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带挈我一带。”巴不着道:“我要拜一朋友。”蜜笾箕道:“小弟奉陪。”巴不着道:“不敢劳。”蜜笾箕道:“小弟左右是空的,今日随你怎么,要同你走走。”巴不着千方百计,那里撒脱得开,整整缠了一日。那郎氏约了小巴,早早妆饰,把胡子差了出去。两眼只瞧着门外,那里瞧得人来,心下着急得紧。那不知趣的鸡儿,偏在面前踏雄,空瞧了一日。
到了次日,巴不着恨道:“吃这天杀的误了我一日,那人儿不知怎的恨我哩。今日莫要行大路,由小路儿穿到他家去。”却好篱笆门儿半掩,轻轻扯开,悄悄走入中堂。只见后边有人扯住衣服,巴不着忙回头瞧,却是小箕,道:“大哥却为甚来?”蜜笾箕道:“我的来,就是兄的来。”巴不着道:“哥是甚话,我来要见羊哥。”蜜笾箕道:“我也要见羊哥,因他未起,放在此候。”巴不着道:“既未起,我们且去着。”蜜笾箕道:“何处去,同走走。”跟定去了。诗云:
娇花思独占,未许蜂蝶侵。
总是出墙枝,何须苦费心。
却说那巴不着被蜜笾箕缠住,十分焦燥。莫说相骂,就是伸拳攘臂至于相打,那蜜笾箕只是笑嘻嘻道:“双拳不打笑面,小弟又不曾得罪大哥,何必发此大怒。你就是打我一百顿,我也要跟着你走的。”于是无可奈何。回家心中一计,走到苟子美家来,对诸氏道其所以,要求救于他。诸氏道:“要我救你也不难,只是不要有新人忘却旧人。”于是巴不着向天跪了道:“我巴高若忘娘子之恩,天诈地灭。”诸氏忙扯他起来,亲个嘴道:“你快去买四盒礼物,叫子美去叫一乘轿子。”打点停当,向羊家来。
全凭三寸舌,稳折一枝花。
却说郎氏一连等了两日不见人来,心中懊恨道:“这些小伙子的心肠,原是绣球做的,何尝有个定准。是我差了念头,错认了他。”于是到篱笆门边,开半扇瞧揩。只见蜜笾箕向前,躬身一揖道:“大嫂,羊哥可在么?”郎氏答道:“出门去了。”蜜笾箕道:“烦大嫂说声,停一会来。见他说话罢。”蜜笾箕缓缓转身,回头七八遍。郎氏道:“早知那畜生如此负心。寻着此人也罢。”
想未完,只见一乘轿子门前歇下。正不知是何人,见一个半老佳人,进来见了礼。诸氏便道:“我姓诸,就是苟子美的妈,前日承羊大叔完全我的xìng命,今日特买这四色不中吃的礼物来,知谢nǎinǎi一知谢。”郎氏笑道:“原来就是诸nǎinǎi,我道那里来这一位标致nǎinǎi。”只见轿夫掇进两只鸭子,二个豕蹄,二盘果子。郎氏道:“nǎinǎi肯临寒舍,使蓬壁生辉。何劳又费此厚情,多谢多谢,请到里边去坐罢。”于是邀到内座坐下。
却说蜜笾箕又复转来,见轿内是苟子美的妈,他便惊讶道:“这贼头,又下这一着棋了。”不免且往裤子裆寻杨【上刺下虫】子去,竟应他那着棋去了。
须臾,羊振玉回来,见诸氏见了礼。郎氏道:“承诸nǎinǎi备了礼物来谢我,你去买些酒来,再添些肴馔。叫腊梅打点上楼来,我与他坐坐,你在下边不要上来。”羊振玉道:“这个自然。”郎氏与诸氏,二人静坐谈心,且是说得人讲。只见腊梅搬上酒肴,二人轮杯换盏,吃到天已将暮。那郎氏道:“诸nǎinǎi你今日不回去也罢,在这里荒宿了,我正要与你谈谈心事。”诸氏道:“我今夜在贵府不打紧,只是耽阁了nǎinǎi与羊叔的勾当。”郎氏笑道:“我等闲不与他沾身,叫他来他才敢来。”两人又雇了几杯酒,叫回复了轿子。
郎氏吃得醉眼乜斜,春心发露,便问诸氏道:“我如今与你拜了盟姐妹,正要往来。你将与小巴相处的恩情,试说一番,才显得你的真心。”诸氏道:“我与妹妹既系同心,便说也无妨碍与这小冤家相jiāo了。真真梦魂中也是不舍的。”郎氏道:“怎见得妙处。”诸氏道:“他自幼儿将这件行货子,把银刀割开了,弄开一大口子,可以钳物。一到女人的yīn户里,就寻花心边痒筋,钳住【?右换力】一上【?右换力】真令人yù死。身子一阵一阵丢去来,口里也说不出这许多妙处。做了个女人,若不会着他,虚生了一世,女人连人道之妙也不曾受用。”
说得那郎氏将身贴近诸氏道:“你真是真心人,我也不说假话。我原约他来一会,他耍我空等了两日,却是何故?”诸氏道:“娘你休要错怪了他。你们机事不密,被蜜笾箕这杂种缠住,一步不离,以此来不得。无计策可施,只得叫我通一信音。明日接大娘同到我家去,与他会一会,不知可否?”郎氏道:“要去就去,谁敢挡我。”于是胡子楼下权宿。两个fù人同寝,风流的话儿两个说笑了一夜。
到了次早,起来梳妆毕,吃了早膳。叫振玉去叫两乘轿子来,振玉道:“娘也要到那里去呵?”郎氏道:“你管我则甚。”羊振玉道:“晚间好来接你。”郎氏道:“谁要你接我,要来自来,要去自去,不劳你费心。”羊振玉只得叫了两乘轿,随他出门,不敢多问。那郎氏同诸氏到家,叫苟子美通知巴不着。已到家中,那郎氏也不暇与他见礼,便一把扯住他道:“好负心的骚奴,叫我在家痴痴的等了两日。你既有了别人,何消又来耍我。”巴不着道:“我的娘,说也气死了人,被这蜜皮脸足足缠了两天,今日幸得见你一面,休要误了佳期。”两人移手上楼,解小衣,将鏖柄chā得入去。正待寻花觅蕊,施展手段,只听得瓦上豁喇喇一声响亮,不知何处飞来砖块。却原来是蜜笾箕约了杨【上刺下虫】子等辈,瞧着巴不着进门,他便用此计较。巴不着害怕,连忙拔出?子,下楼与苟子美大开门,弹着提琴以教曲子为名。那些邻舍有两个走进门听曲子,一混散了。
巴不着回家,又生一计,叫苟子美来道:“我叫河房下灯船一只,叫妈同郎家nǎinǎi,男扮了,寂寂出门,上船顽顽。”巴不着叫着一只灯船,原来这船原是一个行不出的光棍王炎的船,他家中一小使叫做王龙,也在裤子裆左边居住。少停,二fù人俱带了巾帻同苟子美上船,那巴不着已在船上招呼。到舟中饮未数杯,巴不着与郎氏已进舱内。王龙不见二人在席,只道这后生笪这【子圭】子,门缝一瞧,原来是一fù人掇起双股,那巴不着将jī bā咬住【毛必】心。只见那fù人如发摆子病的一般,一个寒噤,一个寒噤,真在要死要活的时节。王龙忙跳上岸,叫了家长王炎来。轻轻进舱,一把拿住。诸氏身边带得数两银子,忙来递与王炎,求他释放,王炎还争多道少。
只见蜜笾箕寻着羊振玉道:“有一灯船内有二三内眷,在内干事,我访得亲切,邀你去赚他几两银子。”羊振玉原吃这一碗衣饭的,听了欣然同来。上船见诸氏巴不着都央求王炎,羊振玉一时怒发,把王龙挥上几掌。那王炎巴不着俱一溜烟走了,只存诸氏苟子美,郎氏还失了小衣。羊振玉反埋怨蜜笾箕道:“你既知道此事,也须明说,如何哄人到此。”蜜笾箕也径去了。郎氏反喃喃??的骂道:“狗忘八,你既是好汉,如何妻子有得与人诈害。”羊振玉道:“我还做什么好汉。如今事已至此,作速归家。”领了郎氏,男扮回家。振玉只是叹气,目瞪口塞,不出一言。冷静几时,羊振玉要做好汉的,如何被人指?得过,遂移清凉门去住了。羊振玉却气小巴不过,监中牢头禁子都与振玉相厚,有一起江洋强盗下来,私下买嘱了他,一口咬定巴高,后在狱中而死。你道内可惧么,唯惧了他,是然把你如掌中儿,何事不忍为。较之跪与打,尚小者耳。人喜惧内,吾甚不解。
第十二回 小鬼头苦死风流
诗曰:
遴选嫔妃下玉音,陡将闺阁一时倾。
可怜错配多情种,赢得高唐梦不沉。
这首诗,单表弘光南都御极,钦天监看出大yīn星照在浙江,奉旨来杭遴选淑女三人。此风一播,慌得那有女儿的人家,已定的迳送到夫家,不必说起。如未定的,那论年纪少长,那论门第高低,只要有人受纳就罢了。因此有yòu nǚ配个老男,有少男反娶了长女,其间不知错配了多少。惟其错配,自然于中做出事来。
话说宁海地方,有一姓殷名富,倚着是个旧家,又颇过得日子,养一女名掌珍,东不成西不就,蹉跎到十八九岁,尚养在家里。闻得此风,脚忙手乱,也不去打听,也不去求卜,凭媒说合,成了一家十二三岁孩童。这孩童也是个好人家儿子,姓毕名达,请一先生在家读书。但此子:
xìng钝质粗,语侏言嗝。
男女之间,一窍不识。
一两日内,即便成亲。花烛之夜,掌珍见新郎太小,心下十分不快。又听他语言不清,口嗝练缠。念一字出口,非三五声还不肯住。正是:
若去买桐油,先擂三通鼓。
掌珍听了,愈觉不乐。况年长知味,见姊妹们夫妻相好,未尝不羡慕的。今日有家,满望亲尝,摹写一番趣味。谁想这小小孩童,晓得甚么枕边恩爱,被底风流。一上床,纳倒头径自睡熟了,叫那掌珍的腮边珠泪,就是断了线头一般,颗颗滴将下来道:“这样东西,熬得他大,我却不做了泉下鬼么。”心下虽是这等不快,却又转想道:“我闻得男子,自十三四岁,就会干事了。他或害羞也未可知,倒等我去试他试。”没奈何脱了衣裳。去毕达脚后睡了。见毕达不动,把只小脚儿去搁在毕达的腿上,毕达也不动,掌珍又把只手去摸毕达的腿,毕达只是不动。掌珍摸得高兴,直摸到yīn囊边,见小小一对卵儿,如鸡卵儿大。因就捏那?子,不上一二寸长。掌珍叹口气道:“这般东西怎煞得火。”复又掉下泪来道:“我直恁命薄。”诗曰:
怅怅儿夫小,炎心难咽何。
鹊桥如可架,即yù渡银河。
不说掌珍的怨恨。再说毕达有个同窗朋友,叫做瞿雪,年纪仅十八岁。生得身材矮小,xìng格聪明,善滑稽,打六国乡谈如出一口,在毕家读书。父母趁选秀女,也与他一个妻室。拜了花烛,只见新人,只得十一二岁,不肯进房同睡。其婆的劝道:“我儿,不妨今日应个好日,同一同房。再歇两三年,与你做大亲。”女子只得进了房,见被帐枕席,俱铺设得齐整,那里知道有甚利害,逐自睡了。
那瞿云却恨道:“我爹娘好没正经,怎寻这样小小老婆与我,叫我空指望今晚试笔,谁知道是这个东西。把我一腔子炭火,何处发泄。”恨恨的坐了半刻,既而道:“弄虽弄不得,看是看得的。我也不会亲见这东西,是横生的,直生的,待我去瞧瞧看。”迳揭开了那被来。女子见揭开被,慌了,把两只手去掩着那小牝儿。瞿雪道:“我不弄你,我只要看看儿。”扯开了那手儿,一看,真如一个馒头儿,圆圆突起,当中一条缝儿,紧紧【手手】着。瞿雪不看则已,看了那点火有万丈来高。女子见他看不了,害羞把个被儿蒙了头。
瞿雪看之不已,把个指头去拨拨儿,挖挖儿,又将些津吐去涂涂儿。见缝儿有些开意,他那里顾得【毛必】之大小,轻轻跨上女子身上,看清了这缝儿,把这如铁硬的?子,只一顶。可怜这女子直喊起来。瞿雪忙拔出?子,见血涌将出来,慌慌张张跳下床去躲了。公婆听得,忙携灯来。看见女子晕倒,不做声,小【毛必】儿两开,血流满席。婆苦道:“天杀的。动不得的。”其公道:“莫喊。被人耻笑。你好生在此伴他,延医调治。打发那畜生馆中去。”因此瞿云在馆。诗曰:
笑煞书生忒恁狂,怜香惜玉未曾尝。
他年重会巫山上,犹认模糊血未干。
瞿雪虽在馆中,却想那件甚是无比。只恨弄得不爽快,消遣不开。遂与几个小朋友赌勒罐儿,以精shè得远为胜。偶掌珍寂寞不过,闲步出前庭来。只闻得笑声,就去纸窗边窃视。对面却是书房,有两三个小鬼头。在那里勒罐儿,都是光郎头儿,只有瞿雪是掳头儿。各拿了jī bā在那里勒。看那小孩子有二三寸长,独掳头的东西大,有四五寸长,钟儿口粗。掌珍看了叹道:“这班学生,与我那束不上的差不多大。这些学生都有这样本钱,偏我那束不上的,就如一枝描笔儿相似,可不将人害死。”怨恨归房。
挨至黄昏,毕达读完晚书来,掌珍脚后睡着。掌珍日间偷觑那些阳物,自家一发宁耐不住。想道:“其物虽小,只贴贴儿,沾些阳气也是好的。但这小厌不得过来,却如之何?”乃向床头摸一个梨头,吃得嗖嗖有声。毕达道:“你你你吃吃些甚么?”掌珍道:“好东西。”毕达道:“拿拿些与与与我吃。”掌珍道:“你要吃爬过来。”毕达只得爬将过去。掌珍以口?着布去与他吃。那毕达道:“我找我不要这残的吃。”掌珍叹一口气道:“咳。”停了一会,掌珍将手去摸摸毕达的jī bā,就如烂葱头,一毫硬朗的气儿也无。急得那掌珍又气又恼,一时xìng发,把jī bā用力一扯。毕达就是那杀猪的怪叫起来,道:“我找我再不与你同睡了。”掌珍道:“不来睡倒妙。”毕达被掌珍腾倒不过,到晚就怕同睡。诗曰:
不快新娘意,都缘刺不投。
风流如此苦,何事觅风流。
一日,毕达走到瞿雪房里来。瞿雪笑迎道:“大哥恭喜,娶得个好大嫂。”毕达蹙额道:“莫莫要说起,我爹娘没要紧,娶这一个与我。你你你是绕得,我这一件事是不谙的,那那那人倒恨我,把我十分凌辱。”瞿雪道:“怎么样凌辱?”毕达道:“说说说也羞人,不是踢,就是摘,把把把我jī bā几乎扯断了。叫叫叫我睡在床上,如卧针毡。”瞿雪道:“兄是你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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