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美人跃龙门 > 第 13 章
    的苍白脸庞,竟教他心生恐惧,多怕他一转身,她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谁想解脱而死?」哪位?

    「不就是你吗?你竟想抛下寡人……你知不知道寡人有多担忧,你倒好,想走就走,就没想过留下来的人是什么心情!」要不是楚夫人的yào有效用,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两天他如坐针毡,寝食难安,完全无法想象没有她的这辈子该如何走到尽头,喜爱他的明明是她,她怎能忍心抛下他?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心底有多难受?她都用这种方式爱人的吗?

    荆轲愣愣地看着他。「呃……大王恐怕有所误解。」他到底在激动什么?何况她跟他没有君臣之义,更无手足之恩,说抛下他,言重了。

    「寡人误解?你的庆儿妹妹都说了,连她都不解,为何你明知中dú却不服下解dúyào,你告诉寡人,你如果不是为了求死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心灰意冷,所以才一心求死吗?

    「在下只是在想事情,等到察觉时要服yào已来不及……」拜托,她要是敢求死,巨子会挖出她的尸首鞭尸,然后再让她的师兄弟们再鞭一轮,何苦呢,太劳师动众了。

    「胡扯,你在想什么可以想到让你被下dú都没发觉?!」

    荆轲幽幽的道:「……想大王。」

    想他受到惊吓的表情,想他瞬间震怒的神色,她的心为此闷闷的,不太舒服,可偏偏又不断地想。

    赢政的呼吸为之一窒,向来,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坦白直率,她不玩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哪怕是身为遭囚的使节,她依旧挺直背脊,不容侵犯,别说女子,就连男人也不见得有她这般气概。

    可是现下她这话说得太直白了,让他的心跳得有点急,还莫名感到口干舌燥。

    不过,如此一来,也可以证明她确实是爱着自己,以为自己遭到冷落,所以才会一时失察,险些送命。

    说来说去,这似乎也与他脱不了关系,他必须好好反省。

    缓了口气,赢政哑声问:「那……你方才干么像在jiāo代后事一样?」

    荆轲不加思索的回道:「我只是希望哪天我要是出了事或不经意犯了错,大王别把罪罚加诸在庆儿身上罢了。」

    「你哪会出什么事、犯什么错。」

    「世事难料,在下也没想到不过是涤清池里luǒ裎相见,就让大王如此厌恶,要是他日被赐死,在下也不意外。」

    她知道,让他察觉她是个女人后,他内心必定万般挣扎,挣扎着该不该杀她。

    有哪个君王会以最高礼遇款待使节,甚至奉为上卿?他几乎是掏心掏肺地待她,然她的xìng别却等同狠打他几个巴掌,他能不呕吗?

    呕个几个月都成,只是她没料到她会被下dú,还差点被dú死……她要真这样死了,定会羞得不敢下黄泉见爹娘。

    「说、说那是什么蠢话,谁厌恶来着?谁敢将你赐死,寡人第一个就先宰了他!」赢政怒咆了声,遮掩羞赧。

    「大王不觉得……」

    「寡人还是要奉你为上卿。」

    荆轲抽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在下没听过女子为官。」

    「古老的北方犬戎部落就有女将军,阿蕊就是来自犬戎一族。」

    「是吗?」早就已经灭亡的一族,原来还有根苗流落在外。

    「荆卿虽是女子,但能文能武,放眼秦国,有谁能与你匹敌?寡人想借重你的才能,一统天下之后,便以你墨家之道治天下,由此开启太平盛世,你不想与寡人一同实现那一刻吗?」赢政轻柔地握住她的手。

    荆轲怔怔地看着他,心头暖得发烫。这个男人在实现她的梦想,用她根深柢固的观念开启另一页史歌,还将她纳入其中,他怎能如此大度容人,如此地撼动她的心,教她心甘情愿地献上她的命?

    「荆卿,寡人愿意给予你想要的一切,只求换取你待在寡人身边。」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他心灵相通、言之有物的人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决定让她成为他的队友,更得趁现在与她培养更深的感情,让她甘心跟他回仙境,就算她要他的ròu体,他也可以完全献上。

    她没料到他竟然纡尊降贵地央求自己,想了想问:「那么,如果在下希望大王暂时放了在下,大王会允吗?」

    「不允。」赢政几乎是不加思索,而且浑身瞬间紧绷了起来。

    「就算在下有要事在身?」

    「你能有什么要事在身?寡人警告你,你要是敢踏进魏国,寡人就派军围剿魏国。」他的黑眸闪动着杀气,不悦的警告道。

    荆轲一头雾水地瞅着他。「在下并不是要前往魏国,只是想回燕国。」她去魏国干么,她师兄也不在魏国呀。

    「回燕国做什么?」

    「在下……」

    「难道你和燕太子丹有着不寻常的jiāo情?」脱口抢白后,赢政的脑海中瞬间翻飞着众多情yù画面,尽是她和燕太子丹卿卿我我的模样,一把无明火轰的一声袭向他,殷红了他的眼眸。

    不可饶恕!燕太子丹那个混蛋凭什么可以与她同床共寝,共赴云雨?他要杀了他,而且要亲手掐bào他的……头!

    第八章

    「大王这话是什么意思?」荆轲听出他的话意,不满地眯起眼,哪怕她还在静养中,表情依旧杀气十足。

    赢政抿了抿嘴。「你奉他的命要刺杀寡人,寡人当然会想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行还为他而来。」燕太子丹那家伙长得人模人样的,可真要论,自己绝对比他好上千百倍,这是无庸置疑的。

    她疲累地垂下眼皮,想了下,干脆把自己受到威胁的事摊开来说明白。「……就是因为他抓了高渐离,我才不得不听令。」否则她也很清楚要刺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是迫于无奈,硬着头皮上而已。

    听完,他那股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杀气早已消失无踪,他托着腮问:「难不成你回燕国是打算自个儿去救人?」

    「嗯,在下不能把高渐离丢在那边不管,毕竟她是在下的朋友,在下必须去救她。」荆轲等不到他的响应,不禁又道:「在下绝对不会辜负大王的倚重,必定会回到秦国,待在大王身旁。」

    「好歹是个姑娘家,怎么还一直自称在下,也该改口了吧。」赢政闭着眼像是在忖度什么。

    「臣……」

    「这样吧,荆卿,我在你面前不自称寡人,你在我面前也不需要受限于那些繁文缛节,私底下咱们是朋友,好不?」他懒懒地道。

    「可是……」

    「否则,我就不允你回燕国。」

    「所以你这是答应了?」荆轲喜出望外地道。

    「答应是答应,不过我要跟你一同去。」

    「不成,大王岂能不坐镇宫中!」她随即板起脸。

    「我好歹也御驾亲征过,难道我就不能打着亲征之名,让内外皆不敢轻举妄动?」赢政方才就是在想这事。

    毕竟他和燕太子丹那个混蛋相识了二十年有余,那个混蛋的心思特别曲绕,老是一副别人对不起他,就连老天都亏待他的欠揍模样,那种混蛋手段特别歹dú,既有人质在手,想要救出绝非易事。

    「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我这般熟悉燕丹的手段,有我在,想救出你的朋友,胜算较大。」

    「你是为了我?」

    「要不然呢?」拜托,她要是栽在燕太子丹手中,一去不回,就算杀了那个混蛋,他也不要活了,因为他不可能再找到另一个她,没有队友没有她,马拉松比赛他还比个屁啊!

    荆轲的心喀登一声,像是不知不觉地给攫取了什么,又给填塞着什么,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充盈且饱满。

    「对了,我让福隆查到了下dú的人是郑夫人,我已经废了她,将她逐出宫。」

    他像是想到什么,跟她jiāo代了下,毕竟是他的人伤r她,不管怎样,惩处是少不了的,因为是女人,也幸好荆轲无恙,他才肯饶郑夫人一命。

    「外头风饕雪虐,你将她逐出宫,不是等同逼她去死?」没来由的,想到他后宫有一票女人,她心里就有点不爽快,不过这样的念头也让她有些错愕,她赶紧甩了甩头,言归正传,「废了她也就罢了,留下她吧。」

    赢政不怎么想,但她都开口求情了,也只好允了。瞧她初醒,气色也不怎么好,没什么食yù,他让她歇下,跟着和衣睡在她身旁。

    「你还是将我送回庆平阁吧。」

    「你都知道外头风寒冻骨,我怎可能把你送回庆平阁?就乖乖待在这儿养病。」他不容置喙地道。

    「可是你与我同寝……」

    「你还是我的臣子,我依古礼相待,又有哪里不对?」

    「……喔。」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一如往昔,荆轲枕着他的手臂,窝在他的怀里,她感到安心,不一会眼皮就重了,只是临睡前她不免又感到疑惑,怎么又有什么东西顶着她?

    荆轲被娇养在太平殿内,半个月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这段时间,她每夜都与赢政商议着回燕国的路线和救人计划,还会谈到一统天下的步骤和治理的方向。

    那心有灵犀,不需多余言语便互通的默契,教赢政每晚总是晕陶陶地抱着她入睡,为了自己找到一块瑰宝而自喜,一想起回仙境后,有她相助,他定能在比赛中拿到冠军,他就忍不住笑咧了嘴。

    而荆轲也敬佩他竟能广纳百川,心思贤睿,教她庆幸她所遇见的赢政是个贤能之人,而非燕太子丹在外捏造的暴君。

    久了,她也真习惯与他同寝,而且在他的怀里,她总是睡得特别香甜,当然,别老是有东西顶着她,她会睡得更好。

    「好了,咱们就决定先乘轺车,过了上郡再轻骑前往太原。」把跟侍的人员敲定之后,赢政也将路线规划妥当。

    「好,就这么着,到了下都再差人联系樊于期。」她噙笑道。

    他说樊于期是他安chā在燕国的眼线,当初她就觉得装有樊于期人头的木匣太轻,这才知道里头装的不是人头,而是藏有樊于期警告的木简,如今有这位大将当内应,想救出高渐离的机会又多了几分,对于这趟燕国行她更有把握了。

    赢政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她的笑脸,目光灼热得教她感到不对劲。

    「该歇息了。」他微哑着嗓音道。

    他想,今晚也该是献上自己的时候了。

    「是。」荆轲想了下,明儿个五更天就要启程,早点歇息也好。

    就在她如往日般地先躺上床,却见他着手宽衣,脱了曲裾也没什么,但就连襦衣也脱了……

    「你在做什么?」她直瞪着他肌理匀称的身形,不禁又想起涤清池里的那一幕……师兄弟练武后袒胸露背的一大票,不过全身赤luǒluǒ的,她也就见过这么一位,震撼了她很久,她不想再来一次。

    赢政有些口干舌燥,随门道:「有点热。」

    荆轲疑惑地瞪着他,手指朝屋顶一比,暗示他,外头的雪下得还不小,打在屋顶上沙沙作响,哪怕房内有火炉也不可能暧得要他赤luǒ上身,而且他脱得极顺手,似乎连裤子要一起脱下,他这是在玩哪招?

    他面有赧色地瞅她一眼,手上动作暂停,luǒ着上身坐到床缘,就见她更往内墙退,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她不该退缩,甚至该扑上来的,难道说……她需要用酒助兴?可是他不爱她饮酒过度,要是喝着喝着又哭了,难受的岂不是自己。

    「如果你有事思虑,至少先穿上襦衣吧。」瞧他攒眉似是在思索什么,荆轲好心地提醒道。

    赢政没好气地抽动眼皮。「你不该是这种反应吧。」他懒得猜了,横竖他俩的xìng情相近,开门见山地谈好过胡思乱想。

    「要不然我该是什么反应?」夸赞他身材好吗?可是她不晓得男人怎样的身段才算好。

    「扑上来啊!」难不成要他教?不行,他对这事儿一点也不熟。

    「我为什么要扑上去?」揍他吗?可她现在不想揍他啊。

    赢政咬了咬牙,干脆拉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我的身体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敢说,放眼天下,没有一个君王可以像他这般守诺,甚至连身体都可以给。

    这下子换荆轲的眼角在抽搐。「我不想要你的身体。」她想抽回手,偏偏他按得死紧,逼迫她的掌心贴在他厚实又温热的胸膛上……她的手有点不太舒服,他再不放手,她可能就想揍他了。

    「还嘴硬?你不是想要我想要得都哭了?不是因为被我冷落就郁郁寡欢?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的身体随时都能配合你,你尽管使用。」他都想好了,晚上好好满足她,用ròu体迷住她,从此以后她就哪儿也去不了了。

    她总算明折了,毫不客气的收指往他的胸口用力一拧。

    赢政嘶了声,依旧没松手,只是哑声道:「你能不能轻一点?」嗯……这也算是情趣的一种吗?还好,他皮粗ròu厚捱得住疼,只要她别老拧着不放,应该还吃得消的。

    这下子,荆轲连杀他的心思都有了。「容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想要你的身体,我当时对你出手,那是因为我喝醉了,心绪混乱,因为我到秦国是为了杀你,可是你待我极好,所以我下不了手,才会痛苦的哭了。」她想,有些事还是得说明白的,毕竟他可是她看中的君王,可以并肩作战的好友。「还有,我没有因为被你冷落而郁郁寡欢,那段时间我只是在思考如何回燕国救高渐离……我解释完了,你可以放手穿衣了吗?」

    听完,他羞赧又带着几分悻悻然地放手,默默地起身穿衣,但还是不死心地道:「你是爱我的吧。」

    「爱。」她直言无讳。

    赢政的心颤栗了下,喜出望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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