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灵宠物语1 > 第 5 章
    屋内各处都有怪异,只有堂前一只老猫最没有异状,天天就待在石板上懒洋洋地晒太阳。你猜后来怎么了?”

    “怎么了?”我问道。

    艾爹诡异一笑,说:“猫当场站了起来,对那人做抱拳的样子说:‘过奖!东家真是过奖!’”

    我惊诧不已。

    “你说,这些宠物能低估吗?”

    从艾爹家里出来,我看见猫就要绕开,生怕它突然说话。

    一个疑问从心底浮出,如果二nǎinǎi的狗真有艾爹说得那么灵,那么即使爷爷没有说谎,九坨按照那种方式将伤口重新划开就能自救吗?

    我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因为九坨出现了。不是被别人找到后押送回来的,而是他自己走回来的。他从文天村那条路上朝侧屋里走来时,村里的女人都迅速缩到了屋里,好像跑慢一点儿就会被九坨侵犯似的。缩回屋里的女人在门缝或者窗缝后面偷瞄由远及近的九坨,好像想以身涉险,看看九坨会不会真的像疯狗一样朝她扑过去似的。

    估计此时的情景让很多人都想到了附近镇上发生的一件往事。

    离我们这里最近的一个镇名叫马店。马店,顾名思义是卖马的店子。没错,在明清朝的时候,这里没有形成小镇,只有一个卖马的店子。为什么在这里卖马?因为这个马店的前身是驿站。

    古代送信不像现在,贴个邮票就可以寄到全国各地,现在写信都觉得麻烦,不如打电话发短信方便。但是那个时候,信使只能骑马送信。但是马要吃喝,不能一直跑路,所以就有了驿站。信使在一个驿站出发,跑到下一个驿站的时候换一匹马再跑,这样可以提高效率。所以,一个驿站要备好几匹马。驿站的主人干脆在此地建起一个马店,给信使提供马匹的同时经营买卖马匹的生意。

    商人一多,就需要住的地方。于是,挨着这个马店又建起了一个客栈。就这样,马店慢慢由一个小小的驿站发展成一个人口众多的小镇。

    我要说的不是马店的形成过程,而是在马店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之前发生的一件怪事。

    某年春天,马店旁边的客栈来了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少fù,面容俊俏,身姿婀娜。这个女人身后跟着一只大狗,豺口狼牙,非常凶猛。一开始,周围的租客都很怕这只狗,不敢靠近半步,后来发现其实这狗的xìng格还蛮温顺。只不过,如果有男人要进这女人的房间,这狗就直立起来,撕衣咬人,气势汹汹;要是女人进呢,这狗就摇尾晃脑,表示欢迎。

    周围租客都觉得这是条护卫女主人的好狗。

    慢慢的,这女人跟客栈里的七姑八婆混熟了,互相串门聊天。很快别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别人家养狗,拿些自己吃剩的东西随便打发即可。可是这女人不同,每到吃饭的时候,她就轻喊一声:“开饭啦。”然后那条狗趾高气扬地进入房间,坐在上座,这女人端上饭菜,让那条狗先吃。狗吃完以后女人才上座吃饭。

    有一次,客栈一个仆人的老婆干完活回家,时间已经很晚了,恰好路过这个女人的房间,听到里面有狗的叫声。她以为这个女人还没有睡觉,就从窗户缝隙往里看。那时正是十五前后,月亮正圆,月光明朗。她发现那女人luǒ身躺着,狗则像她丈夫一样趴在她身上。这个老婆子又听女人说:“我已经累了,你下去吧。”果然,狗解人意,下床了。

    老婆子在窗边捂住腹部,不敢笑出声来。

    第二天,这老婆子就忙不迭地把这件八卦事到处传播,大家暗地嘲笑那个女人。

    到了冬天的时候,这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全身上下都是长毛,长得像猿猴似的。于是女人就丢掉不养。那条狗非常不满,绝食抗争了好几天。于是这件私情就更加明显了,大家更加相信老婆子说的是真的了。

    有另外一个老婆子跟这女人关系不错,就偷偷问她,你怎么把狗当丈夫啊。女人顿时双颊羞红,犹豫良久,皱着眉头说:“唉,这都是前世孽缘啊!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我十五岁的时候,父母刚开始考虑我嫁人的事情,我忽然得了一种怪病,变得疯疯癫癫。父母给啥都不吃,就想吃人的粪便,但父母肯定也不给啊。忽然有一天,我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畜生了,你们还一定要我嫁人吗?连声音都不是我自己的。父母吓坏了,就问怎么回事。我继续说,我是谁谁谁,你们的女儿前世跟我有私情,后来关系渐渐变得生疏,她居然跟自己的丈夫一起害我命。我死后,向阎王告状。阎王怪我品行不好,将我转生为犬。你们这个女儿反倒好,因为改邪从贞,竟然转世仍然是人。我不服,再告状,阎王判我投生于你们家做犬,跟她做夫妻。这是因果报应啊!你的女儿如果嫁给他人,我必杀了她。说完了,我顿时扑倒在地。一会儿便苏醒了,旧病居然好了。

    “第二天清晨,家犬生了五只小狗,其中一个便是它。父母因为我的原因,本想将狗崽尽数坑杀,又因为这事荒诞,害死这么多条xìng命,有所不忍,便不杀了。次年,我十六岁,狗也长大了。我出门,狗必跟随。凡是有说媒的来我家,都几乎被这狗咬死。于是父母叫人用铁链拴住这狗,但是晚上这狗将链锁咬断,进入我的卧室,撕扯我的衣服,咬坏我的被子,但却又不伤我。它这是向我父母示威。父母怕它咬死我,便不敢再找人说媒。这年秋天,我的父母都病重了,我的病又开始发作,发狂luǒ奔,别人无法制止。夜里睡在土室中,坚持不出来,唯狗相随。过了不久,父亲去世,母亲康复,我又夜里luǒ奔。母亲追踪我,发现狗趴在我身上,行那苟且之事。老母亲气得几乎发疯,不久就抑郁而亡。亲人知道此事,都不把我当人来看,想平分我家的财产。想分我家产的亲戚们刚刚进门,那狗便将他们狂咬一顿,于是他们再也不敢进我家的门,那点儿家产也得以保留下来。我之后变得更加疯疯癫癫,但是迷迷糊糊之中也知道狗是畜生,感觉非常耻辱。后来我的病痊愈了,寻思亲戚们尚且对我这样,还有谁愿意接受我呢?于是决意跟着这条狗过日子算了。我帮它洗净身上的污垢,给它做好吃的饭菜,把狗当做老公对待,算起来到现在已经有五年时间了。五年里我生了三胎,都不敢养。看来我只能这样隐忍地过完一辈子了。”

    女人说完就开始哭。

    老婆子戏谑她,问道:“跟狗做那事是不是就像跟人做一样啊?”

    女人沉默许久,破涕而笑道:“今天遇到你这个痴婆子,我就不隐瞒了吧。跟人感觉怎样我不知道,我刚刚跟狗睡在一起的时候,是在患疯病期间,糊里糊涂,浑浑噩噩,没有多少感觉。病好之后,觉得这是耻辱,不敢见人。时间久了,慢慢感觉到愉悦,猜想强壮的男子也许还不及它的能耐,因此渐渐对它产生了爱恋之情,反而有些舍不得离开它了。但是这狗有很强的嫉妒心理,如果我见一个小孩可爱,上前抱了,晚上它就会咬我,伤口要好几天才能痊愈。不过它也从不亲近其他母狗,与我朝夕相守。这个秘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你千万别说出去了,不然我更加不好意思见人了。”

    老婆子笑嘻嘻地走了。

    第二天,那个女人离开了客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个马店的故事在村人中口口相传,不知道传递了几代人。

    村里人将九坨当做疯狗看待,并且担忧他对村里的媳fù起心,这使得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曾经发生在马店的荒诞的故事。

    以前听这个故事感觉怪怪的。现在回头想想,特别是眼见了九坨的事情,暗地里感觉我们平时是不是小觑了这些生灵。

    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挣脱了铁链又自己回来的九坨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攻击xìng。相反,他见了村里认识的人,会主动上前打招呼,脸上笑眯眯的。

    但是躲在屋里的女人仍旧提心吊胆。

    更让大家想不到的是九坨身上的疙疙瘩瘩明显小了很多。但是原来的凹处颜色变得更深,乍一看九坨像是一个经历了许多年代的瓷器娃娃,那凹处就如瓷器表面出现的裂纹,一碰就会碎掉。

    也许是之前的防备心太强,以至于九坨跟别人打招呼的时候,对方的表情非常尴尬,不知道应该撒腿就跑,还是点头强笑。或许九坨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对他人的异常反应并不在意,仍旧挨个向人家打招呼示意。

    这时,艾爹走了出来,主动走向瓷器娃娃一样的九坨,兴高采烈地说道:“咦?你好像好了很多呀。怎么跑掉之前不告诉我一声?”

    “跑掉?”九坨一愣,“我没有跑啊,我只是去了一趟画眉。”

    我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想到他是不是去找我爷爷了,于是急忙问道:“你是去找我爷爷了吗?”

    九坨端详了我半天,最后一拍巴掌,笑道:“记起来了,呵呵呵,原来你是马师傅的外孙啊!”

    艾爹代替我回答道:“是啊。你去找马师傅了?”

    九坨点头。

    艾爹问:“你找他干什么?”

    九坨眉毛一挑,说道:“找他干什么?找他道谢啊!”九坨撸起袖子,将他同样是瓷器一般的手臂给艾爹看,高兴道:“您看看,我身上的脓包都消退啦!这都得益于他老人家教给我的好方法。”

    艾爹大为意外,问道:“他教你怎么做了?”

    “是啊。他老人家叫我用袁的狗的牙齿划破皮肤,让它将怨气发泄出来。我照着试了,没想到果然有效。”九坨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以前干扰我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我也看不见了。”

    我将信将疑。信的是九坨的表现,他的变化发生在我面前,不得不信;疑的是爷爷说从此不再涉及此类事件的话是不是真的。

    除夕那天,我去舅舅家吃中年饭,忍不住问了爷爷关于九坨的事。虽然常山村与文天村还有画眉村仅仅几座山之隔,但是过年的习俗各不一样。我们常山村过早年饭,就是除夕那天一大早就吃年饭,开始过年。文天村过晚年饭,除夕当天的晚餐才宣告开始过年。而爷爷那边的画眉村过的是中年饭,早饭还是往常那样随便吃一点儿,中午把大门关上,大吃一顿,然后放鞭pào重新开门,宣告新年来了。

    所以我经常一天过两次年,在自己家吃了早年饭,再去爷爷家吃中年饭。

    要是小时候,我在过年的头一天问这些事情,肯定要被爷爷批评,但是这次他似乎毫不在乎。

    “我怎么会帮他呢?我答应了不再管这些事的。”爷爷笑道。

    “可是他好了。”我不信。

    “他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爷爷举起公筷问道。即使过年,他还是要用公筷。

    “他是按照你说的方法做了才好的啊。”我不依不饶。

    爷爷摆了摆公筷,说:“这里没有我半点儿功劳。九坨他好了,也是他的运气。我猜想,他原来变得疙疙瘩瘩,是因为中了狗身上的dú气,像毛仔,他一吃狗ròu就燥热难受。只是九坨的体质对狗ròu更敏感,所以变成了那副吓人的模样。他用哪个狗牙划开伤口其实都无所谓,关键是让他流点儿坏血出来,坏血流出来了,那些病痛自然就好了。”

    “那他在家里像疯狗一样咬人又是怎么回事呢?连铁链都挣脱了。难道不是二nǎinǎi的狗作怪吗?”我问道。

    爷爷漫不经心道:“就像发高烧,那是人体的抵抗力正在跟病dú作斗争产生的热气。九坨也一样。坏血放出后,他的抵抗力可以跟病dú抗衡了。所以他像发高烧那样胡言乱语精神失常。至于铁链,他那天来感谢我的时候说了,那时候他已经好了,就像退了烧的人一样恢复了意识,所以用钥匙打开链子上的锁就行了呀。所以呢,这件事自始至终跟那条狗都没有关系,也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为了打发他走,胡乱说了一个法子,他误打误撞却治好了自己。”

    虽然爷爷说得天衣无缝,但是我仍然不相信。特别是他用发高烧来打比方,更让我迷惑不已,爷爷什么时候把发高烧的原理研究得这么清楚?说不定他事先就预备了借口,只等我或者别人来问。

    不过这件事过后,九坨再次脱胎换骨,他不再偷偷摸摸,转而勤勤恳恳地劳作。他的家境随即好转,没多久,各地的媒人开始踏入他家的门槛了。可是,这时候九坨反而不着急了,将不辞劳苦赶来的媒人一一送回。

    再后来,他居然养了一条狗!

    那条狗非常乖巧,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见了陌生人也不吠叫。

    玮姨跑到我家,对我妈妈说,九坨的那条狗太像她妈生前养的那条了。几次她经过九坨家的时候,那条狗还愣愣地看她好半天,似曾相识一般。

    妈妈不以为然。

    半年过去后,九坨突然答应了一个远地方的媒人做的媒。

    九坨结婚那天,侧屋里的人都去祝贺,喜气洋洋。唯有艾爹看了那新娘一眼,登时就晕了过去。

    那时候我已经回到北京上班了。妈妈打电话告诉我,艾爹偷偷找过她,说九坨的新娘他以前见过……在某个晚上的路灯下面见过……

    我顿时觉得后脊背一凉。

    妈妈又说,不用担心爷爷的健康,安心在北京上班。妈妈听了玮姨讲的枣树的历史之后,亲自去问了爷爷,爷爷叫我们不要担心。用爷爷的话说:“就算你玮姨说得不假,但是我不是枯木的命,不用枣树来保护我。既然如此,枣树的荣枯跟我也就没有什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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