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烟雨锁寒江 >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休息一夜,两人商议,由陆元江去城里打探消息,再看下一步的行动。

    不到半日,陆元江就探了消息回来。白少烟连忙问情况如何,陆元江道:“果然如你所料,今日一早,都察院就派人围了隆盛镖局分号,拘问我的行踪。我远远看了,无计可施,只好先回来。他们的消息来得真快,昨晚我只是打了个照面,他们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昨晚我的徒儿陈仙奇也在场,他见过你,所以我师兄这么快就追查到你。”

    陆元江若有所悟,又问:“昨晚在兵部侍郎的府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先前,白少烟一直向陆元江隐瞒自己的事,就是怕连累到他,可如今,他已经被牵涉其中,脱不了身。既然如此,白少烟索性将历怀中和萧客生叛明的事情的向陆元江说了个明白。

    陆元江听完,吃惊不小,禁不住道:“这么说,发生在湖广地区的连环血案,历怀中也参与其中了?”

    白少烟点点头:“连环血案里,被害的人都是旧朝的老臣故吏,‘靖难之变’后,他们为求自保,纷纷隐退。直到那个假的建文皇帝对他们进行招揽,他们之中,有的听从,有的却不愿再起干戈。那些不愿就范的,都被杀害。后来,历怀中成为假皇帝的内应,更加变本加厉的活动,不仅滥杀无辜,还故意将现场弄的残忍凶秽,并留下两条刀痕作为记号,以此来威慑其他人。真是丧心病狂!”

    陆元江摇头叹息:“萧客生和历怀中,一个是都察院副都御使,一个是兵部侍郎,都是朝廷重臣,依常人来看,早已是功成名就。可他们竟然还不满足于已有的权势,仍然要叛明,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高人一等。这些贪婪的人,永远不会满足于已得到的东西,他们想要的,永远是更多的荣华富贵。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说到这里,白少烟长摇头道,“自古以来,屈志求荣的人数不胜数,这本是人之常情。可惜的是,我师兄和徒儿竟然也蒙蔽了双眼,作了别人的走狗。我师兄好胜心强,所以才受人蛊惑。而我那徒儿的族亲都死于湖广连环血案之中,历怀中就是他的仇人,可他竟然连族亲血仇都不问,一心倒向仇人。我劝他回头,他竟然也当做耳边风。都说师徒是以性命相见的至亲,可是我这徒儿却把师徒情分抛在一旁,全然不问。哎,真是让我心寒!他们这么一意孤行,必然难逃覆亡的命运。我从安南追到北京,就是要劝他们回头。但是,我一再的劝说,他们不仅不听,反而还对我动了杀心。可叹,可叹啊。”

    陆元江也颓然道:“一个是同门师兄,一个是门下徒儿,都是可托生死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成了仇敌。”

    白少烟忽然向陆元江抱拳道:“昨夜行事匆匆,今天向陆贤弟好好地道个谢。要不是你,昨晚,我可就葬身兵部侍郎府上了。”

    陆元江连忙道:“少烟兄这就是客气了。我一直把你当兄长看待,你可不要把我只当个外人。”这句话绝对是肺腑之言。陆元江感佩于白少烟的侠气,有心结交,处处为他着想,已经将他视其为知己。

    有这样的金兰之交,真是人生一大幸事。白少烟倍感欣慰,也下定决心,要以诚相待。

    白少烟忽然问起:“对了,昨晚,你怎么会出现在历怀中的府上?”

    陆元江答道:“隆盛镖局的生意做的这么大,除了江湖上朋友的关照和自己的本事之外,还有一条就是消息灵通。我们在许多省都有分舵,各大名城也有分号。这些分号,除了接应自家镖局的生意,更有打探各地情报,为总舵报信的任务。北京分号早就探知兵部侍郎历怀中家里豢养死士,而且行踪诡秘,常有异动。那天,你说要去拜访历怀中,我就觉得不妙,劝阻了一回。等你去了,我始终觉得凶险,因此孤身前去查看。等我刚去,就见你被围攻,因此赶紧现身,助你脱险。”

    白少烟点点头:“这个历怀中,奸诈过人,如今又和我师兄联手,真是难以应付。”忽然又道,“对了,他们正在隆盛镖局北京分号里查咱们的行踪,这件事,会不会牵涉到隆盛镖局?”

    陆元江低头沉思一阵,道:“隆盛镖局在京城各部都有打点,而且从未有违逆的行为。就算历怀中和萧客生动用都察院和兵部的力量来查,隆盛镖局也是一身清白,谅他们也不敢妄动。但是,他们虽然不敢动隆盛镖局,却可以对咱们二人一路追杀,咱们可要想个办法才好。”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不仅仅是咱们俩人要先逃命,更要紧的是,历怀中和萧客生背叛大明,暗中杀害忠良,纠结党羽,这是个祸害,一定要揭穿他们。”

    “历怀中和萧客生,一个是兵部大员,一个在都察院中身居高位,他们两人联手,织下天罗地网,咱们俩要逃得一条性命都很难,还怎么去告发他们?”

    这是个大实话,眼前的事情比想象中的难办得多了。白少烟眉头紧锁,忽然道:“我在安南遇到一个人,足智多谋,要是他在,一定有好办法。”

    陆元江苦笑道:“安南离这里隔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去找这个人?”

    白少烟从怀里掏出一只木鸟,道:“不妨事,靠着这个,就算隔得再远,也能找到他。”

    陆元江奇道:“这就是一个木工活计,难道还有什么玄机?”

    白少烟先不言语,走到屋外,闭上眼,心中默念三声“长生锁”,睁开眼,将木鸟抛向空中。那木鸟立刻活了过来,在空中盘旋三圈,振翅而去。

    陆元江都看呆了,道:“想不到少烟兄还有这样奇异的本事。”

    白少烟道:“这不是我的本事。我在安南遇到一位异人,名字叫做长生锁,江湖上都称其为‘摘星人’。这个人不仅机智过人,更有摘星除月,偷天换日的异术。这个木制青鸟是他留给我的,好让我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向他求助。我将这木制青鸟放出去,他就会来找我。等他来了,一定会有妙计帮助我们。”

    陆元江脸上还挂着惊奇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好,等他来了,我一定要好好拜会他。”

    自此,两人足不出户,就在暗桩里等长生锁。可一连等了三天,也不见有人来。到了第四天早上,忽然听到屋外有人的脚步声,白少烟喜上眉梢:“来了。走,我们出去迎他。”

    两人兴冲冲出了屋,要迎接长生锁,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眼前的这人并不是他。这人穿着金绣绢袍,腰间配有金龟玉玦,脚下穿着鹿皮履。衣着鲜亮,不是普通人家。

    白少烟正在猜测这是谁,陆元江却吃了一惊,快步迎上去,道:“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这人就是是隆盛镖局的大当家,陆元江的大哥陆元尘。

    陆元尘脸色铁青,看自己的小弟一眼,道:“我们进屋说。”

    三人进了屋,陆元尘先向白少烟拱手道:“久闻白大侠大名,一直无缘拜会。今日相见,在下有礼了。”白少烟赶紧还礼。

    陆元尘又道:“舍弟少不经事,能跟所白大侠游历,也是他的福分。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要请您多多指点。”

    白少烟连称“不敢”,道:“我和他意气相投,不敢谈什么指点。”

    陆元尘继续道:“我知道白大侠是个爽快的人,我也不喜欢绕弯子。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还请白大侠不吝伸出援手。”

    “但说无妨,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这个小弟从小就养在家中,没出过多少远门,见识短浅。父亲大人在世的时候,一再嘱咐我,要管教好他。我这个做大哥的,殚精竭虑,就怕他那一天误入歧途,实在是操心的很。前几天,他不和我商量,就私自进京,乱了家法。今天我来,就是要将他领回去,免得他在外边闯祸。白大侠可千万要送我这个人情。”

    白少烟早听出他话中有话,但也不愿说破,只是说道:“我和陆贤弟是君子之交,坦坦荡荡。陆大侠要领走他,那是你们的家事,我自然无权干预。”

    陆元江却早就听不下去了,他盯着陆元尘道:“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陆元尘也不听他说话,还向白少烟道:“自祖父陆道楚创立隆盛镖局,传到我这里,已经有了三代。从当初一个小小的镖号,到如今江湖上的名门大派,中间不知道花费了我们陆家多少心血。创业难,守业更难。我们两兄弟支撑这份家业,实在容不得半点闪失。我今天来领舍弟走,也是迫于无奈,请白大侠谅解。”

    还未等白少烟开口,陆元江便跳起来质问道:“大哥,你到底是要干什么?我问你,你也不答,只顾着自己埋头说话。你在苏州呆的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到北京来?你一见到我们,就话中带话,咄咄逼人,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陆元尘这才转过身来,一脸怒气的看着陆元江,训斥道:“你还来问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自己不知道?三天前,我收到飞鸽传书,北京分号被都察院搜查,都察院签了公文,让我即刻进京。我不敢怠慢,快马加鞭,一刻不停的赶到北京。还未进京,都察院副都御使萧客生便带着北京分号的镖师在城外将我拦下。萧副都御使说你勾结湖广连环血案的凶手白少烟,刺杀户部湖广清历司主事韦玄亮,连夜逃走。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胡说!”陆元江便大声打断他,“明明是他和兵部侍郎历怀中杀了韦玄亮,还要杀我二人灭口。他们却颠倒黑白,嫁祸给我们两人。”

    “你说萧副都御使和历侍郎杀了韦玄亮,你有什么证据?他们二人都是朝廷重臣,为什么要杀人?”

    “他们二人背叛大明,准备谋反,湖广连环血案的真正主使就是历怀中!少烟兄知道他们的秘密,差点被他们灭口,幸亏被我救出来。现在他们又诬陷我们。”

    “住口!”陆元尘指着自己的小弟,喝道,“谋反乃是诛九族的死罪,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诬人清白!”

    “你不信,可以问白少烟,他知道详细的内幕。”

    陆元尘转向白少烟,问道:“白大侠说他们谋反,有这回事么?”

    白少烟点点头:“千真万确。”

    “可有人亲眼见到他们招兵买马?可有人亲耳听到他们预谋造反?”

    “没有。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有我一人知道。”

    “就是说,其实无凭无据。”陆元尘又转向陆元江,脸色愠怒,“无凭无据,就凭他一面之词,你就说两个朝廷重臣谋反?朝廷能信么!”

    陆元江被逼问的憋了一口闷气,大叫道:“那你是相信我杀了人?”

    “我岂能不了解你?他们说你杀人,我倒也不信。”陆元尘又怒气冲冲的瞪着白少烟,“但是他,就不见得了。他素有‘人屠’之称,说他杀了韦玄亮,倒也不会那么假。”

    白少烟知道此人来者不善,便向他拱手道:“陆当家,我是好杀人不假,可我杀的都是恶人,这韦玄亮却不是我杀的。”

    陆元尘手一挥,打断白少烟的话,道:“你杀没杀人,我不管,官府自有公论。可是我弟弟不能跟你搅在一起。今天我来,就是要领走他。”

    陆元江一听,立刻不服,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要你来领?我走了,把少烟兄一个人扔在这里,他要怎么办?”

    “他怎么办是他的事,我只知道把你怎么办!”陆元尘再也忍不住怒气,大怒道,“你从小就任性,这么大了,还是不知轻重!你跟他混在一起,就是同谋杀人的罪名。你犯了国法,也就罢了,可这还会牵涉到隆盛镖局,咱们家三代的家业就要被你一个人毁了!萧副都御使答应我,只要你现在跟我回去,就不追究你。你现在没有别的路可选!乖乖的跟我走!”

    “我不走!他们几个杀人恶魔的罪行,迟早会被昭示天下,我怕他们干什么!”

    陆元尘一怒之下,上前揪着陆元江的袖子,就要再呵斥。

    白少烟忽然插话:“刘当家的,我看,今天来的不止你一个人。”

    陆元尘忽然听到这话,颇为惊讶,但又立刻回过神来,盯着白少烟道:“白大侠果然阅历丰富,眼光锐利。我也不瞒你,今天,来的确实不止我一个人。历怀中和萧客生带着人,正在不远处候着。”

    陆元江一听,立刻炸了:“你竟然给他们带路!”

    陆元尘怒道:“我要不带他们来,隆盛镖局就要被安上包庇凶手的罪名,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只要你跟我回去,隆盛镖局就会没事。我费了多少口舌,才换来这次机会,你不要不珍惜!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立刻跟我走。”扯着陆元江的衣袖,就要将他拉走。

    陆元江一把甩开:“我不走,你既然将那些恶人领过来了,就让他们进来!我陆元江不会向他们低头。”

    陆元尘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陆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陆元江挨了一巴掌,却仍然梗着脖子:“你是大哥,我不跟你争。但是非好歹,我却分的清楚。那些恶人杀了人,嫁祸给我,你不帮我们,反倒为他们领路。你平时说的那些大义都到哪去了?”

    陆元尘正要开口,白少烟又开口了:“陆当家的,话都说到这里了,你不妨说说清楚,你是不是也已经投靠了历怀中,做了他的党羽?”

    陆元江被这话惊到了,却绝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倒向历怀中。他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要听听的怎么说。

    陆元尘缓缓道:“好,既然瞒不过你,我就实话说了,历怀中早就找到我,恩威并施,要我暗中为他效力。我迫于无奈,已经答应了。”

    自己的大哥竟然也屈服于历怀中!这个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直击陆元江。

    陆元江忍不住质问:“你怎么这样是非不分?他们暗结党羽,背叛大明,还一手炮制了那么多血案,多少人都死在他们手上,其中更不乏咱们的江湖朋友。你不揭发他们也罢,竟然还投向他们,你还是我大哥么?”

    陆元尘回应:“正因为我是你大哥,是隆盛镖局的当家,我才要这么做。我要是不答应,立刻就有杀身之祸上门,陆家三代的基业顷刻间就会覆灭。”

    “你怎么连这点骨气都没有?就算拼了,也不能做恶人的走狗!”

    “你懂什么!一旦不从,历怀中必然大开杀戒,隆盛镖局挡得住么?我这样为陆家找生路,有什么错?你这样质问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只是不想跟那些恶人同流合污!你要和他们沆瀣一气,可我不会。你走吧,我是不会出去,做他们的鹰犬。”

    “混账!你我身上担的可是隆盛镖局的干系,只要你是陆家人,只要你还是我兄弟,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陆元江缓缓低下头,一字一句道:“好,好。你想怎么做,那是你,可我绝不会倒向那些人。既然你在乎隆盛镖局,怕我连累陆家的基业,那我就断绝和陆家的关系,不再是陆家子弟,也不再是隆盛镖局的人。这样,镖局也保住了,你也不用为难,我就更不用看那些恶人的嘴脸,大家就都满意了。”

    陆元尘眼睛都要瞪圆了,他盯着陆元江道:“好小子,你给我再说一遍。”

    陆元江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怒火:“从今天起,我弃陆姓,不再是陆家子弟,更和隆盛镖局无关。”

    陆元尘大怒,抬手就打了过来。陆元江也不还手,硬扛下这一拳。

    陆元尘又问一遍:“你当真和陆家断绝关系?”

    陆元江咬牙道:“不错,从此以后,我,就叫做元江。”

    陆元尘还要说话,屋外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好了,话都说到这了,不要再拖延了。”屋门被人推开,来人正是历怀中,身后则是萧客生c陈仙奇。

    白少烟虽然已经料到外边有人,但现在看到他们,还是有些吃惊。立刻把刀横在胸前,准备恶战。元江也后退一步,拿起链锤。

    历怀中道:“够了,陆当家的,他都不念兄弟情谊,你还劝什么?”

    陆元尘快步走到历怀中面前,低声道:“大人再容我说一说,一定劝他回心转意。”

    历怀中冷冷道:“没机会了。”手一挥,身后立刻涌进许多虎贲卫,许多死士也破窗而入。屋外脚步声纷纷杂杂。这里已经被历怀中围死了。

    白少烟抽出刀,大喝:“既然来了,就决一死战吧。”

    元江也挥起链锤,准备厮杀。历怀中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给我杀。”众死士高声应和,就要扑上来。陆元尘向历怀中一跪:“大人,请高抬贵手!”历怀中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催动死士们杀过去。

    忽然,白少烟身边凭空出现一人,拿一个皮口袋将白少烟装进去。白少烟眼前一黑,但是心中却一阵大喜:长生锁到了。

    一片不知深浅的漆黑过后,白少烟眼前一亮,自己身处一片树林中,眼前站着一个人,束着红发,高鼻梁,深眼窝,正是傅鸾雨。见到老友,白少烟当然高兴,正要打招呼,长生锁又忽然凭空出现,口袋一抖,元江便咕噜噜滚了出来。

    白少烟激动不已,向着长生锁道:“你终于来了。你先后两次救我脱险,真是我的大恩人。”

    长生锁一边收摘星袋,一边笑道:“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不要说一次两次,再多几次,我都能救你。”

    傅鸾雨打趣道:“你这话说的,你还要让白兄蹚几次险才行?”

    白少烟笑笑:“有长生锁在,再多也不怕。”又问,“你们二人怎么会在一起?”

    傅鸾雨回头看看长生锁,眼里含着笑,着向白少烟道:“我和长生锁结为伉俪,已有半月了。如今是,他去哪,我就去哪。”

    竟然还有这样的喜事!白少烟激动的向二人祝贺:“才分离月余,你们就成了好事。真是可喜可贺啊。”

    长生锁道:“你走之后,我俩互生情愫,就顺势结为夫妻,连我们自己都觉得意外。这次来,也正好给你传递这个喜讯。”

    “好事,好事。人生若能得一知己,就不枉此生了。”

    三人聊的起劲,在一旁的元江却从震惊中才回过神来。他从未见过长生锁的摘星术,现在还心有余悸。

    听着三人聊天,他忍不住插话,向白少烟问道:“少烟兄,想不到你还和仙人有交往。”

    白少烟笑道:“他们不是仙人,也是你我一样的普通人。”

    “不是仙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仙术?”

    白少烟便将三人互相介绍认识,又说了长生锁的本领。元江才知道这是一位身怀奇门之术的戏法师,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白少烟向长生锁道:“我发了信号之后,原以为你立刻就会来。可等了好几天,也不见你出现。直到情况危急,你才出现。可真是急死我了。”

    “我和雨儿还在安南,就收到你的讯号。要是从那施展摘星术,会十分耗费体力。我们两人快马加鞭走了几天,想走的近了,再来找你。在路上,我掐指一算,觉察到你有危险,才强行施展摘星术,将你们救出来。”

    白少烟这才知道,长生锁为了救自己,已经使用了全力了,连忙道谢。

    长生锁问:“这次这么着急给我发讯号,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白少烟便把历怀中和萧客生的阴谋,以及在北京发生的事说给他听,向他讨教应对的计策。

    长生锁道:“听你的意思,你不仅仅是要脱身,还想揭发萧客生和历怀中的阴谋?”

    “不错,他们暗结党羽,滥杀无辜,实在是天下大患,一定要除去。”

    长生锁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是他们二人都是朝廷重臣,手握大权,又将杀人罪名栽到你们头上。这情况是大不妙,这样的形势下,就算你们能将他们的阴谋告诉给朝廷,朝廷也不会相信啊。”

    “正是因为难办,才向你问计,你得想想办法啊。”

    长生锁想一想,抬头道:“有了,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什么办法?”

    “丁寒丁安两兄弟已经聚齐五条大船,在安南海上谋生。素堙山听说裴大同被丁寒所杀,不但不惋惜,反而起了招揽丁寒之心,但被丁寒拒绝。而大明福建巡抚徐谪民苦于海贼作乱,正在招安东南沿海的海贼,丁寒丁安兄弟也在招安之列。只要让丁寒从中引线,我再略施偷天换日之计,让素堙山将招揽叛明之人的计划说出,又让徐谪民从旁听到,徐谪民自然会将此事上奏朝廷,萧客生和历怀中的阴谋也会大白于天下了。”

    白少烟大喜:“先生果然有好办法!”转身看到元江,道,“这次我连累到贤弟,实在是大不应该。可事已至此,我不能负了兄弟。你就随我一起去安南吧。”

    元江道:“我现在已被逼到绝境。一切听兄长安排。”

    既然有了办法,几人立刻向安南而去。从北京到安南,地域相距千里,长生锁不便施展摘星术,四人便寻了四匹马,一行人骑马向安南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