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容许自己的表弟和一个私生活复杂的女孩接触吧？
从酒店门口出去时，门口的圣诞树已经点亮，这个城市里到处一片节日的氛围。
我下意识往露天停车坪看了一圈，并没发现熟悉的车辆。
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第47章 什么条件
姜炜提出开车送我回去，我礼貌找借口拒绝了。
我自己一个人搭地铁回家。
从酒店出来，外面是热闹的街道。
我正好趁这个时间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舅舅接的，舅舅说聂帆今天刚去医院做了透析，已经睡了。
舅舅又问我上班怎么样？在外面租房子还住得习惯不习惯，如果不习惯就还是搬回家住算了，外面的房子又贵又不方便。
舅妈这阵子对我态度缓和很多，在那边说：“你舅舅这阵子天天跟人吹牛，说自己外甥女进了外企，在大公司实习。小菲，这回你可真是给我们家争气了，你舅舅这些年没白养你。”
这些话如果换成从前，我大概会跟着高兴。
但现在，我听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觉得自己太没出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前路未卜的工作，刁钻精明的上司，聂帆迟迟没消息的肾源，还有陆鉴成咄咄逼人的态度……
我环顾四周，身边是车来车往的城市，灯光霓虹流光溢彩，像一张与世隔绝的网。
*
夜里10点，我回到家。
许荨今晚跟男友有约会，隔壁的架子鼓鼓手女孩也在夜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降温，头有些昏沉沉的。
我最怕自己生病耽误工作，赶忙去洗了个热水澡，又冲了杯感冒冲剂喝了。
觉得安心了，才想起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充电。
这才看到姜炜在十分钟前打了一次电话过来。
而那时我应该在洗澡，没听见。
他还发了微信问我到家了没。
我摸不准他这是礼貌还是带着别的意思，毕竟，我直觉上已经认为今晚这场相亲应该搞砸了。
考虑再三，没有回电话给他，而是发了微信过去谢谢他今晚送我回来。
忙完这一切，我才打开电脑，查了会专业资料。
正全神贯注的时候，放在旁边充电的手机屏幕亮了。
有电话进来。
我以为是姜炜。
等看到来电显示上陌生又熟悉的尾号，顿时精神瞬间紧绷。
我握紧鼠标，没想好要不要接这个电话。
那边似乎很有耐心，响了两分钟后，第二次打过来。
心里没来由一股火，我啪的按了接听键，语气很不好地问：“什么事？”
“你住几楼？”片刻沉默，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手指攥紧手机，起身，走去窗户边。
撩开窗帘一看，楼下马路边，果然停着一辆白色路虎。
树荫遮挡了路灯杆，车旁边黑漆漆的，依稀看到有烟头的火星闪过。
见我没说话，电话里对方道：“你u盘掉我办公室了，现在下来拿。”
我说：“不用，反正几十块钱的东西，我不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他说：“给你五分钟时间。你不下来，我就上来。”
“……”
知道这人的行事作风，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在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我说服不了自己像泼fù一样把他骂走。
放下手机，犹豫了两分钟，只得往睡衣外套了件毛衣，头发也懒得吹干，就这样换了鞋子下楼。
*
楼下，马路边。
陆鉴成一支烟已经抽了大半截。
夜里的风有点凉，我拢紧毛衣领口，朝他走过去。
注意到他远远看过来的深邃目光，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比鬼都难看。
走过去后，只谨慎地察言观色，问他：“对了，东西呢？”
他手里拿着的是我手机的u盘。
却并没马上要把东西还给我的意思，吸了口烟才淡淡问：“今晚是在相亲？”
夜风里，我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嗯，同事介绍的，总得给个面子，没法不去。”
“男朋友不介意？”他又问。
“这是我跟他的事，没必要跟外人解释清楚。”我觉得他这个眼神有揶揄味道，深呼吸，却也知道不能把他怎么样。
夜深的城市很安静，旁边偶尔有一辆车经过，车灯闪过，再徐徐消失在远方。
他点点头，又抽一口烟，气息不经意吹拂在我脸上。
我不自在地撇开脸，“陆总，麻烦把东西给我，时间不早，你也早点回家休息。”
他掂了掂手里白色u盘，递过来。
我暗松口气，伸手接了。
下一刻，手腕却被他大力一扯，扯到了他熟悉又陌生的坚硬胸膛里。
他拥住我的同时，我后背已经被他抵在了身后路虎车门上。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我抗拒地偏过脸。
下一秒，他的唇没能得逞，轻轻刷过了我的脸。
身体贴近，气息jiāo叠。
“放开我！”我抬头怒视着他。
然后，就听他压低的嗓音贴在我额头问：“聂菲，如果我想怎么着你，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一愣，然后才是巨大的羞耻感，脱口道：“陆总，你帮过我几次，我很感激你，但这不表示我要用身体来感激你！”
他似有所悟：“是我错了，这种事应该两厢情愿，”
“谁跟你两厢情愿？”
我又气又羞，深呼吸了下，强迫自己说下去：“你有未婚妻，有数不清想爬你床的女人……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我都从没想过要高攀你。我妈妈当年给已婚男人生了我和我哥哥，最后声名狼藉，被外公赶出家门。我从小就因为私生女的身份在人前抬不起头，很小的时候就发誓，绝对不会再重蹈她的覆辙，所以，我宁愿死也不会给你做情fù！”
陆鉴成的脸色并不好看。
过了很久，开腔说：“我不该讲把条件摊到台面上讲，那样你会觉得我是在羞辱你对不对？”
“谁稀罕你？你以为我曾经卖给你一次，就要一辈子被你践踏？”我又气又羞，用力把手腕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
我承认，我很怕陆鉴成这个男人。
不仅仅是因为他显赫的身家和强势的气场，还有他带给我的羞耻感。
每次看到他，记忆都在一遍又一遍提醒我两年前的事。
提醒我两年前，像个妓.女一样脱光衣服躺在他床上卖！
他有身份有地位。
容佳茵以后是他的妻子。
而我，不过是他吃惯了山珍海味后，心血来潮想吃顿清粥小菜时的无聊消遣而已。
夜色里，陆鉴成静静地抽着烟，深邃的视线看着我，有一会儿没说话。
片刻后，他才开口：“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我冷笑：“说出去的话能收回吗？你这样一次又一次提醒我两年前那件事，不过是换着方法羞辱我。看见我无地自容的样子，你一定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第48章 别有用心
他瞧着我，却淡淡开口：“聂菲，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很有感觉。”
我被这话噎住：“你说你对我有感觉，那我是不是就应该受宠若惊？你以为你是谁？”
他气得笑起来，“你说得没错，我对你有感觉，就是想和你上.床。”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又羞又恼。
第一次有男人当着面说这么露骨的话。
哪怕是从前我厌恶的朱总，高国祥之流，也还知道装模作样顾忌着点颜面。
情绪被愤怒占据的时候，又听见他道：“放心，我不会强迫你。”
我看着他脸上的淡然，强迫自己冷静：“你今晚的还不算强迫吗？我真的不明白，你一个大老板，何必一而再再而三跟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较劲……你的侄女青青是我同学，你骚扰自己侄女的同学的时候，不觉得自己下.流吗？”
他挺认真地听完，末了，只扫了眼我放在毛衣外兜里还在运行的手机，淡淡开腔：“长本事了？还学会用录音这一招？”
我没想到被他发觉，戒备地握紧手机：“我是被你逼的。你这样的身份，怎么都要顾及脸面。你要是再骚扰我，我就把这个放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世堃控股的陆总是怎么骚扰合作公司女实习生。”
他并不介意地点头，反而赞许道：“这招也算出有点脑子，可惜功夫不到家。”
说话间，他低头瞥一眼我还在发抖的肩膀，毫无征兆伸手。
我以为他又要胡来，下意识防备。
谁知道他手指往下一抄。
我眼前一晃，回过神时，手机已经被他拿走。
他拿着手机，气定神闲点一点我额头：“再教你一招，既然录了音，就做好保密工作，不要当面让人察觉。”
我又气又怒，试图去夺回来，
他仗着个子高我一头，直接按住我的肩膀，接着后退一步，拉开我和他的距离。
身高差距悬殊，我怎么都碰不着他
又听他道：“还有，这种事吃亏的是女人，对男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就算你宣扬出去，外人也只会当是男人风流的花边新闻。”
他轻描淡写卸下手机防水壳，把里面的电话卡拔出来递进我手里：“东西先没收。记得，威胁人的时候千万别跟现在一样扭扭捏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撒娇。”
“……”我气得满脸通红，知道他这明明就是诡辩，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瞅着我，语气流露一丝轻佻戏谑：“怎么，还不走，想让我送你上楼？”
我回神，气得转身就走。
*
回到楼上，关上门的时候，我心跳得还很快。
想起刚才被他拿走的手机，心里十分懊恼自己的失误。
身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味道，我去洗手间重新洗了两遍手，才回房间关灯，睡觉。
*
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床时整个人疲惫得要命，工作却仍要继续。
在地铁里时，车窗玻璃里映出的我脸色憔悴。
到公司刚刚七点半。
我提前把今天要做的工作归纳总结了一遍，又盘算着，中午还得出去重新买个新手机。
7点50分时，乔莉也到了。
不冷不热跟我吩咐几样工作后，她就进了办公室。
我埋头做事。
有人敲门进来，是个穿着某花店工作服的女孩，我不认识。
女孩手里捧着一束陆莲花，问我：“聂菲小姐吗？”
“什么事？”我抬头。
“这是您的鲜花，请您签收。”她笑着说。
我愣了一会儿，起身去接。
花里放着白色卡片，上面写着：“祝您工作愉快，愿美好的心情如同这花一样陪伴你美好的一天。”
——姜炜。
我不知道姜炜这么做的用意。
毕竟我直觉里认为昨天那场相亲，应该是没有后续的。
现在他却又忽然送花来……
9点开完部门例会，我抱着笔记本出来。
看到陆鉴成身边的何助，拎着个白色的盒子在接待室外等我。
公司最近很想从世堃手里争取到体育中心结构工程的单子，连新加坡总部都十分重视。
何助是陆鉴成的助理，最近一段时间工作接触，公司高层很多人都知道他这号人物。
他这么一出现，引人注目是难免的。
我有点发怔，没等开口说话，何助已经敲门过来。
他对我笑笑，将盒子放到我办公桌上，第一句话就表明来意：“聂小姐，陆总jiāo待的。
我头也不抬：“拿回去吧，我不要。”
对方含糊地扯了个笑，“没别的意思，陆总说就是赔你一个新手机而已。你收着就是，你慢慢忙。”
这时乔莉从里面办公室出来，看到何助十分意外，又问那手机盒子：“这是什么？”
我心里暗自叫苦。
何助滴水不漏地笑道：“乔经理，是这样的，你们事务所提jiāo的方案，陆总那边还是不满意。加上体育中心这个案子是省政府重点扶持，你也知道的……”
一谈公事，乔莉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走，忙笑道：“何助，那我们里边谈，我去请我们的运营总监john来。”
他们两人进了会议室，我才松口气。
桌上的手机盒子是时下年轻女孩子里最流行的机型，红色iphone7。
我看了眼，只觉得心烦意乱，怕被同事说闲话，胡乱把盒子搁进抽屉。
*
公司年底尾牙那天，传来好消息。
部门理会上，乔莉在末尾宣布：“世堃那个图纸过了第二轮审核，接下来就等董事会高层评审了。”
不等大家庆祝连日来加班的成果，乔莉又收起笑容，扫了一眼底下的几个实习生：“你们有些人，别以为现在初出茅庐有点成绩就得意忘形沾沾自喜。这一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后面迎接你们的还有更多的挑战，不想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就赶紧努力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淡淡扫过我的脸。
我平静迎视她的眼神，心里却在想：陆鉴成那么挑剔的个xìng，现在又是送手机，又是给公司通过方案。
是不是他对那天晚上的事，别有用心地示和？
*
日子像攥在手心的散沙，一不留神就悄然溜走。
圣诞一过，转眼就是新年。
整个一月份公司都很忙，各种加班，经常忙碌到深夜10点，我才在回家的路上。
这阵子，姜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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