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的伤好的很快,他不但吃起饭来像猪八戒,身体也壮的像牛魔王。
唐大小姐说的。
就在刚才,他一口气吃了两笼鲜得人说不出话来的马蹄虾饺,三只入口即化的萝卜春卷,又喝了一碗香软绵滑的老火鸡茹粥,这才叹了一口气,摸摸自己的肚皮,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云谣觉得很满意。
就连他体内的那点余毒现在也根本算不上什么了,只要它不发作的话。
那点余毒就好像扎在肉中的朽刺一样,已经被阮琳挑的只剩下一点黑头。
一点赖在他身体里死活不肯出来的黑头。似乎并无大碍的黑头,却又时不时的会刺激他一下,让云谣知道它最起码的存在。
“等看过了万鬼大会,咱们就去五毒教,找绿珮求她给你拔根!”唐媛看着云谣。
云谣也看着她,他眨眨眼睛:“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说怎么办,你都愿意跟着我?”唐媛狡黠的转转眼珠。
是的!
虽然云谣没有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替他说过。唐媛也很满意云谣的态度。云谣实在是一只孺子可教的猪八戒,而不像传说中那只到处惹事猴子!
云谣本是一个稳重的人。
日暮。黄昏。
云谣瞪着大眼看着手持小铲刀对准自己的唐媛:“什么?你还要我装猪八戒?”
唐媛咯咯咯笑着:“现在我要将你打扮成一只跌死鬼。”
她果然将云谣打扮成了一只跌死鬼。云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鼻子差点被唐媛气歪了:“这”
她不但将云谣的脸画的五官移位,没了一点人样子,还在他的两边太阳穴上各粘了铜钱那么大一块白膏药,看上去非但一点也不吓人,反倒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云谣站起来在房中走了一圈,突然做了个怪样子:“哇!你怕不怕?”
唐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白嫩的小手不停的拍着胸脯:“吓死我了,我实在好怕!”可看她脸上的表情,哪里有一点点害怕。
她将自己画成了一只吊死鬼,看上去似乎死的很惨的吊死鬼,甚至,她还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了一条通红的长舌头:“云谣,还我命来”
红灯笼。青石巷。
水为佩,风为裳。
森冷翠绿的磷火闪着光彩,纺织娘声声啼哭,叫着君莫忘c加寒衣。一只吊死鬼与一只跌死鬼出现在鬼王宫的门口。
他俩自然是云谣与唐媛。
云谣轻轻扯了扯唐媛,让她往树后面藏一藏:“哪里有什么鬼?你看鬼王宫门内来来往往人声鼎沸,穿梭不停,可哪有一个人扮成咱们这样?”
唐媛“咯咯”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以为万鬼大会,就是要打扮成鬼才成。哪成想,却会是这样的。”她抬手往脸上抹去。
云谣拦住了她:“别!咱们还是不走正门了,咱们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进去。”
他指了指围墙。
唐媛的轻功也很俊,她就如同一只灵巧的夜莺,轻轻巧巧从墙头上掠了过去。云谣在地下接住了她:“小心!”
鬼王宫厨房背后的小树林。
两个偷懒跑出来的伙计一边发着牢骚,一边伸手刚要解开裤带:“他娘的,今天人真多,累死了!”
另一个附和道:“可不是,都快把老子的腿跑断了!”
他俩的手刚刚伸到腰间,却霍然发现从树丛之中跳出来一只吐着红红的长舌头的吊死鬼。
他们一下子晕了过去。
不过,不是被吓晕的,却是被云谣打晕的。他俩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被云谣一人一掌打晕了过去。
于是,鬼王宫里就多了两个让人看上去似乎觉得有点眼生的伙计,两个表情总有点古怪的伙计。
云谣与唐媛戴上了人皮面具,若是不古怪才怪。
可也没有人来问他们,因为,说不定他们是哪个厨房管事带来的帮厨也未可知。前厅那么多大人物要招呼,那么多事要忙,谁会在意两个不起眼的小伙计。
前厅的人确定足够多,除了鬼王宫的主人,还有络绎不绝到来的客人。多到知事鬼魏通与他手下招待客人的小鬼们都快忙不过来了。厅里已经站不下,已经都排到院子中来了。
可客人们差不多都到齐了,主人却迟迟没有出来。
“鬼王呢?他怎么没有出来?”
“秦弘兄为何不出来见客?”
“据说他前几日跟唐家堡唐不休约武后就闭关了。”
“如此看来,极有可能他是受伤了。”
“他纵使闭关不出来,可是那幅山河社稷图他总该令人挂出来,让大家伙看看吧!咱们不就是冲着那张图才来的么!”说这话的是一个眼皮已抬到了天上去的麻脸老道。
另一个连脸上的伤疤里似乎都藏满狡猾的中年人接口道:“余掌门,天下盛传,山河社稷图里面藏着一个大秘密,据说与魔教有关。既然与魔教有关,那么也就等同与我们七大门派有关,如果不为此事,咱们又何必不远千里来这里,坐客这个与咱们七大门派毫无相干的所谓万鬼大会呢?”
“杨代掌门说的是!贵派崆峒与我青城派同为七大门派之一,当年魔教肆虐江湖时,是咱们的前掌门祖师爷们众志成城c流血出力,才在玉龙雪山光明顶一举将魔教铲除。可如今藏有魔教秘密的山河社稷图重出江湖,咱们岂能坐视不理。咱们理应揭开图中的秘密。”
青城派掌门余雷的眼皮还是抬在天上,仿佛那里有一个长得美丽绝艳的女人正在抬手召唤他前去。
那里确实有一个女人,裙裾飞扬如天外飞仙般飘飘落了下来,就落在了余雷与那个刀疤脸的崆峒派代掌门杨喜面前。
一个让厅中灼灼生辉的女人。
余雷的眼皮终于放了下来,放下来后,就紧紧粘到了这个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摇摆着可爱风流的女人脸上。一张让人可以将魂也交给她的脸。那张脸似乎已经定格在了一个让在场所有女人嫉妒万分的某个春日里,根本没有一点岁月留下的痕迹。
“兰蕊仙子!”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年轻人冲了出来,连滚带爬到了她面前。不!脚下,他跪在她的脚下,疯狂的亲吻着她的脚。
哪怕是隔着一只兰花粉蕊的弯弯弓鞋。
弓鞋也是香的。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兰花的馨香。
她连看都没看那个伏在他脚下的年轻人一眼。那个年轻人将她的脚亲的一阵阵痒,她却没有将脚抽回来。看来她并不太讨厌这个年轻人,似乎也十分喜欢这种感觉,男人臣服般拜在她裙下的感觉。
余雷当然不会拜在她的脚下。起码,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不至于做出像那个年轻人这样似乎疯狂无比的事。
即使她是当今天下四大美人之一的兰蕊仙子,昆仑派掌门兰蕊仙子。璐雨。
归根结底,他毕竟是一派掌门,也算得上一代宗师。但是,当兰蕊仙子瞄向他时,他还是满面笑容迎了上去,他甚至还学着西域人的派头托起她那只柔弱无骨的左手,放在唇边上亲了亲:“久不见仙子,仙子不但依然貌美如花,看上去更加又年轻了两岁!”
余雷不止眼皮抬的高,也很会说话。可他从未娶妻,却不知又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专哄女人开心的甜言蜜语。
璐雨冲余雷微微一笑。可是,在场的不管是人,是鬼,却都觉得这一个瞬间,她只是在对着自己一个人微笑。
她又看了看杨喜。
杨喜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但她却没有再理他,而是将那对巧兮笑兮,水汪汪的一对眼睛在全场扫了一圈。
场内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盯在她身上。赞叹c倾心c痴迷,以及魂不守舍的无数眼神。
可她谁都没有看,最后居然又缓缓落在了自己的脚下,那个仍旧跪在她脚下的年轻人:“冯菊,你够了没有?”
唐媛站在人群中,看着兰蕊仙子璐雨,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神气的!”她说出了在场的绝大多数女人的心里话。
她看看身边的云谣,他的眼睛也和那些男人们一样,粘在了璐雨的身上。她悄悄地将自己的脚对准云谣的脚踩了上去。
“嗞嗞”
兰蕊仙子璐雨看着慢慢从她脚下爬起来的冯菊:“山河社稷图重现江湖,据说落在鬼宫,为什么其它四派不见人来?”
她虽然看着冯菊,却是在问一旁的余雷。
可是余雷的话却被崆峒派代掌门人杨喜抢了过去:“少林久不问武林之事,不来也罢;大理段氏因争夺王位内讧,根本无瑕来此;丐帮据说正忙着帮岳飞岳元帅攻打商州,凡八袋以上长老皆不得闲;东海蓬莱韩奇据说不日之前伤在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手下,连命根子也被切了下来,险些丧命!”
杨喜倒是个百事通。
“韩奇受伤?你是说他居然伤在一个小伙子的手下?”
“千真万确,在场的诸位,恐怕有许多人都见过那日之事!”
交头接耳c议论纷纷。
话题无非是韩奇受伤,那小伙子身受重伤被一个小姑娘背走,说不定早已死了也未可知。
璐雨一双妙目看着杨喜:“你是说他使的剑法是昔日魔教大公主阮琳的那招天地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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