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芳菲念 > 正文 132 急转直下
    “这世间之人本就如此,拜高踩低c趋炎附势。如果你弱得不堪一击,那么注定会被他人踩在脚底下!安弘,你年龄虽小,却也该懂得这些。想要保护姐姐,为她分忧的心不会有错,但千万不能用错了方式。”

    自相识以来,安弘与云谣就没有如此平心静气地相处过。因为安弘对云谣存有敌意,只要跟她说话,那便没有不带刺的,云谣偶尔也会跟他吵几句,但大多数情形下,才懒得跟他计较。

    这一晚,安弘终于相信她绝对不会将自己曾经做错的事告诉姐姐,而且是真心实意待他们姐弟,遂放下心结:“我记下了。”嗅着云谣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菊花酒香,安弘竟觉得心神有几分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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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云谣几乎是滴酒不沾。恰逢今日重阳节,安柯酿酒的手艺又是一等一,她就多喝了两杯,虽自诩千杯不醉,但思想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或者说借着半真半假的酒意,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情。

    因为安柯身子弱,晚上素来歇息得早,云谣是在她睡着后才溜出来的。

    竟想不到安弘去送药时正巧在城门附近看见了云谣身后背着一个麻袋,行踪鬼鬼祟祟,也就追了过去,才算是目击了一切。

    若非云谣喝了几杯酒,洞察力下降了不少,定会把他甩掉。

    “难道”安弘迟疑着开口,“你就不怕他变本加厉地找麻烦?我才懒得管你,只是恐你连累了耀安堂!”

    云谣灿然一笑,十足的阳光大姐姐范儿,宽慰道:“世人皆怕死,我却无所谓。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帮你们担着。”

    这话说得违心,这段时间,云谣无数次夜探端王府,早已摸清了其中的布防和凤岚那几乎没有任何规律的生活细节,却发现那些隐在夜色中的暗卫和死士才是最难对付的。

    行刺过后还想着能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若是鱼死网破,也许还有一线机会,可实际上云谣不想死,她舍不得死,这世上还有人值得她牵挂。

    只不过一个张公子,云谣还不放在心上,所以才会这样对安弘说。

    安弘果然不说话了,其实他的意思不是那样的,他是怕云谣会惹祸上身,这一切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那样了,云谣淡淡的反应更让安弘觉得自己是过分了些!

    二人离开后,林夜风从树林的另一边悄然走出,望着云谣眸子里闪烁着深深的思念和一闪而过的受伤,她身上的菊花酒淡香随风阵阵袭来。

    无所谓吗?原来你如今竟是这样想的?当真狠心!

    云谣和安弘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里,直到进了各自的房间才算是松了一口。以往并非没有过晚归的情况,这次可能是做了坏事,所以异常心虚吧!

    安柯在榻上猛地睁开眼睛,又缓缓闭上。小谣,你这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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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云谣早早地在耀安堂等待患者上门,昨日安柯也小酌了一杯,此刻还未起,安弘出外送药了。耀安堂店面不大,并没有多余的伙计。在云谣来之前,是姐弟俩亲力亲为;如今有了云谣,她将一切都打点得很好,遂也不需要其他人。

    与其雇一个可能会存在隐患的伙计,不如三人累一些,求个心安。

    云谣懒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欠,头也不抬,听到有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由远及近,便随口问道:“不知您那里不舒服?”这话说得别扭,但安柯嘱咐对待病患一定要客气。

    但云谣缓缓抬眸,对方倏尔一笑,凝着云谣,似是要把她吸进眼里去,轻启薄唇:“我来求一味药——红豆。”怪不得他的脚步声是如此熟悉!

    “出门右拐第五家杂粮店里有。”云谣迅速站起身便要往后堂躲去,却被对方牢牢扯住手腕,手掌微低的温度顺着皮肤传到她身上,那种感觉似是被酥酥麻麻地电了一下。

    “我说的那种,那里没有。”如美酒般醇厚的嗓音似在诱惑着不苟言笑的云谣。

    安柯一出来看到的便是此种场景,云谣别过脸,而那气质绝佳的男人攥着她的手腕,半点儿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安柯第一反应,便是云谣又摊上了难缠的人,便走过来笑着打圆场:“公子,我家伙计刚来没几天,许多规矩都不大懂得,若有得罪之处,烦请见谅。”

    见到安柯走过来,他自然而然地放开了云谣,很是敬重她:“姑娘不必如此,林某并非是来找事儿的,只求一味药——红豆。”

    “公子随我来。”安柯不知缘何云谣会是这副呆呆的样子,但也明白几分这男人绝对是认识云谣的,而云谣

    男人随着安柯取药,而云谣站在原地就没有动过,脑中划过思绪万千。

    她想他,一直在想,想得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只不过始终在假装罢了。谁知只需一面,她全部的决心,连同那在心灵外围筑起的堡垒瞬间坍塌。

    直到安柯将一包红豆递到云谣手中,她才回过神来:“小谣,这位公子要你给他送过去。不远,你就跑这一趟,记得早些回来用膳。”

    “哦,好!”云谣眼神乱瞟,拎着药包走出大门,完全忽略掉那个碍眼的男人,即使她根本就不认得路。

    安柯内心却思量着,不知今日云谣还能否回来,这位公子眼底里的爱意可是没有丝毫遮拦呢!

    嘴边噙着别有深意的笑意:“公子,慢走。小谣她,一直都有些心事,我想她应该在思念一个人吧!”

    男子拱手,对安柯施了一礼,毫不掩饰感激之情:“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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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夜风,有意思吗?”果不其然是云谣率先点破这怎么看怎么诡异的局面。

    林夜风将手伸到云谣面前,问道:“重吗?给我吧!”

    “不用,这是我该做的。”云谣不着痕迹地避过,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谣儿,跟我回去吧。”林夜风蓦地出声,语气温柔平和,让云谣心中没来由地一酸。

    林夜风试探着牵住云谣的柔软的小手,亲昵地摩挲着,叹道:“谣儿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其实杜季榆没有死。”

    却被云谣抽了回去,瞥向林夜风弧度柔和的侧脸,语气里满含讥讽:“师父,你这又是在骗我吗?”也不等他,快步走进客栈。

    云谣冷冽地勾起一抹笑,怎么都到了如今这份上,还不长记性?还要相信他吗?

    将药包放在客房的桌子上,转身离去,谁知一回头便撞进了早已悄无声息等在云谣身后的林夜风怀里。

    林夜风早就准备好了,瞬间一只手钳住云谣的腰身,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脊背上,低沉的嗓音撞进云谣心底:“谣儿,如何你才会信我?风述说杜季榆和三六就在大凌川,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

    “不要。”云谣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答道,“我信你就是了。”既然林夜风都这样说了,那便不是假的了,只是云谣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面对杜季榆。

    她温热的呼吸喷在林夜风的胸前,让他的心跳随之快了几拍,气息略微不稳:“去,绑着你也得去,要不然你这心里总是跟我隔着一层。”倒是开玩笑的语气,却让云谣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结冰!

    “放开!”云谣如此凌厉且没有感情的语气,林夜风似乎从未听过,却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将手臂收紧,让她只能乖乖地贴着自己。

    “云谣,别闹。有日子没见你,让我再抱一会儿。”林夜风抚摸着云谣的绒绒的发顶,靠在她的肩窝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

    她现在穿的是女装,并未束胸,抱起来的那种滋味比之从前更为销魂,林夜风想吻她,若非二人才刚见面,怕吓到她,他真想现在就要了她!

    “咳咳咳”林夜风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上一松,云谣已经脱离了他的束缚,离他远远的,“谣c咳咳咳”

    云谣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冷冷地吐出一句:“我说过了,放开!而且我不喜欢说第二遍!”轻轻一挥袖子,林夜风的咳嗽顿时缓和了下来。

    林夜风不解地望向她,期盼能在她脸上看出一二这么做的理由,但没有,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谣儿?”

    “不许你再这样叫我!”云谣厉声吼道,“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了!滚回你的夜殇阁,你已经不是我的师父了!我跟你没有关系!既然话都说清楚了,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林夜风上前拽住云谣的双手单手锁住,眼睛里顿时充血,一双清澈的眸子里爬满了可怖的红血丝:“云谣,你胆敢再说一句,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哪儿也去不了!”

    云谣无畏地瞪回去,轻启薄唇:“好啊!你试试看!”

    “呜呜呜呜”云谣的嘴下一刻被林夜风捂上,只能发出不成音节的呜咽与呻吟,那双美丽的眸子尽是屈辱与不甘。

    还不到寒冥烈火发作前后,若论身手,云谣敌不过林夜风:“看来我真的是对你太好了!是你自己刚刚投怀送抱的!这张嘴怎么这么利?若是说不出来那些让人心烦的话就好了!”

    其实林夜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那一句“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了!”的确跟针似的扎到林夜风心里,让他的心都在滴血。原来他根本不能接受云谣讨厌他,也不能接受云谣不喜欢他。他要她c爱他,只爱他一个人!

    她想要时间,他给;她想要空间,他也给!最后却只剩下一句“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了!”?!

    手下也没闲着,松开云谣的嘴,去解她腰间一掌宽的衣带,顿时让她慌了神:“你要做些什么?林夜风,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

    林夜风浅笑如常,却有着难辨的情绪在眼底翻涌,那声音阴冷刺骨:“谣儿,反正你已经讨厌我了!那我不如就再过分些!”

    林夜风单手将腰带绑在云谣的嘴上,并用牙齿协助在她脸侧系上了一个死结,在她耳边吐着暧昧的湿热气息:“给我生个孩子吧!”他要她不能离开他,连想想都不行!

    云谣在挣扎中发髻都散下来了,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看上去既可怜又魅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住踢腾的双腿也被林夜风分开制住。

    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吗?为什么她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一个独断专行c占有欲超强c完全不考虑她想法的人!他自以为是地为她着想,作打算,却从来不问那是不是她想要的!她真的受够了!

    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她不想被这个男人完全掌控,即使是喜欢也他不行,多喜欢都不可以!

    虽然在夜深人静之时,她会发了疯地想念他,但是让她从此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边,她没法接受!

    如果他们只是师徒,也许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林夜风被她眼里的不情愿刺痛了:“云谣,你这般不愿意,究竟是为何?我愿意把心挖出来给你!”

    泪痕寒光一闪,林夜风的几缕发丝被割断,缓缓地飘落在地上,云谣的衣衫已被林夜风扒得差不多了,白皙而滑腻的肌肤,只用看上一眼便足以让人血脉偾张!

    “有趣c有趣!”林夜风始料未及,放开了云谣的双手,拾起了地上的匕首泪痕,剑刃上散发着幽兰的光泽,“你总说它有灵性,我还不信!”

    云谣的双手恢复了自由,解开嘴上的衣带,将滑下肩头的衣衫重新穿好,在腰间系好腰带。

    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云谣也完全没有料到,泪痕竟然自己袭击了林夜风,还割下了他一绺发丝。

    “林夜风,你可以用强的,但别指望我会再原谅你!”夺过林夜风手中的泪痕,云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夜风待她走后,强忍着的痛苦,终于将他彻底淹没,弯下身子,咳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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