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灵宠物语1 > 第 6 章
    的关联。”

    妈妈的话并没有让我安心多少。爷爷从来都是这样,任何事情都不让晚辈cāo心,有事也会说没事。

    时间对他来说,就如他喂养的牛。年轻力壮的时候,水牛在他面前服服帖帖。现在上了年纪,他不得不改变策略,只能放弃他熟悉了一辈子的水牛。在晚辈的面前,牵着黄牛的他一如既往笑眯眯的,但是心中那份割舍,不是我们所能体会的。

    或者说,时间对他来说就如同他的老屋。以前无论哪里漏了缺了,他都能迅速修补,亲力亲为。现在墙倒瓦倾,他虽然还住在里面,但是再也无法修葺。

    妈妈问我,在家过年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爷爷的视力和听力都不行了。nǎinǎi去世之后,他的衣服需要自己修补。他无法自己穿针,耳朵有时也听不清别人说话。

    爷爷的视力我倒没有注意。

    有时我打电话回去,如果爷爷在妈妈旁边也会接过去说几句,但是每次接过去之后都很尴尬。我在这边说了许多,却听见爷爷在那边问妈妈:“是不是我按错键了?里面没有一点儿声音……”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我刚翻过山,离爷爷家还有一里多远的时候,爷爷就挥手呼喊我的名字的情景;不由得想起爷爷曾经说为了抢出火中的书时被外曾祖父刮了耳光,打得半边耳朵差点儿失聪的陈年旧事……

    不知道爷爷在独自面对破旧不堪的老屋时,会不会像我一样想起那些往事……

    家里那边的丝毫变化,基本都靠妈妈的电话告诉我。妈妈仿佛是我的另一双眼睛,让远在北京的我看着家乡的人和物,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常山村。

    但是妈妈的眼睛漏掉了九坨的媳fù,直到一年半以后,九坨的媳fù才在妈妈的眼睛里重新出现,并且带给我一个更大的意外。

    且不说一年半后的事情,在这一年半内,我又接连遇到几件怪事。为了不至于混乱,我将按照时间顺序一一说来。

    九坨的事情过去不久后,我突然接到好友童守成的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他的灵魂出窍了!

    虽然童守成是我很好的朋友,但正所谓“君子之jiāo淡如水”,平时我们电话联系得很少。我跟他只有在每年过年时才能见上一面,说说小时候的趣事。他目前正在某海洋大学读博。

    “二十多年来,我发现我错了,你才是对的。”等我一接通他的电话,他首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他语速极快地说:“我的灵魂出窍了!”

    我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他说:“你别担心我,我没事,至少暂时没事。”

    “暂时没事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早上起来,我发现我的手上平白无故长了一个疱疹,疼得厉害。说是疱疹吧,又不太像。我去学校的医务室看了,医生也说不是疱疹。我问他不是疱疹是什么,医生居然说好像是烫伤。”

    “你烫到自己了?”我问道。

    “没啊!问题就在于我没有烫到自己啊!”他又有点儿急了,“我睡觉前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疱疹。我检查了床,没有别的东西,不可能烫到我。可是医生却告诉我说,这是烫伤的!”

    “也许是在别处弄伤的吧,现在庸医太多,可能诊断错了。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一个女学生去校医院治牙疼,居然给治死了。还有一个产fù去生孩子,手术后居然发现肛门被缝起来了。”我不以为然。

    “你听我说完。我刚刚回到宿舍,就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问我说,儿子,这几天你是不是感冒了?我说,没有啊,就是手背上莫名其妙长了一个疮,有点儿疼。我妈一听,不但不关心我,反而连连念阿弥陀佛。然后,我妈告诉我,昨天晚上村里一位老人去世了,我妈去灵堂悼念,坐在八仙桌后面的法师见我妈进来,停下念经,从桌上的香炉里抽出一根燃着的香,在我妈后面凭空点了一下,然后将香chā了回去,继续念经。”

    “他这是干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我妈也很惊讶,就问法师刚才是干什么。法师说,这个老人刚死不久,有好多孤魂饿鬼来灵堂抢供品吃。刚才你身后也跟进来一个孩子。我见这个孩子比较面善,舍不得作法,这孩子伸手要拿桌上的供品,我就用香火烫了一下他的手背。我妈听了吓一跳,忙问孩子长什么模样。法师一一说来。我妈一听,这说的不就是我儿子吗?当时已经很晚了,我妈怕打扰我睡觉,就没有打电话。今天却打不通我的电话。我妈急得不得了,接连打我的电话,一直打到我回宿舍。我现在心里还打着鼓呢。你说这事怪不怪?”

    我在电话这头连连撇嘴。

    “我听村里老人说,只有身体虚弱的人才会让灵魂走散。你说说,我的灵魂怎么回去了呢?我是不是要出事啊?”从语句里可以听出,此刻的他已经是心急如焚。他不但扭转了坚持了二十多年的立场,而且对我曾经说过的话深信不疑。

    一件亲身经历的事情,可以让一个人的观点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比别人在其耳边聒噪几十年都有效。

    “要不你回家一趟吧。”我提出建议。

    “回家?回家有用吗?”

    我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你nǎinǎi弥留之际说过的话吗?也许那句话可以帮到你。”

    童守成的nǎinǎi去世之前,再三嘱咐家里人好好照顾一只瞎了眼睛的猫,并说这只猫不一般,可以为他们镇家守福,挡去厄运。

    他的nǎinǎi去世时,我和他都在旁边。他的nǎinǎi平时积善行德,做了很多好事,村里村外很多人受过她的恩惠。所以在她弥留之际,村里一半的人都过来了,将童守成的家挤得满满当当。

    当时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临死之人,不好好说些其他的遗言,偏偏对一只瞎了眼睛的猫念念不忘。

    不过他的父亲依稀记得他的nǎinǎi说过,他nǎinǎi的nǎinǎi临死之前也说过要善待一只猫的遗言,并且那只猫也是瞎的。而他nǎinǎi的nǎinǎi的nǎinǎi也曾说过同样的遗言,针对的同样是一只瞎猫。

    童守成的父亲觉得奇怪,难道这瞎猫生下的猫仔也是瞎的?这猫世世代代就跟着nǎinǎi辈们一起?可是这瞎猫不是童守成的nǎinǎi从娘家带过来的,而是nǎinǎi五十多岁的时候它自己跑来的。

    第八章 “拖油瓶”瞎猫

    即使疑问很多,童守成的父亲还是按照长辈的意思,好好对待着那只瞎猫。

    可是童守成从来不相信这些,他认为这只瞎猫捉不了老鼠还要吃家里的饭菜,是个拖油瓶,三番两次要将它赶走。为此,那只猫没少挨他的打。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求那只猫?”童守成问道。

    我说:“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信不信由你。”我本来想叫他去问问我爷爷,但是由于有九坨的前车之鉴,我放弃了。

    他嚷道:“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问题是现在没有猫了啊!上高中的时候,我已经失手把它打死了。”

    “你把它打死了?”我惊讶道。

    我们上学的高中离家很远,极少回家。上大学后就更甭说了。加上村里的猫有好几只,经常在各家各户之间蹿来蹿去,不是自家养的就极易混淆。猫的寿命一般有十七八年,我根本不知道他家的猫早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唉,现在想起来也很后悔。算了吧。谢谢你了。”

    挂上电话后,我没有多想,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过去,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第二天,我又接到童守成的电话。那时他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我从电话里听到旁边有人说家乡话的声音,非常亲切的乡音。

    他告诉我说,他决定去猫坟上看看,不然心里不得安宁。

    猫坟是童守成的父亲建的,在童守成的nǎinǎi的坟墓旁边。

    从此之后,他每个晚上都给我打电话,说他当天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后来越来越离奇的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我没想到的。我知道,他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他说,他去猫坟上祭拜的时候,发现猫坟的墓碑上钉了一个木楔。墓碑的材质跟他nǎinǎi的一样,都是青石板,只是形状相对小了许多。这样的话,那个木楔就显得多余而难看。

    “那个木楔是谁钉上去的?”他问妈妈。他的妈妈在nǎinǎi的墓碑前烧纸,一边烧着,一边念念叨叨地说着祖宗保佑之类的话。

    妈妈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愣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啊。”

    “不会是村里的小孩子捣蛋吧?”他一手扶住猫坟的墓碑,另一手要去拔那个木楔。

    “别动!”妈妈大喊一声。一阵山风吹过,将燃烧的纸钱卷到半空,然后又撒落下来,片片飞扬的纸灰如同秋季凋落的枯叶。

    童守成一惊,手已经握在木楔上,却不敢多动。

    “怎么了?”他看着妈妈,发现妈妈神色凝重。

    “我听到了猫叫声。”妈妈神秘兮兮地小声道。

    他侧耳倾听,只有山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不远处一条小溪哗哗的流水声,哪里有什么猫叫声?

    “你听,它又叫了,好像是发情的猫。”妈妈的脑袋缓缓转到一个角度,似乎是沿着声源知道了猫在哪个方向。

    “我还是什么也没听到。”他松开手,护在耳边,细细聆听。

    “它没叫了。”妈妈的脑袋回转到开始的角度,顺手将一张纸钱扔进火堆里。“nǎinǎi保佑,nǎinǎi保佑!成儿不懂事,您不要责怪,他是您的亲孙儿,比你的猫亲多了。要是它出来作怪,还请nǎinǎi把它领回去。”

    童守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个木楔。

    回到家中,童守成的妈妈问家里其他人是否知道那个木楔的来历。没想到童守成的大伯一口就应承下来,说:“是我事先叫做墓碑的石匠凿了一个孔,然后chā上木楔的。我早就知道,成儿失手将猫打死,以后会受报应。”

    此言一出,全家人顿时变色。童守成浑身一凉,耳边嗡嗡作响。

    伯母急忙道:“你可别乱说话,会吓着成儿的。不就是一只猫嘛,哪里有这么邪乎!你平时没有荤菜就吃不下饭,难道也要受报应不成?”

    大伯黯然道:“这只猫可不一般。我曾听妈说过,它是大有来头的。”

    童守成的妈妈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胆战心惊地问道:“来头?它有什么来头?我怎么没有听妈说起过呢?”

    大伯道:“我十来岁的时候听妈说的,那时你还没到这边来,成儿还没有呢。成儿他爸都不一定知道。”

    事实上,童守成的爸爸知道一些,不然他也不会特意给无辜死去的猫建一个坟墓了,不过他知道得也不多。

    伯母打断他,大声道:“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都记得,那只瞎了眼的猫是在妈五十一岁寿辰时来家里的。那时候成儿和他妈已经在这了,你也三十多了,怎么是十来岁听说的呢?”

    大伯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十来岁的时候,妈就跟我说过了,在她五十多岁的时候肯定会有一只瞎了眼的猫到我家来。”

    童守成战战兢兢地问道:“nǎinǎi怎么能未卜先知?我从来没有发现nǎinǎi有这种灵xìng啊!”

    童守成对我说,刹那间,以前在他心目中慈祥的nǎinǎi的形象变得诡异莫测起来,就如那只猫一样。他原本不太觉得手上烫伤的事情跟那只猫有多大联系,可是这趟回来后,越来越觉得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去猫坟上祭拜,原本是为求个心理安慰,现在看来那个烫伤可真是一个不祥的开端。

    大伯解释道:“nǎinǎi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是按照规律和传言推测的。她说她还没嫁过来之前,娘家的nǎinǎi也带着一只瞎了眼睛的猫。并且娘家的nǎinǎi告诉说,在她出嫁之前,她的nǎinǎi也是养着一只瞎眼猫的。她的意思好像是说,这猫就像隔代相传并且传女不传男的病症。”

    “病症?”伯母迷惑不已。

    “我只是打个比方,这猫就是以这种方式跟着妈来的。并且前几辈都是在nǎinǎi们五十多岁的时候出现这种猫的,好像到了时间它们自己会找来一样。”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童守成的妈妈才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在猫的墓碑上留一个孔chā上木楔?”

    “这也是妈jiāo待的,说万一猫出了什么意外死了,一定要用桃木楔子钉着墓碑。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她没有说。我当时不以为意,也就没有仔细问。后来成儿失手将它打死,我才想起妈jiāo待的话,偷偷做了手脚。我没有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心里有负担。”大伯充满歉意地看着大家。

    “看来线索断了。”我听完童守成的讲述,皱了皱眉。

    “不,还有一点儿希望。”童守成没有我预料中的那么丧气。

    “哦?”

    “我大伯说,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可以去nǎinǎi的娘家询问一下,也许能获知一点儿意外的消息。我们决定明天就去nǎinǎi的娘家一趟。”

    他说,去nǎinǎi娘家的头天晚上,他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老想着瞎猫死于他手下时的情景。那时候他毫无感觉,甚至将猫的尸体拖出门的时候就如将一把用旧用坏的扫帚丢出门。可此时他回想着猫濒死的模样,心底却产生了从来没有的愧疚和悔恨。

    童守成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