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吩咐：“咖啡放着，你先出去。”
“好的，陆总。”秘书小姐临走前偷偷瞄了我一眼，再八卦地瞄了眼她老板，估计正在揣摩我跟陆鉴成的关系。
等人一走，陆鉴成才抬眼瞧着我，脸上喜怒不显，“我明天早上不在公司。你当我放着其他工作不管，专门配合你们的时间？”
我低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把图纸往办公桌上轻轻一扔，随意地往我脸上瞧过来：“你是什么意思，我大概能猜着。”
说话间，他人已经越过我，直接到了门口。
随手把门关严，反锁。
我心里直跳，做贼心虚地想去重新把门打开。
他却平淡一句：“关门谈工作，不违规也不犯法，你还活在上个世纪？在怕什么？”
我抬眼看他，忍无可忍：“你就是故意的！每天换着花样让我往你这儿跑……你就是存心让我被说闲话，存心想让我丢饭碗！”
他一脸无所谓：“女人不需要多上进，你完全可以不用工作，找个男人养你。”
夏虫不可语冰，我不想再和他说话。
他继续轻描淡写：“退一步说，你当初要是选择进世堃，直接给我当下属，也用不着怕人闲话。”
我气馁，忍不住道：“有些事对你来说是方便省事。对我来说，却是一种羞辱。”。
第61章 嫌他脏
我气馁，忍不住道：“有些事对你来说是方便省事。对我来说，却是一种羞辱。”
他打断：“讨厌我，却又不得不敷衍我，很难受？”
语气里的讽刺，一点没掩饰。
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想跟他硬碰硬。
犹豫半晌，只说：“你如果一定要这样，我只能辞职换工作。反正过两个月我就毕业……关于体育中心的项目，等我辞职，以后自然会有其他同事来接手。”
他转身，沉着脸，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发生就发生了而已，只请你放我一马……我和你，以后不会有任何事。我要说的话，那天晚上已经说完。”
“还有呢？继续说。”他走过来，表情看上去很认真。
室内灯光下，他的眼睛幽黑而深邃，有些冷。
我鼓起勇气没去回避他的视线，轻轻说一句：“就请你不要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下一秒，他直接就上前一步。
我下意识后退。
一步，两步……直到身后已经是冰凉的落地玻璃窗。
“你秘书还在外面。”我吊着一颗心，提醒他。
指望他能想起这是办公室，而有所收敛。
陆鉴成却说：“被人发现了也不难办。”
他当然不难办。
反正这种事，吃亏的从古至今都是女人。
外人只会认为，我是看上他的钱，为了攀高枝勾引他。
“別扫兴，说点让我听了高兴的话，我今天就放了你。”他抬起手臂，撑在我身后的玻璃窗上，就那样要笑不笑地瞧着我。
身上成熟男人的气息，落在我的额头上，脸上。
“说什么？”
我别开头，不想再看到他那张可恶的脸。
“说你看上我，然后，我就应该受宠若惊让你上？你一次次用那些下.流伎俩羞辱我……我没你想的那么贱。”
他沉默少许，黑色衬衫下温热的匈膛贴上来：“过了这几天，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冷静了。”
“你别碰我！”我挣脱。
却被他直接扳过肩膀。
我穿着高跟鞋，还是比他矮一大截。
后脑勺被他手掌按住，他低头，稍微离开了些，手指替我抚开脸边的头发，随即直接吻上来。
我抗拒，抬腿想踢他，膝盖顶过去。
被他顺势搂住腰，往后面落地玻璃窗上一压。
后背咚的一声撞到玻璃窗。
疼痛感传来的时候，我挣脱不开，一气之下，拿牙齿去咬他。
他吃痛，手上的力气却不肯放。
我的挣扎只能在小范围扭动，给他别添乐趣而已。
我只能咬他，骂他，身体和理智都在抵触他，嫌他脏。
男人到底是一种怎样恶心的生物？
接吻，这种亲密的事，明明只能和喜欢的人，身心才会同时接受。
他们怎么能对着不同的女人，都能随时发请？
两人之间，气息凌乱、纠结。
唇齿间传来血腥味时，他终于稍微收敛。
“你够了没有？”我推开他，气急败坏地骂：“陆鉴成！你这么喜欢随时随地发.情，怎么不去找其他女人！”
“别说什么别再騷扰你，刚刚我亲你时，你没感觉？”他呼吸紊乱地低下头，目光浓烈看着我。
嗓音里透着疲惫，却显得更为低沉姓感。
我立刻抬手，厌恶地去擦嘴唇。
平复心跳后，脸上却抑制不住的热。
“什么时候我亲你，让你觉得恶心到能当着我的面吐出来，我就同意不纠缠你。”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我，语气却十分严肃。
*
陆鉴成的办公室无人敢过来打扰。
我狼狈地从里面出来时，外面秘书小姐正在准备下班。
她礼貌地招呼我，目光却不留痕迹地往我身上瞟。
我维持着平静跟她道别，又生怕自己身上哪里有异样被人瞧见。
回想刚才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心里又十分恼怒。
临走时，陆鉴成跟我道过歉。
他说他今天心情不好。
我没理，拉开门就逃也似地离开。
晚上8点，回到住的地方。
我怏怏地地打起精神开电脑写毕业论文，脑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
那个男人，每每都能把我烦得心神不宁。
连晚上都多半睡不好。
……
这天半夜，我被隔壁一阵异常的动静闹醒。
睁开眼睛，深夜里万籁俱寂。
可以清楚地听见隔壁房间床脚撞到墙壁的动静。
隔壁的女孩，今晚把男朋友带了过来。
等我意识到是什么，不觉脸红心跳，忙把被子蒙住脑袋。
心里少不得又想起了那晚的遭遇。
小说、电影里都是骗人的，我从来领略不了那种事的美好。
两年前和陆鉴成那次，我除了痛还是痛，并无其他感受。
上次那天晚上，毕竟有yào效作用。
我意识不清醒，身体只是凭着原始的本能，一直到最后失去意识晕厥。
结果清醒后，放纵的后果才显露出来。
我在家里趟了三天，等身体的不适，和脖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淡了，才敢出去见人。
所以我不大能理解，这种事，对男人的影响真的会那么大？
真的可以让他们感兴趣到完全失控？
真的会有那么喜欢么？
记忆重新拉回今天下午。
陆鉴成的办公室里，他强吻我的时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那种感觉，让我害怕。
或者说，是那时候的陆鉴成，整个人都让我觉得害怕。
*
四月一过，大学毕业的进程拉响了倒计时。
我的毕业论文很顺利，加上导师适时的指点，几乎是一路绿灯。
论文三稿确定后，差不多就是答辩了。
搞定了毕业论文，我开始计划今后的职业规划。
那天，跟陆鉴成说我要换工作，并非一时冲动。
moy并非久留之地。
有乔莉这样物尽其用的上司在，我在她手下做一天，就免不了会一次次被她推出去当马前卒。
我开始有意识地计划，等拿到毕业证后重新找一份工作。
没等我把这个念头付诸于实际行动，一件突发状况，毫无征兆打破了我刚刚上了正轨的生活。
那天下午，我在公司刚把图纸从lumion里渲染好，手机就响了。
是学校辅导员打来的。
电话里，辅导员语气凝重，让我马上回一趟学校。
我意识到不寻常，却猜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匆匆请了假赶去学校，辅导员让我去系主任办公室找她。
到了地方后，我发现系里几个正的副的主任都在。
大家都神色严肃，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我脑子里转得飞快，揣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系主任严肃开口：“聂菲同学，最近市教育部收到匿名举报，举报称，两年前我们学校有学生有偿为其他人代考过英语四级考试。现在教育部把举报信反馈到学校，要学校详细查证核实。请问你有没有这回事？”
我心口狂跳，愣了一下。
两年前，我的确顶风作案为人代考过。
那阵子我十分缺钱，聂帆当时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进医院，医yào费就是大头。
恰好隔壁土木工程专业有个富二代女生出价八千块，请我帮忙代考英语四级。
那时我才大二，英语已经拿了六级证书，代考四级可以说是“小儿科”。
对方开出的报酬很诱.人，即便知道代考面临的风险，我还是怀着侥幸心理同意了。
当时事情很顺利。
成绩出来后，那个女孩顺利拿到了四级证书。
我以为事情已经彻底尘埃落定，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会在临近毕业的节骨眼上被人挖出来。
辅导员给我出示了检举信复印件。
上面清楚地罗列了当时我和那个女声jiāo易的经过，明细。
白纸黑字，罪证确凿。
代考被发现的后果是什么？
我和那个女生两个人都有可能被取消学位证，档案上记过处分，严重时，甚至会被扣留毕业证。
死到临头，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留最后一丝理智，跟系主任和辅导员承认了事情，并道歉。
辅导员很失望：“聂菲，你太让我失望了。”
系主任又说：“鉴于你以往在校期间的表现，学校本来不想在快毕业时追究什么。但市教育局亲自过问了这件事，接下来学校只能申请司法鉴定当时的试卷笔迹。如果事情属实，只能先扣留你的毕业证。聂菲同学，事出有因，也希望你理解。”
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后面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
我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一个人垂头丧气走在太阳底下。
曾经我以为，熬到毕业，就有无数个未来可以供我挑。
然而没有。
命运总习惯在我以为最接近幸福的时候，再给我当头一棒。
我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处分，档案留记录，甚至被注销毕业证。
努力了四年，却因为我一时鬼迷心窍铤而走险，一切即将付诸东流。
可到底是谁这么恨我，还特地把事情捅去市教育局，要置我于死地？
心里不断排除举报我的人的人选。
学校里的同学？
没理由。
大学四年，我自问人缘不差，没有跟同学起过冲突。
真有人要整我，早在两年前就把事情捅出来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排除了学校里的人，校外的就很好猜了。
我实打实得罪过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第62章 目光jiāo错
试卷笔迹的司法鉴定程序，要半个多月才能出来结果。
期间我去过几次学校，找过系里几个相关领导。
都是让我等候消息，其他的他们都说抱歉。
辅导员委婉跟我透露，这件事被媒体曝光后，市教育局盯得很紧，所以情况并不乐观。
我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内心惶惶，仿佛被宣判死刑的犯人，却不知道头顶那一刀到底什么时候落下来。
公司还不知道这件事，人事部那边打过两次电话，说公司今年开始暂停招聘应届毕业生，但由于我实习期间表现优秀，破格得到免试转正名额。
又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办妥毕业证，好尽快去办转正手续。
我内心十分急躁，胡乱找借口搪塞过去。
月底，试卷笔迹司法鉴定的结果出来。
学校贴出处分通知，这批查出代考的牵涉到包括我在内的二十多个学生。
处分决定保留了两分人xìng化，档案记过，留校察看，暂时扣留毕业证。
当天晚上，是舅妈生日。
我没敢让家里知道这事，心事重重去商场买了套按摩仪送舅妈当礼物。
晚上，舅妈做了一桌子菜。
舅舅今天心情很好，在饭桌上问了我毕业和工作什么时候转正的事，“你最近工作上还顺当吧？”
我粉饰太平地答：“挺好的。”
舅舅就笑：“你不用担心我们，好好上班工作，小帆我和你舅妈会帮你看着的。”
“谢谢舅舅。”我脸上平静地应了，又把礼物给了舅妈。
舅妈乐得合不拢嘴，直夸我有出息。
表妹在一边说：“那是，表姐一直就是特牛叉的人。”
舅妈立马调转qiāng头：“还没说你，今年高考不考上一本，我要你好看！”
表妹耸耸肩，冲她扮了个鬼脸。
我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心里更加空落落的。
他们每个人，都对我满怀信心，而我却前程未卜。
*
晚上9点，我从舅舅家离开，回住的地方。
这个城市的四月，已经炎热如同仲夏。
晚风带着一丝海水的咸腥味道，路边车流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黑夜隐藏所有的肮脏和罪恶，等天亮后太阳升起，又把一切呈现。
我漫无目的走在路边，脑海里一片茫然。
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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