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神秘奇湖 > 《神秘奇湖》正文 笫二章 究竟谁暗算桃花运
    笫二章究竟谁暗算桃花运

    有道是:

    恶貌兽人,肥壮如牛。

    青面獠牙夜中筹,恰似阴曹地里游。

    磨刀霍霍心态邪,冒充阎罗取人头。

    并非是鬼,恨不得喝尽人间血。

    未必成魔,大张口吞食庶民肉。

    杀人如麻,赛过虎豹狮狼群。

    臭气熏天,甘当尸骨蛆虫亡。

    吃人贼正打算开刀取心,一厮叫道:“兽头,得禀报大王一声,上次没禀报大王,险些将咱三兽宰咧。”青面兽收刀道:“幸亏小兽子提醒,再说水还没烧开,而且,这仨的身份…嘿,快去报给大王。”小兽子垂头拱手,道:“小兽子去了。”高水清正闭目等死,哪知还觉能够多活一会儿,心中忖思:“禀报大王?大王原来是我爹,如今是万一飞。我爹生前一直追查吃人滩的幕后恶台,原来这幕后操纵者是万一飞。万魔头一日不除,湖民一日不得安宁。万魔不死,岛灾难平。我爹死于谁人之手,不昭然若揭了么。”高水清瞧瞧勿忘我、竹如故,都早已昏过去,没得一点知觉。那八个吃人贼磨刀,烧水,架柴火,洗案板。被唤做兽头的挽挽袖子,道:“今年子,咱八头要吃三百六十五条子。才噬下六条子进肚,差得远哩。”另一赤黑龙道:“心块子可卖大价钱,这三条子的心块块可要留下,原封包好喽。”又一吃人贼道:“这三条子,先吃这条公的,两个母的放后。”一群乌合之贼狂笑不止。高水清气得咬牙切齿,闭上眼儿,假装没听见。

    一炷香工夫已过,兽头吼道:“小兽子一去不回,老子饿啦。先宰这公的吃,另外两条后宰,可以熏成腊肉,慢慢嚼。”言毕,便手执猪耳刀,挑开高水清襟衣,正要剖胸,突听飕哧一声挨了一击,刀也落掉,接着又是一连串被袭,八个食人兽全被搁倒。高水清捡了条命,睁眼看,原来是万一飞,用八支铁笔扎刺八贼,如同八支箭,好快,全杀了八歹强。有诗道:

    依稀阴森似命亡,谁教好汉遇恶强。

    说不尽人间残忍,道不完血腥杀场。

    提起《旋风笔》,确是:

    旋风铁笔,快如飞光。

    书写作绘美文章,杀生胜过钺铳枪。

    刀剑鞭斧岂能比,暗中妙装袖里藏。

    嗖嗖直响,惊动阴曹阎罗王。

    眨眼之间,姓名已入死册上。

    那万一飞收了八支笔刀,轻轻挥手,又飞出三支笔刀,一排排将三条绑索割断。高水清看勿忘我、竹如故倾倒在地,急急去搀扶,摇醒她俩。万一飞收飞器后,笑道:“哈哈,要是你们都不逃,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竹如故连惊带吓,呼天叫地,喊爹叫苦。高水清却挺胸冷眼,厉道:“万一飞,你是大王,他们要禀报的人就是你。你将他们皆杀了,一个也不剩,杀人灭口,做得太绝喽。”万一飞道:“我真是好心没好报。”高水清道:“你灭贼封口,还能有好心,你是魔心,操纵吃人滩,杀人之心。你两面三刀,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明一套,暗一套。你是最隐蔽最阴险最毒辣的吃人大魔头。”

    黑暗中,万一飞的面目背火光。勿忘我扑向高水清道:“高大哥,咱险些被兽人吃了,万湖主救了咱,咱应谢恩才对。”高水清不理睬,道:“小兽子说要去报大王,才宰杀咱们。这么快,万魔头就来喽,原来吃人滩的后台就是万一飞大王。”竹如故道:“不会吧,要杀咱,他又怎么会救咱们呢。”高水清道:“这里头有更加险恶的用心。”勿忘我道:“也有些道理,却搞不清。”万一飞冷笑道:“哈啊,这遍该跟我走了吧。”高水清道:“休想,我们不会跟你走的。”万一飞道:“不跟我走,难道在这吃人滩,又喂兽贼么?快离开这里,否则就来不及了”言罢,将袖一卷,旋身几跃,消逝在黑沉沉深丛里。

    高水清道:“万一飞,你跑不掉!今天我算看清了。”勿忘我道:“刚才真有人说禀报大王?”高水清道:“当然。你俩昏倒在捆绑中,是老兽头让小兽子去禀报大王。约有一支香工夫,大王就来了。我以为是谁,原来才是万一飞……万魔头。”竹如故道:“我爹也多次告诉我,吃人滩的事与万一飞有关。并让我……”勿忘我道:“让你干什么?”竹如故有气无力道:“算了,别在这等死喽,咱快走,否则又要倒霉呢。”高水清道:“走,快走!毕了再议。”便领着她俩往大路方位去。半夜,到了安心庄,月光里,好一个庄院。但见:

    前可逃生,后可躲命。绿荫树中疑无户,房宅尽藏竹林处。安心庄院怎安心,侧耳能把哭声听。晒谷场里,鸡鸭鹅不怕。杨柳梢上,群雀无喳喳。棚圈槽旁,牛羊猪闭目。不见屠刀,家畜不泪下。

    勿忘我道:“这是安心庄,我实在走不动了。”高水清道:“走不动,还得忍着点。我来搀你们,快走。”竹如故道:“安心庄,这名儿一听也安心喽,不必急。”勿忘我道:“安心庄,没事的,我来过,放心。”高水清道:“这庄离吃人滩也不太远,只怕万一。”勿忘我道:“这么黑,咱不如扯扯闲话,壮壮胆子。”竹如故道:“听我爹讲:吃人滩太可怕了,太恐怖了。有几家庄户人的儿女死了,埋后也被吃人贼挖出来吃了。”高水清道:“不错,我爹生前还给我讲过吃人贼的恶事,你们不是要我讲故事么。”竹如故道:“对,你还欠我们的故事。”高水清道:“好,我讲。有一天,一个吃人贼端给他娘一碗吃食,他娘问:‘是啥’。吃人贼道:‘是清炖猪肉汤…快吃,娘,可香喽’。其娘不知,也吃干了。他娘成天听隔壁房里在剁木头,咣咣地响,他娘从窗缝子往里一看,惊吓得浑身打颤。见是她儿子跟一伙吃人贼在剁人骨头,卸成一件一件,掛起一长竹杆,在薰死人腊肉。第二天一早,她儿子又端一碗人肉汤给他娘,刚推开门,见他娘悬梁吊死了。”竹如故一听,道:“我怕死了。”高水清道:“你会武功,怕什么。”竹如故道:“我会武功有什么用,刚才险些喂给吃人贼了。”勿忘我忽见前面有两个黑影在闪闪挪移,便哑声手指。高水清食指放唇边:“嘘—”轻吹哨,便自身潜草丛去追侦,原来是一少男少女。少男道:“这安心庄上每天丢失一人,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听这里庄民议论纷纷,说有收生者,也许你妹妹被收生者收走了。”少女道:“收生不会流血,可我家院墙外发现我妹妹的衣鞋扔野外,地上有血迹,而不见我九岁的妹妹。丢失三天喽,哇哇…”便哭出声来。少男道:“贞贞,别哭。小心被吃人兽听见,咱也没命喽。”唤做贞贞的不吱声哭了,道:“辛辛哥吔,我走不动了。”被唤做辛辛的少男道:“走不动也得走,不走,在这喂狼人么?咱找你妹子,找了三天,在这滩里滩外,盯见七个人的头骨壳。天啦,还不快走。”高水清一听,知是两位天真少年,便起身钻出草丛,谁知那少女吓得娘呀爹地乱嚷:“娘呀,碰见鬼喽…有妖怪…黑桩桩般冒出妖子身裁啦。”辛辛见走上来的是有相貌的人,只是凭借刚钻出云层的月光瞧见,道:“什么妖物鬼怪?”高水清谦谦有礼,拱手道:“二位寻亲人,哪有什么妖物鬼怪,我乃是一个人吔。”

    这人语轩昂,话头洒脱。两个小的反而象壮了胆,上前围近。少女贞贞道:“小女子说漏了嘴,见谅见谅。”高水清道“不必客气。”少男辛辛道:“深更半夜,你象个秀才公子。可这一身连泥带水,怎么回事儿?”高水清恭道:“实不相瞒,沼泽滩子淹煞人了,我们是死里回生啊。”说着,勿忘我、竹如故来了。竹如故瞧这少男少女都是乡村人氏打扮,从刚才话头插入,道:“这地方有洗漱的清水沟沟么?”少女辛辛又多了些胆,指道:“大姐姐,退后到百步,往那里便是,我引你们去。”竹如故道:“咱先把衣裤鞋上泥巴洗掉,走。”勿忘我道:“小妹吔,引路。幸亏大热夜,要不,洗都不敢耶。”高水清、少男辛辛也跟了去。男女分两处,树叶隔开,各自洗了泥。衣裤鞋,里里外外拧干着身,颇觉凉爽自在多了,又都走到一起。

    高水清关切道:“你叫辛辛,你叫贞贞?”二人点头答应道:“是—是。”

    三人细看辛辛生得怎样。但见:

    粗皮黑糙瘦骨脸,转动滑稽玲珑眼。

    赤双脚穿补巴衣,头发留成锅铲铲。

    三人再看贞贞生得怎样。但见:

    幽黑留海额前梳,娇滴秀气盖不住。

    小小身裁褴褛衣,大眼茫然悲出路。

    高水清道:“是谁的九岁妹子给丢了?”贞贞道:“是我妹妹……丢了三天了…爹娘没了,妹妹也丢了,我好苦的命啦。”勿忘我上前抚搂其手臂,哄道:“别哭叫。万一让吃人兽些个听去,咱都要遭秧喽。”竹如故道:“可惜咱的三把剑也丢进沼溏里了,银锭用光了,肚子又饥,本姑娘从来没受过这等大罪。”高水清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丢了就丢了,想开点。”勿忘我道:“咱们快离开这,进安心庄去才安心。”少男辛辛道:“安心庄更不安心,每天这丢一个人。”竹如故道:“咱上哪儿去躲栖?”辛辛道:“我倒有个去处,跟我来。”都跟了去。

    五个人来到一个隐蔽草房,一面墙倒塌了。五人进去,拣石橙各自就座,天色已放亮,都更有些胆气。辛辛原来是个顽皮的笑趣横生天真男娃,笑道:“贞贞吔,遇上两位姐姐,一位大哥哥,这下可热闹多了。”贞贞挽着两个毛辫子圈圈,道:“大哥哥,大姐姐,贫地相逢。你们是大公子大小姐,来这鬼不下蛋的地方作甚?”勿忘我道:“晦气得很,真见鬼,我们也是尽遇难啦。”高水清道:“哎!唉!谢、笑二兄弟仍在牢中,咱又伤了两人…没死,陷于泥潭,又险些被一帮狼兽开刀,成了他们的下酒菜…这神秘湖还有这么黑暗的去处?这这…都与万一飞有关呐。”竹如故道:“咱在这喝西北风呐。走,跟我去我家,我要换衣裳,取宝剑,取银子。没这些能混得下去么?”高水清道:“我想去找万魔头算账!”勿忘我道:“可赤手空拳,饿都饿倒了,怎么算账?”高水清道:“遇到这两位少弟少妹,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竹如故道:“都走!一起走”少男辛辛道:“多两张吃饭的嘴,怕…”他丢个调皮小脸。竹如故逗笑了,道:“你这小鬼弟还滑稽,能逗我笑,给你碗饭吃也不亏。都走,一到行乐大府,要有尽有。”众人听她口气很亲切硬朗,便随了去。

    走不远,顺路摘些野果子充饥。高水清边啃野桃子边道:“走了二十里路,还有多远?”竹如故道:“吃人潭离行乐洞一百里,你算还有多少里?”都叹到:“呀。”“唷,”“哦。”一阵叹息不止。竹如故扬扬小姐的派头,道:“这有个酒家,我爹领我来吃过酒,店主子认识本姑娘。咱们美美地吃一顿,赊账。”众人听她这一说,便跟了去。

    走不上二百步,只见林子外一望杆上,飘荡着酒肆旗号,好一个酒家去处。正是:

    小桥小溪小酒店,迎送过客已多年。

    老远闻到飘酒香,柳暗花鲜房三间。

    小人把盏计算人,壮士饮出英雄胆。

    就是皇上肚儿饥,也把贫餐当美餐。

    竹如故先进去会了店主,不大工夫,从门里探出头一招手。都进去一看,满桌子好酒好肉好菜。竹如故、店小二招呼各人坐定,便急急开吃。辛辛挑吃长豇豆,一串串长豇豆扑掛在耳朵上,鼻梁上,逗得众人一阵憨笑。竹如故笑道:“一笑千金值。本姑娘没白让你吃,能逗本小姐笑,也算你的本事。”辛辛道:“我主要是逗贞贞笑哟。”贞贞一笑,也忘了些遭遇,只管默头夹菜噬。辛辛抢吃得差不多了,又风趣说道:“大哥哥,你小时间尿床么?”又逗得众人连笑。高水清笑道:“我小时候,不仅尿床,而且是个秃子哩。”众人又一阵笑。辛辛弄个鬼脸,道:“安心庄上有句顺口溜,可好听了。”竹如故笑道:“快说呀,能逗本小姐笑么……只管说。”辛辛又耍个鬼脸,道:“不敢多说。”竹如故道:“说!逗笑呢,不管什么,只管倒出笑料来,下酒才美气。”众人扬眉愿听。辛辛道:“安心庄上人叨叨:秃子秃,爱打牌,打到半夜不回来。鸡一叫,狗一咬,吓得秃娃回来了。”众人又一阵轰笑。贞贞道:“大哥哥好气派,一看就象个英雄人哩,你反而不尊重大哥哥。”辛辛挤眉弄眼,众人一阵笑。高水清笑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笑,也是人的福份。不妨不妨。”贞贞道:“单笑一阵子,可是我妹妹要是被吃人贼噬了,咋个办吔?”勿忘我道:“你妹子要找,牢里人要救,吃人滩的操纵者要查,但是,都得有个着落了再说。”竹如故道:“本姑娘受了这多罪,这大辱。给我爹一诉苦,我爹能放过那些忘八肚子么!”高水清叹道:“可惜八个吃人贼都被万一飞杀人灭了口,要有一个未死,在下得擒住活口,掏出直话。”说着吃着,一桌子吃个精光。又上些菜饭,都吃得饱饱的。又借个袋,盛装些饼子。竹如故签了吃条,道了谢,五人便急急赶路程。

    走过三十里地,又进一片林野。竹如故瘫坐下,道:“天好热,咱歇歇,累煞人啰。”高水清环视周围道:“这尴尬去处,不便歇脚。万一碰上歹人,就糟了。”其余三人忧豫不决,也有想坐下歇气。高水清道:“这林深黑沉,出了林子再歇吧。”竹如故道:“只是大伙儿骨头架子都走散了花,实在是走不动喽。”高水清又瞟四野一扫眼,道:“那你们暂且歇少顷。在下四处端详,有无歹恶。”说罢,四人都软倒了。高水清独自一人撩衣破步探视,忽听林中隐隐有女子喊叫声,只是听不清,便朝喊叫声处驱近。女声更宏亮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老妇为养活娃儿去镇集卖柴草,只挣得三个铜钱,家里都揭不开锅喽。”高水清见那老妇人跪地只磕头求饶。旁边站两个青衣高汉子,朴刀在握。一粗汉厉道:“打家劫舍,没理可讲,没情可饶!”另一汉厉道:“你家里人死光,与我何干系?三个铜钱也中,快拿出来!饶你这条老命!”老妇人磕头碰响,道:“发发慈悲吧,两位大爷,饶了老妇吧。”那两汉根本不理会。特壮粗汉冷笑道:“哈哟,咱这豪人,只图个一世快活,管你什么慈悲不慈悲。”另一汉道“少哆嗦,这林子里,可是不要秤来分金银吔!要命,就把三个铜钱交出来,免得我动手。”另一汉道:“再不交,就一刀把你老东西咔嚓了!”说着举起朴刀。高水清早已近拢,手中两个石头抛了过去,正打中两歹人嘴脸,都抚脸倾倒,叫骂也喊不出口,吐血水声唤,朴刀也坠落地下。高水清几个箭步,一手握一把朴刀,两刀尖峰对准两个歹人,怒道:“忘八羔子!欺人太甚!”老妇人转身跪向高水清道:“饶了他们,甭杀他们。”两贼失了刀器,只是跪地求道:“饶命,少爷爷,饶命,饶命。”高水清厉道:“是谁让你们两歹货来拦路抢劫?”正说着,辛辛、贞贞闻声已赶来,竹如故、勿忘我也赶来。辛辛道:“害人精!杀了算了。”老妇人只是不让开刀,抱住高水清的一条腿。竹如故道:“饶了可以,只是得讲出是谁指使你俩来干这打劫的勾当。”两歹汉里,一个弱者看不回复过不了关,吞吞吐吐道“我…我俩是…石王的手下吔。”勿忘我道:“哪个石王?”歹汉道:“石峰大王”。竹如故道:“石峰大王原来是盖世一郎石峰的小卒子!难道是石王叫你们来抢钱的么?”另一歹人吱唔:“不,不,不!石王名盖天下,出名峰并不知晓。”高水清道:“盖世一郎是石峰,听说过。出名峰让你二歹徒败坏名声了。”竹如故道:“石峰,本姑娘认得。盖世一郎是个讲公理的人,他为名爱名好名声,谁都知晓。”勿忘我道:“就是那个牛皮大王吧?”竹如故道:“石峰是吹过牛皮,但人不差次。”高水清道:“这两把朴刀不能再交你们去害人,快滚远一点,再干坏事,我一刀一个!”两个歹人只磕头,谢饶命,狼狈离了去。老妇人又磕头谢一阵,亲喏数语。高水清直送她出林,安然上路。有诗道:

    强人更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头。

    擒贼先应擒贼王,剪径打劫死路走。

    不义之财万莫取,君子爱钱正道求。

    知足常乐也有福,抢弱榨贫不如狗。

    一干子五人嘻嘻哈哈欢走。高水清自提一把朴刀,另一把交竹如故,道:“竹姑娘,拿上,你会武功,万一再遇上些歹徒,好对付。”竹如故接了朴刀,都壮了些胆量,径直饶进羊肠小道。走了不远,路过一集市,正慢悠悠地边行边走,忽有人吵得不亦乐乎,吵着吵着打起来了。买主老汉道:“三斤肉,少给半斤!你太缺德喽。”肉家子道:“少了就少了,你能把本爷怎地?谁知道你私下割去半斤没有?”老汉道:“才转个身的工夫,老夫能用手割下半斤么?是那边卖菜的帮过秤,才知晓少了半斤!”那肉主人提起宰猪刀,吓唬老汉道:“再胡赖我,就少怪本夫不客气!”吓得老汉只哆嗦,气得呼天叫地。高水清上前,竹如故道:“少管闲事,免得耽搁路程。”高水清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管什么路程不路程。”几步抢上去,从中截开,道:“主户,少开口闭口大吵大吓唬人!”杀猪屠夫一看,他提着朴刀,有点胆怯,还强词夺理。高水清问老夫,老夫指出卖菜的人二次过了秤,差半斤。高水清携来二次过秤的卖菜老妇,老妇坚语说二斤半猪肉,过秤不会错,又过一遍,是差半斤,屠夫只是硬犟不补。高水清以朴刀威逼,这才给老头补够秤。老夫谢了离去,一街来看热闹的赶集人议论纷纷:“处处有吃人贼!”“这种市霸太可恶!”“没人抱打不平,不是白白吃大亏么。”自古有忠言:

    一毫之恶,劝人莫作。一毫之善,与人方便。亏人是祸,饶人是福。天眼恢恢,报应甚速。

    一干五人离了市集往前走,高水清道:“解包袋,各取个饼子吃。”五人取了,边吃边往前走。勿忘我道:“高大哥,跟你走江湖,没白来。”辛辛道:“跟了高大哥,浑身胆子多。都说行侠仗义,林子里,林子外,我才亲眼见着了,有意思。”贞贞道:“要不是有两把朴刀长威风,小女子迈一步也不敢走。”竹如故大列列气傲傲道:“没两把刀,赤手空拳,本姑娘也敢走江湖。”高水清道:“江湖上,不是耍子。泼皮、歹人、赖子、恶棍……要有尽有。大白天,客栈里也强暴女子。我们再怎么打,也打不干净。”勿忘我道:“要是有治理之大权在握,就解决呐。”竹如故道:“可惜那湖主大王的权最大,只是轮不到咱高大哥坐座吔。”辛辛天真道:“要是湖主大王之位是高大哥,咱都当跟班娃儿,来治治那些恶人,治治吃人滩,才能结果恶事恶人哩。”高水清道:“我爹爹曾当了十年的湖主,也没能治理好神秘岛湖。结果,连人也殁了…在下能比我爹强?”贞贞道:“大哥行,高大哥哥有这本事。”勿忘我道:“这神秘湖乱极了,恶人横行,大白天吃人。都是谁的过?”竹如故道:“要是我爹当了新湖主,管保没这些乌七八糟的歹事,没想到万一飞爬上这王位。”高水清道:“万魔头不下台,湖岛不得安宁,狼犲虎犳,吃人叼人,良民都变成了下饭的菜,怎么得了。”辛辛作个滑稽闪动,道:“咱都跟了大哥,学炼十八般武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有意思哩。”高水清谦道:“十八般武艺,我爹都教过我,但我并不精通。在下武术平平,碰上大魔头,根本不是对手。”勿忘我道:“铁棒磨成针,功到自然成。高大哥是大器晚成。”竹如故道:“本姑娘的爹武功振中原,什么藏龙会,什么武义门,什么出名峰,什么权世宫,没有一个是我爹的对手。”辛辛好奇问:“竹姐姐,你爹是谁?”竹如故趾高气扬道:“说出来,让你吓一跳。”辛辛直问:“是谁?”竹如故昂头傲然道:“竹中剑。”辛辛惊趣一动,道:“竹中剑是你爹,干什么的?”勿忘我见竹如故不再理睬,怕伤了辛辛的面子,便接口道:“竹中剑是行乐洞第一王。”贞贞道:“有第一王,还有第二第三王么?”高水清接上道:“当然有喽。第二王:海中剑,第三王:山中剑,还有第四王哩。”辛辛惊吐舌头,耍个鬼脸道:“我的天,这么多王,那,第四王是谁?”高水清道:“第四王:丛中剑。”辛辛调皮道:“都是剑、剑、剑、剑;都很厉害么?”勿忘我道:“当然剑术高强呐。”高水清道:“可惜,这么多王,包括三大商王,盖世一郎石峰,权世宫的天下第一杀午情戟,都不是万一飞的对手。”勿忘我道:“万一飞因武功太强,才坐了湖岛之尊圣位。”辛辛道:“高大哥打得过这些大小王么?”高水清道:“有的交过手,有的没交过手。万一飞不知炼的什么魔法?那么神秘,难道神秘湖、神秘岛、神秘殿都是从万一飞的神秘武功得名的?”勿忘我道:“这该不会吧。”竹如故傲傲道:“高大哥未免太抬举万一飞呐,其实,神功都在炼。别看我爹是小王,说不定呀,哪一天打败大王万一飞哩。”贞贞好奇问:“又是大王,又是小王,名目好多,记都记不清。”辛辛疑道:“大王和小王是敌人还是朋友?是好人还是坏蛋?”竹如故忽然怒道:“瞎扯!我爹是小王,肯定是好人喽。”高水清道:“大王和小王,明里是敌人,暗里是朋友。有时,却看到明里是朋友,暗里又是敌人。小王当然归大王统治,行乐洞、奇宝河、出名峰、权世宫都在神秘湖上,当然都归湖主万大魔王总管喽。”辛辛道:“哦,我懂了,原来那些小王就像大楼房的台柱子,一个个撑着顶梁。大梁在上,就是万一飞大王。”

    正是:

    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不正倒下来。

    究竟谁是上头梁,实为神秘难以猜。

    高水清边走边道:“我爹老湖岛之尊,才是真正的上梁正梁,万一飞算个什么货色。”勿忘我道:“万湖主真是杀你爹的元凶么?”高水清道:“我一直这么想,但又没有真凭实据。其实,我心中也乱布糟糟。我又没有亲眷,逼得我好惨,无处栖身。”竹如故断然道:“吃饭防噎,走路防跌。你爹高大湖主正是因为没提防万一飞,才落了个大祸特厄。”辛辛道:“竹大姐姐,你爹会收留我们么?”竹如故笑道:“本姑娘是我爹的掌上明珠,那发甚么愁,只不过是本小姐一句话而已。”勿忘我道:“这么多人,你爹不怕麻烦么?”竹如故笑道:“我爹气宇轩昂,不是心地狭隘的小人噢。”高水清道:“朔风劲起,莫不是要下大雨了?”辛辛道:“不错,小的腰杆会算风雨,天黑前必有大雨。”高水清道:“你的腰杆这么灵?”辛辛道:“小弟腰骨折过,雨前疼痛,是要下雨的征兆。”有诗道:

    风湿骨病一旦降,方能预报算气象。

    一个小小辛辛人,此测堪比诸葛亮。

    黄昏近至,果然滂沱大雨倾泻。五人随竹如故去一客栈躲雨,高水清道:“雷鸣闪电,天即黑至。此客栈离行乐洞有多远了?”竹如故道:“还有二十多里。”高水清道:“我们走得好慢哟。”贞贞道:“都是我这女辈小人耽搁了路数。”高水清道:“不妨不妨。”勿忘我看这客栈黑沉沉、阴森森,疑道:“晦气,这尴尬之栈有些不妙。”辛辛急问:“有吃人贼么?”勿忘我道:“说不清”。高水清道:“也许凶多吉少。”正说着,两个花衣恶棍拽住一秀气女子,从屋里打出屋外,秀气女儿呼救:“救人哟,流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高水清早一个大跨步上前,朴刀板子拨开两大汉,道:“男人打女人,耍什么威风!”一高汉转身走了,矮大汉骂道:“老子掏了钱,就是来鞭糟女人!老子出钱换肉,女人用肉换钱,这是天经地义。你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吐唾沫星子乱飞。勿忘我上前道:“你满口雌黄,把女人不当人,耍什么恶!”那打得遍体伤痕秀女挣扎起身,道:“你们真给钱么?是豪恶霸道,强暴小女子!地痞、无赖!是骗子手!”突然,原高大汉执一条长枪冲进来,猛猛向秀气女子搠,看看从心口子搠个血通。高水清一朴刀急拦截开,那大高汉子又使花枪对高水清搠刺,竹如故一朴刀挡去。那矮头转身去取一把宝剑,一枪一剑对高、竹,便打得天翻地复。那大汉看有三个女流,便想劫持勿、辛、贞三人。谁知这辛辛机灵,翻起园桌在客堂里滚,三人藏于背面后。那大汉打一个唿哨,后客房拥出六个强汉,这下打得更是热闹。辛辛、贞贞怕高、竹吃亏,有意引走几个,往外直跑。此时雨大,四条汉子追他们俩,追入窄巷子。辛辛、贞贞躲到黑处,用竹杆顺势一横,四条汉子跘倒,淋一身雨,天又黑,连连叫苦。六条汉子,又加两个强汉,共八个打高水清、竹如故,又来两位高手围攻。看着危在眼前,忽然跳出一人,一剑卷起劲风,只使出,“一剑连天”式,将十个强汉扫倒在地,伤的伤,跌的跌,个个叫苦急逃。自古有告戒: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为善最乐,为恶难逃。除恶扬善,宜执正道。

    这人打跑歹徒,抱拳施礼道:“小姐受惊了。”竹如故立势握刀,偏头不理。高水清急抱拳恭道:“仗义兄台,多谢你及时相助。”这时,勿忘我、贞贞、辛辛都来了,但见这威武之人:

    六尺半身材,三十出头年纪。头戴一顶青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彩花战袍,腰系一条金玲珑腰带,足蹬一双金线锁边铁色靴。手捏金龙壳子剑鞘,生得虎头虎眼,虎须两边弯。

    竹如故不落人情,反而怒道:“谁叫你来这么迟!都快要本小姐这条命了,你才出手!”威武之人对各位生人自介绍道:“在下是行乐洞丛中剑,是竹姑娘她爹竹大王的下属。竹妹子,在下迟一步,让小姐受惊了,恕罪。”竹如故气傲傲道:“算了算了,不过,本姑娘可不落你的人情哟。要是你不来,我的绝招出台,也把那些龟儿子打得屁滚尿流。”辛辛、贞贞偷偷吃吃地暗笑。那秀气女子被扯破了上衣,急急谢了恩,抢步更换全衣去了。

    竹如故大列列道:“本姑娘又饿又渴又累。”丛中剑吼叫一声:“快,来酒,来肉,来菜!摆一桌子!让本王与竹姑娘及朋友们些个:把酒令风,淡笑趣生,暢快畅快。”不到一路短棒套路的时辰,一桌丰盛酒肉菜,摆成满满桌,六人分宾就座。丛中剑拱手道:“大小姐,快吃。这位兄台叫甚名?”高水清拱手道:“在下高水清,多谢丛兄款待。”丛中剑道:“来,甭客气,喝个痛快。”酒过三巡,高水清赞叹道:“丛兄台的杀威剑来势如风,闪电般快猛,偑服偑服。”丛中剑还沒开口,竹如故扬眉道:“还不是我爹给他教授,同我爹比起来,差远了。”丛中剑一脸尴尬,窘道:“说的是,说的是,本小王排位第四。第一是你爹,头王武功盖世,在下四小王岂能相比。”高水清道:“在此遇见阁下,幸会幸会。”竹如故道:“三年未见,本姑娘都不想见他。”丛中剑更显窘态,脸色绯红,只招呼人吃酒。勿忘我、贞贞、辛辛只默头吃,竖耳恭听。丛中剑道:“这三位小弟妹叫甚么,都上哪儿去?”高水清一一介绍毕。竹如故道:“都是本姑娘的朋友,遇难中相逢,上我家去呗,还能上哪去。”丛中剑拘谨道:“怎么会碰上刚才一伙吃剑的歹子?”辛辛抬话道:“那是地霸,欺辱良家妇女。一路上尽遇些个恶棍、流氓、无赖、地痞。全凭高大哥、竹姐姐见义勇为,整治邪气。”丛中剑抱拳道:“钦偑,钦偑。请问高兄台与勿姑娘是一对…”竹如故抢上截话道:“糊说!勿姑娘是回族,高大哥是汉族,吃都吃不到一块儿,怎么能成对成双。”这一排子话,弄得高、勿窘窘无语。丛中剑挑话逗道:“兄台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定是高门之子,身世不一般吧。”高水清直言道:“算不得甚么高门。实不相瞒,原湖主高歌便是在下的亲爹爹。”有诗为证:

    神秘湖岛多立功,高歌曾是老英雄。

    皎皎绝色易沾污,遥遥巨树被折风。

    深山密林藏猛虎,四海深处潜蛟龙。

    大人已逝惊天下,失事仍结疑团中。

    丛中剑这一听,脸色变暗,时而虎视眈眈,总算挤出语词:“噢,哦……果然是高…门…之子。老子英雄,儿好汉嘛,一样地超凡脱俗。”嘴上说的一套,心中却又在嘀咕一套:“行乐洞王最恨的就是高歌,恨不得高家死断种。如故却要把仇家儿子引进行乐洞堂…”竹如故见笑中剑悸窘,挑道:“怎么,你嫉妒高门子弟么?”丛中剑吱唔道:“哪里,哪里,小王是想二王、三王干的事,不如你爹头王。”竹如故道:“二王、三王都比你强,你是乌鸦歇在猪背上,光看见人家的黑,看不见自各儿黑。”辛辛引头笑,众人跟着笑。唯高水清没笑,只是心焦切切,道:“天怎么还不亮?”竹如故道:“我还没好生睡一大觉哩,急什么天亮。”又打起呵欠,伸伸懒腰,道:“本姑娘困乏死了。四小王,把房櫊去定好,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丛中剑答应一声告退。不大工夫,客栈店主来恭请,各自便洗漱毕,分头去入寝。

    第二日一大早,有丛中剑备了花轿,指派四个脚夫抬轿杆,竹如故上轿就昏睡了,高水清一干人跟轿而行。走过二十多里,便进得行乐林,又进得行乐亭,又上行乐坡,绕过行乐山,便拐进一亮堂堂高大洞天。早有人报给头王竹中剑,二王、三王跟了头王来迎竹如故。好大排场,有吹拉弹奏的,鸣锣敲鼓的,歌乐一片,比拜花堂结新媳妇还隆重,高水清等振惊不已。迎进内中正堂,只见四壁龙飞凤舞雕画,虎皮织成大地毯,令人惊慕。虎皮高台上,中间坐头王,二、三王排两旁就坐。四王立即让座,将第四把胶椅让竹如故坐了。头王一摆手,两边四十号侍卫排排退出,唯高水清在场。勿忘我、辛辛、贞贞,早有随从引去,安置盛待。高水清细细端详头王竹中剑生得怎样,但见:

    身着朱红甲,足穿龙虎靴,腰系一条鸦青闪亮绦,前后铁掩心。

    生得狮头红须,燕颔豹眼。七尺过身材,四十出头年纪。

    高水清抱拳道:“在下高水清,参拜诸王。”头王竹中剑平手,道:“不必多礼,丛王对本座讲了,令侄是高歌湖主之子,稀客贵客呐。本王早晓得你的大名,难得来行乐洞府作客。好了,一路辛苦,先歇息歇息吧。”言毕便有侍从、丫环、家丁伺侯,锦室中有盛情款待。

    转眼十天过去。行乐洞里里外外,堪称风景秀丽、绝美养逸胜地。高水清第三日就要走,只是头王竹中剑不允。竹如故为暖人心,引四人去兵器库各挑一把宝剑,闲时间,在行乐林里打打剑,混心焦。这天,竹如故正携剑去见父,突然一青衣刺客蒙面杀来。竹如故使出她爹教的《叱咤风云》式,《归心似箭》式,又一个《头角峥嵘》式,满以为三绝式,可结果刺客性命。哪知晓那刺客尽破了她剑法,来一式《平分秋色》,已将她手中剑分离空中。那青衣刺客,跃空接了她的宝剑,双剑架竹如故脖项上。竹如故惊目等死,突见青衣刺客吹一口气,那蒙面就脱落。她一看,原来是爹,呼道:“爹—是爹。”竹中剑道:“竹儿的剑法有长进,三个绝式不差迟。怎么对万一飞迟迟不动手?”竹如故道:“爹,我下不了手。”竹中剑厉怒道:“万一飞庆典之际,你是座上宾,杀了他易如反掌。下不了手!为甚么?”竹如故道:“杀了万一飞,我也跑不出神秘殿院。再说,湖岛之上,要杀万魔头的人,是大有人在,何不借刀杀人。”竹中剑道:“借谁杀人?”她道:“高水清。”竹中剑道“高水清干吗?”竹如故道:“他爹是被万一飞害死,连尸首也找不着,他恨万入骨,怎么不干!”竹中剑道:“我儿果然聪明,只是你爹看出了一个秘密。”她道:“什么秘密?”竹中剑道:“你对高水清有了情心。”她点头道:“请爹成全。”竹中剑道:“错!像我们一家人,都不应有情心。你娘为情心而死,难道竹儿步你娘之后尘么!”竹如故道:“情心总比魔心好。多年来,爹禁止女儿出门,十六年在爹身边,被行乐洞魔心所熏陶。自从女儿出家门,看了大江湖,才省悟改过自新。把自己那个多余的难看的魔心…割掉…我被你育养,就象长了一条难看的尾巴,难道不应割掉!”竹中剑道:“大胆!自从你回来后,觉女儿你变成了另一番模样:连心肠也慈化了!这…这怎么去对负行乐洞的敌人!这还了得!”竹如故不吱声。竹中剑把剑顺手猛扔,端端扎断一支小树,匆匆离去。她去拾剑,扶那杆树,已惨然无从复生。有诗叹道:

    邪门老辈仇敌人,夜以继日费精神。

    怒出一剑斩倒树,哪怕辜负女儿心。

    爱有多少恨多少,爱有多深恨多深。

    父女翻脸叫断决,家和变作院里尘。

    丛中剑成天纠缠竹如故,被她撵走,又伤脸,又碰钉子,有些丧心病狂。他成日虚度,吃喝玩乐,与丫头些个风华雪月,与二侍女、三侍女荒于嬉,下流成性。不知喝了什么“长生酒”,反而发须眉毛全白,疯疯吼于林野:“哦,哦…怎么,我变老了…‘长生酒’原来是‘白老酒’…我快死了…人生,这么快就要完结了么…我心上的竹姑娘,再也得不到了…”高水清掏出其爹留下的《万年青》药,又按其爹的秘法,加以功力逼内。使过十个疗程,丛中剑返老还青,磕响头道:“丛中剑愿以命谢高少爷。”高水清责道:“不需要谢!我只要你忏悔自各儿做的丑事。”丛中剑道:“是!我遵你所言,将成天忏悔。”

    然而,狗改不了吃屎。行乐洞四王,出出进进,轿来轿去。半夜三更,累死抬轿的脚夫,也要去寻欢作乐,荒滛无度。有诗为证:

    天上星星亮晶晶,穷人抬轿富人轻。

    脚夫泪尽黑尘里,王爷欢乐在洞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