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到底是公或是不公？来来去去，他只遇见了莫家的女儿，他只爱上了莫家的女儿。
一个接着一个，却一个比一个更让他难以割舍。
若说莫景娴是青葱时代的一抹亮色，莫景然便是淡淡年月里突然添上的一笔色彩。
前者随着年月渐渐淡去，而后者却在这浅淡的生活里日益灿烂起来。
他，如何割舍得下。
“景然，我爱你，你也爱我。既然相爱，就要在一起。给我时间。”
“可是姐姐呢，当初你们也是相爱的，又为了什么而分手？”莫景然定定地望着他。
何正言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不一样的，不一样。你答应我，一切都由我来处理，给我时间，让我们在一起。”
他的话景然并未完全明白，可她并未探究，没有询问，甚至也不与他争执，只是认真地望着他，不置可否。
离开广达时，驾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逛着。眼前是灿烂阳光下的冬日街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像是再灿烂的阳光也照不进她内心的深处。
——
送走了景然，何正言又燃了枝烟，也不递到唇边，只是这样淡淡地望着袅袅的烟气，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桑青叩门而入时，便看见他独自一人倚在窗前，室外的阳光打进来，照亮了他的一半侧脸，明亮和熙，而另一半却又隐在了阴影里，阴暗淡漠。
桑青犹豫了片刻，仍是开了口，“何总。”
何正言闻言略偏过了脸来，刚才半边脸的光亮也随着他此时的动作没进了阴暗中，桑青蹙了蹙眉，只觉得他看上去憔悴颓废得让人不忍多言。
可他仍只是淡淡的颌首，声线微哑，“什么事？”
桑青停顿了一下，仍是开口：“何总，十一点的部门主管会议，您看……”
她边说着话边抬眼去看何正言，他像是突然才想起了这么一件事一样，手中的烟一顿，而后折回了身来，将手中的烟掐灭，再抬起眼时又是一向风神俊秀的何正言，他顺手捞过手机，望一眼上面的时间，“各部门都通知下去了？我吩咐的资料准备好了？这回竞标不容闪失。走吧，去开会。”
他说着话便抬脚朝门边走去，桑青望着他一时竟迈不开步子，待他回脸看她，微拧着眉唤，“桑青？”
“是，何总。”
“有问题？”桑青听了这话有些无奈又有些无措，明明看上去不好的是他，怎么这两句话一来二去倒像是她受了情伤一般。
她垂着眸想了一会儿才道：“何总，要不，我把今天的会议推辞了。”
听了这话，何正言的眸心微烁，神情？却无恙，反倒是转过了身来定定看了她会儿，半晌后抚了自己的脸，“我看上去有那么糟糕？”
桑青愣了一会儿，倒是自己先红了脸，垂下眉来不再应声。
“去准备吧。”
桑青应声而去，段书卿又闪了进来，挑着眉一脸的笑，只是还不待他开口，何正言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朝段书卿打了手势接起，很快，刚刚才舒展开的眉重又蹙上，对着话筒淡淡一句，“景娴？”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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