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抱怨了一句。
贺斯启白了他一眼，“我说的不干净，是指那恐怕是个销赃窟。”
“什么！”江冬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懒得看他这副白痴样子，贺斯启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先去调查前任租户的背景，如果我真的猜对了，恐怕那些动静都是他的同伴为了找贼赃做出来的。”
只是，这样一来，向晚住在那里就有些危险了。
想到这里，贺斯启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
江冬显然也想到了贺斯启的担心，脸色微变，“总裁，要不要我先找个人保护向小姐？”
仔细考虑过后，贺斯启缓缓摇头，“还是先不要，万一打草惊蛇，也挺麻烦的。”
“那我现在马上去查前任租户！”江冬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赶紧走了出去。
江冬一走，贺斯启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这么cāo心一个女人，这感觉真的是有些微妙啊！
*
合同签的很顺利，向晚痛快的当场付了半年的房租。
想着那房子有段时间没人住了，成悦先陪向晚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然后和她一块回去打扫了整间房子。
好在房子不大，两个女人收拾起来也快些。只是，打扫起来的动静不小，惊动了不少邻居跑来围观。
听到站在门口那些人说什么“闹鬼”之类的胡话，成悦黑了脸，拉回跟那些人打招呼的向晚，用力地摔上了房门。
“成悦，你怎么了嘛！”摇晃着成悦的手，向晚讨好地笑着看她，“不要生气了，那些人也只是随口说说的，他们应该没有坏心。”
“就算没有坏心，他们那些话也够恶心人的！”成悦冷哼了一声，头一扬，她转身拿了两个人的包。
“这破地方还是不要住了！走，晚晚，我跟你去把房子退了，就算你不想住在我那里，我们另外再找房子就是了！”
成悦力气大，几乎快要把向晚拖拽出去。
“你知道我不信这个。”劝不动成悦，向晚只好从背后抱住她，“成悦，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为什么我看不到我妈妈呢？”
听她提起云清，成悦身体一僵，也不敢说要带她离开的话了。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向晚松了手，笑着拍拍成悦的肩膀，“好了，你也不要闹啦！合同都签了，哪就那么容易退钱的呢？”
就算那个地产经纪人看在成悦客户的面子上，同意了向晚退款不租，可按照地产经纪公司的条款，向晚最少有一个月的房租拿不回来。
对于现在急缺钱的向晚来说，这么亏本的买卖，她说什么都不会做的。更何况，她是真的不觉得这房子有什么问题。
“晚晚，你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很想念云姨吧？”见向晚脸上带着笑，成悦问的小心翼翼。
其实，成悦还有一句想问但没有问出口的，你是不是还会半夜哭着醒来？
19 她觉得自己不该提的
云清出意外后，向晚曾好几次偷偷跑去那个山边，一呆就是好长时间。
她以为自己瞒过了所有人，却不知道这些成悦都知道。
成悦还知道，向晚坐在山边，不是发呆就是抹眼泪，那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只是她不是个会安慰人的xìng子，所以一直不知道该不该挑破了说。
没想到成悦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向晚怔愣了片刻，半张脸隐藏在暗影中，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更分辨不出她的悲喜。
可看着向晚沉默的样子，成悦心里暗暗后悔，她觉得自己不该提的。
“晚晚……”张了张嘴，成悦懊恼地低下头，“对不……”
不等成悦把道歉的话说完，向晚一手敲在她脑门上。
在成悦发愣的时候，向晚粲然一笑，“啊！收拾了半天，又累又饿，不如去你家吃饭吧！你快打电话给芳姨，我想吃她做的糖醋排骨。”
“哦！好，你收拾一下，我这就去打电话。”回过神后，成悦赶紧拿着手机边往外走边说：“芳姨最疼你了，我说你带你回去吃饭，她肯定会做你爱吃的菜！”
等房门一关，向晚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她闭了闭酸胀的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云清意外后的模样。
成悦不清楚全部的事情，云清在那场意外中，因为bàozhà的关系，身体变得四分五裂，而且残破不全。
接到警方的电话后，向晚脑子都懵了，谁也没通知就一个人跑去认尸。
那样惨不忍睹的画面，像是烙印在她骨子里似的，只要提起云清，她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她死后的样子。
吸了吸鼻子，向晚听到门外的动静，忙背过身抹了抹眼角。
“晚晚！我已经跟芳姨说过啦！知道你要来，她可乐坏了！”成悦有意让向晚高兴，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走吧！我爸今天出门访友了，芳姨要照顾丫丫，咱俩还得去趟超市，把菜买一下！”
“嗯。”向晚背对着成悦，她怕说太多话，会被成悦发现鼻音，忙重重地点了点头。
*
手术之后，赵一程一觉睡到了天亮。
可他醒来后被告知伤了男人根本，整个人都吓傻了，没等孙曼玉说清楚他没事，就晕了过去。
赵一程这一晕，又过去了半天。他迟迟不醒，孙曼玉吓坏了，忙找医生过来看看。
得知是孙曼玉说话大喘气，磨磨唧唧的才令赵一程误会晕倒，医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医生干站着不吭声，孙曼玉眉头一皱，转过头瞪了崔高杰一眼。
崔高杰被瞪的莫名其妙，等孙曼玉对医生发难后，他才知道孙曼玉这是明摆着的迁怒。
“你不是医生吗？我儿子的手术不是你做的吗？是你说他没事的，那他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呢？”一手扯着医生的白大褂，孙曼玉拔高了嗓门质问医生。
医生一脸无奈，低头看了看孙曼玉攥着他衣领的手。
“孙女士，赵先生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孙曼玉一眼，然后轻叹了口气，“哎，我看他现在是受了刺激，不想醒过来。”
“受刺激？”孙曼玉手上一松，眉头却皱了起来。
片刻后，孙曼玉脸色大变，青白的脸上满是怒意，像是要撕了医生一样，两手掐住了医生的脖子。
“你不是说他没事吗？难道手术失败了？你是骗我的？我，我掐死你这个庸医！”
谁也没料到孙曼玉会突然发难，而且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赵一程受刺激，完完全全是因为她先前说话不利索导致的。
医生不敢对病人家属动粗，孙曼玉对他又打又骂的时候，他只能求助地看向崔高杰。
崔高杰发了会呆，实在是他头一次见到孙曼玉这种不讲理的人，等他回过神后，医生的脖子都被她掐红了。
“孙阿姨，你快放手啊！”崔高杰也急了，他好不容易塞了红包给这个医生多关照赵一程，要是被孙曼玉搞砸了，向乐那儿他可jiāo代不过去。
孙曼玉压根不理会崔高杰的话，手劲大的把医生掐的翻白眼。
一见这种情况，崔高杰立马zhà了，生怕闹出人命来，他也顾不上许多，赶紧用力掐住孙曼玉的手腕。
“孙阿姨！你别冲动啊！这里是医院，你不要再闹了！”见孙曼玉不吃疼，崔高杰都快哭了，一边拉着她，一边用话暗示她，“杜医生亲自给一程动的手术，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孙阿姨你要相信杜医生啊！”
“我信他个姥姥！”孙曼玉骂了一句，突然转身给了崔高杰一耳光，“我就是相信你，才会把我儿子害成这样！”
对于孙曼玉的反咬一口，崔高杰不仅没料到，还有些哭笑不得。
他害赵一程？他要真的有心害赵一程，他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简直就是蛮不讲理！
果然，母子俩都是一路货色！
压下心口的那股火，崔高杰耐着心说：“孙阿姨，你说话要讲讲道理，杜医生已经保证过一程没有问题了。”
“而且，杜医生也说了，他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的，这不是杜医生的能力范畴，你就是掐死了他，他也没办法啊！”紧抓着孙曼玉的双手，崔高杰朝杜医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免得一会孙曼玉又要闹起来。
杜医生被折腾的不轻，他看了崔高杰一眼后，狼狈的离开了。
“你给我松开！他走了！我儿子怎么办！”孙曼玉眼睛盯着门口，见杜医生跑的没影了，她又急又气地踹了崔高杰好几脚。
挨了几脚后，崔高杰痛得要命，孙曼玉甚至还野蛮的要踹他那一处，她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崔高杰。
狠狠推开了孙曼玉，看着她摔在地上，崔高杰半点要搀扶她的意思都没有。
“你！”孙曼玉摔疼了，但仍不忘恶狠狠地瞪着崔高杰，“我儿子还活着呢！你敢欺负我，等他醒了，我让他开除你！”
居高临下地看着孙曼玉，崔高杰冷笑了一声，“想开除我？他还不够资格！我告诉你，赵一程要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就是你害的！还有，你们家这点破事，我不管了！谁爱管谁管去！”
20 没关系，我不怕的
崔高杰甩袖子走人，他是真的不想再管孙曼玉了，这人根本不识好歹，出了事总是找别人的问题，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
“你，你不能走！”一见崔高杰要走，孙曼玉慌了，赶紧抱住他的腿，“高杰，你和一程又是同学又是同事，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不管啊！你要是走了，那一程该怎么办啊！”
见孙曼玉又哭又求的，崔高杰挑了挑眉，“我又不是医生，我能怎么办？”
“你不是医生，可是你有本事啊！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仰着头，孙曼玉低声下气地说：“高杰，是阿姨不好，阿姨也是因为太担心一程了，才会那么激动的，你不要怪阿姨，就帮帮高杰吧！”
现在知道求他了？
刚才她不还说他害了赵一程吗？
崔高杰心里不屑孙曼玉前后判若两人的姿态，可到底还记着向乐的话。而且，万一孙曼玉闹到了向乐面前，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一把拽着孙曼玉的胳膊，崔高杰把她拎了起来。
“好了，孙阿姨，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一程还住院呢！杜医生可不能得罪啊！”压下心里的不满，崔高杰语重心长地劝道。
想到杜医生刚才的话，孙曼玉有些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见她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崔高杰也懒得再说教了。
“算了，孙阿姨你先在这儿看着一程，我去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不想孙曼玉又得罪了人，崔高杰临走前特意警告了她一句，“我这可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是心理医生也没办法，您老可别又动手了！”
孙曼玉连连点头，嘴上答应的痛快，“好，好，好，我知道啦！你快去找心理医生来！一定要最好的那种啊！”
出了病房，崔高杰没急着去找心理医生，而是去了杜医生的办公室。
先前孙曼玉发了疯，下手又黑又狠，崔高杰不想因此得罪了杜医生，所以想去道个歉，挽回一下之前的情谊。
但崔高杰没想到的是，杜医生并不在办公室，询问护士的时候，那些平时对他和蔼可亲的护士，竟然一个个都当没看见他。
崔高杰暗叹一声，只能先去找认识的心理医生。
另外一边，杜医生在离开赵一程的病房后，就搭乘电梯去了院长办公室。
“林院长。”站在门口，杜医生可怜兮兮地盯着办公桌后的林江。
林江正在看报告，听到杜医生的声音，抬起头一看，结果他差一点笑出了声。
“你这是什么造型？丐帮？”放下手中的报告，林江朝杜医生招招手，嘴里还调侃着他，“院里给发的白大褂还是挺结实的，你这是路遇女色魔惨遭dú手了吗？”
不怪林江想外，而是杜医生此刻的样子太过狼狈。
本来好好的白大褂，现在肩膀处被扯烂了一条长口子，腰间的口袋也烂了一个，比巴掌大的一块布料挂垂在外面，袖子短了一截，也不知道那一截的布料去了哪里，只剩下零碎的线头凄凉的在空中飞舞。
这也就算了，杜医生脖子上红了一圈，严重点的地方已经充血破皮，脸上也有被指甲抓花的痕迹，可以说是一张帅脸破了相。
被林江的dú舌一攻击，杜医生哭丧着脸脱了白大褂，然后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摸了摸脸上被抓伤的地方，杜医生龇牙咧嘴着拿了yào箱，去沙发那边给自己处理伤口了。
“你还好意思笑！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一抬头，见林江笑的畅快，杜医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手中的棉签戳到了伤口，疼的杜医生眼泪都快出来了，“嘶--疼死了！那老女人手劲可真大啊！”
“孙曼玉干的？”林江微讶地看了杜医生一眼。
“除了她，还能有谁？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我就没见过谁比她还不讲理的！”娴熟地处理好脸上的伤口，杜医生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脖子，顿时皱紧了眉头。
“明明给赵一程动手术的人是你，却把我推出去受苦！”没好气地白了林江一样，杜医生回想起孙曼玉的凶残，立马摇了摇头，“要是被她知道你……”
“她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是这之后很久的事情。”林江打断了杜医生的话，严肃的表情中透着几分警告。
撇撇嘴，杜医生冷哼了一声，“我不管，我可不要再去伺候那虎姑婆！我这么个救苦救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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