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人在进行浇水的工作。
“鲜花慰问队”决定今天下午一点,在日比谷公园集合。然后这些美少女队员们将手捧鲜花,分头到各家工厂进行慰问。如果上午去的话不利于工厂生产,所以这项活动决定在下午进行。
今天的慰问结束后,“鲜花慰问队”的活动将告一段落。房枝也开始考虑今后的打算,那么今后要靠什么过日子呢?一想到这些就让她觉得烦心。妮娜小姐或许打算留自己住下,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麻烦人家吧。
房枝回到床边坐下。澄枝还在沉睡,“咝咝”的鼻息声仿佛在述说梦境的美好,而不愿那么早醒来。
房枝伸手取过放在枕边的那个匣子。
这个拼花手艺制成的精致小匣是房枝所敬慕的道子夫人送给她的礼物,道子夫人是彦田博士的妻子。在三松马戏团发生bàozhà时,小匣子被bàozhà所产生的冲击波吹飞到离马戏团有二、三百米远的厂区里,是澄枝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捡回来的。
房枝抱着小匣子,心想:
“唉,很久没有见到夫人了。我所敬仰的那位夫人,不知道她身体还好吗?上次分别的时候,我居然说了这么失礼的话:‘请您回去吧,而且不要再来了’。夫人您听了一定很生气吧。您生我的气,我也无话可说。您知道吗?与您分别的时候,其实我心如刀割。但我不得不说那些话,因为三松马戏团被坏人给盯上了。万一您因此有个什么闪失,您让我情何以堪哪!就算身体遭受粉身碎骨般的打击,在我眼里也不及夫人您手指渗出一滴鲜血那么让我心痛。唉!夫人呀!虽然房枝我看不到夫人您孤苦难耐,但为了您的安危考虑,我不得不一直承受这种痛苦带来的伤悲。我能做的,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您安泰健康。”
想到这里,房枝把那匣子紧紧地贴在脸上。
“但有这只匣子陪伴我,房枝我就心满意足了。想必这是夫人您的心血之作吧?夫人您的手艺真是精湛,如果我能每天都留在夫人身边,和您学做工艺品,那房枝该有多幸福啊。唉,不行,这只是我的痴心妄想。有一个恐怖的恶魔现在正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监视着我们这些三松马戏团的生还者,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夫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房枝转念一想,她纤柔的少女心变得意志坚定。
“哎?房枝,你怎么哭了?”一旁的澄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抬起惺忪睡脸对房枝喊道。
“你醒了啊,澄枝。我才没有哭呢。”
“知道了啦,你没哭。哈……睡得好饱哦。这里就像天堂一样。”
说完澄枝跳下床,走到房间角落的洗手池前,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
“对了,对了,房枝。我想起一件事。那位太太给你的小匣子上,有一块拼花的颜色好像变了,是bàozhà后我捡回来的时候发现的。”
拼花的颜色变了?澄枝大概是看见自己正拿着匣子才会想起来的吧?不过自己倒没发觉,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是吗?居然会有这种事。在哪里?澄枝快告诉我。”
“把匣子拿过来,我指给你看。”
澄枝小嘴里含着发夹,一边理头发一边说。
“你看,这不是吗。这一块的颜色变了。”
“呀,还真是的。这块拼花的确和其他的有些不一样。这应该是质地较差的羊绒,其他的拼花是用绉绸、捻线绸、黄八丈之类的高级布料做成的。唯独这一款是质地低廉的羊绒。不过澄枝你搞错了,这不是因为bàozhà变色造成的,原本就是这样。”
“是吗?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啊?”
“就是奇怪嘛。你看在这么一堆高级布料做成的拼花里面,就这么一块是便宜货,难道看着不会有些失调吗?我可不认为是做的时候布料不够了才这样处理的哦。”
听澄枝大大咧咧地这么一说,房枝是觉得有些奇怪,她出神地注视着那块羊绒拼花,在想夫人这样做的意义。
“呀!”房枝突然叫出声来。
“怎么了,房枝?”
“你看这块拼花的形状,像不像一只黄莺跳起来在啄一朵梅花啊?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讨厌啦,房枝。”澄枝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嘛?有什么可奇怪的。”
“黄莺和梅花的图案不是随处可见的吗?瞧你一惊一乍的样子,还说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在故意逗我玩吧?”
“嘻嘻,你说的没错呀。这图案的确很常见。哈哈哈……但……”
房枝被澄枝逗得哈哈大笑,但笑过之后歪着小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房枝?还没想明白啊?”
“我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刚才就快想起来了,但现在又忘了。”
说着,房枝伸出手去摸脖子。澄枝拧开水龙头,管子里流出了热水。
地下室的秘密会议
这是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房间墙壁的棚架上堆满了一捆一捆的电线和电源,以及各种高级通信设备。
两个外国人正在接收电信。
看来这里是一间地下室。地下室门外传来了靴子触地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而且发出那声音的不止一人,至少有两到三个。
门口的电铃响了。
正在cāo作仪器的通讯员转过头,发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原来是塔内夫和妮娜小姐以及维科夫医生,连忙刷地敬了一个礼,然后又回头摆弄仪器,cāo纵那些复杂的电钮。
“看来一切正常。来,坐吧。”塔内夫对二人说,他自己走到室中心一张桌子前坐下。妮娜和维科夫也找了张椅子坐下。
“难道不能让那个日本丫头老实一点吗?随随便便地乱闯房间,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塔内夫首领一脸不悦地说。
“但如果太多规矩的话,反而会让那些女孩子心生戒备。反正就只有这一天了,不如就再忍忍吧。”妮娜解释说。
“唉,算了。计划那方面应该没有遗漏的地方吧?”
“是的,俱已准备周全。这次同时bàozhà的工厂,一共有五十六家。”维科夫医生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要让所有工厂同时bàozhà,这点不会出差错吧?万一时间对不上,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您放心,至多出现五分钟左右的误差。我们经过反复试验,绝不会失败。”
“起bào装置是利用酸液腐蚀片产生的时差制造的吧?”
“是的,只要敌人没有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处,就不用担心zhà弹会被人发现。根据铜片的厚度以及酸液的浓度来计算,bàozhà的时间在今晚九点。”
“九点,九点……不行啊。能不能改成下午四点?这么晚破坏效果不明显。”
“但设置成九点是您的命令。”
“一开始是这么决定来着,总之九点不行,我命令你把时间改成下午四点。”
“这可麻烦了,如果全部要改的话,现在动手恐怕也来不及了。”
“唉,失策啊!怪我没想到。那没办法,既然九点我们就等到九点吧。”
“我认为九点的破坏效果也是可观的。不光在工厂值班的人会被zhà死,贵重的机械也会被全部zhà毁,而且bàozhà引起的火灾会因为赶来救援的人手不足四处蔓延。”
“但是,维科夫。如果在下午四点,也就是生产进行得火热的时候产生bàozhà,那岂不是更好吗?”
“您说的没错,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还真是笨啊,听好了!在生产作业的时候引bàozhàyào,不光能zhà毁那五十六间工厂的生产机器,还能zhà死成千上万的熟练工。同时失去了机器和工人,日本这个国家的生产力一定会遭受巨大的打击。所以bàozhà的目的不光是破坏机器,还要杀死那些cāo作机器的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这真是个一石二鸟之计呀。”
“只破坏机器不行吗?连工人一起zhà死,是不是有些残忍?”妮娜chā嘴说。
“不残忍怎么行!机器什么的坏了可以立即从他国购入,只要有钱不会买不到。但要培养一个技术熟练的工人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zhà他个底朝天才好!”
塔内夫一个人在那里越说越兴奋。这真是一个残忍恐怖的计划,而下到执行计划命令的世界骸骨化总部的总司令,就不知道他是人还是魔了。
“那家极东yào品工业有限公司的bàozhà工作,你们要特别留意。务必要在bàozhà的同时连带彦田博士一起zhà死!最近博士一直都住在厂里,应该没有问题。像那种优秀的人才,决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塔内夫一番恐怖的言论直击日本的命脉。不,不光是日本,整个亚洲,甚至是全世界的文明和全人类的幸福都要在这个恐怖组织的yīn谋下被破坏殆尽。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恐怖组织的秘密分部,竟会建在一座美丽花园的地下。
“滴答,滴答”,分秒迈进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是那么骇人。
闻所未闻的恐怖事件正在一步步逼近毫不知情的大众。
帆村侦探,你身在何方?虎十又躲在何处?
这里还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那个在美丽花园里洒水的园丁,他把草帽戴得比平时更深,花费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来照料园子里的花朵。他这是在精心履行自己的职责。
夫人的叹息
“鲜花慰问队”的队员们在日比谷公园集结后,yóu xing开始了。少女们抱着那些从塔内夫首领公馆搬运来的花篮和花朵乘上被鲜花装点一新的卡车朝全市的工厂进发。房枝那一组的目的地是城南。
大约有十辆卡车往城南进发,无论是哪家工厂,听说“鲜花慰问队”要来了,都表示热烈欢迎。
“请接收这美丽的花篮吧。”
“这么多漂亮的大花篮,要收下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和大家的辛勤工作相比,这只是微不足道的慰问。这些花篮代表着我们的心意,你们收下这些花篮,我们‘鲜花慰问队’也会感到无比欣慰的。”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无论走到哪家工厂,慰问队的队员们都是工人簇拥的对象。美少女们的脸颊被像卡车上的花儿映得鲜红,花儿也变得益发鲜艳美丽。
载着鲜花和少女的卡车停在彦田博士所在的极东yào品工业有限公司前。她们将送出卡车上那个最美丽的花篮。
社长彦田博士没有出现,副社长以下的所有干部都在门口迎接“鲜花慰问队”的到来。
房枝她们在赠送花篮的当儿,一位气质优雅的夫人从公司的正门里走了出来。这位夫人就是彦田博士的妻子道子。夫人伫立在原地出神地望着那只醒目的大花篮,突然她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看见了她朝思暮想的房枝。
“啊!你是房枝小姐吧?对,一定是房枝小姐。你让我找得好苦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
夫人朝房枝身边跑去,她高兴得禁不住叫出声来。
“夫人?您为什么会在这儿?”
房枝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夫人,惊讶得连问候的话都给忘了。
“啊,是这样的。其实这家工厂是我先生造的,他是这里的社长。”
“您先生?”
“是的,他姓彦田。”
“啊,彦田博士!原来是这样啊。夫人您原来是彦田博士的太太!瞧我傻的,这么明显的事居然一直没有发觉。这么漂亮的工厂,您还有这么一位出色的丈夫,夫人您可是日本最幸福的太太啊。”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们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虽然也不是那么不幸的事。唉,先不说这些了,请大家先进来休息一会儿吧。我让人准备好了茶水。”
道子夫人说着就带领房枝他们走进工厂的接待室,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招待队员们的点心和茶水。
房枝感谢夫人的一片心意,从夫人的手中接过茶杯。
“房枝小姐,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我和先生以前曾有过一个可爱的女孩。”
“这事我听说过。那位小姐如今怎么样了?”
“说出来让人笑话。当时我和我那沉迷于研究的丈夫穷得天天为三餐发愁。很不巧我又病了,那段日子一回想起来感觉就是昏天黑地的。因为家里穷吃不饱,我没有rǔ汁来喂养那还不足一岁大的孩子。那孩子没日没夜地在我身边哭泣,我和先生最终决定一死了之。但我们想自己死了不能让这苦命的丫头也跟着我们一起死,希望能有好心的人能够收留她。于是我俩就心一横,把她遗弃在空地上。”
“唉。”
“但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就后悔了。于是两人没命地跑回空地想要把那孩子抱回来。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唉,才过了十分钟左右,那孩子就被人给抱走了。我们拼了命寻找那孩子的下落,就算今天我也仍旧没有放弃希望。但大概是神还没有原谅我们抛弃孩子的罪孽,所以至今都没有那孩子的音信。”
夫人拿出手帕拭泪,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暗暗地开始哭泣。
“夫人您好可怜哦。”
一直在旁倾听的房枝并没有将夫人的悲伤当做别人的事情来看待。因为她是一个连父母长什么样也不知道的孤女,她能够理解夫人失去亲人的那种哀痛。听了道子夫人的话,房枝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就是当年被夫人遗弃的爱女。这种感觉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胸口,“当当当”,就像晨钟的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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