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应声而去，段书卿又闪了进来，挑着眉一脸的笑，只是还不待他开口，何正言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朝段书卿打了手势接起，很快，刚刚才舒展开的眉重又蹙上，对着话筒淡淡一句，“景娴？”
“……”
“好。”
“何总，这是我们最新的评估竞标价，如果不出意外，中标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会议室里，广达地产的几位高管正襟危坐，望着首座上不苛言笑，正凝视翻阅着手中一份计划书的何正言。
“不出意外。”良久才听到他口中淡淡一句，像是在反问，又像是肯定，思索的语气里竟还有着让他们心惊胆颤的怀疑。
“何总，是这样的……”刚才发言的项目负责人忙一抹额上的汗站了起来，只是刚一开口，何正言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何正言眉梢微挑，露出淡淡的笑，“只是这个意外提醒了我。凡事都是有可能，我们做好了一万的准备，有可能最终仍是漏掉了万一，而那万一便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麻烦。”
桑青闻言停下了记录，抬眼望他。
“这次的这个项目，投资回报率极大，是很多人眼里的巨大蛋糕，我们只是那群猎食中的之一。只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我们拥有了自身的优势。但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的对手。特别是一早便传出对这块地志在必得的那些对手。”
下面一阵轻哗，有人起身问道：“何总担忧的是四海集团？”
何正言淡淡一笑，将那份计划书放回到桌面上，双手交叉，望着那人，“四海自然是不容小觑，更何况四海背后还有帝景。”
“帝景？”有人提出了疑意，“最近坊间和媒体多有报道，都是四海与帝景的联姻出现了问题，两家的合作也因此出现了问题，帝景封家甚至还动了撤资撤股的念头，若当真如此的话，四海又拿什么与我们相斗？”
话音落下，下面的人都议论了起来，何正言冷眼望去，个个脸上均上神采飞扬，压根就不曾把四海放在了眼里。
他沉吟了会儿，才又缓缓开口，“不过……”
只这么两个字而已，一室的喧哗便猛然静了下来。
他环顾一眼众人，“不过，若这只是四海与帝景的障眼法呢？若他们就这么设了个局，而我们恰好就上当了呢？”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竟再答不上话来。
“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何正言说着话站起身来，“但是广达有一项是一贯遵从的原则，想要的，就要倾尽全力。”
他说完，环视了一下四周，“散会。”
回到办公室里，何正言依旧燃起枝烟倚着窗台，桑青手捧着档案夹细致地汇报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他则一言不发，只盯着手里的烟，桑青的声音在耳边绕着，却总也进不去脑子里，半晌，他才掐灭了烟打断了桑青的话。
“中午的饭局取消。”话音落下，何正言也顾不上桑青一脸的错愕表情，转身抓过外套便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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