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金蝉说:“其实你遇到的情况不是第一个,在其他地方也有。那年我在北京打工的时候,有个贵州姑娘和一位江西青年谈恋爱。贵州姑娘是个孝顺女儿,写信回家说明自己的情况,父母给她分析利与弊,最后两个人平静地分手了。她的父母所不同的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礼,做女儿的能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可东方玉的父母用的是高压高压政策,大家长试作风,结果只能适得其反,当然不能让人接受。”
她说到动情处有些激动,为东方玉明不平。可心里有打开了小九九,希望事件正如现在发展的一样,东方玉会离张子坚而去。她曾想,四年前若不是父母反对,自己也能拥有张子坚,张子坚是朝思暮想的情人。多少次梦中期待,仿佛回到了读书时那天真无邪的初恋年华。过去的一幕幕如放电影一样在眼前晃动,并发誓给他温馨给他体贴,生活中做个真心伴侣,事业上做他得力助手,坚强后盾。然而,在他和东方玉纯真爱情面前自己的这些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多么幼稚。朱彪的出现给她带来了一线曙光,新的希望。
张子坚眼里噙满了泪水,方金蝉见了忙掏出手帕递了过去,他踌躇片刻接过来把眼泪擦了擦。“金蝉,我知道你每次来见我都是带着某种感情的。就象去年在车上第一次和你相遇一样,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往事。在现实之中,这已不可能,我们必须理智地对待生活,对待自己的感情。你经常来这里和我相会这件事东方玉已经知道了,爱情具有排他性,感情不可能轻易转移的。你行行好,别在我们之间添乱了。”张子坚把手帕还给她,几乎用尽乞求的语气说道。
“东方玉知道了?不可能,会有谁看见呢。”
“怎么不可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你敢说不遇到一个熟人?比喻我们的老乡,好有你们厂里的。”
“我们厂里的?会不会的刘明芳?这些她不怎么和我说话,总是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象躲避瘟疫一样离得远远的。”
“也许是吧。那天我看见有个人和东方玉说话,等我走进那个人已经走远了,从背影看很像刘明芳。”
“果真是她。”方金蝉小声说。
张子坚站起来,拿起垫着坐的书放进车篮里,说:“我要去上课,快迟到了,你回去吧。下个礼拜我要考试,你不必来找我了。”
方金蝉见地上有一封信,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转交小玉手”的字样,忙喊道:“子坚,这封信是你的吗?”
张子坚接过信意味深长地上:“这封信是东方玉的父亲写的叫朱彪带来,东方玉都不收可以猜想它里面写了些什么。你说我的心情会好吗?今天对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请你不要在意。”
“我不会在意的。”方金蝉轻轻地点了点头。
东方玉在餐厅一角埋头吃饭,张子坚坐到她身旁,把一盆菜推给她。说:“小玉,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不能和身体过不去呀,只吃些青菜,我这里有红烧肉,味道不错。”说罢夹了几块肉放在她的饭上。东方玉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悲从心中来,呆呆地坐着不说话。
“我知道你为朱彪的到来耿耿于怀,这犯得上吗?这是在温海,不是你们家乡,他能怎么样,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来公司闹事。”
“事件不可能这么简单。对朱彪的为人我很清楚的告诉了我爸,我爸这样做一定是收了他的礼物,为他的谗言所盅惑。”东方玉的声音很低,“说真的,我不像在外过这种漂泊的生活了,真想回到家乡去过平静的日子。”
“回到乡下是摆脱朱彪的最好办法,象这样干个十年二十年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回去或许能干一番事业,你再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过上优哉游哉是日子。”
东方玉“扑哧”一下笑出来,“就是你坏,该罚。”
“不是罚,是奖,你说奖什么?”他调皮地问,气氛一下融洽起来。
张子坚话刚说完,她突然夹了快肥肉送进他嘴里。“这是给你的奖励,好好品尝吧。”
他遭到突然袭击,一块肉很快下了肚。“好哇,你来暗算我。”两个人闹了一阵,东方玉只得求饶。
吃了一次闭门羹就放弃或者退缩的话,这个人肯定不是朱彪。他知道在这条越出常规的爱情路上,只有张子坚是有力的竞争对手和绊脚石。回到住处便向两个朋友讨教下一步策略。这两个朋友和他是一个道上的人物,坑瀣一气干过不少坏坏事。信奉江湖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在情理之中。两个人听了他的叙述后,又出一下策说,你到他们厂里大造声势,让全厂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说张子坚抢了你女朋友,使得他百口莫辩,知难而退,必要时给他一点厉害尝尝。朱彪一听来了精神,才过两天又来到嘉茂鞋业公司。
“喂,给我叫一下东方玉,我是她老乡。”他的话里充满了火药味,不象上次那么礼貌了。
“我告诉你几遍了,上班时间不会客,这是公司的规定。”老头的话里透出威严,因为张子坚打过招呼,当然不会去喊东方玉了。
“你不给我叫是吧,我自己进去。老家伙不过是看门的够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朱彪不等老头答话径直走到院子里朝楼上喊起来。“东方玉,东方玉,你在哪里?”
老头连忙出来拦住他,道:“你嘴巴给我干净点,出去,给我出去!”
“我找我的女朋友犯了哪家王法,我就是不出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东方玉,东方玉,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他高声大叫,故意引起别人的注意。
经理陈嘉茂听见有人叫嚷,出去一看只见老头把朱彪往外推,因为年老体衰的缘故,怎么也推不动他。
“你是谁,在这里喊什么?”陈经理问。
朱彪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派头不小,准是公司的头儿。便说:“我来找我的女朋友东方玉,可这个老头子不让我进。”
“东方玉是你女朋友?”陈经理哈哈一笑,问:“你什么时候和她相识谈了朋友的?”
“去年冬天她回家过春节的时候,他父亲同意了的。不过三年前我们就相识。”
“东方玉是去年春进我们公司的,和张子坚谈了一年多时间的朋友,你到公司里问问谁人不知?什么地方又冒出你这么个人来。”
朱彪的喊叫把车间的人都惊动了有一些人围了上了。这下更得意了,不知天高地厚地神吹起来:“我和东方玉三年前就谈了朋友,是她把我甩了。我找了两年才找到这里,老板,你给评个理儿,我是不是应该来找她?”
“你给我闭嘴,你那一点小把戏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拿了些烟酒把她父母哄得团团转么?她三年前就已经拒绝了你说明了一切。告诉你,你这么做是破坏《婚姻发法》。现在你就给我出去,否则我打110,告你扰乱社会治安。”
朱彪见他一下子击中了自己的要害,心也虚了。但名声已经造出去,目的基本达到,好汉不吃眼前亏,走就走。到了大门外狠狠地跺了一脚:“张子坚,你走着瞧。”
东方玉见朱彪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这明显是造谣中伤,气得浑身发抖,趴在机台上大哭起来。高云只得流着泪安慰她。
“高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素丽问。
她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说出来反而不好,便把事件发生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我们本不想让这件事传出去闹得满城风雨,没想到朱彪竟然不择手段,孰可忍不可忍。”
众姐妹听了都忿忿不平,只能表示同情却无能为力。尽管高云极力辩解,公司里还是传的沸沸扬扬,给东方玉的身心造成很大伤害,张子坚的精神也受到很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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