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把司寇叫了来询问情况。
司寇恭敬拘礼,只瞧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越发娇媚的脸,拿了块帕子覆在她手上,凝神垂目把脉。
筠漓见他认真,也就暂时没开口,只是看着他精致的脸,明明生得这般好,却总是故作严肃,只是这会儿,她觉得他的身份之别比以往看得更重了。
司寇收回手,又取走帕子,边说,“陛下不必担忧,虽还有余dú未清,并不会有太大影响,只消服下我调配出的yào即可。只是……”
筠漓拧眉,“只是什么?”
“细细诊断之下,发现陛下近几月来身子太虚,有些伤神,需要好好调理。”
“哦。”筠漓点点头,这并无什么,待回宫再说。
她又从他口中得知,原来这些杀手是一个叫净风堂的杀手组织派的,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几乎倾巢而出,昨夜连番审问下,知晓原是雇佣她们的人,不仅开出了天价,甚至允诺她们进入军队,终生无忧,她们才会如此拼命。
虽然她们说不知雇主,可普天之下,能出得起这般条件的也不多。
至于他们,一直暗中保护她,自然能寻到她,并且已经通知叶将军前来接驾,届时便可入得皇城。
“若不是有你们,如今我怕是早不知入了哪土?”筠漓感慨。
司寇却不假辞色道:“陛下这般,便折煞我等了,我们本就是因您而存在,如何能不保护好您,否则我等都该以死谢罪了。”
筠漓听他都如此说了,也不再多矫情,只心中记了这份情。
“陛下,不知那些被擒之人如何处理?”
筠漓想了下,既然并非她们之意,也不过是为了生存,也是可怜之人,“就将她们送入军中吧,隐了她们身份,让她们好好赎罪。”
司寇应了声,“是等叶将军来了再走还是即刻就动身?”
“不用等了,太费时间,索xìng走着路上遇见再说吧。”已是费了太多时日,当早些赶回去才好,“萧雨她们人呢?”
“她们已经先行一步了,还需查探有无漏网之鱼,只留了一些人来保护陛下,等叶将军的人一到,她们便会悄悄撤离。”
筠漓有些可惜,若不是自己突然中dú,倒能好好与萧雨她们说说话,下次再遇上又不知是何时了。
司寇让人备了辆马车,又给筠漓写了个补气的yào方,jiāo代她需日日服用,待他回宫诊治后再看。
筠漓与笺溯便上了马车朝北行去,身边只有几个装成女侍的人。
马车上,笺溯又翻出书来看,筠漓无所事事,身体也酸乏得很,她将搁在中间的小木桌置于角落,理直气壮地抓起笺溯的手,安然躺在他腿上,又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她说这般舒服点,本是想看看笺溯的反应,怎知他淡然默许了,而她没一会儿便陷入沉睡。
笺溯听着她沉稳的呼吸,见她眼下有些青影,本就小巧的脸越发小了些,想来这几个月轻减了不少,也亏得她不骄不躁,硬是咬牙抗了下来。
他将手轻轻抽出,拿过一旁的薄衾给她披上,将她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才复将手搭在她身上,又看起了书。
筠漓一觉醒来,马车已停住了,她疑惑着问:“怎么了?”
笺溯在她未醒之前一直不曾轻易乱动,只是她一觉睡了好几个时辰,他的腿都有些麻木了,此时天都快暗了,她总算是醒了,“天色渐暗,准备着休息了,你一直未进食,可要吃些什么?”
筠漓掀开帘子,见其她人都搭好了篷子,不远处的篝火上还烤着一些野味,她有些馋了,便去拿了只野鸡,见笺溯还未下车,就拿了进去,问他,“要不要吃?”
她自己先撕了块,果然,加了调味的就是好吃,她以后一定要记得在身上备些盐什么的,过去几个月自己能这般熬过来真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是太过心急,竟不小心噎着了,她急忙找水,一杯茶水已送到嘴边,她喝了两口,抬眼去看笺溯,他正拧着眉端着茶盏盯着她喝,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筠漓很是满意,接过茶盏,放在一旁,浅笑嫣然,“你这般待我,可要我还礼?”她又扯下个鸡腿,递到他嘴边。
笺溯瞥了眼,触及到她眼底的促狭,只接过她手中的吃食,“不必。”
“你该不会是害羞罢?”筠漓挨近他,几乎贴着他的鼻尖。
笺溯仍不看她,撕下鸡ròu轻轻咀嚼,举止优雅,薄唇感xìng,令她都不觉暗吞口水,勉强转开视线才能不失控。
将一只鸡分着吃完,筠漓拉着笺溯出了马车,手上油腻腻的很不舒服,睡了一天也不再累,反而想去透透气。
原先只顾着逃的时候,管不上其它,如今放松下来,哪怕还是在山林间,却受不得一点脏污。
走了许久,居然让他们在山间找到处天然的温泉,如今盛夏过了,晚间倒是也有些凉了,如此倒好。
她玩着水儿想起之前在林婆那儿也是此般,他给她守着,只是他们关系变了,那今日情形是否也能改变?
“可以过来了。”
听见筠漓的声音,笺溯以为她定是洗好了,想着此次也该好好泡上一次,毕竟温泉难得,便也走了进去。
☆、为迫她而自遭罪
怎料一进去便被惊了,坐在泉边的人儿只着艳丽兜衣,罩了件薄纱,身姿朦胧不真切,倒显得更为妖娆,尤其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怕是凡人以为见着鬼魅也不愿就此离去,勾勾得掉了魂儿。
筠漓听见声音,转头看他,被水汽迷了的眼越发妖媚,顾盼流连,她以为他见到此景会掉头而走,想着如何能让他下水,却见他一个纵跃跳入水中。
笺溯入了水儿才发觉不对,他本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一时竟忘了这是温泉,现下他不仅燥热,更是热得快冒火了。
他扯了衣服游了几圈,汗渍淋漓,好似才泻去了心火,从水中浮了出来,肌肤上沾满了水珠,泛着光泽。
筠漓还是如此清楚看得他,以往他总是穿着深色又宽松的衣服,不喜如他人那般拴个腰带,挂些显眼的玉佩挂件,才没衬出他的气质风华。
若是再过个几年,想必他会是瞩目之人无疑,幸好,他已是她的了,凭她的身份,当也无人敢觊觎,如此,她便可以替他好好打扮番,带在身边,真想看看她人趋之若鹜却只敢远观的样儿。
此时他靠在泉边养神,头微微后仰,筠漓一旁看着,边洗着自个儿如墨的发丝,她倒是忘了拿梳子,太过长了有些不好打理。
“笺溯,帮我顺顺头发可好?”筠漓还是第一次这般叫,以往喊公子太过生疏,她也许久未喊,如今喊地亲些也并无不妥。
笺溯抬眸,见她正拧眉侧头梳理着青丝,发尾垂于水中,有些无措。
他缓缓靠近,触摸到她的发,因着湿润,都凝在一起,用手拨弄会有些痛,也不好弄,总是下方打结。
“不如浸了水梳理。”
筠漓噘嘴,“刚刚在水中顺了,捞起来便这般了。”
“那便等干了,自然就顺了。”他似乎每次都是这般做的。
“得等许久,如今天色都晚了,总不能这般就睡罢?”
笺溯取了块帕子,将她发丝拢起揉着,“便先这样,待过去之后再弄。”
两人分开换好衣服,才相偕回了马车,不忘告知她人附近有温泉,见她们也欣喜雀跃,也不由笑了。
她找出桃木梳,递给笺溯,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见他迟迟未有动静,便说,“是你自个儿说过来再弄的。”
笺溯不禁无奈摇头,他可并未说他给她弄,“若是弄疼了,可别恼人。”
筠漓点点头。
笺溯细致梳理,虽不小心还是扯了她几根发丝,见她并未多言,如此他下手便更是轻了,以至于他憋着气总算疏通之后,竟发现她倚着车厢睡着了。
他只得将她小心放倒,见她发丝未干,仍旧给她打理着,直到差不多了才也躺了下来。
一路上俩人倒也相处融洽,尤其是不管筠漓提什么要求,笺溯一般都会照做,除非她无理取闹,他也任由她,只是不应罢了。
到衢山郡时,叶将军来信说她也快赶到了,筠漓便想着索xìng等上一等,也好休息数日。
岂料叶将军当日晚上便到,定是连夜赶路而来,更让人意外的是沐雪竟然也来了。
筠漓单独召见了叶将军,问了些皇城的事,叶将军说宰相主持大局,安抚人心,也未让此事传出,只是处决了几个乱嚼舌根之人。
筠漓暗嗤,朝堂之人哪有不明白此事的重要,哪敢非议,无非是她寻了借口以公谋私而已。
果然,叶将军说如今几乎大部分朝臣都唯她马首是瞻,只有些位高权重的她一时不敢动罢了。
看来这沐宰相已然蠢蠢yù动了,只是她向来精明不留破绽,要想扳倒她还需从长计议。
筠漓让叶将军他们先行休息,来日再商议回程之事。
他们本是单独一人一间房,筠漓想到既然沐雪在,她略想了下,还是悄悄溜进了笺溯的房间。
因着天色已晚,筠漓进房间时,他已然熄灯就寝,她刚进来关好门,他已警惕发问,“谁?”
她咳了声,好让他听出她的声音,随后迅速钻上了床,她见叶将军时只披着外衣,此时四肢冰冷,一碰到暖暖的身躯,便偎了上去,甚至双手探进里衣触摸到他。
笺溯僵了下,只伸出手隔着薄衣按住她的,并不让它乱游走,“怎这般冷?”
筠漓埋首在他胸前,闻言笑了,“你怎不斥我不知羞?”是觉得理所当然还是因她身份。
他并未回答,只是搂着她躺下,“睡吧。”
筠漓却并不习惯,这些日子虽在赶路,歇息得也多,身边躺了个让她动心之人,如何能安然入睡,而在她记忆中,这也是她第一回在如此清醒之下与他亲近至斯,她很是好奇他有何反应!
她支起身,凑近去瞧他的脸,隐约只见他安然闭眸,瞧不真切,她复将手往上,置于心间,还未感受到心跳,便被他抓住,“睡不着?”
她才要开口,却被他翻身压住,她怔怔地听着他略显低沉地说,“累了便能睡了。”
隔日,笺溯的房门被敲响,他应了声,只听外面传来沐雪的声音,“玉公子,需要派人将早膳端进来么?”
笺溯瞧见外厢阳光大好,显然不早了,侧头见筠漓睡得沉,便说,“那就麻烦沐姑娘了。”
他小心起身,穿好衣物,简单洗漱了下,打开门便见沐学正端着膳食过来,他挡在门口,伸手接过,“谢谢,这种小事叫小二做便可。”
沐雪柔笑,“便也闲着无事。”她朝内看了眼,似是示意笺溯请她进去。
“以后这些就不劳烦沐姑娘了。”笺溯仍不动分毫,像并未看懂。
沐雪只得缓缓走开,仍不时回眸看他,却见他将门阖上,她一时竟不知做何反应。
笺溯刚放下膳食,敲门声又响起,难不成又是沐雪?
他打开门,只见叶将军一脸慌张,满头大汗,“玉公子,可曾见到陛下?”
笺溯目露尬色,她做事当真肆意妄行,“她,在鄙人房间。”
那叶将军一听松了口气,在就好,转念又想到什么,都不敢看笺溯,她虽一把年纪,到底也是会脸红的,胡乱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
笺溯见她竟比来时更慌乱,不由摇摇头,该落荒而走的不应该是他么?
他关上门,走到床前,掀开纱帐,将她扶起身,在她耳边说道,“该起了。”
她皱皱眉,动了动身子,感觉不安稳,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他,横了一眼,又闭上眸子。
他叹口气,复又说,“叶将军已来寻过一回了。”
筠漓缓缓睁开眼,白了他眼,好似在说,能怪她么?
笺溯面色一红,伸手取过她衣裳,细细给她穿着,她又微垂眼眸,倒是任由他作为,乃至洗漱什么,也一副等着伺候的样儿。
把她带到桌前,她只瞥了眼,却并不动手,笺溯只得又喂了她,她还理所当然接着。
而后没多久,有小厮来传话,说行李什么都已收拾好,即刻动身也可,若是要在住两日也行,谨听安排。
筠漓想了下,还是决定走罢,只她不开口,点点头示意笺溯去说。
待要走时,她也不动,稍稍伸出双臂,眼瞅着他。
笺溯扶额,终是无奈,终是将她打横抱起,幸而马车什么都在后院,只除了身边之人倒也无人看见。
可他们见到这般,早已张着嘴巴讶异地合不拢嘴,而后想到自个儿得知了惊天秘闻,届时回去倒可好好说道说道,想想都有些激动呢。
而沐雪也一时惊讶地落了脸色,不复以往的娇柔,难怪他对她日益生疏,今日还阻她于门外,原来他们竟……没想到一招不慎,又输一环。
而她们,竟无人想到笺溯的反常,他是如何能抱得动的。
筠漓也不矫揉,搂着他任由她人看,她倒是注意到沐雪的神情,果然,只有他的事才能叫她变了脸,以后还得防着她才是,总是一副恬淡娴静的样儿,反而不容易猜得到她内心,这种人怕是城府很深,幸而还有能叫她格外在意的。
她收回视线,任由笺溯带着她进了马车,眼睛还有些酸涩,她便又躺着睡了过去。
浅眠会儿,不觉有些口渴,她推了下笺溯,指着水壶,笺溯会意,给她倒了杯水。
难得见她安静至斯,倒也有趣,待她喝完,主动多问了句,“还要么?”
见她点头,他再倒了杯,递到她嘴边,她就着他手小口啜饮,粉嫩的嘴唇沾了水,更为润泽,他搁下茶盏,伸手替她抹去嘴角水渍,不禁抚上唇,果真嫩软。
筠漓格开他手,狠狠瞪着他,他不由好笑,光天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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