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婆婆何清华的恶行和病重的消息一古脑儿告诉了妈妈。
妈妈吃惊不小:“那样雍容华贵的人,原来是一个恶女人呢,没想到!”
“妈,你说要不要她回来?”
妈妈沉吟片刻:“你们问清楚她究竟得了什么病,如果很重,不如让她回来治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坐牢的还能保外就医呢,非洲毕竟不如国内医疗环境好。再说,她还是你公公的妻子呢!”
妈妈的善良让她对作恶多端的婆婆起了恻隐之心。不过,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既然妈妈如此说了,我打算劝说萧以恒转变心意。
一个星期后,萧以恺带病重的婆婆回到了国内。婆婆患有肝部疾病,已有腹水迹象,被萧以恒安排进了京都最好的医院。
史玲玲对我很尽心,她每天出去给我买新鲜的食材,拒绝卢叔的捎带;上网查找孕妇食谱,亲手做给我吃,忙得不亦乐乎。管家赵翠一开始还担心她哪里会有不妥,盯了一个月,觉得小姑娘很用心,就放下心来。
魏鹏出去了一个星期,回到了婧园。他和萧以恒在书房差不多呆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魏鹏走到我身边,向我问好。因为牧夏的缘故,又加上他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早已把他视同亲人,但不知他的脾性因素,还是他心存芥蒂。这家伙就是不能和大家一起亲亲热热说点什么,整天一副工作状态,警惕呆板,刻意和我们保持一定距离,对我和萧以恒毕恭毕敬的,让我很无奈。
我把心思吐槽给远方的牧夏,她却得意地笑了:“这很好啊,我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出轨,让他的亲密无间只对我一个人就好了,哈哈!”
这是什么脑回路?!两个奇葩!我无语了。
“只要你不说我们对他不好就行!”
“不说,不说!你就让他做自己就行了,他爱怎么就怎么样吧,我就喜欢他酷酷的样子!”可爱的牧夏为心上人努力争取耍酷的权利,让我很无耐又感动。
“好吧,就让你男人拼命耍酷吧!”我揶揄她。
那头的牧夏嘿嘿笑了。他们的恋情已经得到两家人的认可,牧夏以她独特的魅力打败了那位年轻的心机妹,获得魏鹏父母的喜欢。说不定,今年他们好事将近呢!
我问魏鹏:“牧夏还好吧?”
魏鹏一脸清淡:“还好。”然后就没话了,转身离开了我。
我只得随他去,默默看着他走出大厅,走进厨房。他饿了吗?还是有什么不放心?
史玲玲购物回来,走进我的视线,她手里拿着不少的东西,摇摇摆摆快撑不住了,幸好机灵的卢麟跑过来帮她拿下了不少。
“玲玲姐,你今天怎么买这么多?”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怕出不去了。”史玲玲宠溺地摸了一下卢麟的头,“谢谢,我弟弟也像你这么大,他在读高中。”
卢麟不好意思说:“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打工后才感觉到还是上学好。”
史玲玲笑了笑,说:“如果你想学什么,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卢麟眼光一亮。
“当然。”
“太好了!”
他们的友好,在我来说也是一种享受和福气。和谐的家庭氛围,人人自足的家庭理念,一直在我脑海中回旋。作为这个园子里的女主人,我希望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互帮互爱的,积极向上的,我希望园子里的风气清新淳朴又有传统文化的洗礼。最好,至少这里没有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龌龊事,人人各司其职,个个幸福安康,就是我的心愿了。
不到十一点,史玲玲就让我吃东西。
几个乳白色的丸子,搭配着几片绿油油的香菜,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绿茶山药豆腐丸,我刚学的,淡口味,抗菌抗衰老,增强免疫力,尝尝怎么样?”史玲玲微笑着。
我尝了一口,混合着山药豆腐的清秀,还有我喜欢的绿茶味道,清淡可口,真不错!
“好吃!”我由衷夸奖。
史玲玲面有喜色:“好吃就好。”
吃下一小碗,感觉通体舒服润泽,禁不住问:“还有吗?”
史玲玲笑了:“有啊,我去盛。”
我淡淡说:“我不吃了,我婆婆住院呢,她的病忌油腻,今天你做的丸子清香可口,能不能麻烦你去给她送一点。”
史玲玲立刻答应:“没问题啊,你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就去。”
“你自己注意点,别耽搁太久。”我有意叮嘱,因为她要去的是医院。
于是,魏鹏和史玲玲就代我去尽孝了。
两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
史玲玲去厨房洗刷食盒,我问魏鹏:“怎么样?”
魏鹏淡淡回答:“我没上去。”
过了一会儿,史玲玲过来,我问了同样的问题。
史玲玲看起来脸色不好,面容不如走时那么明朗,大概累着了。
“老夫人病的不轻,她也喜欢我做的丸子,全吃下了。”
我点点头:“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
史玲玲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看到婆婆被病痛折磨的惨样,不忍心了。大概想起了她病故的妈妈。”
我的宝宝已经五个月大了,因为是双胞胎,我的肚子比一般的孕妇大得多,孕吐过后,我也特别能吃。
只要天气允许,史玲玲还是每天出去采购她心仪的c最新鲜的食材,不辞辛苦地为我忙前忙后。有了可口的,她还会主动给病中的婆婆送去一点。萧以恒看她踏实,一次性给了她10000万元奖金,让她给弟弟做学费和生活费。
史玲玲满怀感激,也没多说什么,默默拿起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感觉她不如以前开朗了,问她,她也不说,只说没什么。
女孩都有自己的心事,我不便细问,只希望她想通了自己说出来,是不是失恋了?
一天午后,我的肚子突然出现一阵痉挛,莫名疼痛起来。赵翠正好在我身边,她吓坏了,立即大声呼唤魏鹏,让他带我们去医院。
还好,经过医生的救治,症状消失。大家都松下了一口气。
我的一点小意外,竟牵动了众多人的心。我爸妈不说,杨家爸妈来了,韩莹和子洛来了,郑源哥来了,萧以恺也来了。赵翠一直陪着我,独不见勤快的史玲玲。
萧以恒俊逸的脸上浮着一层厚厚的阴云,煞气十足。魏鹏脸色也是黑的。
怎么了?因为我的一点小毛病吗?小题大做。
在医院养好身体,回到婧园,史玲玲不在家,家里也没有了她的东西。
我问妈:“史玲玲呢?”
妈妈随意答道:“她家有事,她辞职不干了。”
“噢。”我有点说不出来的失落。
小姑娘踏实朴素的影子一直在我脑海中游荡,我挺喜欢她的,走了可惜了,我都把她当成自己家人了,没想到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大。
一个月后,我出门做产检,萧以恒本来想把医生请到家里来的,我说最后一次,你让我溜达溜达吧。他勉强答应了。
一切都很顺利。我们驱车回婧园,就在离家500米的地方,突然窜出一个瘦高的小伙子,伸开双臂,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魏鹏紧急刹车,刹车声嘶哑难听。幸亏他车速很慢,不然,一定会撞上前面的人!我的身体向后一顿,被赵翠及时抱住,总算有惊无险!
魏鹏挺稳车,倏地打开车门,飞一样奔到那孩子面前,啪啪两个耳光清脆响亮。接着,他抬腿一脚,一下子把那个男孩踹出一米多远,接着又补上一脚!动作连贯利落,那孩子丝毫没有还手的时间。
虽然魏鹏平时脸色冷漠,但发这样的邪火,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真是惊吓到了,不为自己,为了身怀六甲的我,还有那个不要命的孩子。
此时他怒气冲天,我怕他下手不知轻重,不计后果,让赵翠去拦住他。
赵翠急呼:“魏鹏住手!你把孩子叫来,夫人有话问他。”
魏鹏一脸煞气,像拎小鸡一样,把孩子带过来,甩在我面前。
那孩子也是吓呆了,身体像筛子一样簌簌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让魏鹏把他放到车上,带着他进了婧园。
男孩冒死拦车,一定有什么缘故,我想问问清楚。
赵翠让男孩坐在沙发上,递给他一杯水。
男孩喝下水,惊恐的眼神慢慢变得缓和,身体也不如刚才那么哆嗦了。
我温和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冒失?”
男孩抬头扫了我一眼,一股悲怆的眼神掠过眼底,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趴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我自己就爱流泪,更看不得别人的泪水,刹那间,我的眼泪喷涌而出,哽咽难语:“你不要哭,有话起来说。”
小男孩不起,只是呜呜哭泣。
魏鹏不耐烦了,一把拽起他,按在沙发上,怒气冲冲地说:“有话说,有屁放!嚎啥嚎!不听话我就把你拖出去啦!”
慑于魏鹏的武力,男孩止住了眼泪,却再一次噗通跪在了我面前,大声哀呼:“夫人行行好,救救我姐姐!”
我很奇怪:“你姐是谁呀?我们好像不认识。”
男孩抬起泪眼:“我姐是史玲玲。”
“噢?她怎么了?”
魏鹏和赵翠对视一眼,赵翠出去了,他眼神里闪过少有的惊慌,他阻止男孩继续说下去:“你姐已经辞职了,有什么事业和夫人没关系了,你走吧。”说完,他拖起男孩就走。
我感觉魏鹏有点莫名其妙,厉声制止他:“魏鹏,你在干什么?你让他把话说完!”
魏鹏无奈,只好把男孩丢在地上。
我尽力平复好情绪:“你说吧,史玲玲怎么了?”
男孩抹了一把眼泪:“我叫史豪,今年刚参加完高考。回到家中,才知道姐姐被人蛊惑犯了罪,已经在看守所待了一个多月了。”
原来史玲玲失踪是被抓了,不是所谓的家中有事啊!
“她犯了什么罪?”我很疑惑,看上去史玲玲是一个那么朴实的姑娘。
史豪愣了一下,看我很真诚的模样,竟不知如何往下说了。他看看我,又看看冷漠的魏鹏,低头垂泪,不吭气了。
“说呀,她到底怎么啦?你说清楚了,我才能救她啊!”他这样吞吞吐吐,让人着急。
魏鹏冷声说道:“你有脸说吗?”
史豪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让他说,史豪,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真赶你走了。”他们的举止让我感觉怪怪的,好像有意隐瞒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史豪埋首双膝间,哽咽道:“我替姐姐向你说对不起,她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却违心做了错事。她在你的汤里加了藏红花,差点害你流产呢!呜呜呜——”
史豪说完大哭起来,不知他在哭自己的姐姐愚蠢,还是哭她的委屈。
我却被惊了个透心凉,汗毛都竖起来了,本来挺直身子听他说话,瞬间瘫软在沙发上!这又是什么梗?我又差点失去我的孩子,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忍不住攥住了拳头,大热天里,全身发冷,浑身哆嗦,脸色都变了。
我一声冷笑,声音颤抖:“呵呵,你明知姐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有脸来求情!难道说你觉得她有情可原不成?我的孩子,还没见过天日,但他们也是两条生命啊!难道说只有你姐的命金贵,别人的命是草芥不成?平时,我待你姐不薄,但凡她有一点良心,也不该干这种事情!”
说着说着,我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孩子怎么啦?为什么会屡屡遭人黑手?我想起我那个无辜的孩子,我的心就像被凌迟了一样疼啊!虽然我隐忍住悲伤,但谁又知道我暗地里流了多少眼泪?!
“为什么啊?”我悲戚地叫了一声,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史豪被我突入而来表现出来的万分悲情吓住了,他有点懵了,喃喃说道:“夫人,请你原谅,我姐她不想的,她是被人逼迫的!”
“杀人被逼迫,你姐是小孩吗?她收了人家的钱吗在我家挣得不够你们挥霍的吗?你们是赌博还是k粉呢!”我的语气变得冷硬起来。
史豪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双手慌乱摆动着,哭诉着:“没有,不是,我们家都是好人!”
“那为什么听人蛊惑?!”我断喝一声。
“那人是我们家的恩人,她一直资助我姐上学,我姐是报恩心切,犯了糊涂,听信了她的妖言啊!”
“那人是谁?”我忍不住想揭开谜底。
但史豪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后,还是让我难以置信:“她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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