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伏尔塔也有玫瑰 > 正文 Chapter101.只要他愿意,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你们湛家,看了这么久的戏,今天也体会到被看戏的滋味了吗?”陆裴低低笑说,“湛南行,感觉怎么样?”

    狠狠的一拳在脸上。

    陆裴狼狈的退了一步,侧着脸,吐出一口鲜血。

    他仰起头,从衣兜中摸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擦了擦。

    “怎么?受不了了?比起我,你们还差得远吧?”

    陆裴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扶着墓碑站直了身体,他隐匿在黑暗中,只能听见愈发温和的嗓音,低低的盘旋在安静的墓园中。

    湛南行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腕,淡淡道:“陆裴,我想打你很久了。”

    并不是以任何平和的方式解决。

    而是这么直接的——

    干脆利落的,选择男人的方式,狠狠的揍上一顿。

    陆裴将手帕叠好,慢条斯理的放进衣兜中:“哦?如果打我,你能够觉得开心,那随意你。”

    “你家里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顶着‘虞曼’的名字,我一点都不在乎。”湛南行竭力压抑着眼底的狠戾,“但你这样做,真的配当一个哥哥?”

    没错。

    他很早就查到了真正的事实,虽然纪语斐的亲生母亲成迷。但他很巧合的看过纪言之珍藏的那张照片,从蛛丝马迹里,隐约和陆裴的母亲虞曼,对上了号。

    既然这样,他就从陆家入手。

    宋楠当时给他呈上的资料上,一份是对外公认的,一份是真正的。

    对外的那份上,虞曼在嫁入陆家后,鲜少出门,很受宠爱,生下了一儿一女。

    而真正的,则是虞曼从陆家脱离,和纪言之在了一起,之后,再无所踪。

    陆裴怔住了。

    良久,他忍不住轻笑:“你全部都知道?”

    “和你知道我的事情比起来,不值一提。”湛南行淡淡嘲道,“你挑拨离间费了不少力气。”

    “如果不是纪言之和湛成贤,我根本就不会出生在陆家,也不会背上根本就不属于我的人生。”陆裴轻声道,“你说,这笔账,我该找谁算?”

    “你们都觉得自己无辜,觉得自己是最最最可怜的人。那我呢?我的母亲把我抛下,留我一个人活在陆家的阴影下,自己承受?我又该去找谁呢?”

    陆裴自问自答着,低着头,柔柔一笑。

    “也对,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所以啊就让我这个错误,来告诉你们答案好了。”

    湛南行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冷冷道:“你以为的,就是虞曼抛夫弃子,一意孤行的嫁给纪言之,然后,湛成贤就在后面推波助澜?”

    “难道不是?”陆裴亦是冷笑。

    “湛家为什么要推波助澜,帮助纪言之,能有什么好处?”

    湛南行的问题让陆裴一时语塞,他温润的眼眸里渐渐充斥着厚重的阴郁:“湛南行,你别想着随便编一个故事骗我。”

    “陆裴。”湛南行漠然看着他,“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了。因为你是她的哥哥。”

    陆裴看着他一点点远去,忽地一笑:“湛南行,你就不打算报复?你这么能忍?”

    湛南行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同样的,他如同对待空气一般,重新移开了视线。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亲人了。”

    微不可查的一句轻叹,陆裴并没有听见。

    他一路疾驰到医院,宋楠早已等着:“湛总,医生说麻药就快到时间了,太太差不多就要醒了。”

    湛南行沉默着,忽然吩咐道:“明天发出去。”

    他不是能忍,而是时间没到。

    夜色一寸寸蔓延下来,掩埋了整座孤寂而繁华的北城。

    纪语斐躺在床上,露在被角外的手背上,还扎着点滴管。她躺在那里,看上去安静而虚弱。

    湛南行站在门外,对宋怡轻声道:“记住该说什么。”

    “是。”宋怡小声道,“但是湛总,这,纪小姐肯定会发现吧,毕竟”

    “我有办法。”

    湛南行就着一缕惨淡的月光走了进去,留下一句话。

    “宋怡,你已经是她手底下的人了,应该怎么称呼,不用我教吧?”

    宋怡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畏惧,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一扇门隔绝了所有的安静。

    在黑暗中,他久久伫立着,不敢靠近,也不敢远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着,纪语斐的意识一直处于晕沉沉的状态,她赶紧不到疼痛,只有无穷无尽的麻木卷席全身。

    她拼命想要挣扎,却只能略微动了动手指。

    这种无力的感觉,就像是被关在一处黑暗的囚牢中,她没有来的一阵心慌。

    忽然,指尖一热,熟悉的温度顺着她的手紧紧的裹住。

    “我在。”

    简单的两个字,轻易的将她从深深的噩梦中唤醒,纪语斐赫然睁开眼,剧烈的喘息着,她想要起身,却被湛南行牢牢的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湛南行的视线很直接:“你现在不能乱动。”

    纪语斐感觉到自己的发丝都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浑身都是黏腻的冷汗,她想挣扎,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就连说出话也软绵绵的:“到底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湛南行捏住她的手,抵在唇畔,勾了勾唇,“做了个小手术而已。”

    “真的吗?”她对于自己近似于全麻状态的感知莫名觉得奇怪,“可是我好像动不了了。”

    岂止是动不了,她还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身体间的碰触,对她而言没有向神经层次的传递。简而言之,她像是留着一具身体在病床上。整个人有思维c有想法,却无法行动。

    “药效过去就好了。”湛南行放下她的手,指尖落在她的眉眼处,“湛太太,你要相信我。”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我根本就”

    “以后我得天天看着你。”湛南行伏在她的额间,轻声道,“不然啊,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住院?”

    纪语斐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又听他说。

    “急性阑尾炎,没多严重,放心吧。”

    纪语斐喃喃道:“阑尾炎?”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湛南行的下颌,并不能瞧见他的神色。而今天,湛南行的语速明显的慢了一些:“等药效过去就好了。”

    纪语斐的确是感觉全身无力,很是疲累。

    而湛南行此时倾下身,伏在她的身旁,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她忽然觉得心情很好,久久的,倦意涌上,她任由湛南行笼罩着,慢慢睡去。

    枕间的一滴湿痕,很快被风干了。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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