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霞无奈答道：“得罪人了呗，和你爸一个德行。看上眼的就搭理，看不上的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些年也不知道长点儿心眼，竟得罪小人了。”
王琦手速飞快削好两个苹果，递给老爸老妈。这才知道大哥王杰的事。
王杰在财政局上班好几年，却是连个副科都没得到。王文臻放下脸皮求人找了常务副县长的门路。王杰这才起了贿赂领导的心思。前面提过，王家不富裕。王杰结婚时就给了栋十余万的楼房。其余不管装修还是家具。都是娘家给置办。王杰为了升职，把家产卖掉，准备最后一搏。
可不小心被一个平时相处极好的同事偷偷用DV把整个过程都拍了下来。一封匿名信外加光盘被递到纪检委。那同事和王杰一样，都是普通科员。当年因为件小事得罪了副县长，没了上进，所以怀恨在心。如今终于抓到领导小辫子，自然不会放过！
可这年头经济问题叫问题么？况且仅仅二十万，根本没伤到这位领导。那同事见此事不成，便在办公室放出谣言。这些都是王杰想要祸害人家县长大人！
人言可畏，况且鲁鑫这种小县城。东街一个屁到西街都能变成臭风屎雨。王杰的钱被退回来，副县长大人当着王杰面就说了，“我没那个能力帮你！”
听完刘彩霞说完，王琦点上烟想了想。微笑道：“等两会开完的吧，我帮我大哥说说。”
王文臻和刘彩霞同时无语，隔了良久刘彩霞才问道：“儿子，你现在到底干啥呢？”
王琦低调太久，连家里爹妈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过慢慢来，在积累时弄得尽人皆知反倒没啥意思。王琦笑道：“现在主要就是开个学校，还有家制衣厂。都是刚刚起步，不然早就告诉你们了。”
王文臻皱眉道：“企业最忌东搞一下，西搞一下。学校和制衣厂本来就不是一个套路。现在刚起步你看不出来，等发展一段时间后你肯定会感觉精力不够用。”
王文臻宦海二十年，一直上不去只是做人太过正直，能力却是毫无疑问的。这番话出口，也确实为了王琦好。不过一辈子窝在内陆小县城，王文臻对企业发展，还是缺少见识。
王琦顺手接着削苹果，闻言笑道：“这些自然有专人管理，我就负责数钱就是。”
“唉，王琦。私立学校赚钱容易，因为是暴利行业。不过钱赚多了，也别忘给那些贫苦孩子个机会。”
王文臻今年已经五十六岁，入党三十年。可自从离职后，反倒每每提及当年太祖时统治时的和谐。人越老越怀念，完美体现在王文臻身上。
王琦点头，沉默不语。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也许会掏空万俟风数亿家财，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就不是王琦的，使劲祸祸。
倒不是说非要赔钱，在教学中催眠学生。培养有潜力的学生将来为自己所用，王琦所图极大。而造成这种原因的，仅仅是去年一件被欺负的小事。可见人心改变，只在偶然。
父子聊了一阵，王琦去厨房帮老妈择菜。刘彩霞翻动铲子，猛然说道：“你老姑家的小鱼今年高考，你老姑家境你也知道。你手里要是宽裕帮帮吧。”
周小鱼，高傲的女孩儿。王琦弃学那年，被周小鱼冷嘲热讽差点儿没哭出来。不过此时心境改变，地位不同。王琦自然不会和自家妹妹怄气数年。于是笑道：“那我就承包下来。不过小鱼要是不好好学，我可是要管的。”
“唉，家里拿了五万给你大哥这把事，你说说，钱退回来他还买个车。你说他一个就两千块钱，上个厕所都想开车去。一年那点儿工资都顶上油钱了。”
王琦不做评价，只是笑道：“俺们都年轻么，自然要享受生活。”
刘彩霞啪的一声把铲子放菜板子上，“我和你爸辛苦一辈子都没说享受，你们可倒好。一个一年到头，要是不打电话追着都不回家，一个一点儿心眼都没有，赚点儿钱不知道给孩子攒着。这就是享受？到老了我看你们还赶不上你爸我俩。”
王琦不吱声，心说明天百万宝马车到了，您是不是得拿锤子砸咯？“不招呼我大哥一家过来啊？”
“他娘家来人了，你吃完去看看你嫂子爹妈。明天你老姑一家也过来，咱家也算来此全家福。”
……
家常菜。飞龙汤，炖猪蹄，锅包ròu，雪兔腿，拌凉菜，还有个小鸡炖蘑菇。王文臻破天荒想给王琦倒酒，王琦急忙拦住。接过酒瓶给王文臻倒满五十六度白酒。
王文臻笑道：“你做儿子的，如今总算有点儿出息。继续努力保持。我们老了也不用你养，对得起那个‘人’字足够。”
刘彩霞嗔怪瞪了眼王文臻。“儿子回来一把你就训他，看儿子不耐烦以后再也不回家。你个老东西可别冲我磨叨。”
王琦笑道：“我爸其实说的都对，我肯定一定努力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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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犯贱
收拾完碗筷，王琦下楼准备去大哥家。刚走出两步。王琦猛然站住，回身看着劳动局五层家属楼。足有半分钟，王琦才转身离去。
“老板真厉害。”躲在四楼半的黑衣小弟抹了把汗水，华旗命令不许打扰老板，于是四个手下只好躲在暗处保护老板。
王琦自出了家门，便感觉楼上台阶有人。不过这里又不是私人别墅。王琦便没在意，当出了楼门时，忽然感觉最少有三个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王琦想了片刻，这才摇头离开。
他不认为是张小雨亦或者贪婪魔镜之辈在跟踪自己。之所以一直未将张小雨势力连根拔起，只是对张小雨御下手段的佩服而已。一旦盲目行动出现漏网之鱼，不管几率大小，都会有被报复的可能。王琦一直在派万俟风了解张小雨主要手下名单，只等那个心思狠dú的女人一回来，便全部弄死沉江！
既然不是仇家，那肯定是华旗搞的鬼。王琦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心说跟着也好，省着给我惹什么祸端。
而四个黑衣手下相互对视一眼，心说老板这么大能，我们几人多年打战，也没见过感觉如此敏锐的人。得了，既然怎么暗中保护都会被老板发现，不如直接点儿，也显得我们忠心不是？于是哥几个快步下楼，黑色奔驰像要撞车一样紧紧黏在出租车后。
王琦点上烟，无奈说道：“啧，我说师傅。我在鲁鑫待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你这样绕道的。再绕就出街了！”
那司机见王琦穿着考究，以为王琦是外地人，生起宰肥羊的心思。听王琦说话。司机讪笑道：“刚才饭局喝多了。别管走表，给我正常价就是。”
“刚才这边不是来过了么？老板也太小心了吧。”奔驰车里，四个手下同时无语。出租车来回转了三圈，竟然又开回刚刚打车的地方，然后一路向南驶去。仅有七八分钟便到了地方。
王琦给了司机五块钱，这是鲁鑫县里出租车正常价。司机苦着脸本想说油价上涨，正常价已经变成了六块。可看见后面奔驰车上下来四个黑衣大汉朝王琦而来，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脚底使劲踩油门，飞奔而去。
王琦转身对四个手下道：“都回酒店吧，都说了给你们放假。”
其中刀疤脸手下笑道：“老板，您还是坐自己的车吧，您打车，让我们在后面看着。简直是在扇我们脸一样！”
扇你们脸？王琦一愣，随即也笑道：“不习惯而已。”
刀疤脸严肃对王琦说道：“老板，没人天生就是首领。您可以不在乎别人对您的评价，但我们在乎！因为我们要维护您的尊严，保护您的安全。所以我们请您坐自己的车。”
王琦摇头，刀疤脸手下的话他何曾不明白？心说我只是不想让大哥看见，以为我在炫耀一般。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可大哥此时心情不好，我何必再刺激他？等帮他把事办好再说吧。
王琦拍了拍刀疤脸肩膀。“那在这儿等着，我要是想坐就会过来。”
……
王杰把自家楼房卖掉贿赂领导，钱又被退回来后，在新建成的小区重新买了栋房子。不过这几年房价上涨，同样的价格让新房比原来小了十多平，自己爹妈帮着拿出的五万块钱，王杰又买了辆二手捷达王，也算成了有车一族。这种生活态度，王琦不予评价。只是做好弟弟该做的就是，人家有媳fù有孩子自己过日子，就算劝，王杰也不会听。
给大哥打电话，王杰下楼来接王琦。
“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来？”王杰笑着打了王琦一拳。
王琦装作向后晃了晃。“刚回来，我嫂子家叔和婶儿来你家了？”
“嗯，他们也是今天刚到。”王杰走在前面，指了指门口停着的捷达王笑道：“我的车。”
王琦摇头道：“我对车不在行。”
“所以说你还年轻嘛，我在你这岁数时也不喜欢汽车。”
……
王琦嫂子罗云正陪着自家爹妈打麻将。见王琦进屋，回头对王琦笑了笑便转头喊道：“杠！”
王琦上前，略带尊敬说道：“叔叔婶婶你们好。”
罗云父亲罗占山连看都没看王琦一眼。罗母却是微笑对王琦说道：“啥时候回来的？”
王琦搬了把椅子坐在麻将桌旁边，闻言答道：“今天刚回来。”
罗母点头，也不再理王琦接着打麻将。王琦小坐一会儿，便感觉无趣。从椅子上起来到沙发上看电视。
罗占山是鲁鑫下面乡里的乡长，连带着嫂子罗云自从入了王家便天然带着股优越感。王文臻退二线时虽然提到了副处，可毕竟是过了气的人物。再加上王家本没有闲钱，更没让王杰上升一步。所以两家关系也就那么回事。
每次罗占山见到王琦，偶尔还能笑上一笑。自从王琦退学，独自去长东打拼。罗占山便再也不曾和王琦说过话。
说没有气愤是假的，但人家毕竟是亲嫂子父亲。有气也要忍着。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便是。
王杰递给王琦颗烟，坐王琦旁边问道：“现在在长东咋样？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开了家私立学校，不过还没有盈利。”
王杰略微愣了愣，没想到自己老弟倒也出息了。呵呵笑道：“慢慢来呗，啥事儿都不是一下就能成功的。唉，说实话。要不是年龄大了，我都想出去闯闯。”
现在闯也不迟！王琦心说你还是怕跌的太惨没有回头路而已。不过这种心思任谁都有，现在社会不好混。有了铁饭碗，谁羡慕那些随时都会破产的商人。
“私立学校名声都不好，我有朋友也是开学校的，去年因为校园暴力把学校都给整黄了。唉，现在的人啊，为了钱啥都不管不顾了。”罗占山淡淡开口，这话却是对着自家女儿老婆所说，依旧没舍得看王琦一眼。
旁边搓麻的司机想了想，接过罗占山的话。“要我说，国家就应该取缔这种简直是害人一样的学校！”
第三十五章 213
“要我说，国家就应该取消这种简直是害人一样的学校！”
这话一出，是个人都知道他俩一唱一和在讽刺王琦。小样的，别以为你开个学校就能得瑟。俺们就是鄙视你这种赚黑心钱的人！
王琦面无表情，说实在的。罗占山在乡里一年灰色收入便有数千万。如果要王琦来说，国家发现贪官，就应该见一个崩一个。灭其九族都是正常！
看了眼王杰我，见自己大哥没流露出任何情绪。王琦轻轻摇头道：“我大侄女儿呢？”
“啊，睡觉呢。”王杰当做没听见罗占山和司机对话，转移话题问道：“老弟你吃饭了没？”
我吃毛啊？看你老丈人我就算不吃也得饱了。“刚在咱爸那儿吃过了，明天回家过十五吧，老姑一家也要来。”
王杰偷偷看了眼罗云，“嗯，明天肯定回去。”
王琦站起身对罗占山等人道：“那行，叔叔婶婶大嫂，你们玩好。我先回去了。”
罗云终于勉强不情愿的站起来笑道：“多待一会儿呗，你这当老叔的都没看过几回孩子。”
唉，哥们也想看孩子。可在来你家就像去了陌生人家一样。王琦笑道：“明天都去咱爸那儿，我不就见着孩子了？”
王杰笑道：“我送你。”
待王杰兄弟俩出门，罗占山这才鄙夷的看了眼门口。罗母对罗云笑道：“王杰这个老弟来，也没说带点儿东西哈。”
罗云没吱声，接着打牌。
……
“走啊，我带你兜一圈。”王杰打开捷达王车门，对王琦说道：“别在意你嫂子爹妈说啥，毕竟人家也在勉励你。”
王琦笑道：“我本来也没在意。”心说就当做两只狗在耳边乱吠而已。“我就不兜风了，鲁鑫这点儿地方，一根烟都能溜遍整条街了。”说罢从包里掏出张银行卡来。塞给王杰道：“不知道给孩子买什么好，还是你这个当爹的自己买吧。密码就在卡上面。”
卡里有一万块钱，王琦刚才在屋里就想给。不过听罗占山那么说，王琦若是再拿钱出来好像自己真的贪墨学生那点儿小钱。莫名其妙被说，任谁心情都不会好的。
王杰瞅了瞅，心里暗自猜想里面有多少钱。犹豫片刻还是揣进兜里笑道：“那行，正好你嫂子他们没吃饭，我请你去碧园，咱哥俩喝一顿。”
拉到吧，哥们实在不想再看见你老丈儿那副嘴脸。正想法子婉拒。就听身后有个女孩儿突然对王琦说道：“王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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