
想着以前的事,我心绪翻涌。
陆鉴成随手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又说:“也不知道那时候谁总在背后偷偷看我。”
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虚地狡辩:“你不看我怎么会知道我在偷看你?明明是你心术不正,也在暗中观察我。”
他伸出夹着烟的手指,冷不丁敲了下我额头:“偷偷摸摸也没什么不好。喜欢偷偷摸摸的人,天生都喜欢刺激,你觉得自己是不是?”
话越说越露骨,我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咬着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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