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琦么？”
王琦回头，看清来人。
女孩儿穿着身淡黄色羽绒服，长相中下，脸上分布细密青春痘。
王琦疑惑一阵，心里快速确定，你就是理由了。不由笑道：“黄佳丽同学，好久不见。”
黄佳丽上前一把拽住王琦胳膊使劲摇着。“当然好久不见了，我想想…自从高中毕业咱俩就没见过吧？你现在毕业了？在哪儿工作呢？”
王琦一时还接受不了女同学这么热情，回头对王杰道：“大哥，你们出去吃吧，我和我老同学聚聚。”
王杰点头，“那行，我先走了。”说罢开车准备去银行看看王琦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王琦这才松口气，对黄佳丽笑道：“走啊，请你吃饭。”
黄佳丽看着银白色捷达王飞驰而去，这才说道：“那是你大哥？你哥俩长的也不像啊。”王杰五官很标准，就是个子矮了点儿。但不妨碍两兄弟在一起，哥哥受到帅这个字的称呼次数多一些。
见王琦点头，黄佳丽一笑俩酒窝。“还是等晚上吧，今天幸好你碰上我了。不然都错过咱们高中同学聚会了！我说你这三年消失的无影无踪啊，陈夕也没回来。我们以为你俩偷摸找个地方结婚生孩子了呢。”
王琦叹气道：“我大学就上了小半年，陈夕我俩也在那个时候就分手了。”
“啊？”黄佳丽吃惊捂嘴。其实她早就知道两人分手的事，如今也不过就是说说，你王琦爱跟谁处对象就跟谁处，反正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那你现在干啥呢？”
王琦笑道：“自己弄点儿小买卖，勉强生活呗。”说实在的，就算王琦说现在他在开学校又能怎样？王琦不喜欢显摆，更不喜欢对同学显摆。况且自己的学校还没开张，说出来也没人知道。
黄佳丽拉着王琦道：“走吧，我请你喝茶去，咱们好好聊聊。哎呀，都这么多年，你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
那时候你是现在这样能说么？天天连个P都不放，同学活动你也不参加。我能记得你，主要还是哥们记xìng好！
……
鲁鑫茶馆。
现在还是冬天，没几个闲情逸致的人在大街上逛游。不过茶馆人还是不少，一大圈桌子中间围着俩小孩儿，正哼哼哈哈唱着二人转里的大拜年。
“我现在在地税局上班呢，我爸给安排的。就等着入编变成正式。不过我不喜欢这种生活，总想出去闯一闯。”黄佳丽到了茶馆，却是点了杯咖啡。边喝边说：“就是我爸不同意，唉，真羡慕你还能自由自在的。”
王琦抿了口云南普洱茶，口感很渣，明显是假货。放下茶杯王琦对黄佳丽说道：“有铁饭碗还想什么闯？安心在体制内待着，说不定一两年以后你就当上局长了。”
“啥局长啊！像你说的，对付活呗。”黄佳丽嘴上这么说，脸上却透出一番得意。
唉，原来大家都是虚荣的。王琦沉了沉声音。“晚上都有谁啊？”
“嘿嘿，你绝对最想见到的人！肖昌！”
哦，是啊，当初领着我去传销的那位“好哥们”，我绝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如果那时候不是我机灵，也许现在都尸骨无存了吧。
“他现在干什么呢？”王琦抿口茶问道。
黄佳丽一脸幸福，“我俩明年准备订婚呢，他在县里开了家电脑公司。”
王琦点上颗烟，哦？原来哥们你弃暗投明，洗手不干了？你都知道传销不是好货，为什么当初要骗我？！“呵呵，那我提前恭喜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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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曾经的，兄弟
黄佳丽是知道肖昌做过传销的，而且肖昌挺有能力，仅用一年时间便做到钻石级会员。不过传销和黑社会一样，政府先养着。等什么时候需要政绩了，再连窝端掉。王琦跑后半年，肖昌人外地“拉人”时得知公司五个据点同时被警方摧毁。当天晚上，肖昌便回到鲁鑫。两个月后鲁鑫最大的电脑城开业。肖昌满脸和善微笑下，却是有三个同学被骗得倾家dàng产。
黄佳丽和王琦聊了半晌，眼睛突然定在王琦衣服上不动了，伸手想去摸一摸，王琦身子向后倾。黄佳丽这才觉得不妥。“你这衣服，范思哲的？”
终于被你发现了。王琦心里笑了笑，“嗯，假的。”
黄佳丽幽怨看了眼王琦。“你说咱三年老同学，初中的时候也是校友。你得诚实啊！这衣服肖昌也有套，款式虽然不同，但真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该怎么说？说肖昌骗这么多人赚的产业我好羡慕？王琦笑道：“高仿的，值点儿钱，但肯定没有正版的那么贵。”
我猜也是，你王琦当年的落魄我们从陈夕嘴里听了无数次了。黄佳丽老爹是鲁鑫地税局局长，如今又正式入了编制。所以身上优越感自然少不了。不然凭肖昌帅气脸蛋和强壮身材，又哪里会看上她这样的。
黄佳丽点上颗白嘴女士烟，“那行，一会儿我去单位还有点儿事。晚上咱们不见不散！”
互换了手机号码，黄佳丽先离开了茶馆。
王琦笑呵呵的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口，面目逐渐沉稳下来。“都过来坐坐吧。”
旁边一桌四个大汉拖椅子惊起吱吱声，周围人侧目，以为又有打架的好戏看。嘴里瓜子噼里啪啦嗑的更欢。不过哪里来的好戏，几个黑衣大汉坐王琦身边就不言语了。众人注意力又回到台中二人转身上。
“老板，我们学校以后也弄个歌舞团吧，这边的二人转听着不错。”刀疤脸是云南人，这辈子第一次来天涯，也是第一次听二人转。
王琦一笑，“行啊。你先学学，以后你就是咱们学校歌舞团团长。”
“他那公鸭嗓子能唱什么，要我说还是我来。”另一个手下和华旗同样毛病，双手喜欢胡乱挥舞。“我小时候唱歌，可是迷倒了四五个越南妹子。”
王琦点上烟，听这四个手下吹牛B，心里反倒感觉比和黄佳丽在一起舒服。大家都长大了，也开始喜欢攀比，喜欢玩心计。更像肖昌这种人，多年兄弟为了钱，便能骗大家去传销。总之没了当年幼稚童真毫无顾忌的感觉。
王琦站起来，“走吧，我请你们吃海鲜。”
“嘿嘿，老板，我喜欢吃四头鲍！”
……
入夜，王琦接到黄佳丽电话，同学聚会每人出五百块钱。酒店则安排在碧园。
碧园算是鲁鑫最大最好的酒店。王琦因为没什么事做，老爸老妈休息的早。所以天刚擦黑，王琦早早来到碧园。万俟风和华旗等人也是住在碧园的。
“老板喝什么酒？人头马还是轩尼诗？”总统套房里，华旗转职成调酒师。
王琦看了眼墙上时钟，摇头道：“我下楼，你们自己喝吧。”
等到了楼下，时间刚好晚上七点半。
包房里肖昌和黄佳丽已经到了，因为AA制度，所以两人也犯不上去大厅接人。肖昌正和高中女同学聊着什么，见王琦进来，急忙站起来和王琦握手。
“王琦，你说你回鲁鑫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要不是佳丽昨天碰见你，你小子指不定就偷摸又走了。”
王琦微笑着，身上被生活助理老师磨练出的气质让他显得儒雅亲和。可心里却是对肖昌的话不感冒，我又没对不起你，犯得上偷摸走么？你肖昌磨练这么多年，说出这话来是什么意思？
王琦笑道：“我以为你还在长东发财，没空理我这种小人物来着。”
肖昌握着王琦手一直没松开，听了这话笑骂道：“上次我介绍你进公司，你不还是说有事不去。害的我被老总一阵埋怨。今天来了，你可得自罚三杯！不然谁也不放过你！”
我了个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王琦很想甩袖而去，但从小到大的朋友，就算关系再僵，表面上也得过得去。况且今天王琦来，又不是来看他肖昌的。
“没问题！谁叫咱俩是好兄弟，你替我担当，我替你挡酒！”王琦搂着肖昌，同时哈哈大笑。
肖昌眼里深藏着的，是戏谑。而王琦，则依旧平淡。他已经生不起什么气，只因为对这种人，王琦只是选择无视。
高中同学一个个都来了，最后包房里二十八人大桌都差点儿没坐开。众人哄哄闹闹，开始说起大学毕业后这半年。
这个时代太子D都聚集在大城市，像鲁鑫这种只有十多万人口的小县城，黄佳丽，都能被人称一声太子D。也确实，除了黄佳丽进了行政编，二十多个同学里也只有两个进了编制，不过是事业编而已。
北方内陆城市和南方城市相比，民众心态都不相同。同是混迹社会的普通人，北方人喜欢体制内的铁饭碗。南方人则向往商海里的一掷千金。
虽然观念不同，可这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待到发展到一个高度，都是一个结果，权、财兼得。
所以在入座时，黄佳丽和肖昌自然承担起主人的气派。自己坐到主位上，最后把王琦分到了门口。
门口这个位置，就是隐形服务员，负责伺候宾客的位置。虽说都是同学，没人在意着重这个，可架不住黄佳丽一会儿叫王琦给大家倒茶，一会儿叫王琦分餐巾纸的。这让挺多同学暗自皱眉。人家大老远的从长东赶回来聚会，你这么吩咐着算怎么回事？
刘志低着头，端详手里刚刚倒满的茶杯。“王琦，你先坐下吧。一会儿谁渴了谁自己倒。”
王琦正往茶壶里添水，闻言笑道：“没事儿，咱们三年不见。我回来也一直也没时间联系你们，这也算我道个歉，嗯，诚恳的道歉。”
肖昌也笑着chā嘴道：“刚才你还说自罚三杯呢，喝了我也原谅你那时候不辞而别。”
（第二章大概在下午5点，第三章在晚上11点。眼泪白天有很多事。所以基本上都是在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更新。）
第三十七章 兄弟，再见！
唉，您能不能不这么无耻？王琦心下微叹，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肖昌太过得意，当发现王琦还没有从前硬气，只以为被社会磨平了棱角。不由起了戏谑之心。可是他忘了，每个人心里都一面八卦，来凸显博学和满足好奇。
黄佳丽笑着问道：“王琦你到底做啥对不起我家肖昌的事了，我咋一直不知道呢。”
王琦心里哈哈大笑。肖昌你看，你老婆多配合你！
心里虽笑，可脸上却是沉稳。王琦默默坐下来，等待同学们的催促。
果然，二十多个同学都停了各自倾诉，眼光同时对准王琦。
“快说啊，有啥JQ？”
“赶紧的，王琦你是不是爷们儿啊？”
肖昌开始也是笑着的，可突然暗叫一声不好！这小子要吐真相！登时后悔刚刚得意，忽略身边还有这么多同学在。
如果开始，王琦还念昔日兄弟之情，不提当年之事。那么肖昌明明做的都是错的，可偏偏恬不知耻的一味玩笑。王琦也无需再给他留脸面。
王琦刚想说，肖昌却是抓住黄佳丽呵呵笑道：“咱们这一届，我高中毕业就不念，王琦是半路出家。完了他求我给介绍个工作，我都在老总面前信誓旦旦保证，王琦能力一流！可哪知道这小子就在公司待了半天连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害我被老总骂的那个惨！”
…….
信口开河到你这地步，也是让人佩服的。王琦微笑着，也没接话。
刘志这才抬头，看着肖昌英俊的脸，长长叹了口气。“那左云波又是咋回事？他高二就辍学，听说当初也是跟你去的公司。后来呢？”
“左云波我认识啊，他爸以前不总在咱们学校门口修自行车么？”黄佳丽笑道：“以前他还追过我来着。”
刘志摇头，“他爸去年死了，他妈也跟着自杀。左云波在监狱被判了十五年。肖昌，难道你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么？”
这话一出口，整个房间冷场。众人瞅瞅刘志，再看看肖昌。全部无语。
肖昌笑道：“我说刘志，以前我也没得罪你吧。左云波进监狱和我有毛关系？”
事实上，左云波被拉进传销后，彻底被洗脑。家里不足的存款都被左云波骗走，左父肺癌病死，左母跟着自杀。罪魁祸首，便是肖昌！
刘志又低下头凝视手里杯子，没搭理肖昌。
黄佳丽急忙笑道：“都是老同学，有啥不能说的。肖昌有错的话，我先替你陪个不是。明天十五，咱们都乐呵点儿。”说罢举起酒杯，“我先提一个，老同学王琦今天回来了，说实话我们都很高兴。俺们在鲁鑫混的还算可以，王琦你以后有啥事，尽管吱声！来，大家举杯干一个！”
大家都是年轻人，一杯酒下肚。包房里气氛又恢复如刚才那般热烈。可看着这些人对黄佳丽和肖昌的笑容，王琦感觉就一个字，假！
虚伪笑脸，黄色笑话。这就是大学毕业后的这群高中老同学。
王琦喝了几杯酒，便说去卫生间。刚打开喧闹的包房，王琦叹了口气。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
包房所在10楼，此时玄关大窗户开着，吹着凉风。让王琦快要烦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肖昌口口声声说咱们是同学，不管有钱没钱。都是一辈子的兄弟，然后黄佳丽在旁边补充，做兄弟的前提是，别玩心眼。
嘴里这么说，然后他们反着做。由不得王琦不佩服。
不过王琦若是没有那番奇遇，也做不到包房里那帮同学那副样子。人不管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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