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神秘奇湖 > 《神秘奇湖》正文 笫三章:万一飞洗不清罪孽
    第三章万一飞洗不清罪孽

    诗曰:行乐山中行乐林,山山林林有乐音。

    飘飘遥遥缤纷飞,灯红酒绿醉倒金。

    宫洞里,四王卖弄功夫;宫洞外,高水清一干人却看不惯,愈加讨厌,时时恶心呕烦。外来者便居林间,搭起野棚,宁可披星戴月。高水清拒绝头王竹中剑赐封他成为五小王,不坐第五把虎皮椅。自各儿曾多次要离行乐山,被四位王禁阻,打,又怕伤了和气。这天,突然跳出一个人,威立于他眼前,不冷不热,面面相觑。但见来者:

    头裹金龙丝缠巾,发塔高耸,锁两枚纽结金环。身穿一领莺色花纹战袍,腰系一条十指颇宽搭膊。赤黑道间行缠绞脚,放光朱红皮靴,握一口金光闪闪凤翎宝刀。

    高水清一见这刀,便知来者是盖世一郎石峰,因这宝刀来历不凡,听其父高歌生前曾讲起。他惊拜道:“哦,是出名峰名王石大人,受在下高水清一拜。”那名王石峰抬手,道:“不必过礼。本王来这,你可知为甚么?”高水清道:“不晓得。”名王石峰昂昂烈烈道:“混小子,本王是来找麻烦吔”高水清疑道:“找麻烦?找甚么麻烦?找谁的麻烦?”石峰咂咀道:“休装傻!本座不言,你心中明白。”高更是疑道:“在下与名王风马牛不相及,远远两处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今日还是头一次见面,在下跟你有甚么过节?”石峰吐口粗气,厉目道“小子!实话抖出来,你与竹如故有何干系?”高水清明白了一半,道:“名王惑疑…我跟她有干系?”石峰道:“哼!本座问你,你反问起本王来了。”

    高水清捏剑鞘,以防万一,踱过几步,恭道:“实话直言相告,在下自因父逝,流荡江湖。在神秘城被万魔头囚于牢中,竹如故起于好心相救。逃离中,又险些在吃人河潭送命。来行乐山林,也是迫不得一,寄人篱下而已。在下与竹如故是义交,没有私情之交,请名王放心则个。”石峰一听,便明白了许多,拱手谦道:“喔,唷,原来如此。江湖上流言好吓人,本王真以为……不是就算了。”高水清道:“名王是盖世一郎,人人皆知。威严端肃,相貌轩昂,且武功了得。在下早闻名王之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石峰一听,心中乐开了花,道:“适才你解了本王的心病。如今,你爹高湖主已过世,贤侄已是破落门户子弟,不如到出名峰为本王做事。”高水清恭手道:“谢谢叔伯错爱。在下想离开行乐山林,离开竹如故,岂能在名王手下为业。”石峰胸中更放心,道:“日后,贤侄如有用着本王的地方,只管到出名峰找本主便是。”高水清道:“多谢。”石峰言毕,一道烟走了。

    名王石峰携凤翎宝刀,行走快如飞。忽听竹如故的喊声:“高大哥…高公子……高水清……”喊声急切。落在她眼前的却是盖世一郎石峰,她冷冰冰道:“是你……石峰……哦唷……本姑娘还以为是高水清耶。”石峰虎视生忿,道:“高水清!高水清!你一口一个高大哥、高公子,你以为本王没听见。”竹如故道:“我喊高大哥与你何干?多管闲事。”石峰道:“过去的事,你忘了?这么多年,本王一直未婚配,一直等着你…可你!”竹如故道:“我怎么了?”石峰道:“你心中从来没有我石峰,只有高水清。”竹如故道:“有又怎么样?”石峰道:“可高水清心中就从来没有你。”竹如故反问:“你怎么知道?”石峰道:“我已见过高水清。他爹曾与本王有交情,他是本王的贤侄,他不会跟你喽。”她道:“这不可能!他能跟我到行乐天地中来,相处这么些天,并非你所说的那样。”他厉言道:“高水清已把心掏出来给我看,他说他与你根本没有私情交往。不信,你不如去问他。如果是本王瞎编造,我任你鞕笞。”竹如故听他这么一咬牙印,道:“你管得太多太宽了。”石峰近她身,恋情道:“如故,本王等你这么多年,头发都快等白了,人连碰都不能碰一下,这为什么”竹如故踌躇刹那间,道:“你跟我根本是两种人,根本不可能结缘。”石峰绝望道:“真的么?这是真的么?我不信!丛中剑,你根本就不喜欢他,而高水清心中又根本没有你!只有我石峰与你,即门当又户对,又有一段难舍难分的相处。”竹如故撒裙傲气道:“错!错错错,错错错!其实,我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太远。”石峰抚住心口,痛心道:“不!不不不,不不不!你对高水清不死心是吧?如果,高水清给你讲明呢?”她道:“讲明?我还是这样!”石峰气得想暴跳,但按耐道:“高水清说他与你不会有私情。如果他自食其言,你又缠住高水清不放,而把本王凉拌在一边……我……我名王能忍受这种折磨嘛!”竹如故道:“你想怎样?”石峰怒道:“那,只有一个办法。”她急问:“什么办法?”石峰冷冷道:“将违言者咔嚓掉!”竹如故急得脸红,上前求情道:“我求你放过他。”石峰扑一道烟尘走了。有诗为证:

    姻缘死怕三角情,

    名王欲除高水清。

    桃色疑案自天降,

    廉官也难断分明。

    竹如故当头受了这一棒,踉踉呛呛来找高水清,气急问道:“高水清!石峰跟你讲些什么?”高水清笑道:“在下到终,必是披剃为僧,你乃千金小姐,不要误了你的前程。”竹如故一向乐天乐地,今日两头呕大气,哽哽咽咽,啼哭不止。高水清一个劲安慰劝道:“竹姑娘,都怪在下……都怪在下伤了你的心。”竹如故以为他返悔了,半哭半不哭道:“你说与本姑娘永无私情…这话出自你口?”高水清两头为难,吱唔道:“这……这话是出自我口……是在下信口开河……其实…我来行乐山中…受竹姑娘无微不至款待…这也是一种私情私交吧?”竹如故气道:“那……那你向石峰把话捡回来!当我的面说个明白。”高水清道:”这…这不可能…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哇。”竹如故怒道:“难到你连这点勇气也没有?难道你真正要把本姑娘抛给名王石魔头么?”高水清不打算争个鱼死网破,一心想和解,道:“盖世一郎,名享天下闻。你何苦酒不醉人,人自醉,犯那么多心病又何苦。”竹如故道:“色王丛中剑,名王石峰,都不入眼。本姑娘偏偏心在高大哥身上,难道你要凉拌本姑娘不成?”高水清左右为难,道:“实话供出,在下为爹报仇,根本是发誓一生不婚。我岂能让竹姑娘等一辈子,折磨掉青春。”竹如故道:“报仇归报仇,本姑娘可助你一臂之力。这样即有情又有义,不更佳么?”高水清双手只摆,道:“不可,不可。你难道不知晓么?神秘湖上岛上,处处是杀机。在下的爹亡于非命,仇人定是要斩草除根,在下殁了,难道忍心让竹姑娘当寡妇孤独么。”竹如故厉道:“我想见你真心,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高水清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我绝情有绝情的用意,雷打不动。”竹如故更来气,道:“好,你绝情我就绝义。我本打算想方设法,带你冲出行乐山林,这下,本姑娘要让你永世出不去!”言罢,疯疯野野携剑离去。

    诗曰:

    宽容方可结姻缘,强逼索得适其反。

    真情化作彩虹降,诚意自当可通天。

    有缘敌人曾相会,无缘亲朋手难牵。

    牛郎织女心一条,天远地别也身边。

    自此后,竹如故有意气高水清,与丛中剑出出进进。石峰得知,又与丛中剑厮拼决斗。竹如故在其中看热闹,心思:“色王、名王总要拼死一个。然后剩下的再让他去同高水清拼斗,象看斗鸡那样。”竹姑娘在空虚中玩耍恶作剧,挑起情场大搏,致使色王丛中剑,名王石峰,都两败俱伤。这下冷了场,竹如故唆使贞贞、辛辛去说服高水清,高水清更是气上加气,谁也不想见,一个人在行乐山林中狂奔。他不打算为冲出行乐山林而杀人伤人,只有孤独发泄,时而对天自言自语,时而对地求拜。勿忘我见他这样,私下相劝道“想不到你这样颓废,难道连冲出去的勇气都没有?”高水清道:“勇气、勇气!你和竹姑娘都用勇气这两个字来挖苦我,难道在下真的丧失掉勇气了么?”勿忘我道:“你的苦,你的难,我和贞贞、辛辛,都分外同情。我们都想帮你,你为何自己作贱自各儿呢?”高水清道:“男女之间的事,不好说,说不清。在下同竹姑娘闹翻了!”她道:“为什么?”他道:“无法告诉你。”她道:“难道是为我…如果是本姑娘引起的,本姑娘宁愿离开这,去过流浪的日子。”他道:“难道勿姑娘无家可归?”她道:“本姑娘是漓江回族人氏,母亲早年曾在这里过逝,小女子是沿途卖画卖唱卖艺,流落神秘湖来呢。刚好碰上新湖主登基盛典,小女子被邀为上客。后遇竹如故,口头上结为姐妹耶。”高水清道:“噢,原来是这样。可在下心思:竹姑娘家中钱财不缺,四王挥金如土,她爹怎么会让女儿去卖艺,去在新湖主登基盛场里挣几个钱哩?这其中必有蹊跷。”勿忘我道:“也许她另有打算。”高水清道:“难道她与万一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勿忘我道:“不知道,没有根据,我不能乱怀疑。”高水清道:“也好,竹姑娘不理睬我,有勿姑娘相拌,也心满意静。”勿忘我道:“只怕本姑娘这也是最后一次与大哥相处。”他惊道:“为什么?”她道:“竹姑娘让我来劝大哥与她成其美事,我,我又不能做违心之蠢事。她必然将本姑娘与大哥分开……这,这如何是好呐?”高水清道:“竹如故把事做绝了,真做绝了!”勿忘我道:“大哥,不如咱们带上贞贞、辛辛,一齐冲杀出去,也比在这慢性自杀好。”他冷静徘徊,道:“在下行走江湖,不想为自己杀这山林中的禁卫,他们也是人。而且,万一你们仨,谁受伤了,或遇不测,我高水清非但没能替父报仇,反而把漏子通大了。这这这,我不愿你们仨为我而伤亡。这,太不值得。再死一条人命,我怎么对爹的在天之灵交代?”

    翌曰,果然被隔离,高水清再也见不到勿忘我、贞贞、辛辛。只有孤单一人,在行乐林棚宅中苦苦度日,每天有一哑巴兵来送茶饭。这也没难住高水清,他便同树木交朋结友,倾述衷情。有诗为证:

    落难枭雄苦心伤,连遇倒楣事多桩。

    孤苦伶丁对林语,白扬也当小姑娘。

    无怨无悔樱桃树,恰似撑伞伴儿郎。

    梌木为兄松为伯,涕笑皆非叙衷肠。

    然今年盛夏,这神秘湖上浓烟滚滚,高水清一眼望去,烧红了半边天。他想起父亲说的话,知道那是奇宝河黄金三怪在烧木炭,滥砍乱伐,破坏阴阳平衡,以至空气污染,气温剧热,病疾增多,旱灾发生。他目望那行乐林旁的湖水,已觉水位明显下降。听几位禁卫议论纷纷:“今年大灾难呐。”另一兵言道:“湖水变苦呐,神秘湖上百姓食水困难,皮肤绝症增多,死了不少人呐。”另一差员道:“财魔为发财,烧木炭高价卖给西洋奸商,烧红了天,天上才下苦酸雨。这是空中杀手,一些林木、花草淋了苦雨,都枯歇呐。”另一公差道:“苦酸雨,还正是烧木炭的黄金三怪造成的灾,苦酸雨把本公差的皮肤都蜇得红肿咧。”

    高水清孤单一人徜徉,不知不觉来到湖边石岩上,坐下瞧那水中的鱼,水中的天,水中的云。心思:“要不是万一飞老魔头纵佣财魔大砍大伐,大量烧木炭,自然风光也不会如此遭破坏。神秘湖被他治理,是灾是祸呐。”正想着,突然一尾白色大鱼在湖中跳跃,他知道那是湖豚,而且是可爱的白鳍豚,他曾在其爹高歌的书画中看见过。那巨尾豚向他这驱进,他站起身,笑迎欢喜。拾些湖边因水位下降刚刚干死的小鱼喂那大鱼物,又捉些虫食从空中抛下,那白豚向空中飞去,一口口噬下他扔的食物。久而久之,高水清与大尾白豚结成谊友。一不小心,高水清掉入湖中,那白豚穿水下底,将高水清用头顶上石岩,人鱼友情新奇悍见。高水清的膳食依旧没有减次,那哑巴兵送来四重叠提盒,其中一大碗蔬菜,一大盘牛肉,一大罐香丸汤,二小碗米饭,外加一叶包鸡肉。竹如故常夹纸条在里面,问问候候,还没死心,在食待里不减上等。高水清吃一半,已饱腹肚,剩下肉淆,用大叶包了去喂白豚。久而久之,他一声轻轻唿哨,白豚便击水近身,昂首点头,好象在言语:“高朋谊友,你对我这样好,我怎么谢你呐。”高水清耐心喂,有时用手指东,白豚去东;用手指挥向西,白豚游向西,真被他驯得乖巧顺意。湖豚把高水清驮在脊背上畅游,但见:

    驮上骑下,飞前跃后,左戏右欢,来往笑透。身贴身情情相印,嘴吻嘴心心相连。调皮尾巴握英手,耸起长须搂雄腰。暗立山盟海誓,恰似仁兄贤弟。飞起白浪三千万,敢逼大地换新天。

    高水清知晓去年涨潮时,洞庭湖中白鳍豚漂流而来,进得神秘湖。又遇旱天,嵌接洞庭之水断干,这尾白鳍豚成了神秘湖常居的稀客。然而,黄金三怪为西洋奸商烧木炭,一股股污水从林中流入湖中,致死鱼儿。高水清怕染房水流入,久而久之,使鱼类中毒,人食后又中毒。更可惜那巨豚万一遭毒侵,有了不测,会少了离不开的白豚朋友。高水清排毒放毒入坑,将污水引入沼泽泥滩,湖水近処,清澈透明。这更使大尾豚颇俱生机,腾空跳跃,如同作舞。高水清同白鳍豚熟悉了,踄步湖畔,大豚随即驰来。他站在礁岩上,大豚乖乖顺顺,游至水礁边,昂起头,仿佛同他亲语。高水清用手抚摸白豚头,油腻腻,光滑滑,清凉凉。白豚吻住他的手,颇觉周身凉彻,去了热暑,爽爽快快。这天,大豚突然钻入他裆下,只摇尾拍湖水,便将他驮在脊背,穿入湖面中间。游了一圈又一圈,高水清也有些水上漂工夫,更是巧相配合,立于脊翅,游荡如船飞飘。日子一过几月,高水清有了逃出行乐山林的盼头。他几次要见勿忘我、贞贞、辛辛,都被丛中剑截断信儿。无奈,高水清打算从湖上离开,等待机会,再回来逼迫竹如故释放人。他并不需要为勿姑娘等人在生计上担惊受怕,因为竹如故不会虐待她们。

    白鳍豚颇具特异功能,与高水清结为良友。这天,高水清在烈日下脱去衣鞋,洗漱干净,晒干,原回穿齐整。他梳了长发,打成髻结,以羊肚白手帕扎紧,腰系一条宽三指栆红攒线搭膊。风和日丽,轻风吹佛,那洗得发白长衫飘飘,长发更是随风飞须,显一派风流气质。背上包裹,一手捏了剑鞘,来到湖边礁岩上。他一出现,那大豚立即从湖底跃上水面,游来荡去接近,亲热无比,好象在说:“高朋兄台,我早知你今午要离开行乐山林,快上来吧。你到哪儿,我送你到哪儿。快,上啊。”高水清双脚麻鞋使劲一掂,便跃上豚长脊,手向斜前方一指,那白豚便如飞舟,破波而去。

    白豚驮携高水清,在湖中游到黄昏时分,方到一个不知名的偏僻岸旁。高水清一跃上岸,恋恋不舍地离开湖豚,招手表示谢意。高水清未动一拳一剑,和和平平地逃出行乐山林,洋洋得意,乐滋滋沿径急行,忽听一粗嗓门宏旷唱歌声:

    心不大,每日进百石;心不小,射落黄金鸟。

    一遍又一遍狂狂热热起唱。高水清心思:“是谁作歌要射落黄金鸟哩?莫非是凶顽气象?此人心不小,蛇吞象呐。”忽闪闪过来一个扫腿,又一连串地《双管齐下》式,《水火不滆》式,打得高水清连连招架。趁空隙,看此人生得怎样。但见:

    头戴一字金巾,身穿朱红衫袍;下着飞龙走云靴,腰系铁皮黒搭膊。一张弓,一壶箭;赤手空拳没兵刃,胸脯胀鼓野心大。

    高水清暗疑:胸襟里必藏暗器。他不甘心不明不白受这几式杀威拳,便来一式《以毒攻毒》高家拳,才持之平衡。这七、八尺莽人抱拳,欠身道:“好工夫!是高家拳,绝式,莫非少侠是高湖主的大少爷?”高水清道:“先休问在下。你无事生非,无缘无故打人,成何道理?你是什么人氏?”莽壮人笑道:“自家人。你瞧瞧这险山是甚么地当?”高水清目瞅道:“不晓得。”莽人笑道:“少侠娃子,此地乃出名峰也。”高水清道:“哦……我怎么会闯进……”心里在说下句:“离了一个软禁林牢,又闯进一个虎狼窝子。”顺势质问:“出名峰的盖世一郎,名王石峰我曾认识,你与他长得好象,你是什么人?”那汉笑道:“嘿嘿,果然昨夜没白做好梦。”那汉从背后扯下一个葫芦,这不曾被高水清适才看见。只见他又从袖间抖出两只小盅,一倾葫芦,一手倒两怀酒。那一手五指捏两杯,把捏得平平稳稳。递上一杯道:“高家少爷,请用酒。”高水清怕是毒酒,道:“你是谁?不相识的人送酒,在下从来不饮。”莽汉昂首笑道:“哈,少侠是高歌湖主的儿子,本夫是名王石峰的亲弟弟。该喝酒了吧?”高水清心中明了,但依旧不上手,那石峰的弟弟道:“石某叫石峪,是你爹高大人的旧友。你怕这酒中有毒是么?你怕,我石峪先饮一杯再说,看有毒没毒。”言毕,抖一杯下肚。高水清见他手法甚高,快如魔术。接过一杯,拱手道:“晚生不知是石峪叔辈,在下失礼了。”石峪道:“来来来,在草坪坐下,喝个痛快。讲讲述述,贤侄怎么流落到这荒野里来了。”

    二人盘腿坐下,石峪斟上酒,对杯饮过四巡。高水清陈述了被软禁行乐林之前后经过。石峪道:“思亲念义,本王见贤侄受这等大辱,气忿不平。你爹高歌湖主,生前与本王交情极深,哎!哎哎!怎么好不丹丹的,他就殁了。这其中,必定有人做了极不体面的手脚。”高水清道:“石叔正说到下侄的心头上。但那些名目繁多的王中,小侄怎么未听到过二名王吔。”石峪道:“我身为二名王,为出名峰守山,应酬里里外外,安顿好吃喝拉杂。江湖上,卖白麺的见不得卖石灰的!打死卖盐的,吃饭才有咸味。”高水清道:“噢,原来,二石叔从不在江湖上露脸,有其原由。”石峪道:“娃子,你爹死得好惨好惨。”高水清急追问:“师叔亲眼见着?”石峪挤眉弄眼道:“要是亲眼见着,你师叔可救了你爹。当时杀场在神秘殿旁的湖滩上,听说你爹被万一飞杀后,装进麻袋,又塞进大石头,口口一扎,沉进湖底喂螃蟹呐。”高水清呜咽叫苦,道:“你听谁说言?小侄正是出家来追根问底,好不容易,今天才听得细端。”石峪眼神传说,尔后道:“再往下说,贤侄就噬不下这口气了。”高水清求道:“师叔一定讲给小侄。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即出之,则非追个水落石出不可!”石峪道:“难难难,难以启齿。”高水清央求不至。无奈,石峪有声有色道:“二王当然是听大王说的哟。你爹死的那天,我哥突然头戴夫子盔,象是要去远征一般。我惊问,他说去给人帮忙。我问给谁帮忙?他说:‘还能是谁!当然是万一飞喽。给他帮了忙,除掉老湖主,他成了新湖主,就有咱的好果子吃喽。’”正是:

    天生仇兄与仇弟,明和暗斗争胶椅。

    本是一窝狗儿亲,你死我活相残急。

    三国演义啥最毒,借刀杀人离间计。

    两虎拼命有一死,仙子闻得长叹息。

    高水清握了剑鞘,气怒立身,急急拱手道:“师叔,小侄去了。”石峪急拦挡在路中间,道:“你要去干什么?”高水清道:“先找石峰,他是帮凶!”石峪诡谲道:“看你心存杀机。你万万不可说是本王透露的底细哟!”高水清道:“石叔密传底细,小侄怎么会呢。”石峪道:“石峰是我亲哥哥,万万不可冒失吔,杀不得!”高水清道:“如果他是杀我爹的凶手,连同万一飞都得死!”石峪道:“唉!我哥是太过份了!想同万一飞合霸神秘湖,连亲弟弟也不放眼中,杀了我最好的朋友高歌…我害怕有一天,他连我也要暗算。为什么连亲兄弟也不放过……这出名峰被他一人独霸。”高水清道:“师叔快快闪开,我要去结账!”石峪道:“结了账也好!本王也少了个眼中盯、肉中刺!到那时,出名峰的二王让贤侄当,你就不会饥寒交迫,过流浪的苦日子。到那时,我们联手征讨万一飞,替高湖主报仇。”高水清抱拳道:“谢二名王石叔。”石峪一闪,高水清便去了。

    高水清来到出名峰,这里风光无限,好一个去处。但见:

    堪比峨眉,近似庐山。彩宽瀑布天际来,百花千鸟笑开颜。清水如镜,满山香风。巍峨峰峦笔直立,恰似将军排排拥。金壁辉煌,万道光茫。堂殿亭桥如盛宫,云海缥缈仙境中。

    高水清行刺盖世一郎石峰,一剑猛袭,搠破名王左肋肌,鲜血迸流,名王急敷上万能止血粉药。石峰功夫了得,拼力相斗,扯出腰间铁链鞭,缠住高水清剑刃。追问原由,双方寒眸愤视。名王手下高手云集,纷纷长枪压上,将高水清拿下,捆在峰殿大柱上。第二天,高水清醒来,回忆昨天石峪之言,方知中离间计。前析后剖,自悔不已,将原话一一告出。石峰知弟弟要杀自己,独霸出名峰。便布了些亲信,将他假尸抬去。石峪假哭假悲之际,细看石峰胸肋,见伤口血流成洞,大笑道:“定是死了,哈哈,死得好!高水清果然中计。”正跪地叩头假哭,锐利锋剑已到心口,躲也躲不及了。当即,抬望眼,石峰尸体复活,猛猛进剑,来了个前胸后背通。石峪大叫一声,当即毙命。有诗为证:

    存心杀人反被杀,天下第一大傻瓜。

    自古兄弟相互残,名权财色害了他。

    峰殿堂上,石峰喝退左右,一剑劈来。高水清闭目等死,哪知浑身捆绑绳索开裂坠地。跪下道:“在下有罪,名王为何不处治?”石峰凛然道:“少侠快起,你是上当受骗之人,本王不怪罪于你。”高水清起身恭立,不知说什么好。石峰血翻气涌,双眼喷火,揭露石峪图谋不规,已被处死,高水清才愰然大悟。石峰道:“你既英雄又天真。本王不怪你,而且想留你在这名山名峰上。”高水清道:“在下无功不受禄。”石峰道:“你是有功之人。这个浓疮太久了,你一来,疮出了头,把疮挑破了,也有你一份力。还是留在我身边做事,本王不会亏待你。”高水清道:“不,不行。”石峰道:“为什么?”高水清道:“行乐山林中,在下立了誓言。要远离竹如故,她一来,在下是无地可容。”石峰道:“够意思!少侠是个说话算数的诚实人。对了,本王一直想问你:竹姑娘如今在哪里?”高水清讲了一番。石峰转身,提来高水清的剑鞘,一抖手,扔给他。高水清接了剑鞘,道:“还我剑,是何用意?”石峰感叹道:“还给你,是物归原主而已。”心中念情:“竹姑娘,本王把你想疯了”。又怆怆一笑道:“你用剑是为父追凶,唉!高湖主是不该早逝呐。你告诉了我真话,揭发了石峪的杀机。本王也不可隐瞒,告诉你高湖主过世原由。”高水清捏剑鞘咬牙咯咯,道:“名王大人,我爹是怎么死的?”石峰挑眉道:“石峪所言并非全无道理。江湖上都疑万一飞,本王想,不是没得根据哟。”高水清道:“一无人证,二无物证……爹啊,你死得好冤,孩儿怎么才能查出凶手,替爹报仇雪恨。”言罢,悲痛欲绝。

    石峰吩咐侍人端来两把胶椅,奴侍退出,石峰展手道:“请坐下来细言。”高水清入座,石峰坐对面,道:“神秘大湖上共有两大岛:一称东歌岛,一为神秘岛。你爹任东歌岛王之后,成为神秘大湖主,这么快就逝了。东歌岛、神秘岛自古来是有过节。如今,两岛良人丧生数百,尸体全成骨头干壳了,皆堆集吃人滩上。追缉杀人狂、吃人狼,无下落。若是女人就更惨,先奸后开刀,割成一件一件,掛一杆杆,熏成腊肉,残不忍睹啊。”高水清道:“在下同万一飞纠葛,不幸被下狱。竹姑娘、勿姑娘好心救我,都落陷滩。我们被绑在树上,那小兽子报大兽头,要去禀大王,然后再开膛破肚。结果,我正等死,却来了万一飞,打死吃人贼八个兽头子,救了我们。”石峰道:“这就怪了,本座怎么不知此事,却偏偏万一飞知道?”高水清更疑道:“他将八兽贼子一扫全死,这不是杀人灭口么?小兽头子原来说要禀报的大王正是万魔王啊。”石峰激烈直身,渡步道:“好险,好悬。竹姑娘差一点点被万魔头的下属吃人贼噬了!果然吃人滩的后台操纵者是万一飞。”高水清道:“他将我两个歃血结义兄弟,至今还关在牢中,在下一定要救他们出来。”石峰道:“结义兄弟叫什么名?”高水清道:“笑中剑、谢明月。”石峰肃然本色道:“好!本王想方设法去救他们。不过,我得去行乐洞一行,会会竹姑娘。”高水清急切道:“竹姑娘将勿姑娘、贞贞姑娘、辛辛小兄弟都约束在行乐山中,请求石王叔将他们带到出名峰来,在下感激不尽。”石峰慷慨道:“小轻松,包在本王身上。”言罢,便匆匆直奔行乐山林去。

    盖世一郎石峰来到行乐洞,行乐四雄:头王竹中剑、二王海中剑、三王山中剑、四王丛中剑夹道迎进,奏乐仪仗吹吹打打。石峰讲明来意,是为见竹姑娘,才知竹如故丢失四天了。原来,高水清潜离行乐山林后,竹如故连同勿忘我、贞贞、辛辛都断定高水清一定是逃离后,去神秘城,找万一飞要两兄弟,便都悄悄串通去追寻。没想到神秘城的人都未见到他们四人,万一飞也一口咬定:“从未见过竹姑娘这些天来神秘城。”石峰从多方得知竹如故丢失,生怕落入吃人滩兽贼肉脯团,便急急告辞,当即赶回名峰殿堂,将事由一一告诉高水清。高少侠更是心急似火烧,握剑便奔出门。此刻,天已黄昏,石峰点了手下三十六名强手,连同高水清,追向神秘城,找万一飞要人。

    石峰、高水清及出名峰三十六条武士,赶到神秘殿外大院,这里已围聚黑压压一片人。行乐四雄王全付披掛,各握利刃在手,下属武功人士百名。殿堂栏坎台上,立满神秘王手下高手,秋高、谢长天两把长剑护卫万一飞。双方对阵,喧嚣对斥。几百号人物各持剑、刀、枪、锤、钩、弓弩、鞭、飞环刀,要有尽有。但见:

    举拳吼呼,发巨声似作利箭。双指劲点,泄怒气掀动人潮。交頚者正谋算,挤肩汉抢立功。十八般兵器俱全,金银铁盔甲耀眼。风头浪尖显威武,想比关张围曹操。

    万一飞矢口否认,声沉语重道:“各位王兄,王弟,大侠义士,实不相瞒,本王曾救过竹如故等人。怎么会将他们四人囚关,与本座有何干系?万万不可无事生非,聚众挑衅!”高水清跳前三步,执剑指向万一飞,道:“万一飞,你是吃人滩吃人帮的总帮主、大后台!各位侠义之王:在下、竹姑娘、勿姑娘三人曾于吃人滩遇难。那小兽子说要禀报大王,才开刀取心。不到一个时辰,万魔王果然来了。他想利用我们仨,才将八个兽贼用旋风笔全杀光,这不是杀人灭口,掩盖你是后台的真面目么?”这一揭底,全场轰动,摇旗呐喊,指责咒骂万一飞声,一浪高于一浪。

    行乐王头竹中剑蓄势待发,盛怒道:“万魔王,还本王的女儿来!你这天字一号大昏王、大昏主,野心倾天下!你乱改高歌湖主的湖纲,背経离道,歪纲再现,连本王的女儿也劫了去。如若不交出本王女儿竹如故,本王要了你的狗命!”盖世一郎石峰厉吼道:“万湖主,本王原以为你是个贤明之王,故而在高湖主不幸不测后,聚众义士,推举你为新湖主大王,没想到你才是个奸王,心藏诡计。连本王未婚之妻也要抢为己有,真是恶贯满盈!。”行乐洞四王丛中剑道:“万魔头,快将竹如故姪女交出来,否则,把你神秘殿抄个底朝天!”高水清跳将起来,急急道:“万魔头,我爹的武功和你相当,其它人都不是对手。我爹定是被你陷害,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快把我两位兄弟谢明月、笑中剑释放,立即交出竹姑娘、勿姑娘、贞贞姑娘,还有辛辛小兄弟。否则,你今天死定了!”紧接着,下头一片呐喊振威:

    “杀了万魔头,重立新湖主!”

    “万一飞是吃人滩的总帮主、黑后台!”

    “万魔头会隐身术,所以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万一飞当人说人话,当鬼说鬼话,横竖都由他!”

    “万湖主!神秘大湖泊的财色名权都被你一手把持,集权在握,还不知足,想当皇帝了吧!”

    声讨隆隆,气势凶凶。竹中剑、石峰都目眦欲裂,高水清双眸喷火。只见名王、行乐洞王交头接耳,举剑一挥,无数把兵刃直扑万一飞杀来。正是:

    轰轰烈烈,杀声振天。一群虎猛扑蛟龙,虾蟹将掣剑抵挡。飞龙腾空,雄狮紧上。兵器撞出千颗星,铁靴踏出裂地印。恶狠狠凶眼射杀气,怒冲冲长枪刺心窝。好似:飞沙走石长板坡,腥风血溅祝家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