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一身酥软了。贾空立得起,水氏却立不起。贾空见了,忙又去亲个嘴笑道:“我的亲亲,等我来扶你。”忙扶起来。早那fù上来替他整好了鬓儿,扯好了衣儿,送水氏出门,回家去了。诗云:
瞥见云情雨意浓,春心难锁怅东风。
今宵虽足相思愿,只恐啼鹃血已红。
从此贾空恋他美艾,水氏恋他物巨,无日不来那楼上做战场。水氏又虑门前出入,恐人猜疑。有间厢楼,紧接连那楼的,后边却是空的。水氏便挖去了半堵壁,把板遮了。要去即提去了板,来往更便。因便了,两下更迷恋不放。在仰恭,只道老婆在楼上。在贾空屋里,只道贾空出去做生意。所以终日放心乐意去弄,然有句俗语说得妙。
若要不知,除非莫为。
风儿声儿,却吹到贾空的老婆耳朵里。贾空的老婆姓杨,做人最恶赖,沾着他要去了皮,故人叫他沙吒利。闻得这话,道:“我道那乌龟怎个巴月不近我的身,倒去【扌手】打别人的老婆,把亲老婆倒搁起了。等我去打听来。”那楼间壁,适有一间空楼封好的。杨氏挖开进去,摸到楼上,又挖个孔儿去张。只见水氏从破壁下钻过来,贾空接着就搂了亲个嘴。两人尽去了衣,赤条条上床。贾空【扌手】了水氏的【毛必】儿舔,水氏【扌手】了贾空的?子吸。然后两个打将拢来撞,撞了又叠,叠了又耸。
杨氏看得亲切道:“好乌龟,把别人的老婆这般奉承,待我就似丫头。等我去放把火,看他还有得弄么。”竟悄地走到仰家来,却遇着仰恭。杨氏道:“阿爹讨了老婆也照管他儿,也收拾他儿,等他终日偷汉子,把我的老公日日僭在身边。”仰恭吃了一惊道:“阿娘你这话那里来,我家婆只在楼上,并楼下不大下来。你家公何人?他僭得住。”杨氏道:“我家公是贾待诏,是那隔壁老养汉做牵头,终日只在他楼上。”仰恭道:“你果访得真?果曾见来么?”杨氏道:“怎的不见,你要看跟我来。”
仰恭就跟住,迳到那空楼上。杨氏指一个孔儿,推仰恭去张。仰恭只一张,委的是老婆搂了贾待诏耸,两只脚儿尚勾住贾空的腰。仰恭就扯杨氏到空处道:“望阿娘切莫声扬。他们知觉,明日便不来了。等他明日仍走拢来,等我与他装个村。”杨氏也恨老公,道:“甚妙甚妙。”遂约了各自散去,他二人尚不知哩。诗云:
金风早已动高枝,何是寒蝉尚未知。
美色迷心浑不觉,直教血染杜鹃丝。
仰恭走回家来。心中十二分恼,悄不做声。见水氏下楼来,他倒上去,向那厢楼上一看,见半堵破壁,把板遮的。仰恭道:“做得好。”恨了一声下楼来,寻那倒树的大斧,叫人去磨快了,道明日要伐树。又去寻了那切桑叶的刀,亦将来磨快。备得端正,只待明日。
时已将晚,贾空别了水氏,出外遇个朋友,吃得烂醉,在家打老婆道:“我那里要你这样臭骨头。”又骂到街上道:“那个忘八不惬气我,你有胆气学我做做。不是我贾待诏夸口说,我贾待诏到处有好女人奉承的。”适仰恭在前门头关门,听了这话,杀他的心果添十分。
过了一夜。到了明日,水氏忙打点了午饭,与了众人。晓得老公不寻他的,迳上楼踅到隔壁去了。仰恭瞧在眼里,又去看那厢楼的破壁板,却不在了。就去摸那把刀,放在袜桶里。手里持了那斧,迳到那破壁边来。把身往里一钻,那两个犹不见。你搂着我,我搂着你,赤身在那里耸。仰恭怒从心起,喝一声道:“做得好。”贾空听得,就一滚跌下床来。仰恭却手快,就是一斧,不动了。
水氏跳落床,向破壁边就钻。仰恭一把脚拖转,照头一斧,也不动了。就袜筒里取出那刀来,把头割下,提了下楼。那fù只道他两个狠战,把楼震得动。只见仰恭下来,那fù便着一惊。早两个头劈脸打来,那fù打倒在地。仰恭随喊众邻,一齐出来,都道:“杀得是,杀得是。”那时看的人如山拥来,莫不说可怜。
只贪jiāo颈好,翻做没头魂。
只见杨氏哭来,对仰恭道:“你说与他装个村,怎装这个大村,叫我怎了?”众道:“这样老公哭他何用,早早收拾别去,嫁个好的。”众人捉了那fù,提了那头,一齐送官。官审出真清,把那fù责五十板收监,把头示众,分付地方收尸,仰恭赏银一两,放回宁家。你看贾空有本钱不善用,故丧身。仰恭没本钱,不善照管,故招辱。我所以说畜妻妾者,那三者惧全也。也有诗曾到道来,诗曰:
漫道娇妻何必防,不防终自祸萧墙。
好将出入严加谨,免得青锋臂后藏
第九回 多情子渐得佳境
诗曰:
苦节从来世■难,况教美少伴更阑。
子规夜半窗前?,唤得孤翕泪未干。
这首诗,单说人家不幸,有了寡fù,或五十六十,此时火气已消,叫他终守可也。若三十以下,二十以上,此时yù心正炽,火气正焰,如烈马没缰的时节,强要他守,鲜克有终。与其做出事来再醮,莫若早嫁为妙。
话说沛县地方,有个善里,有一席家。弟兄三人,各娶妻室,俱少艾美丽。不料三弟兄相继而亡,留下寡母,六十余岁,伴着媳fù过日。大媳fù索氏,年廿七岁,唤做索娘。次余氏,年廿三岁,唤做余娘。三丁氏,年十九岁,唤做丁娘。第二第三无子,大的索氏生一子,仅四岁。三个寡fù誓不再嫁,共抚此子以替席家争气。一日三fù人在门前闲玩,忽见个后生走来,生得俊俏,不下那:
何郎敷粉日,陈平冠玉时。
这后生唤做强仕,才弱冠。看见一门三美,娇香艳色,看得不忍去。余娘丁娘见他看得着迹,便闪在门后。独索娘出■立着道:“你看得像意呵!再看看。”强仕只得走了。索娘尚不肯丢他,直扑出门外。强仕回见fù人又来看他,他便复将转来,一眼钉着fù人,脚酥腿软,那顾地上高低,不觉失足一跌。三fù人齐笑起来,独索娘道:“有天理,真跌得好。”强仕爬起道:“见了活观音,如何不拜?”只见那三个fù人,你扯我,我扯你,一阵笑声都进去了。诗曰:
空房悲独守,欣遇少年郎。
何必相勾引,私心愿与偿。
索氏归房道:“也是前世冤孽,今朝撞这冤家,好教奴摆脱不下。要他来也不难,我想戏文上的武二,都是做出来的,世上那有不肯的男子汉。只是我房里,他二人不住来顽耍,如何安放得他?”思量了一夜,巴得天明,梳洗吃了早膳,便出门瞧。
只见那后生在对门早等,彼此眉来眼去,比昨日又看得火滚。强仕把头点嘴弩,索氏掩着口儿,在门内笑。强仕逼近,索娘又闪入去了,急得这小伙子就是出了神的。少顷,索娘又同个小孩儿出来,向孩儿道:“我的儿呵!你大来不要像这不长进的游花光棍。”把香扑儿耍耍。那强仕忙向袖中,摸出付银挑牙来,对孩儿道:“哥儿,我与你换了。”把香扑一撮在手,孩儿哭将起来,就递挑牙儿与他。索娘道:“儿呵!走来。这是臭的,不要他。”以空手向外一丢道:“【口畜】飞去了。”拢在袖里又道:“你骂他,狗贼来偷了我的香去。”强仕把脚儿?趄,又要往里踏来。fù人又抱孩儿进去了,强仕只得远些。他又抱了出来,以小手儿向外招两招。强仕正要拢来,只见一个婆婆,两个小fù人,一齐出来看街耍子。强仕只得踱了开去,正是:
花心故向人倾唾,惹得游蜂特地忙。
不题他婆媳进去。且说强仕暗想道:“待我贴着西首门边,待他来,打个措手不及。”立未久,只见索娘果又出来,往东边一望。强仕将身一闪,强抢进来,双关抱住fù人道:“我的娘,你急杀我。”索娘吃一惊道:“你这个大胆的狗贼,有人撞见怎了?”强仕道:“这是冷巷,没人走的。”亲过嘴去。索娘道:“还不快走,定要我叫起来。”早被舌尖塞在口里,正伸手去摸他的【毛必】儿,索娘把手一格道:“忙些甚的?晚上来,我领你进去。”强仕心花都开,欣欣的去了。诗曰:
唯想欢娱此夜情,那知失节愧夫名。
枕边拭却残更泪,甘效桑间濮上行。
却说强仕归家,却似:
门背后放花儿,那里等得到晚。
但那席家,止有个七十多岁的老管家,又是耳聋的,将晚关门,逐自睡了。索娘假意看管门户,把门轻轻开了半扇,正要探望,那强仕已在门边,索娘一扯,强仕就跳入。索娘关了门,悄悄带他上楼,藏在房中,附耳道:“我去就来,你不要■响。”
索娘恐怕二fù到房鬼混,先去余娘房里坐下道:“好闷人,日里倒混帐罢了。怕的是晚,怕的是睡。”余娘道:“睡不着极难过的。”只见丁娘接口道:“你们难过,寻些恁的弄弄。”索娘道:“这件东西,有的时节,把■■值钱。如今没了,比宝还贵哩,那里去寻。”大家笑个不了。强仕听得火热,逐步儿挨到那板缝儿来张。灯下见索娘固佳,而余娘尤佳,丁娘更佳,那jī bā真抬得桌起。只听索娘道:“我坐立不牢。还是去睡罢!”丁娘道:“只说睡。倒像有个人在房里等你的。”余娘道:“倒是瞧我们的那后生好。”索娘道:“也用得着,你去叫来。”丁娘道:“叫来有得与你,余娘自要受用了。”余娘道:“他以私意窥圣人。”索娘道:“不要争,明朝都赏你们用用。”余娘丁娘道:“在那里。”一齐笑了一场。
索娘归到房中,■■强仕,倒在床上。只恨这裤儿脱得不快,两人?得紧紧的。只碍间壁有人,不敢大刀阔斧。只见:
蛱蝶穿花,金鱼戏水。轻勾玉臂,硬帮帮紧紧粘磨。缓接朱唇,香喷喷轻轻娇喘。一个久惯皮ròu行,自能满意佳人。一个重开酒饭店,那怕大肚罗汉。可惜贪却片时云雨意,坏了一世柏松心。
强仕弄到兴头上,便有些动dàng声息。索娘恐怕响动,以两手搂住,又把两脚勾住。轻轻抽迭,虽是了局,终觉不畅。强仕道:“实不爽快,有本事也使不出来。我的娘,你有甚计策,连他们齐来,方才弄得痛快。”索娘道:“短命!你吃一就巴两了。”强仕道:“不是巴两,这碍手碍脚,如何做事。”索娘道:“待我算计。只是忒便宜你了。”诗曰:
甘作风前絮,犹思网落花。
临终无限嘱,只付路傍嗟。
次日黑早,索娘打发强仕去了。坐在房中,桌上放一本春意儿。余娘走进房来,索娘把那书向袖中一缩,余娘道:“恁的书与我看看。”索娘道:“你看不得的。”余娘道:“你看得。我如何看不得。”忙向袖中搜出那书来,一看。索娘又来抢,余娘闪开,看了笑道:“你看他做甚?”索娘道:“心火不安,把他来消遣。”余娘道:“差了,愈看愈火发了。”索娘道:“我还有个杀火的东西。”余娘道:“一发与我看看。”一把搂住索娘,向袖中乱摸出一个东西来。仔细一看,乃尿胞皮儿做的,长五六寸,有一把来大。余娘看了笑道:“做得像,做得像,怎的把他来用。”索娘道:“走来我教你。”余娘道:“我不要。”索娘忙管去扯余娘的裤儿,把此物乱寨将进去,脱进脱出,抽了一歇道:“娘妙么?”余娘道:“妙杀,还是ròu对ròu的妙。”索娘道:“你晚上来,我与你同睡,还有件妙的试试。”两下遂散。
至晚,强仕又来,索娘道:“一个有些意思了。少停如此这般,我说你做就是了。”强仕躲过。只见余娘进来道:“我来陪你睡了,你把那个我看。”索娘道:“你先睡了,我拿来弄就是哩。”余娘果去了衣服上床,索氏吹灭了灯,同强仕卸了衣裳,摸上床来。索娘把余娘脚儿掇起,把个身子横跨余娘腹上道:“塞进来了。”强仕贴在索娘背后跪着,听他说,便把?子chā入去。索娘道:“我抽动了。”强仕便抽打起来。抽到百来抽上,索娘道:“这个东西妙么?”余娘道:“这个宛似人的,又热,又不软不硬,看他
点心动此。无不中窍。”
索娘道:“未哩,到后头还妙哩,我如今狠耸耸你看。”强仕便狠耸起来,耸了数百耸,耸得余娘一道麻上来,那【毛必】儿就是鸭儿?食的一般。强仕亦觉酥了,伏倒索娘背上。余娘见两人做作,旨是不知。到那极的田地,将错就错。见二人压得太重,便轻轻溜只手,把强仕的卵袋一挤。强仕失惊叫道:“啊唷!”索娘便与余娘道:“莫喊。实是那后生,我爱他,招他在此。看你独居,叫你来同乐乐尔。”余娘道:“这是趣事,何妨明说。”于是三人一同睡了。诗曰:
明知埋陷也应羞,何自包羞竟意投。
只为风流难撇下,何殊抱瑟上秦楼。
强仕临别道:“那位娘,再弄得他来,才好放心乐意。”索娘道:“你去,我自有计。”强仕去了。余娘道:“计将安出?”索娘道:“那人假卖清,又嘴硬,不肯把我们小耍的。我有一个角先生在此,我和你塞在他床里,他得了必然试验。我们在壁缝里,见他弄时,跑去一把捉住,他自然入我网来。”两个拿了角先生,走到丁家房里来。
丁娘接着道:“二位娘为甚好笑,拾得些甚么东西。”索娘笑道:“拾得个大jī bā,长一尺,重五斤,来送丁娘,笑纳了罢。”丁娘笑道:“君子不夺人之所好,自用罢。”三个在床上搂一起,卷一通,把个先生寨在被里。丁娘见被卷乱,去铺一铺,脱出一个硬壳壳的先生来。丁娘拿来一看道:“这是段筱儿,想不是索娘的,定是余娘的。”拿来看了又看,颠了又颠,就是一个男儿立在身边,如何不动火。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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