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头鱼英雄会 > 正文 第五回 迷情乱性沉沉夜 返朴归真耿耿心
    著者  天地曌人心            第三部  头鱼盛会

    辜负此锦绣芳华,沉沉昏夜,悠悠往事如麻。裹缠心冷冷,眼巴巴。追蜂逐蝶咨欢戏,锦帷香榻。花落谁家?薄情嘲笑痴情傻瓜。

    ——《甜水令·莫忆芳华》

    莲山村酒楼,座无虚席,后堂众厨子忙得四冒汗水儿,傻瓜c兰兰c丑女等人也都脚不沾地地传着菜。

    雅间里,怀顺儿和哈啥则宛似尊贵的客人,整了一桌子酒菜,兴致正浓。

    怀顺儿坏笑道:“来!哈!啥!哈哥,咱们划回拳如何?”

    哈啥瞪着狗眼,蔑笑道:“划啊拳?你你还不是手下败将?”

    怀顺儿道:“那可没处说去。”

    哈啥也来了兴致,伸出手道:“来!”

    二人将手比划着,异口同声地道:“高高山上一颗蒿啊!哥俩喝酒擂豆包啊!谁豆包啊?你豆包啊!你豆包”

    哈啥兴奋地道:“五豆包啊!三豆包啊!三豆包!你输了!喝吧!哈哈”

    “啊?我豆包?输了?喝!喝!”怀顺儿将碗酒一饮而尽。

    哈啥复挥舞拳头,高声叫道:“来!再来!”

    怀顺儿也不甘示弱,甩手道:“高高山上一颗蒿啊!哥俩喝酒擂豆包啊!谁豆包啊?你豆包啊!”

    两个人将手上下翻飞,瞪眼高声,唾沫星子横飞。

    莲山村酒楼外面,不远处,黑狗和黄狗在亲昵地戏耍。

    哭笑不得蹲在一边,扬脸看宝珠越踢越来劲儿,很是不耐烦。

    宝珠必定是女孩儿家,反踢c正踢c花踢很是敏捷,但见口袋前后飞旋,上下翻飞很是听话,边踢边数,“五百一!五百二”

    哭笑不得猛地站起身来,对宝珠道:“你看后边谁来啦?”

    宝珠一脚正将口袋踢在半空,闻言回头看时却是无人,再想踢口袋,已然被哭笑不得抢在手里,跑去一边。于是,喊道:“不干!你玩儿赖!”

    哭笑不得强词夺理地道:“你坏了!谁玩赖呀?”

    “不跟你玩儿了!”宝珠说着,噘着小嘴儿走去黑狗身边。

    哭笑不得见状,忙过去,嬉皮笑脸地道:“嗬!宝珠姐姐,生气啦?”

    宝珠边抚摩黑子边道:“玩儿赖包子!跟你玩儿还不如跟狗玩儿呢!”

    哭笑不得苦笑道:“看姐说的,我咋的也比这狗强啊!”

    宝珠道:“你阿玛和额娘不是不是总吵嚷带你回家吗?咋还赖着不走呢?”

    哭笑不得白唬道:“嘿嘿!是我不想回去,我家那个穷山沟一年也见不得几个人儿,这儿疙瘩多好,整天人跟蚂蚁泛蛋似的!”

    宝珠冷言道:“还不如狗呢!狗还不嫌家贫呢!”

    哭笑不得道:“那你来这儿咋也不张罗回去呀?”

    宝珠道:“阿玛说了这几天就回去,我家那儿依山傍水的可不像这儿闹得慌!”

    哭笑不得道:“我是喜欢这儿啊!”

    宝珠道:“喜欢搁这儿又偷又摸呀?”

    哭笑不得道:“啥又偷又摸呀?”

    宝珠道:“不是偷摸是啥?”

    哭笑不得理直气壮地道:“那是借!”

    宝珠瞪大眼睛道:“借?人家都不知谁拿去了,找谁要去?”

    哭笑不得道:“找不着就当丢了呗!”

    宝珠道:“啥当丢了?就是丢了!”

    这时,闻得屋内吵嚷连天。

    “没人理你!”宝珠起身向屋里走去,哭笑不得也跟在后面。

    屋内大多食客都朝雅间张望,雅间门开着,且见傻瓜薅住怀顺儿衣襟,怒目而视,怀顺儿显然喝了许多酒,无力地挣扎,含混不清地叫嚷,“哎!你松开我!我我告你”

    傻瓜气道:“愿哪儿告哪儿告去!”

    “哎!你松开他!我可是哈啥”哈啥未至近前,便给傻瓜拂去一边,并道:“管你哈哈啥!”

    哈啥威胁道:“告告诉你!你是不不想在这儿干了?谁老大不知道啊?”

    傻瓜道:“哼!是不假冒的还不一定呢!”

    哈啥叫嚣道:“你你不用的瑟!到时先开了你!”

    怀顺儿也嚷道:“这可是莲山村酒楼将来掌柜,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将来的掌柜,快松开我!”

    凤儿忙过来拉傻瓜道:“傻瓜!你干啥呢你?”

    傻瓜道:“不用你管!”

    凤儿道:“快松开!”

    傻瓜气道:“你咋总跟他们勾搭连环的?”

    凤儿道:“他们咋啦?快住手!”

    傻瓜越加气愤道:“他们不是好人”

    这时,宝成过来,喊道:“傻瓜!松开!”

    傻瓜松开手,气哼哼地站在一边。

    怀顺儿挺着脖颈道:“不用你的瑟!明天就让你消失!”

    傻瓜瞪眼欲过去,被凤儿拦住,怀顺儿吓得猫到哈啥身后。

    宝成道:“你们又在这里瞎闹啥呀?”

    哈啥装腔作势地道:“宝掌柜,你的下人如此对待我们,是你的意思吗?”

    傻瓜怒道:“别几碗酒灌得胡说八道!我做事你往别人身上扯啥呀?”

    宝成道:“你该忙啥忙啥去!”

    傻瓜瞪眼怀顺儿,拂袖出去。

    宝成道:“哈啥少爷,在这里终朝每日好酒好菜侍奉,还有何招待不周吗?”

    怀顺儿抢言道:“我正在这儿陪少爷喝酒呢,那傻乐吧唧的过来说少喝点儿!别噎死!你说这是人话吗?”

    哈啥佯作慢条斯理地道:“其实我在这儿待着也是着急,那个金掌柜多攒回来呀?”

    宝成道:“估摸快了!”

    哈啥斜愣眼睛道:“不会是故意躲着本少爷吧?”

    宝成道:“金掌柜不知道你来!再者说也犯不上躲,是疖子总会出头的。”

    哈啥道:“好!本少爷看在宝掌柜面子上,不跟那个傻瓜一般见识!来!一块儿喝!”

    “不了!我还有事儿!”宝成转身又对众食客道,“没事儿!没事儿了!诸位请各自落座。”

    凤儿正欲出去,却被怀顺儿一把拽住胳膊。凤儿愣道:“干啥?”

    怀顺儿道:“坐下来陪哈少爷喝酒。”

    凤儿道:“外面忙着呢!不喝。”

    哈啥嘻笑道:“让他们忙!你坐这儿喝。”

    “对!让他们干去!来!坐!咋也得给哈少爷个面子!”怀顺儿说着将凤儿按坐下。

    哈啥去将门关上。

    怀顺儿挨着凤儿坐在一个板凳上,得意地道:“这傻瓜一看咱们在一块儿他就难受!”

    凤儿道:“不去管他!”

    怀顺儿道:“不去管他!”

    怀顺儿道:“凤儿,你看我和哈少爷咋样?”

    凤儿掩面笑道:“啥咋样啊?都不错!”

    怀顺儿笑道:“那么说我俩你都相中了?”

    “但是——”凤儿故意拖长语调道。

    怀顺儿忙道:“但是啥?”

    哈啥给凤儿倒上一碗酒,凤儿举起酒碗道:“不啥!喝酒!”

    哈啥很是兴奋地道:“豪爽!好!来!”

    怀顺儿道:“算你有眼光相中我俩,可你一个人我俩咋分啊?”

    哈啥笑道:“那还不好分?划拳!谁输给谁!”

    怀顺儿道:“谁赢归谁!”

    哈啥道:“中!谁赢归谁!”

    凤儿道:“你俩分东西呢?”

    怀顺儿道:“咱俩还划高高山上一棵蒿!”

    哈啥道:“不划那个!这回咱俩划王八拳!”

    怀顺儿诧异道:“王八拳?”

    哈啥道:“对!就是王八一,爪八个那个!”

    怀顺儿道:“好!来!王八一呀!爪八个呀!两头尖尖这么大个呀”

    哈啥也跟着应和。

    凤儿见两人张牙舞爪,很是开心。

    哭笑不得跟宝珠出来屋子。

    哭笑不得见大黄和黑子仍在戏耍,便快步过去,生气地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走!”

    黑狗似是未闻,仍与黄狗戏耍。

    宝珠道:“是狗没心没肺,还是人啊?”

    哭笑不得没有言语,低头走去。

    宝珠道:“喂!你咋走了?”

    哭笑不得回头,沉重地道:“谁让你说我又偷又摸?”

    宝珠忙道:“我我不说你啦!”

    哭笑不得定定地看着宝珠,不知是哭还是笑。

    大黄和黑子仍然在嬉戏。

    俗说狗的眼睛只能看到黑白世界,对于它们而言,只要忠诚地守在主人身边,便是美好的!

    宝成跟丑女出来。

    宝珠道:“你干啥去阿玛?”

    宝成道:“阿玛出去一趟,你要听姐姐话。”

    宝珠道:“阿玛,我也跟你去呗!”

    宝成道:“大人办事,小孩子跟着干啥?”

    丑女来在宝珠身边,道:“宝珠,姐姐跟你玩儿!”

    宝珠眼巴眼望地看着阿玛疾步走去。

    花也美好,景也美好。好花常开,好景常在。好花常开在心里,好景常在在爱里。

    兰兰呆坐在拦柜里,想而今真有些怀疑自己选择,人为何会变呢?是禁不住岁月的盘剥?是禁不住红尘的侵蚀?亦或是伪装被本性撕碎?不禁自语道:“可怕!真的很可怕!事为何要败露?人为何要作孽”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却是白却得和更却得,一路找孩子到得京都。

    更却得见兰兰哭丧着脸,没好气儿地到道:“哎!大白天的发啥乜呀?想野汉子呢?”

    兰兰忙站起身,压住怒火道:“两位住宿啊?”

    更却得道:“废话!买棺材你卖呀?”

    兰兰本来便心绪烦乱,闻此言,生气道:“你这人咋说话呢?”

    “咋的?不欢迎啊?不欢迎我们走!”更却得说话间向外便走,恰跟外面进来一人撞个满怀,倒退几步,被白却得扶住。

    更却得捂着额头,吼道:“你忙死啊?你?”

    进来之人也捂着额头,原是没摇六,非但没生气,还陪笑道:“大姑”

    更却得瞥轻拉怪地道:“谁是你大姑啊?”

    “大姐!”没摇六仍是陪笑道,“不要生气,啥事都得往开喽想,啊!为啥咱姐俩会撞在一起呢?都是天意!都是缘分啊!”

    更却得得怒气稍息,拉腔拖调地道:“哟!你小子小那攒没少吃蜂蜜吧?”

    没摇六道:“反正没落在后娘手里。”

    更却得道:“他是你女人?”

    没摇六看着兰兰,含混不清地道:“啊?啊!那啥”

    更却得道:“也太死性了!就这样还能接客?”

    兰兰道:“你才接客呢!”

    更却得方欲发火,没摇六忙道:“大姐息怒!住店啊?”

    更却得道:“我丢了儿子也没像她哭丧着脸,跟死了汉子似的!”

    “你说谁哭丧着脸啊?啊?”没摇六和兰兰未等搭话,外面有人吵嚷着进来。

    ——却是哭脸婆。

    更却得见是个妇人,毫不畏惧地道:“你谁呀?谁说你呢?跟结巴胡子他三孙子似的?”

    哭脸婆道:“不说我说谁呢?你把孩子整丢了不寻思那是没心没肺!屁股大丢心!”

    “哎呀!姑奶奶!你就别来凑热闹了!”没摇六说着,把哭脸婆推出门去,见笑面虎也过来,忙道:“虎哥,快管管你家嫂子!”

    哭脸婆道:“你不管我叫姑奶奶吗?得管他叫姑爷爷!”

    没摇六道:“姑奶奶!姑爷爷!只要你们消停会儿,叫啥都中!”

    哭脸婆道:“屋里那泼妇是你啥亲戚?”

    没摇六哭笑不得地道:“没亲戚!你们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吧!”

    哭脸婆道:“我儿子没过来?”

    没摇六道:“没有!没有!”

    笑面虎道:“你多攒让我儿子跟我们走啊?”

    没摇六道:“不是我不让你儿子回去,是你儿子他自个儿不回去!”

    哭脸婆道:“哼!不信!”

    没摇六道:“不信你去问你儿子!”

    “走!咱们去找他!”哭脸婆说罢,拉着笑面虎走去。

    没摇六摇摇头,返身进屋,陪着笑脸道:“二位是远道而来吧?一定累了吧?也该好好歇息!”

    真切得道:“看兄弟面儿就在这儿住了!有上好的客房吗?”

    白却得也妆妆乎乎地道:“要最好的上房啊?我看看!”

    没摇六忙进得拦柜里,边翻着帐本边道:“有!有!哎哟!这最好的上房就剩一间了!”

    白却得道:“多少银两?”

    没摇六道:“五十一宿。”

    白却得欣喜地道:“五十两?这便宜啊?”

    没摇六道:“大哥,是五十铤,不是五十两。”

    更却得惊道:“啊?这老贵?”

    白却得道:“我家也是开店的!最好的上房才四十两银子!”

    没摇六不紧不慢地道:“家是家!这儿是这儿!”

    更却得道:“咋的?这儿一个屋子能顶俩个屋子啊?”

    没摇六道:“这儿可是京都啊!你家能跟比吗?在家吃饭还不花钱呢!两位说是吧?”

    更却得道:“咱们就住这儿吧!”

    白却得悄声道:“可咱们只带一百铤啊!”

    更却得道:“还有便宜点儿的吗?”

    没摇六道:“通铺便宜!”

    白却得道:“多钱?”

    没摇六道:“六十两银子!”

    白却得道:“那那就住通铺吧!”

    没摇六道:“通铺也挺好,宽敞!凉快!一铺大炕可劲儿骨碌!就是人多点儿!”

    更却得有些不情愿地道:“住通铺——”

    白却得道:“还说不上几天能找到呢!就将就将就吧!”

    更却得一无适才蛮横,委屈地道:“为了儿子,将就就将就吧!” 没摇六道:“两位住几天?”

    白却得道:“先三天吧!”

    “好!总共三铤零六十两!”怀顺儿给记上帐,又拿过两块儿木牌。

    白却得自褡裢里拿出两铤银,放在柜台上,道:“结帐时多退少补。”

    怀顺儿道:“好!好!来人!送两位去后院。”

    有下人过来,拿起木牌,领白却得和更却得出去。

    宝成路过善安大车店,却见已然不是曾经招牌,登时心内纳闷儿,客栈经营得好好的,咋还改成大车店了呢?方想进去看个究竟,又止住脚步,为了保密起见,才去住小客栈,待日后再来看望,于是,又直奔曾经住过的客栈。

    没摇六见兰兰兀自在一边沉思,便将嘴凑过去道:“哎呀!嫂子!想啥呢?让老弟亲一下。”

    兰兰将手阻住其嘴,嗔道:“别总没正经的!”

    没摇六道:“嫂子,我可是真心”

    兰兰岔开话头道:“你可真够黑的!干啥把店钱给翻倍呀?”

    没摇六气道:“谁让他们穷妆呢!”

    兰兰道:“做买卖当以诚信为本,不可欺诈,多收的银两最后算帐的时候给算上。”

    没摇六又将手摸兰兰肚子道:“嫂子,这孩子几个月啦?”

    “去!”兰兰将没摇六脸打去一边,佯嗔道:“孩子在肚子里踢你呢!哎!你催哥又去哪儿了?”

    没摇六道:“啊!和耶律少爷c大愣他们去涞流镇啦!”

    兰兰讶然道:“去涞流镇?去涞流镇干啥?”

    没摇六道:“玩儿呗!”

    兰兰嗔道:“一天不务正业!”

    没摇六道:“催哥可是在攀龙附凤,志向远大。”

    兰兰叹气道:“啥志向?咳!真是越离越远了!”

    没摇六又凑上上身来道:“我这不是越来越近吗!”

    兰兰正色道:“没摇六!朋友妻,不可欺!任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难道你不明此理?”

    没摇六一改嬉皮笑脸,严肃地道:“嫂子,我是真心喜欢你!我觉得你真是可怜!”

    兰兰苦笑道:“我可怜啥?要吃有吃,要喝有喝。”

    没摇六道:“嫂子,我知道你内心苦楚!催哥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你”

    兰兰道:“胡说!你催哥他为这个大车店殚精竭虑,对我更是悉心呵护,谈何欺骗?”

    没摇六神秘地道:“嫂子,你咋还蒙在鼓里呢?你难道一直没有觉察到斡勒掌柜去世有些奇怪?”

    兰兰惊道:“你又想告诉我啥?”

    没摇六道:“斡勒掌柜出事儿时你难道没发现催流弥神色慌张?”

    兰兰紧皱眉头,讶然道:“你是说催流弥他”

    没摇六压低声音道:“斡勒老伯是催流弥亲手给掐死的!”

    兰兰惊愕之余,轻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他一直深爱我!不会那样干的!”

    没摇六道:“他爱的是你的钱财!催流弥怕斡勒掌柜识破其阴谋,所以下此毒手,除却眼中钉,便可以为所欲为,既擎受了一摊家业,又抱得美人归。一石数卵,损啊!太损啊!”

    兰兰猛然想起曾经琐事,想起曾经梦境,虽是怀疑,仍希望不是事实,惊慌失措地道:“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没摇六借机将兰兰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有我呢!”

    兰兰恍似又回到梦境,阿玛全身是血,站在面前喊冤。梦境浑如恶魔,时时折磨在脑际。不禁失声道:“阿玛!是我害了你”

    没摇六抚摩着哭泣的兰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宝成来到曾经住过的客栈,问客栈掌柜道:“我的那位朋友可否回来?”

    客栈掌柜道:“一直没有回来,是不不在京都啦?或者有别的啥事儿?要不咋一直不会来呢?”

    “谢谢掌柜!”宝成出来客栈,也是预感不妙。心道:全寨主他会去哪里呢?离开京都不大可能,莫非遭啥不测?莫不如去章王爷府上探问探问,可去章王府不就暴露了目标?为了探听全寨主下落,只有前去看看。走在街上,问一路人道:“请问,老大爷,知道章王府咋走吗?”

    那老者道:“章王府啊,穿过前面这趟街,往西看着路口再往北,看着路口再往东,完喽再往北,有个高宅大院就是了,你听明白了吗?”

    宝成只好道:“我没咋听明白。”

    那老者道:“哎呀!这说清楚也真是废点劲,有这工夫我带你去吧!”

    宝成道:“谢谢大爷!”

    “不用谢,跟我走吧!”那老者说着自前便走,宝成紧步追上,两人边走边唠嗑。

    那老者道:“年轻人是从外地来的?”

    宝成道:“是从莲山村来的。”

    那老者道:“你跟章王爷是亲戚啊?”

    宝成道:“不不是。章王爷这个人还是不错!啊?”

    那老者道:“还行!仁义仗义!”

    宝成正然心内盘算该如何跟章王爷说,那老者道:“哎!前面就到了?”

    宝成抬头,见前面有处高大宅院,忙道:“多谢大爷!”

    恰在这时,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帮人。

    那老者道:“哎!前面走的那个便是章王爷!”

    “多谢大爷。”宝成疾步走上前去,迎住那帮人。

    当首之人正是章王爷。

    章王爷诧异道:“这位是——”

    宝成忙道:“在下宝成,见过章王爷。”

    章王爷故作惊讶地道:“这位朋友认错人了吧?”

    宝成道:“您不是章王爷吗?”

    章王爷正欲再言,那位老者过来,道:“哎!章王爷,这个小伙子是特意来找你的,不知道道儿,我把他领过来了!”

    章王爷无奈,只好道:“多谢老伯。”

    “好了!你们唠吧!我走了!”那老者道。

    “大爷慢走!”宝成目送那老者走去。

    章王爷道:“这位朋友,咱们素昧平生,不知找本王爷有何贵干?”

    宝成道:“敝人从外地来,闻说花行汪头人乐善好施,很是崇拜,因故来京都,特是拜望。”

    章王爷道:“你拜望汪头人,来章王府干啥呀?”

    宝成道:“素闻汪头人跟章王爷友善,汪头人常在章王府,故而特来这里拜望。”

    章王爷笑道:“哈哈,本王爷跟汪头人是朋友不假,可也好长时日没有见到他了!”

    宝成道:“是这样,那汪头人会去哪里呢?”

    章王爷道:“那谁知道。你是莲山村的宝成?”

    宝成只好道:“是!王爷知道?”

    章王爷道:“不知道!现在客栈住?”

    宝成道:“是的!”

    章王爷道:“你在哪家客栈住?”

    宝成暗自寻思是否该如实相告,章王爷道:“啊!本王爷只是想待看到汪头人,好告诉他去找你。”

    宝成道:“啊!住住善安客栈。”

    章王爷道:“好!本王爷还有事,咱们以后再会?”

    宝成道:“好!好!”

    章王爷转身回去府内,一个家丁道:“老爷,咱们不去花行分会馆啦?”

    宝成眼见章王爷跟众人回去府内,关上大门。

    宝成无奈地摇摇头,心道:只好先回去再说吧!

    章王府院内,章王爷对一壮年家丁道:“你出去跟上那人,看他到底住在哪里。”

    “是!”那壮年家丁道。

    章王爷又对另一家丁道:“你跟跟本王爷来,本王爷写封信,你快速送到后蓝旗颜盏少爷处。”

    “是!”那家丁道。

    日暮。鸟归巢,人奔家。

    街上行人不是很多。

    哭笑不得信步闲逛,黑狗跟在后头。猛然,发现前面有两个人相互撕扯,好像在偷东西,哭笑不得也不问青红皂白,飞身过去。

    那两人却是点灯灯不亮和雷打不动。原来,二人自被彰仁赶出门,不敢回四奇寺,便来在京都,两人相互搀扶正在商量该去往何处,却被哭笑不得误以为是在掏兜,未及提防,却给踹翻在地。

    雷打不动爬起身来,一把抓住哭笑不得衣襟,怒道:“小兔崽子!你活拧歪啦?”

    哭笑不得大呼小叫道:“放开我!你们偷东西!”

    点灯灯不亮循声过来,气道:“竟敢说我们是小偷?揍他!”

    雷打不动一手抓住哭笑不得衣襟,一手扬起欲打,手腕陡被人抓住,回头看时,却是一个女子,身边还有一个男子。

    哭笑不得见是阿玛和额娘突然出现,惊喜地道:“阿玛!额娘!他打我!”

    哭脸婆使力扭捏雷打不动手腕,雷打不动松开哭笑不得,随势近身将另只手当胸捣来,哭脸婆忙以臂肘却开,抬脚狠踢其下部,雷打不动忙提膝护住,将手抓袭来之脚,哭脸婆一只脚被抓住,侧身飞踢另只脚,正中雷打不动脖颈,雷打不动被造个趔趄,险些跌倒,来在点灯灯不亮身边,紧张地道:“大哥!咱们撩吧!”

    点灯灯不亮道:“那多没面子?”

    雷打不动见哭脸婆和笑面虎同时逼将过来,慌道:“大哥,都啥粪堆上了还要面子?你不撩我可撩了!”说罢,撒腿就跑。

    “哎!你站住!站住!”点灯灯不亮也不管深浅,随后便追。

    哭笑不得道:“他们跑就跑吧!别追了!”

    哭脸婆回身抚摩哭笑不得头道:“儿子!他们没打着你吧?”

    哭笑不得洋洋不睬儿地道:“没有!”

    哭脸婆道:“他俩挺大个人干啥合伙欺负你呀?”

    哭笑不得道:“我看他俩拉拉扯扯,好像在掏兜儿,就上前踢了他俩”

    有围观众人赞誉纷纷:

    “这孩子真是疾恶如仇啊!”

    “三岁知老,这孩子以后准错不了!”

    “就长得可够疴碜的!”

    笑面虎道:“没啥事儿!大伙都忙去吧!”

    哭脸婆拉着哭笑不得来在一僻静处,问道:“儿子,平时你又偷又摸的,今儿个咋想起来抓小偷来了?”

    哭笑不得道:“以后不许再说我偷摸!我以后也不偷摸啦!”

    笑面虎过来道:“儿子,咋突然学好了?”

    哭笑不得道:“宝珠姐姐也说我偷摸,还瞧不起我!”

    哭脸婆高兴地在哭笑不得脸蛋上亲有几口道:“儿子真是懂事儿啦!”

    笑面虎道:“儿子这点随我!”

    哭脸婆嘲笑道:“脸大不知害臊!整天跟在老婆屁股后,随你就麻烦了!”

    笑面虎过来献媚道:“我这不是处处在树立你的高大地位吗?”

    哭脸婆道:“去!去!有你跟在旁边儿,更没人敢瞅。儿子!咱们回家!”

    哭笑不得痛快地道:“好吧!”

    哭脸婆惊喜道:“儿子真答应回家啦?”

    笑面虎道:“没看是谁的儿子?”

    “我答应不回去!”哭笑不得说话间转身便跑,黑狗尾后紧随。

    哭脸婆对笑面虎怒道:“这也随你?”

    笑面虎摆手道:“这这不随我!”

    “还愣着干啥?追呀!”哭脸婆道。

    “啊!”笑面虎撒腿便追,哭脸婆也紧相追赶。

    路人纷纷侧目,不知这狗撵人,人撵狗所为何故。

    点灯灯不亮正抱道疾奔,凛被人拽住腰带,不免大吼,“谁?”

    “大哥,是我!雷打不动!”

    点灯灯不亮喘着粗气道:“你小子干啥比兔子撩的还快?”

    雷打不动松开点灯灯不亮腰带,道:“为了逃命嘛!”

    点灯灯不亮嗔道:“为了逃命连大哥也不顾了?要是高大门楼低头走和金砖铺地地不平在”

    雷打不动道:“他俩在还不如我呢!让你影都猫不着!”

    点灯灯不亮努力瞪着干瘪的眼睛道:“别气人!你影我不是也猫不着吗?”

    雷打不动道:“大哥,再不咱俩回四奇寺吧!”

    点灯灯不亮道:“你没听说兴隆寺大正禅师正联合宝胜寺宝胜禅师抓咱们呢吗?还敢回去?岂不是自送上门?”

    雷打不动道:“那咋整啊?”

    点灯灯不亮道:“先避避风头再说。”

    雷打不动道:“那也不能总这样流落街头啊?”

    点灯灯不亮道:“你还想过以前逍遥日子?”

    雷打不动道:“哈哈!是啊!”

    点灯灯不亮道:“可惜好景不长!”

    突然,点灯灯不亮低声道:“大哥,我看到兀颜大头啦!”

    点灯灯不亮惊道:“在哪儿?”

    雷打不动道:“在前面!”

    点灯灯不亮咬牙切齿地道:“这小子还活着呢?”

    雷打不动道:“好像比咱们活的还扬梆呢!”

    点灯灯不亮道:“这小子来京都混啥?”

    “那谁知道?我去问问他”雷打不动刚想过去,被点灯灯不亮一把薅住胳膊,道:“他是不没发现咱们俩?”

    雷打不动道:“好像是没有!”

    点灯灯不亮道:“跟上他!没准儿能整出点儿啥油水儿!”

    雷打不动道:“我看他穿破衣搂搜的!”

    点灯灯不亮道:“你不说比咱们还扬梆吗?”

    雷打不动道:“我说他精神头儿!”

    兀颜猷于前面走,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自相拐进陋巷,去往郊野。

    天色渐暗,郊野的破茅屋里亮着灯。

    兀颜猷推门进去,有几个人快速阻住门口,屋内已然聚集许多人,皆怒目而视,感觉氛围不对,未待言语,且听有阴冷的声音传来,“你回来啦?”

    兀颜猷循声望去,不禁失声道:“啊?章王爷?”

    章王爷淫笑着踱步过来,奸笑道:“辛苦了!兀颜老弟!”

    兀颜猷忙道:“花叔呢?”

    章王爷将手一摆,众人立时闪去两边,但见墙角乱草间,花叔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兀颜猷赶忙扑身过去,大叫,“花叔!花叔”

    花叔没有反应,已然身体僵硬,显是死去多时。

    兀颜猷回头,怒视章王爷,朗声道:“是你杀了花叔?”

    章王爷冷笑两声,泰然自若地道:“真是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害了花叔!为掩人耳目,又假惺惺地邀请花行同人来聚会谋事!”

    兀颜猷站起身来,怒道:“分明是你害的花叔!来嫁祸于人。”

    章王爷道:“你犯着少爷不当,却混进花行来吃糠咽菜,分明是别有阴谋!才肯下如此大力气,诸位以为如何?”

    屋内众人皆是义愤填膺,争相喊道:“抓住他!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诸位同行兄弟,他章王爷设计害死汪头人,又来害死头人之弟花叔,他分明是想霸占花行”兀颜猷尚未说完,章王爷抢言道:“笑话!我堂堂章王爷跟汪头人是多年莫逆,本王也总是资助花行。分明是你怀有不可告人目的,害死汪头人!害死花叔!”

    “抓住他!替头人报仇!”众人说话间蜂拥上前。

    兀颜猷忙道:“诸位莫要青红不分”

    恰在此时,破门被撞掉,有两个人跌进身来!众人同是一愕。

    章王爷道:“你们是什么人?”

    兀颜猷讶然道:“是点灯灯不亮?”

    ——这二人正是点灯灯不亮和雷打不动。

    章王爷逼问兀颜猷道:“你们是一伙的?”

    兀颜猷未及言语,门口有人朗声道:“他们偷听!”

    ——却是鱼嘎牙子和海鱼棒子。

    章王爷皮笑肉不笑地道:“二位是打哪儿来呀?”

    “特意来抓他!”海鱼棒子说罢,将手指向兀颜猷。

    章王爷诧异道:“抓——他——”

    鱼嘎牙子道:“对!就是他杀了汪头人!”

    众人讶然。

    兀颜猷更是诧异。

    海鱼棒子和鱼嘎牙子跃身过来,不容分说,各自抓住兀颜猷胳膊。

    章王爷道:“你俩要干啥?”

    鱼嘎牙子道:“我们要单独去外面讯问他!”

    章王爷道:“这跟你们啥干系?”

    “问他们俩吧!”海鱼棒子说罢和鱼嘎牙子拉起挣扎的兀颜猷,飞身出去。

    章王爷问雷打不动道:“你俩是谁呀?”

    雷打不动只是哇哇乱叫。

    点灯灯不亮将鼻子边嗅边道:“这啥地方?臭气哄哄的,是猪圈吧?”

    章王爷道:“大胆!敢骂花行是猪?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点灯灯不亮道:“你你们是干啥的?”

    章王爷道:“来人!抓住他们!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点灯灯不亮道:“别胡说八道!我们和谁是一伙儿的?”

    章王爷怒道:“打他个犟嘴的!”

    花行众人一窝蜂围上近前,七手八脚地争相乱揍,点灯灯不亮和

    雷打不动将手蒙头,蹲在地上,任由拳脚如雨点般打在身上。

    章王爷猛似想起啥,转身跑出屋子,来在外面,已然没有人影儿!

    夜幕低垂。

    海鱼棒子和鱼嘎牙子提着兀颜猷一路狂奔。

    兀颜猷大叫,“你们带我去哪里?”

    海鱼棒子道:“安全地方!”

    兀颜猷挣扎道:“放开我!”

    鱼嘎牙子道:“不许吵吵!”

    乱风过耳,星光满天。

    春雪园。

    二楼雅间。明烛高挑。

    耶律冠才c催流弥和大愣正在开怀畅饮。

    催流弥很为兴奋,大愣也为能与京都大少结识而兴奋,虽已是喝得身不由己,可仍举起酒碗,拍着耶律冠才肩头道:“大大哥,虽然你你没我大,我也也叫你大哥!你要缺啥碟子子碗到啊?”

    催流弥道:“净唠残废嗑,人家耶律少爷能差你那粗瓷碟子碗”

    大愣道:“这不不是这情谊嘛!”

    大茶壶满面春风地进来,浪声道:“哟!几位爷喝着呢?”

    大愣站起身来,冒冒失失地道:“啊!大大娘”

    大茶壶搔首弄姿地道:“老娘?有那么老吗?”

    催流弥忙道:“不老!不老!咋没有人来服侍我们呢?”

    大茶壶道:“我这不是来”

    大愣道:“你比我阿玛年轻点儿也不多!还是走吧!”

    催流弥道:“他酒喝多了!你来啥意思?”

    大茶壶道:“人都在外头候着呢!让不让进来呀?”

    催流弥道:“进!进!当然让进来!”

    大茶壶朝门外喊道:“丫头们!都进来!”

    门被打开,立时涌进来数名女子。

    大愣当先搂定一女子,淫笑道:“哈哈!美人儿!咋才来呢?”

    那女子撒娇道:“人家忙嘛!”

    另几个女子分别去坐在耶律冠才和催流弥身边。

    “宝贝儿!来!喝!”大愣眼冒绿光,端起酒碗,也不管脑袋屁股,将酒撒那女子可身。

    耶律冠才对坐在两边的女子不感兴趣,对大茶壶道:“美女!”

    大茶壶兴奋地道:“少爷是在叫我美——女?”

    耶律冠才道:“没错!你在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还记得本少爷吧?”

    大茶壶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堂堂的耶律大少爷,谁不认识啊?耶律大少爷能够屈驾光临”

    耶律冠才不耐烦地道:“还记不记得本少爷托付的事儿了?”

    大茶壶赶忙道:“哟!少爷是说郎婵啊?她她正忙着呢!”

    “忙?是不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啊?啊?”耶律冠才起身,向外便走。

    “哎!少爷!慢着!慢着!”大茶壶随后紧追。

    耶律冠才径直来在胡郎婵房门外,边捶门边喊道:“郎婵!开门!我是耶律少爷!”

    屋内,高大门楼低头走正在死乞白咧地缠着胡郎婵,凛闻外面喊叫,高大门楼低头走道:“你你又约了别的男人?”

    胡郎婵道:“关你屁事?”

    高大门楼低头走道:“看我不收拾他!”

    胡郎婵冷笑道:“你惹不起他!”

    高大门楼低头走道:“谁?我惹不起?”

    胡郎婵道:“耶律冠才!”

    高大门楼低头走顿时慌了手脚,忙道:“啊?你跟他都剌鼓上啦?这咋办啊?”

    胡郎婵道:“猫床底下去!”

    高大门楼低头走为难地道:“这”

    胡郎婵道:“我可要开门了!”

    高大门楼低头走无奈,只好伏身爬去床底。

    胡郎婵镇定神情,过去开门,恰耶律冠才自外奋身以冲,正撞在胡郎婵身上,双双搂定连旋数圈儿才站稳身形。

    耶律冠才搂着胡郎婵纤腰,见其美貌如花,登时大气小气全消,温柔地道:“听说你忙着呢?”

    胡郎婵略作羞涩地道:“这不忙着打扮,恭候少爷吗!”

    “哈哈!好!好!”耶律冠才兴奋异常,将胡郎婵抱起,甩去床上,胡郎婵一声尖叫,躺在床上,痴痴地看着耶律冠才,耶律冠才欲去关门,见大茶壶还站在门口,挑逗道:“咋的?美女?还想一块儿玩儿啊?”

    “啊!你们玩儿!你们玩儿!”大茶壶忙将门关上。

    耶律冠才插上门,回身扑上床来,压住胡郎婵便啃,胡郎婵边躲边道:“刚吃的饭,咋还跟恶死鬼似的?”

    “酒刚喝,饭还没有吃,正好拿你充饥!”耶律冠才将嘴乱蹭,手也在胡郎婵身上乱摸。

    胡郎婵想到床下还有人呢!努力抽出嘴,呼哧带喘地道:“少爷!不行!不行!”

    耶律冠才诧异道:“咋不行?”

    胡郎婵道:“今日来红了!身子不适!”

    耶律冠才道:“胡说!”

    胡郎婵道:“少爷要不嫌埋汰自个儿看!”

    耶律冠才躺下身来,沮丧地道:“女人就是事儿多!”

    胡郎婵将头伏在耶律冠才胸口,娇嗔道:“来日方长么!先唠唠嗑不中吗?”

    耶律冠才搂紧胡郎婵道:“好!那咱们就唠上他一宿。”

    床下的高大门楼低头走闻言暗暗叫苦,心道:啊?唠一宿?我还得陪你们窝囊一宿?这个坏女人,有啥唠的?快打发他走得了!

    夜色苍茫。

    海鱼棒子和鱼嘎牙子提着兀颜猷仍在狂奔。

    兀颜猷叫道:“放下我呀!放下我!”

    海鱼棒子和鱼嘎牙子止住脚步,将兀颜猷掼在地上,兀颜猷讶然道:“你们把我带哪儿来了?”

    鱼嘎牙子道:“连这里是哪儿你都不知道?”

    兀颜猷虽然仍是眩晕,可还知所在的地方是涞流镇。于是道:“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啥?”

    海鱼棒子道:“这里安全啊!”

    鱼嘎牙子道:“更主要的是离贵府近啊!”

    兀颜猷道:“你们为啥要救我?”

    海鱼棒子道:“难道你愿意在那里擎死吗?”

    鱼嘎牙子故意拖腔道:“我们可不是为了救你!”

    兀颜猷道:“那为啥?”

    鱼嘎牙子道:“为钱呗!明知故问!”

    兀颜猷道:“我我哪儿有钱啊?”

    海鱼棒子道:“你别苦穷啦!谁不知琴剑山庄富得流油啊?”

    兀颜猷戚然道:“可现在琴剑山庄已然跟我毫无干系。”

    海鱼棒子道:“那我们白救你了?”

    兀颜猷道:“那我谢谢你们啦!”

    鱼嘎牙子道:“谢当钱花呀?”

    兀颜猷道:“那也只有如此啊!”

    鱼嘎牙子道:“哼!大哥,要不咱们给他再送回去!”

    兀颜猷忙道:“啊?你们也不怕费事儿啊?不过回去也好,跟他们说清楚,汪头人和花叔不是我害的!”

    鱼嘎牙子道:“有章王爷在,你以为他们会相信吗?”

    兀颜猷疑惑道:“是啊!那个章王爷咋会在那里?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海鱼棒子道:“你还没笨到家,那个章王爷正是闻得线人报告,所以才抢先下手。”

    兀颜猷道:“你亲眼见到章王爷害死花哥?”

    海鱼棒子道:“你还不相信吗?”

    鱼嘎牙子道:“哎呀!别唠没用的了!快带我们去贵府取辛苦费吧!”

    兀颜猷为难地道:“就是将我骨头研成墨也拿不出钱来呀?”

    鱼嘎牙子道:“哎呀!笨旦!去你府上取呀!”

    “我我”兀颜猷不知该如何说。

    鱼嘎牙子道:“支吾啥呀?你不好意思回去要,我们要去!”

    海鱼棒子道:“让他摁个手印儿,也作个证鉴。”

    鱼嘎牙子道:”搁啥摁啊?纸也没有,咱们带着他不比手印儿好使?”

    海鱼棒子道:“也中!不过咱们三更半夜去,不成了夜猫子子了吗?本来那兀颜不奢就小抠儿,万一有啥误会,好事岂不成了坏事儿?”

    鱼嘎牙子道:“也是!那咱们先寻个住处,明白天再去?”

    兀颜猷道:“去也白去,我阿玛是不会管我的!”

    海鱼棒子道:“就不信他铁公鸡一毛不拔!咱们去哪里住?”

    鱼嘎牙子道:“镇里有个春雪园,很是有名,咱们去那里消受消受如何?”

    海鱼棒子道:“也好!”

    兀颜猷忙道:“不好!你俩去吧!我不去!”

    鱼嘎牙子道:“那咋不去?”

    兀颜猷道:“我我”

    鱼嘎牙子道:“想跑是不是?告诉你,别想歪五六!乖乖跟我们走!”

    海鱼棒子道:“是啊!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兀颜猷一想到春雪园,便是别有滋味在心头,内心很是矛盾。不想去那伤心之地,又挂念心爱的人还在不在。无奈之余,只好跟着海鱼棒子和鱼嘎牙子前行,拐过几道街,便到了春雪园。

    大茶壶刚从楼上下来,见海鱼棒子等人进来,忙热情招呼道:“哟!几位爷来了?”

    海鱼棒子道:“给我们安排个地方!”

    大茶壶热情地道:“好好!几位楼上请!”

    兀颜猷因是造得蓬头垢面,加上衣衫褴褛,很难被人认出,看着园依旧,人已非,心情沉重。

    大茶壶也没在意兀颜猷,因为三教九流,九行八桌时常光顾,已是习以为常,将海鱼棒子等人引至与催流弥相临的屋子,热情道:“几位请坐!”

    海鱼棒子道:“弄壶好茶来!”

    “好!”大茶壶转身欲走,鱼嘎牙子道:“给我们找张纸过来!”

    “好!好!”大茶壶出去。

    兀颜猷思想往事,目光呆滞。

    鱼嘎牙子道:“哎!你咋总蔫了吧唧的?管你阿玛要钱心疼啊?告诉你你跟那个花叔上回欠我们的辛苦费还没有给,花叔灭火了,这回新帐旧帐就跟你算!”

    兀颜猷不语。

    凛然,且听外面过道里有调笑之声,不禁起身,失声道:“是郎婵?”说罢,疾身向外便走。

    海鱼棒子道:“这小子是不有毛病了?”

    鱼嘎牙子道:“一惊一乍的病得还不轻呢!”

    “别是要逃跑!”海鱼棒子说罢,起身便追。

    兀颜猷开门出来,见有一对男女勾肩搭背当面走来,那女子果然是胡郎婵!未免心跳加速,不知若何。

    原来,胡郎婵扶着耶律冠才本想去催流弥所在屋子,如此也可让高大门楼低头走抽隙逃脱,眼见当面有一衣衫褴褛之人目露凶光,横住去路,细辩却是兀颜猷,未免心内打鼓。

    耶律冠才虽然也和兀颜猷交过手,可兀颜猷此番样子也没认出来,见其眼睛直勾勾地盯看自己喜欢的女人,登时恼火,骂道:“穷鬼!衣服都穿不上,脸都洗不起,还有闲心跑这里来消受?”

    兀颜猷见曾经的铭心最爱却被别人搂抱,也是周身血涌,愤恨难当!挥拳直捣耶律冠才面门,耶律冠才未及反应,便给周翻在地。

    兀颜猷圆瞪双眼,步步逼近胡郎婵,胡郎婵惊恐地道:“你要干啥?”

    海鱼棒子和鱼嘎牙子站在门口却津津有味地看起热闹。

    “穷鬼!反了你!”耶律冠才叫嚷着爬起来,也不顾鼻子淌血,追打兀颜猷,兀颜猷也不客气,愤怒还击。

    屋里正在和女伶调笑的催流弥和大愣闻得外面吵闹,争相出来。

    大愣仗着身大力猛,也是想在众人面前显摆,过去薅住兀颜猷衣襟,兀颜猷与其撕扯之际,被耶律冠才一巴掌掴在脸上,兀颜猷越加恼火,双手扣住大愣肩头,照其小腹便是一脚,大愣许是贪酒过多之故,诚是身不由己,跌身向前,头撞向木板墙,许是木板年久糟烂,竟然被头撞个窟窿,却抽不回来。

    “你这个穷鬼!”耶律冠才张牙舞爪地还要上前,却被胡郎婵拽住。

    大茶壶和参童c膀虎c白茅等人从楼下跑上来。

    胡郎婵怒道:“你咋让个花子上来?”

    大茶壶道:“他他们三个是一块儿的!”

    鱼嘎牙子道:“花子咋的?你这里不限制啥人吧?不是见钱眼开吗?”

    耶律冠才叫嚣道:“给他们都哄哄出去!”

    参童等人方欲上前,胡郎婵道:“慢!”

    参童等人止步,胡郎婵对耶律冠才道:“少爷,咱们进屋,别跟帮傻子一般见识!”

    “你!”兀颜猷举起手,近在咫尺的胡郎婵没有躲避,歪着头怒目而视,兀颜猷将拳头攥得咯咯直响,终是未能落下。

    “哼!还有脸来?”胡郎婵拽着耶律冠才进得屋去。

    “哼!”催流弥也欲进屋,且听卡在木板里的大愣乱叫道:“哎!快来帮忙啊!”

    催流弥对参童等人道:“快把他薅出来。”

    参童c膀虎c白茅等人忙过去。

    海鱼棒子道:“我们要的咋还没上呢?”

    “啊?啊!这就上!这就上!”大茶壶也不知这两位是哪路爷,不敢得罪,转身下楼。

    海鱼棒子道:“走!咱们进屋!”

    鱼嘎牙子道:“哎呀!我们都跟着掉价儿!”

    “那我走好了!”兀颜猷转身向外便走,鱼嘎牙子忙将其拽住道:“往哪儿走?你走我们哥俩不是白忙活了?快进屋!”

    胡郎婵给耶律冠才擦净脸上的血水,耶律冠才仍是不依不饶地道:“别拉着!看我咋收拾他们!”

    胡郎婵极力劝阻,耶律冠才禁不住美人央求,搂过来亲有一口道:“哈哈!有美人在!就气消大半了!”

    胡郎婵媚笑道:“果真是如此吗?”

    耶律冠才道:“这美人啊便如美味佳肴,谁见了不光开心,还想多吃。”

    胡郎婵道:“少爷别撑着!”

    耶律冠才爽笑道:“哈哈!本少爷要一点儿一点儿一点儿的吃!”

    催流弥进来,乍乍呼呼地道:“大哥,那几个小子没走!我去好好收拾收拾他们!让他们目中无人!”

    耶律冠才道:“看在美人面上,不跟那帮穷鬼一般见识!”

    胡郎婵依偎在耶律冠才怀里,任由亲吻。

    催流弥看得口水直流。

    明烛高挑,照得美人如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