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富，首先得活着有点儿尊严才是。
刘志也跟着出来，递给王琦颗烟。“咱俩可是有四年没见了。”
王琦点头，“天天不知道忙啥，可就是走不开，回不来。”
刘志笑道：“忙点儿好，总比天天靠着算计别人赚钱，那就没啥意思了。”
“你知道肖昌以前做的事？”王琦心说那时候你不是跑南方上大学去了么？
刘志吐出口烟气，“左云波他爸和我家二十年邻居，他的事我全知道。但我有什么办法？我劝过左云波，可差点儿让他拿菜刀砍到脖子，他入狱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一把，这才知道，原来肖昌第一个找的是你，然后你跑了。肖昌又拉左云波进去。”
王琦把窗户开大了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揭穿他？”
刘志瞪了眼王琦，“你不是也没说。”
“我以为咱们同学里，就我一个跟他去了。既然我跑了，他也没说过来追我。勉强维持表面就够了。”
刘志叹道：“肖昌开始也去看左云波，对他说左云波的爸，便是他肖昌的爸。”
见王琦没反应，刘志笑道：“可笑么？咱们四个从小学开始便是同学。肖昌家那时候穷，学校组织给他捐款。左云波他爸拿了辆新自行车给肖昌。总叫他去老左家吃饭。我还记得咱俩每天约定，今天你带给他个鸡蛋，明天由我带。”
刘志苦笑着接着说：“可换来的呢？就是现在他无时无刻，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讽刺。的确，缺了那个鸡蛋，谁都饿不死。可代表的是咱们三人的心意！”
王琦摇头道：“从前的事，我总记得不清晰，感觉如做梦。”
两人同时沉默，任凭冷风吹着。那兄弟之情，也逐渐冷下来。消散，最终到沉默。
肖昌也从包房出来准备上厕所，见王琦和刘志在窗前站着。走到王琦旁边笑道：“给我个面子，以前的事谁都别提了。”
（晚了点儿，第三章在12点肯定发出来）
第三十八章 报复之心
刘志自小学习虽是优等，去南方也是上的大学本科。在上海待了半年，去又回了鲁鑫破县城。他是念旧之人，尤其离家久了，就想念家乡的同学朋友。所以回来后，便在邮政工作。这辈子也被他定格。
而王琦呢，从前陈夕回来时和这帮同学聚会。早将王琦如何落魄，生活如何贫苦宣扬很彻底。所以王琦和刘志在肖昌眼中…嗯，他们从来都没出现在肖昌眼里。
肖昌有钱，鲁鑫县最大的电脑公司便是他所开。营运翔林市唯一一家联想4S店。每年只是给别人装系统，肖昌便能收入个十多万，更不论电脑配件还是整机销售带给他百万利润。
有钱了，屁股上的位置越坐越高。让肖昌开始鄙视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们。他感觉无论是刘志还是王琦，都少了股锐气。对生活缺少眼光，格局也太小。所以这种心理，导致肖昌拍着王琦胳膊笑道：“给我个面子，以前的事咱就不提了。”
王琦想大笑三声，却怎么都笑不出口。一股深深悲哀蔓延心头。王琦摇头，“你的事，我本来就不想提，可今天你这么讲，我真给你面子。我保证明天全鲁鑫认识你肖昌的，都知道你从前都做过什么！”
肖昌听包房里依旧吵闹，淡淡看了眼王琦。“我以前做过什么？你要是不想赚钱，又何必跟着我去？你可以往我脸上抹黑，我也可以！你大哥是叫王杰吧，我随手打个电话，就能让他下岗，你信不信？”
给肖昌的自信，便是黄佳丽。黄家在普通人眼里，也算豪门大院。只因为王琦送礼的那位副县长，便是黄佳丽爷爷从前的下属。肖昌心说既然你想撕破脸皮，那哥们也肯定先狠狠打你脸再说！然后呢，是不是告王琦诽谤？找几个警察朋友伺候伺候他？
王琦深深看了眼肖昌，忽然笑容灿烂。从他上次被带进派出所，那种无助的感觉让王琦发誓，谁再敢威胁他，他便让那人后悔从他MAMI肚子里挤出来！“行啊，那看看咱俩谁先死。不过肖昌，刘志刚和我说…”
话没说完，刘志使劲拉了拉王琦袖子。他刚刚义愤填膺。可看肖昌样子不是开玩笑，一腔怒火登时了无踪影。王琦你想死就去死，别拉上我陪你！是的，刘志害怕了。
王琦看都没看刘志，一把抽出胳膊，还是一脸灿烂笑容。“刘志说，小时候。你家困难，我们商量好了，今天我在家煮个鸡蛋送你，明天换他煮。啧，我说我早忘了，不知道昌哥你是否还记得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肖昌撇了撇嘴，心说你害怕了，想走柔情路线？“我当然记得，可那又有什么？我少吃个鸡蛋也饿不死。”
此话一出口，让念旧的刘志脸色泛白，他自以为和肖昌关系极好。无论如何想不到，肖昌竟然能这么淡薄无情！
王琦终究忍不住扑哧一声，对刘志笑道：“你看吧，我说我忘了，我只记得那阵子，咱俩看门前有只流浪狗很可怜。才商量着给它喂鸡蛋吃，它吃饱了，还想咬咱俩。其实它都快脱离狗的范畴，向未知生物进化。”
肖昌也不生气，不过王琦说话时，他已经暗自决定。王琦你进监狱蹲两年吧，舌头也不用要了。
“王琦，我知道你从小就练过。说实在的，我打不过你。可你知道啥叫群殴么？像那年一样！”
那年，肖昌惹了事，被二十多个大汉追了整整三条街，最后虽说跑掉了。可心里暗恨，身边同学一个都没替他出头。
“是啊，我就知道你记不住鸡蛋，肯定能记住那年的事。我们都没出头，是因为你去咱们小学班主任家偷钱！你记不住班主任冬天给你织毛衣，你记不住初中第一年是她给你掏的学费！你就记住，你缺钱了，去她家偷。让她家男人带一帮小子要砍死你！”王琦越说，话里包含感情就越弱。直至平淡。“要不是班主任拦着，就你跑那两步还能快过汽车？”
肖昌极其不耐甩手，“行了，那些我都不想听。咱就这么说，今天同学聚会。我不动你，明天你要不在家老实呆着，只要走出家门。我绝对废了你！”
王琦看了眼刘志，刘志却是故意扭头，根本不看王琦。
王琦悄声叹口气。其实也不怪刘志，毕竟肖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刘志从生下来就害怕打架。所以害怕担心是正常。不过，这些都是王琦自我安慰，刘志只适合做朋友，做兄弟？不要也罢。
王琦不是冷血薄情之人，从前xìng子浮躁，和朋友在一起总喜欢吹牛乱侃。现在虽说不太愿意说话，可对朋友的心，从未变过。
“不用明天，我就在酒店等你。你们可以吃饭喝酒，出去唱歌。回来时也给你时间叫人。我倒要看看，从前门口那条狗，现在到底长了几个尖牙！”
王琦确实动了怒火，肖昌是苍蝇，王琦可以无视。可架不住这苍蝇总嗡嗡在耳边作响。结局只能是，一巴掌拍死他！
肖昌笑了笑，转身回了包房。
刘志暗恨刚刚自己没勇气，不由小声说道：“王琦，一会儿你就回长东吧。”
王琦没看刘志。“嗯，长东肯定是要回去的。但不是今天。好了，你先回家，或者进屋和老同学们喝酒。我自己站一会儿。”
刘志张张嘴，犹豫片刻。终究一个字没说，快步下楼准备离开是非地。
冷风还在，飘进几丝雪花。王琦还是想起小时候的回忆。
那时候，哪里知道生活奔波之苦！哪里知道因为孤独而哭泣的感受！四个人穿着开裆裤，整日玩耍。那笑容，都是甜的。
“老板，怎么了？”万俟风和华旗等人一人手里搂着个女人，正在套房里喝酒。却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琦倚在门口正看着他们。
十多个手下都推开怀中女人，躬身等王琦说话。
王琦轻声道：“先让她们出去。”
华旗一看王琦脸色，挥舞两手像音乐指挥家一般对身边俩手下道：“去楼下车里，把那两个‘巧克力’端上来！记得‘糖纸’也带上！”
（第三章送到，也许会有朋友认为，肖昌这种人不存在，是眼泪虚构的。但眼泪实话实说，我身边确实有个朋友，和肖昌品xìng一样。虽然没这么过分，可着实伤害了我们这些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唉…虽说表面上还维持着貌似不错的情谊，但眼泪确实对他有很大意见。所以把他写进书，算是给他个出名的机会。明天继续三章。基本上都是下午和晚上这个时间了。）
第三十九章 舌头标本
华旗嘴里的“巧克力”，自然是随车带来的两把MP5微冲。从大洋彼岸倒腾过来的正货，在万俟风从前的工厂。几乎人手一把。万俟风就是靠着MP5起家，称霸金三角一时。
十多个小姐见这群爷们儿一脸暴虐严肃沉稳组合的表情。心里说得了，今晚鲁鑫有大阵势。穿上衣服全都无声离去，连钱都没敢要。
王琦无声坐在沙发，手里掐烟也不抽，任凭它在空中散发，逼走套房里yín靡气。
华旗倒了杯红酒放在王琦身前。“老板，我都说过了。社会很危险，您还是得带上我们。”
“我就是挺感叹，人要是变，真的让朋友们看不清。”王琦指了指茶几上的碧螺春茶盒。“没控制住，跟只狗咬了起来。”
华旗抓起茶盒，又去给王琦泡茶。闻言笑道：“狗ròu生吃的话，会虚火上涨。老板，以后这种事就jiāo给我就好。我上学前一直立志做个屠夫。”
说话间，刚出去的俩手下回来。一人手里拎着个黑色皮箱。放地上后，又出门站岗。
屋里十多人全掏出手qiāng，一颗颗上着子弹。
万俟风打开皮箱，熟练的拼装MP5。华旗将茶杯递给王琦，也兴奋的打开另一个箱子。狠狠吸口气。“老板，今天准备杀几个？”
王琦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给前几日收服的鲁鑫县县长大人，刘泽凯。
刘泽凯正陪领导喝酒，手机在秘书手里。秘书见来电是王琦，接起来小声道：“琦少，县长正喝酒，五分钟后给您打过去。”
挂了电话，秘书进了套间。冲自家领导隐秘示意。
不过两分钟，王琦手机震动。
刘泽凯躲在洗手间，四周安静。生意却是极小。“老板。”
王琦嗯了一声，“命令鲁鑫公安局局长，今天晚上碧园酒店方圆五里内，我不希望看见任何警察和联防员。”
刘泽凯笑道：“老板放心，保证完成您jiāo代的任务！”
等王琦放下手机，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接过华旗手里的qiāng，随即准备将它复制进脑海。华旗见老板全神贯盯着qiāng看。只以为王琦从来没用过，于是笑道：“老板，学校地下停车场开辟出块儿地，建个qiāng械训练基地怎么样？”
王琦闭上眼，黑色MP5轻型冲锋qiāng图标已然在脑海显现。“不好，学校就是学校。永远别在里面隐藏暴力。”
说罢王琦把qiāng连着手机扔给华旗。“我睡觉了，电话放你那儿。另外手qiāng要是有消音器，就都放上。没有的话，别胡乱开qiāng。”
……
包房里一群同学只当王琦和刘志不胜酒力，先回家去了。有两个磨叨说王琦不讲究，好不容易回趟鲁鑫和老同学聚会。连个P都没放就先走了。肖昌举杯。“别管他了，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等喝完酒，有人提议说去迪吧蹦迪。肖昌装醉，送黄佳丽回家后。站在街头冷笑着拿出手机。
电话是打给自己认识的一群混子，也就是鲁鑫县有名的“猎qiāng队”。告诉他们先等着自己通知。到时别出人命后，肖昌驱车赶到碧园酒店楼下。静静抽烟。
他看不起王琦，只是因为小时候。王琦、刘志和左云波对自己施舍般的友情。是的，肖昌一直认为，王琦在施舍他！那么，今天只要你王琦给我打电话道歉，那我肖昌也会施舍你一次。从此咱们再无瓜葛！
不过王琦早就睡着了，今天从去大哥家开始。心情就不算好。不过王琦不在乎，你在山间看山下，以为自己站的很高。却根本不想，山下的人只是贪恋风景。不然早就一步登天。
鲁鑫从前有大刀队，整条街的混混身后都背着把开山刀。只要他们看谁不爽，就拔刀相向。后来生活好了，但凡有点儿钱有点儿能力的主都有qiāng。于是大刀队变成了猎qiāng队。每年废在他们手里的普通人都有十位数。
肖昌拿起手机，给王琦打电话。心说你装硬，那哥们成全你！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电话里说话的不是王琦，而是明显带着云南口音的人。
肖昌皱眉问道：“你谁啊？”
华旗冲刀疤脸努嘴，刀疤脸打开笔记本噼里啪啦飞速打着符号。不过五秒钟，刀疤脸冲华旗竖起三根手指。华旗这才笑道：“我是你爹地，在草你妈咪。你这个不孝儿怎么还敢问我是谁？”
肖昌听了这话反倒沉默几秒，而后笑道：“王琦找来的帮手？我说他今天这么硬气呢。不过我劝你一句，小逼崽子，这是鲁鑫！不是你家热炕头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华旗右手持电话，左手在空中挥舞像赶苍蝇一样。“你知道的，我最反感一句话就是小逼崽子。所以今天我先预定你的舌头做成标本。嗯，我记得我从前也是这么做的。”
肖昌以为华旗只是说狠话，“行啊，有种出来。我没有在酒店闹事的习惯。”
是你惹不起吧？华旗点点头。“碧园旁边不是有条七千胡同么，咱就在那儿见吧。”又看了眼刀疤脸，刀疤脸对华旗竖起大拇指。华旗接着说：“半个小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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