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美人跃龙门 > 第 14 章
    回头,又听她道

    「墨家兼爱天下,爱天下爱苍生,我自然爱着你。」

    笑意缓缓地从他的脸上褪去,虽说她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好似对她来说,爱他就和爱路边一条狗没什么两样,可是他想要的是更特别的,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难以形容。

    他颇不是滋味的背着她躺下,就连手也懒得借她枕了,横竖她的伤早就好了。

    荆轲睨他一眼,确定他穿着上衣,才徐徐吁出一口气,抚着发烫的双颊。真是奇了,半luǒ的男人身体她都看到不想看了,怎么方才瞥他那一眼,就教她心跳加速,脸红耳赤了?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最终她只能归究是因为涤清池那一次被吓得凶了,所以才落了这毛病,也许一段时日就好了。

    他要背着她睡,对她来说正好,她本就惯于独睡,有人在一旁,一点风吹草动反累得她浅眠,荆轲没意识到自己这阵子能够好睡,都是因为有赢政抱着她。半晌,她摩挲一下手臂,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离得那么远,连带的房里似乎也变冷了,她偷偷地靠近他,背贴着他的背。

    嗯……他身上果真很暖啊。

    荆轲正满足地准备入睡,身旁的人猛地翻身,压根不管她睡了没,硬是从背后将她搂得死紧。

    「嗯……这样不好睡。」她闷声道。

    「惯了就好。」赢政霸道一哼,把脸埋在她的肩上。

    荆轲死盯着内墙,试图漠视他不住吹拂在颈间的热气,漠视那抵在她臀间的异物,真他妈的给不给人睡啊!

    怎么可能惯得了,混蛋!她心跳得这么快,脸烫成这样……她是不是染上风疾啊?还是又有哪个混蛋在他俩的膳食里乱添了什么东西?

    算了,明天就要离开咸阳了,她就大人大量,不计较了。

    翌日,两人四更天起身整装时,赢政塞了一样东西到荆轲手中。

    她看着手中的青铜令牌,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杜虎符。」

    荆轲诧异地看着他。「这不是可以调动军队的兵符吗?」

    「嗯,我身兼太尉一职,杜虎符是我用来调动军队、传达命令的凭证,见此符如见人。」赢政大略解释道。

    「这么重要的令牌……」

    「正因为重要,所以才要你带上,毕竟此行吉凶难测,但咱们是朝雁门、太原那头过去,近中山时就有大军驻扎,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这也算是个保命符。你要记住,假如咱们因故而失散,你要善用这令牌,首重你的安危,其余的不必多管,知道吗?」

    荆轲呆了好半晌才呐呐地道:「你就不怕我背叛你吗?」她要是他国细作,一拿到这杜虎符,还怕得不到天下。

    「你会吗?」赢政好笑的反问。

    「绝无可能,我宁死也不会背叛你。」这是她的承诺,亦是她的誓言。

    他噙着浓浓的笑意将她拥入怀中。「那你也记住了,我是宁死也不会背弃对你的承诺,还有你已答应过我要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了,届时你可要信守诺言。」

    「当然。」他待她情深义重,她岂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好了,你赶紧整理一下,我上朝jiāo代一些事,五更天咱们就从东雍门启程。」

    「嗯。」

    待赢政下朝后,荆轲已经在东雍门候着,身旁还有秦舞阳和阿蕊,福盛和他亲挑的一队侍卫也在列中。

    寒冬里的五更天,一行人悄悄朝北方上郡而去。

    来年一月,一行人进入原属赵国领地,如今被赢政整设的太原郡。

    「大王,就在这附近扎营吧。」荆轲看了看天色,再看看附近的地形,又道:「今晚是过不了燕山的,先扎营,明儿个再一鼓作气地赶路。」

    「也好。」赢政点了点头,下令紫营。

    宫里带出的一票好手,扎营之外还能弄点简单的吃食,喝了点野菜汤暖了胃,赢政便拉着荆轲进入营帐,留下侍卫在外头轮值守营。

    「过了燕山,要是有点时间,我带大王去找我二师兄。」

    「二师兄?」

    「嗯,他叫徐夫人,是个铸剑高手。」

    「喔?」原来也是个女人,是说女人也可以称为师兄吗?

    「他可是个美人呢,不但人美心也美。」她由衷地道。「尤其是他铸剑的本事更是一绝,之前我为杀你托他铸造了把鱼肠剑,可谁知道进了宫中却变成了可笑的短匕。」

    「那我岂不是要庆幸鱼肠剑被掉包了。」赢政没好气地道。

    「不,就算没被掉包,我也难以成功。」他的剑术在她之上,力气更别说了,想行刺他真不是桩容易的事。

    「你想要我的命也成,就等哪天你要离世时,在我胸口刺上一剑吧。」如此一来,真是皆大欢喜了,他可以与她同时回仙境。

    荆轲怔愕地看着他。「你是打算与我同生共死?」

    「当然,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就这么简单。」

    「那……要是你先走呢?!」她脱口道出大不敬之言。

    他怔了下,攒眉沉思。在他印象中,赢政应该活了五十个年头左右吧,不算太长的寿命,要是他真的先她而走……睇着躺在身旁的她,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杀了她。

    「届时就请你也一刀刺入我的心吧。」像是看穿他的犹豫,荆轲巧笑允诺道:「你愿与我同生共死,我自然也愿意与你同生共死,绝不独活。」

    赢政闻言,感觉她的话语彷佛利箭般地shè进他的心,强烈震撼着他,教他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瞬间瞠圆了双眼,本想抗拒,可偏偏他的吻绵密如雨,万般怜惜,缠着吮着,在静寂的营帐里,那吮吻的声响教人意乱情迷,想要索求彼此的体温,然而

    「有刺客,保护大王!」

    外头的侍卫重喝了声,营帐内的两人随即起身,忘了方才的旖旎,全神戒备。

    「怎会这样?咱们应该没有暴露行踪。」赢政起身,取来搁在席旁的长剑。

    荆轲也拿起长剑,边道:「会不会你的身边有细作?」

    「不可能,那些臣子虽然是渣,但全都是最忠心的,绝不可能出卖我。」这一点是他唯一觉得自豪的。

    「那么……只剩后宫和内侍宫人了。」

    「现在无暇细想了,咱们先杀出去,视情况策马离开。」

    「是。」

    两人一出营帐,福盛已经守在营帐前。

    赢政就着野地火堆观看局势,直觉得刺客身手不差,且人数不少。

    「大王不如和荆轲先退吧。」

    「也好,待处理完毕之后,燕山下见。」话落,赢政回头抓了件大氅包着荆轲的身子,随即抱着她跃上了马。

    「福盛,保护阿蕊和秦舞阳。」临行前,荆轲拔声喊道。

    风呼啸而过,她没听见福盛回了什么,战马穿过一列刀光剑影,直朝燕山岭而去,然而就在赢政策马经过山坳时,竟遇埋伏,马脚被绳给绊倒,连人带马被摔飞,朝崖底直落。

    落下的当头,荆轲只感觉到赢政紧紧拥住她,她也紧抱着他,心忖着,如果是与他一道死去,她甘愿。

    双眼张开,陌生的屋顶教赢政有一瞬间的闪神,随即他开口惊喊道:「荆卿!」

    「我在这儿。」荆轲闻声,赶忙来到床边。「别乱动,你身上有好几处伤,得要好生静养才成。」

    「你呢?有无伤到哪儿?」他紧张的打量着她,瞧她身上的素衣还染着血,他探手想要摸摸她,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烈痛楚。

    「你将我护得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她放柔了目光瞅着,随即压低声音道:「咱们运气很好,从崖上掉落,适巧山谷下都是新下的霜雪,缓冲了往下摔的力道,天亮之际又遇到外出的二师兄,便将咱们给带了回来。」

    「你确定没事?」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身上怵目惊心的血迹。

    「这些都是你的血,你紧紧抱着我,伤处淌出的血才印在我的衣服上。」一想起初醒时,哪怕他已昏厥,却仍旧紧箍着她不放,她着实难以形容胸中那满溢的暖和痛楚。

    他待她是真情至xìng,真将她搁在心上的,以命相救,这份恩义,哪怕用她一辈子也还不清。

    「你没事就好。」赢政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我二师兄在后头替你煎yào,一会儿他来,你可要记得别再叫我荆卿。」荆轲小声嘱咐道。

    「那我该叫你什么?」

    「就……」

    「阿轲,你朋友醒了没?」

    赢政闻声,眉头不禁微皱。这人该是她的二师兄,只是以女子来说,这嗓音似乎太粗了点。当初他没察觉荆轲是个女人,是因为她的嗓音偏低,似女似男,难以界定,但这把嗓音实是

    「二师兄,我朋友已经醒了。」荆轲起身开门。

    门外透进的光线教赢政不自觉微眯起眼,只见逆光中的娉婷身影,一头长发只是随意以玉簪固定一半,其余的披散在背,然而待来人把yào碗一搁,转身来到面前时,赢政不禁用力地眨了眨眼。

    是他眼花了吗?还是这世上也有会长胡子的女人?

    「你就是阿轲的朋友阿政?」徐夫人问道。

    赢政并未回话,仍旧死死瞪着他。

    他敢用他的命赌,这人绝对不是女人!哪怕这人有一张标致芙蓉面,哪怕有一个女人家的名字,但那把胡子又浓又密……吓到他了!

    「二师兄,他刚醒,所以脑袋还不是挺清楚的,别跟他一般见识。」荆轲以为赢政是因为二师兄直呼他名讳而不快,赶忙打圆场。

    「也是,没摔死算他命大,看在他这般护你救你,他再无礼我都会原谅他。」

    徐夫人拨了拨发丝,笑吟吟地道:「不过要是大师兄到时,他还是这副死样子,我就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下场喔。」

    赢政看着他言行不一的嘴脸,哪怕他面貌再美,还是只有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大师兄会来?」荆轲有些诧异。

    「他前些日子在我这儿待了几日,说之前你托了信给他,但等他赶到燕国时,你已经出发了,等他赶到我这儿时,秦国那儿传出消息,说是你已被杀,他闷着好几天都不说话,最后才说要去秦国替你收尸,谁知道你竟跑来我这儿了。」徐夫人对自家大师兄的行为感到啼笑皆非,「都过了多久了才说要替你收尸,要真有尸可收,早就烂光了,真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

    「大师兄大概是想等我烂光了,比较好鞭尸。」荆轲猜想道。

    徐夫人和赢政定定地看着她,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彼此对视,像是想在对方眼中搜寻一些讯息。

    可怜的大师兄,竟爱上了一个不识情趣到这种地步的女人。徐夫人默默替大师兄盖聂哀悼悲惨恋情。

    可怜的大师兄,他可以理解她大师兄为何不在第一时间收尸,因为无法接受,不愿面对,因为亲眼目睹会心痛而死……怪了,他怎会懂她大师兄的想法?或者该说,她大师兄为何会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赢政不解地皱起眉。

    反正,结论就是可怜的大师兄。

    「二师兄干么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大师兄不只是想鞭尸?想想也对,先前最后一次见面时,大师兄对她发了一场脾气,所以那时迟迟等不到他到燕国,她还猜想是因为他记恨着。

    「没事。」徐夫人不想再讨论这个悲惨的问题,拿起了yào碗。「先给他喂yào吧。」

    见二师兄粗鲁地用单手将赢政拽起,荆轲赶忙托住赢政的肩。「一:师兄,我来吧。」

    「怎么我就喂不得他,你就跟他这么要好?」徐夫人眯起眼眸。

    虽说阿轲一再跟他保证这位名叫阿政的好友不知道她的女儿身,但他还是十分存疑,尤其是刚刚那家伙可以明白大师兄的悲惨,他就认定那家伙对她抱持非分之想。

    「他救了我好几次,是我的好友也是恩人。」荆轲硬是挤到赢政身旁,让他可以把肩背靠在她臂上,接着一把抢过yào碗,慢慢地喂他把汤yào喝下。「我跟二师兄也很好,要不二师兄怎会救我。」

    「咱们师门有哪个不会救你的?」大伙都抢成一团了好不好!「咱们师门上下最疼的不就是你,可偏偏你就是不肯好好地待在魏国,到处闲走,还莫名其妙跑去刺杀秦王,你跟燕太子丹的jiāo情有没有这么好?」

    赢政艰涩地闭上眼,没有办法接受他明明有一把大胡子,却用很女人的肢体动作配着那很美人的脸庞,道出像妒fù一样的说词,他突然有点反胃,一半是因为yào太苦,一半是因为他太恶。

    「拜托,二师兄你别跟我说燕太子丹那个渣货。」荆轲再一次解释她被威胁的过程,还有燕太子丹甚至派了个只会尿裤子的秦舞阳与她随行。

    「真他妈的狠哪,竟连我铸的剑都被掉包!」徐夫人愤慨极了。「是说,你当初被威胁怎么一个跟我说?」

    「我那时想只要大师兄肯帮我,那趟秦国行必定是水到渠成的嘛,就算没被燕太子丹威胁,除去秦王也是势在必得。」

    那个准备被水到渠成的赢政无力地滑躺到她腿上。虽说那是原本的计划,谁也没想到最后两人会成为君臣恩义,但她说得那么自然,他还是觉得异常刺耳,不过真正教他更在意的是她的腿。

    硬了点,但极具弹xìng,可恶的是福盛那混蛋趴睡过……福盛最好还活得好好的,等他伤愈回去宰了他。

    「说来也是秦王的造化,大师兄有事耽搁了,所以没来得及赴约,否则只要大师兄与你同行,加上我淬了dú的鱼肠剑,秦王是必死无疑。」这一点,不单是徐夫人,就连荆轲也毫无疑问的认同。「不过,你到底是怎么逃出秦国的?秦王那般残虐,你落到他的手上,岂能全身而退?」

    「呃……其实秦王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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