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美人跃龙门 > 第 8 章
    王那儿用膳?」

    话一出口,荆轲的眼角余光就瞥见秦舞阳拉长了耳朵,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噙笑道:「大王政事繁忙,我回庆平阁用膳。」

    「奴婢再去替大人取一份。」阿蕊忙道。

    秦舞阳虽然很想留下来听听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但阿蕊不在,他很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荆轲踹到黄泉见爹娘,连忙跟在阿蕊的屁股后头一起离开了。

    荆轲随着福盛回庆平阁,走近时,瞧儿庆平阁前方土台广场上竟已召集了上百名宫中侍卫,全都全副武装,她不解的道:「这是……」

    「宫中例行cāo演。」

    她直盯着两方对阵,虽然只是点到为止,但是演练得极为逼真,俨然像是两军对戟。

    「这是大王严令的定期cāo演,也是大王亲自编排的对阵。」瞧她看得双眼都直了,福盛赶忙趁机进言,要让她知晓大王的全才,继而教她生出敬仰之心。

    「……是吗?」多可怕的赢政,竟连编阵都行,如此全才,如此可怕之人,怎能再留他于世!

    非杀了他不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每座城都像朝歌一样被屠杀焚毁。

    「荆轲,你怎么了?」福盛低声问道。

    他的本意是要她生出敬仰之心,可为何她却目露杀气?她不会直到现在还打算暗杀大王吧?

    「福盛是宫中卫尉,剑术该是不差才是。」荆轲突然说道。

    「我和兄长是由大王亲自教导的,我较不才,只学得大王五成的剑术。」福盛不是浮夸,而是他真的用尽力气拚命学,但还是每次都被当狗打,说五成,应该是差不多吧。

    她顿时双眼一亮。「既是如此,可否赐教?」

    「嗄?」他却一脸为难,不好吧,男人打女人,胜之不武,更何况她还是大王的女人,要是被大王知道了,他一定会被打死的!

    当赢政忙完手边的事,天色几乎已经全暗了,早过了晚膳时间,要是以往,他干脆就省了,但现在不成,他允诺过荆轲要同食共寝,于是他立刻摆驾庆平阁,没想当他来到庆平阁时,看见的是

    福盛节节败退,差一点点就要被当成狗打了,非常之狼狈且难看。

    「福隆,你认为福盛是故意让招吗?」赢政问着身后的福隆。

    福隆微眯起眼。「不,他用尽全力了。」

    「果真!」赢政那一整个心喜呀,直觉得自己真是挖到宝了。

    故事里的荆轲最终被正牌的赢政给杀了,谁也不知道被喻为第一勇士的荆轲到底有多少实力,可如今他知道了。

    他拜在墨家门下,肚子是有墨水的,如今看来还是个剑术高手,太好了,他绝对不会让他走!

    赢政一把抽出福隆腰间的佩剑,点地跃起,硬是介入荆轲和福盛之间。「胜负已见,还请赐教。」

    「求之不得!」荆轲心喜地格开他,退了两步调整气息。

    赢政直瞅着她一头鸦色长发随风飞扬,衬着那双斗气张扬的眼眸,莫名亢奋,期盼着与她对招。

    思忖间,荆轲已经出招,剑光凌厉地朝他命门直攻。

    赢政一个下腰闪避,单手执起近五尺的青铜剑回击,昏暗之中竟迸现火光。

    荆轲毫不留情地一轮猛攻,赢政只守不攻,剑锋jiāo击的瞬间,星火飞跳,声响震耳,教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哥,大王让她不少吧?」福盛狼狈地拖着长剑走到兄长身旁。

    「不多。」

    「不会吧……」所以不是他的错觉,他是真的被当狗一样的打?

    天啊,他竟然输给一个女人,还输得这么凄惨,他是卫尉耶,往后他要怎么带人?

    「谁要你平日偷懒?」福隆保持一贯的冷调。

    「我……」福盛垂头丧气地看着场中生死对阵,愈看愈是胆颤心惊,凑近兄长耳边低声问:「哥,你跟她,谁强?」

    「要是以死搏斗……平分秋色。」

    「那……咱们要不要护驾?」虽说大王对她情有独锺,但她终究是刺客。

    「你也太看轻大王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实在是她……」

    福盛话未尽,就听见场边一阵惊呼,他抬眼望去,虽然大王已用另一只手止住剑的去势,但剑尖仍划过荆轲的臂膀,瞬间鲜血淋漓。

    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赢政已经弃剑,一把将荆轲拦腰抱起,高喊道:「传太医,快!」

    「遵旨!」福隆高声喊道,立刻差人传唤,随即快步跟着赢政回太平殿。

    第五章

    荆轲很想死。

    这大概是父母双亡以来,她最渴望死去的一刻。

    当然,绝不是因为她比试落败还受伤,毕竟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要真是死在赢政手中,她也无话可说,话再说回来,她的剑术确实不出色,也从没赢过大师兄盖聂,没能一举杀了赢政也算是意料中的事,但福盛实在是太胡诌,说什么五成,依她看,连三成都没有。

    而这些都与她此刻想死不相关,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赢政居然抱着她!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人这般抱着她,而他竟然抱着她一路从庆平阁回太平殿,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

    去他的赢政,若真害她丢尽了脸,他也别想活!

    「夏无且,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何荆卿还是一脸痛苦的样子?」赢政质问着刚扎好伤口的太医。

    夏无且目光无神地看了荆轲一眼,再看向大王。「是下官不力。」他一向很识时务的,既然大王认为她是痛而不是恨的话,他也可以从善如流。

    「不能再弄点教他舒服点的yào吗?」

    「大王,荆使节的伤只伤在其表,未伤及筋络骨头,几日就会痊愈,现下稍忍忍也就过了。」夏无且已经把最好的伤yào都用上了,想再用更好的yào,他得离宫找找。

    「什么忍忍,什么伤在其表,你是没瞧见他流了多少血吗?!」荆轲今日穿着玄色衣裳,血染上并不明显,要是穿白襦的话,就可以让这混蛋家伙看清楚荆轲流了多少血。

    「下官……」夏无且不敢表露无奈,思索着还有什么话可以让大王冷静一点,要不干脆对大王也下点yào,然后他赶紧离宫好了。

    「大王,荆轲无事。」荆轲拂去羞辱感,沉声低喃。

    「怎会没事,你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赢政担忧地坐在床边。

    老天可千万别再整他,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他看得上的人才,要是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原因没了命,他真的就不玩了。

    「在下的脸色向来如此。」她咬着牙道。

    「都是寡人不好,怎会、怎会真对你出招……」赢政雏紧了浓眉,说不出的愧疚和自责。

    实在是他那擎天一击打得太漂亮,教他一时忘情地格开再劈,他本以为他可以闪过的,而他确实是闪了,却闪得不够,才会教他划开了一道口子,眼见他溅血的瞬间,他的魂都快飞了。

    「在下没事,大王能否让在下回庆平阁休憩?」为了疗伤,荆轲褪去了外襦,只着一件底衣,教她很不自在。

    「那怎么成,你是因为寡人而受伤,自是留在这里让寡人照料,再者,寡人也允诺你同食共寝,寡人绝不食言。」说着,赢政像是想起什么,随即喝了声,要内侍赶紧上膳。

    荆轲无声呻吟着,没想到他这般守信,这般一意孤行,实在是……

    「来,寡人喂你。」

    她暗抽了口气,她不过是出了会神,这膳食就端进来了,而他……这是在干啥?「大王,在下不过是皮ròu伤,可以自个儿来。」

    「不成,要是动到了伤口,可有得你受的了。」

    夏无且很有眼色的,他静静的退下,静静的离去,完全没惊动两人。

    荆轲哪里受过人这般服侍,死活不肯退让。「大王,在下伤的是左手,在下向来惯用右手。」他是哪根筋不对劲,非得这般难缠,惹人讨厌吗?

    赢政沉着面容注视着她。「荆卿,你这是在怨寡人吗?」

    荆轲浑身bào开阵阵鸡皮疙瘩,不只是因为他亲昵的称呼,更因为他用「怨」这个字眼。天啊,她是真的无福消受,为何非得逼她不可?

    「大王贵为王,岂能喂食一名阶下囚。」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她是个刺客,还是个刺杀失败的刺客,被他暂时饶命囚在宫中,哪里受得了他这般纡尊降贵,就算他肯,也得问她要不要吧!

    「寡人既为王,行事在寡人,谁能置喙?」赢政硬是逼近她,命令道:「张口。」

    「在下……」她正要说话,一张口刚好让他把菜给喂进嘴里,她只能愤愤地瞪着他。

    赢政好似没看到她那不满的眸光,一口接着一口地喂着,其间茶汤伺候,还不忘抽来方巾替她拭渍。

    荆轲因为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她没有被双亲照料的记忆,也没有被喂食的印象,可是……感觉好像也不差,只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自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俩之间好像有点暧昧、有点奇怪。

    他总说是礼遇贤士,但他对每个有才之人都是如此吗?

    「荆卿,你是个不及格的墨家子弟。」赢政喂食完毕后,闲话家常般地说道。

    「为何?」荆轲不解的问。

    「爱啊。」

    「嗄?」

    「视人之身若视其身,你懂得怜惜别人却不懂得怜惜自己,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又该如何爱人?」

    一席话犹如五雷轰顶,教荆轲黑了白俏玉容。

    她有一种被看穿心事的不堪,但又另有一种被理解包容的疼惜,一如巨子对她的叹息和不舍,可是像他这种货色,这种被喻为天下之害的家伙,怎会懂她、怎能懂她?

    赢政并不知晓她的内心纠结,径自道出自己即将执行的目标,「不过倒也无妨,你不爱自己,寡人爱你。」他要用墨家的手法将他留在身边,让他哪儿也去不了。

    要知道,身边要找到能对上几句话而没跑题的,真的不多了,他要是不找个人聊点体己话,真会被这满坑满谷的渣给逼疯。

    轰轰轰……应该不只五雷了,荆轲被打得头都晕了,脑袋也发麻了,她浑身忽冷忽热,鸡皮疙瘩直冒不退,但吊诡的是,这跟当初大师兄盖聂跟她说爱时,少了反胃想吐的感觉。

    嗯……好像也没那么难受,就是不自在了点,应该是因为彼此没那么熟吧。

    对啊,没那么熟,但为什么……「大王,这是……」

    「该歇息了,你身上有伤,早点歇息较好。」赢政示意她再往里头一点,衡竖这张床够大,躺三个人也还空得很。

    荆轲直瞪着他,然他却是步步进逼,逼得她只能往内移。既然没有退路,她只好背着他躺下,把自己蜷缩起来。

    「荆卿。」

    她无奈的闭了闭眼,这才回过身,问:「大王还有何事?」

    「来,将就点,这玉枕只有一只,你就枕着寡人的手臂吧。」

    荆轲瞪着他非常强硬地把手臂探入她的颈下,只觉得后颈一阵酸麻,浑身不对劲得想发抖,她正想再次背过身,漠视这可怕的亲近,怎料他却弓起手臂,强势地将她扳回,与他面对面。

    这到底是哪招,谁家君王会与刺客睡得这么亲密?

    「你要是再背过身,不就压到伤口了?」赢政很自然地解释道:「你放心,寡人定住你了,不会教你翻身压疼伤口。」

    她没好气的瞪着他,所以她还应该向他道谢,是吗?

    「好了,歇息吧。」

    荆轲疲惫地闭上眼,脑袋一转,突地发觉眼前不就是最好的行刺机会?哪怕她手无寸铁,手臂又带着伤,但只要能锁住他的喉,她就有机会成功。

    正思忖着,一只长臂突然横过她的腰,教她的身子颤了下,她不满的抬眼瞪去。

    「,荆卿,你的腰真是细啊,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蜂腰?」

    「……也许。」紧咬着牙关,她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没关系的,想取人命总是得付出一点代价,待会她会好好地凌迟他做为心理补偿。

    「荆卿真是瘦得紧,真是想不到这么纤瘦的身子到底是如何与寡人比剑的。」

    赢政真是想不透,与自己对阵时,他那股蛮劲可是压根不输阿蕊,可阿蕊没有他的灵巧利落,他又没阿蕊的魁梧,他那力道到底是打哪儿生出来的?他摸上他的肩头,感觉他轻颤了下,心想许是触及伤口附近教他生疼,他的手又赶忙转了向,落在

    荆轲瞠圆了水眸,眼眨也不眨地瞪着他。

    「,这倒奇了,你的胸膛比寡人还来得厚实。」他难以置信地掐了两下。

    荆轲目訾yù裂,拳头握得死紧。

    废话,她当然比他厚实,他什么东西呀他,竟敢这样碰她!

    「真不愧是第一勇士,不过寡人也不差,你摸摸。」赢政很大方地挺起胸膛,接着自动自发地抓起她的手,直接滑入他的衣襟,就贴在他刀凿似的胸膛上。

    荆轲蓦地倒抽口气,掌心下的胸膛热得紧,肌肤虽是粗糙但极富弹xìng,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当下她渴望她的掌心可以穿透肌肤底下,直掏他的心。

    真他妈的混蛋,竟敢这般轻薄她!

    虽说她见过师门无数师兄的半luǒ身子,但她从未碰触过,如今她竟然如此委屈自己,想来还真够心酸的。

    「还不差吧?」赢政笑道,很努力地与她攀好,努力地表达他最诚挚的一面。

    他没和人很体己的jiāo往过,但他想,男人间的jiāo往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他应该很感动了,毕竟他放下了君王架子,这种礼遇可不是每个人都有。

    「……不错。」一开口,荆轲才发现,她将牙关咬得又酸又痛。

    「寡人还挺喜欢与你论剑,待你伤好了,咱们再比试比试。」

    「好。」下次,她会一剑刺入他的胸口,等着!当然,得要他能逃得了今夜再说。

    他最好祈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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