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一刀浮梦 > 第 35 章
    保证不了更新,也懒得入V了,我写的开心,你看的开心,有空给点雷就完了。暑假恢复更新。

    第65章 十五

    雕栏碧瓦,九曲朱栏,美人如云如雾,恍似神仙妃子,姑shèzhēn rén。间或有绫罗金扇,富贵酒徒穿梭其间。

    一场你情我愿,一夜魂销神断,一双‘才子佳人’。

    青楼本该如此。

    但庄周求得却非如此。

    他面前的青楼,只是青楼而已。

    茅屋五六,老妪幼童三四,炊烟摇摇直上青山,一二破烂架子颤颤危危的支起一斑驳油腻的匾额,歪歪扭扭的刻着青楼二字。

    掉了毛的大黄狗蔫蔫的吠了一声,秃了尾巴的家猫卧在井边,懒懒的给了他一回眸。

    与其说青楼,不若说是烟火人间。

    庄周立于这烟火人间的门口,浑似一朵镶着金霞边,踩着夕阳光的云落下,十成十的格格不入,百分百的鹤立鸡群。

    却无人看他。

    老妪抖着手摸上孩童的脑袋,孩童嬉笑不休,便是连门前卧在大黄狗身侧守门的汉子都没看上他一眼。

    庄周笑了笑,抬脚步进门内。

    那汉子却烟火气全无的伸腿拦住他的步伐,自然的浑似风吹云淡,雨落草长。

    “yù进我楼,入我门,不带凡俗。”

    庄周一身雪白书生袍,周身既无折扇,也无刀剑,甚至连钱财也无。

    他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眼眸湖光秋水一般澄澈轻碧晴空万里一样温和宽容,人影藏在他的瞳仁中,静谧而温暖。

    “身无他物,何来凡俗。”

    那汉子道:“骨为凡,ròu为俗。”

    庄周叹一口气。

    “借刀一用。”

    那汉子从身下芒草堆下摸出一把剔骨刀,断且锈,柄上尚有陈年血迹,褐色斑斓。

    庄周接过刀,温温柔柔悄无声息的用刀尖划破手背,钝锈的刀尖一寸一寸的破开皮ròu,殷红的血溢出来,晕染了袍袖,他唇角含笑,手指一动,一块皮ròu已然被片了下来,透白玉脂的手上片刻间可见白骨森森。

    “可还够?”

    他笑道,眉目矜贵,语气平淡,浑似剔除的不是他的骨他的ròu,浑似他只是随手拂下了一点灰尘。

    那汉子这才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一眼。

    庄周含笑回望。

    汉子平平淡淡的收回了腿。

    将刀抛给他,庄周迈进了青楼。

    他无视老妪稚童,不看炊烟渺渺,径自入了一间茅屋。

    茅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茅草做就的床榻。

    他笑了笑,仰面躺了上去,闭上了眼。

    春日午后,正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开放,稍作休整,共十日,日更,明日快刀斩乱麻

    第66章 十六

    大梦初觉醒,不知今昔何年月。

    庄周再睁开眼。

    却已然换了人间。

    眼前只见杏花簌簌,如云似雪,玉阶碧瓦,日明天晴。

    当真好一番人间胜景。

    可惜年年月月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杏花铺陈如毯,庄周卧于其上,到当真生出几分伤春悲秋之感。

    他站起身,抬目望去,果然见那九曲朱栏下长身立着一人。

    那人一身粹白衣袍,泼墨长发,生就一副窈窕柔软杨柳儿身段儿,近看面容却是线条逼人的凛冽难攀,天生的高贵难言骄傲桀骜。

    凤眼长睫密密匝匝,灼红眼瞳恍若琉璃火新燃,竟生就一双世间难寻的殷红眸子。

    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凤君,又是何人?

    凤君望着他,活像是望着天边一朵新云,池边一朵新花,琉璃塔上新纹,病树前头新芽,竟有些许的惊异难言。

    他眉峰蹙了一瞬,道:“庄周?”

    竟是有些不甚确定。

    庄周笑着,微微行了一礼。

    “凤君。”

    凤君的眉峰蹙了又蹙,终是放不下心中油然而生的亲近喜爱之情,活似寻了对方千年万年一般,分明莫名其妙,又格外情真意切。

    他上前一步,不知如何动作,人已经立于庄周五步之内。

    “我总觉得,在何处曾见过你。”

    他喃喃道。

    心中忽而生出一丝明悟,刹那间,春开雪融,云破日出,阳光盛开如昔日光景,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面前之人,小心翼翼的仿佛触碰镜中花水中月,隔岸浮沉的梦境。

    庄周微微垂下眼眸,任对面之人触上的面颊 。

    分明不过是从未相识,触碰之时,却仿佛烈火骤然而生,杏花碧瓦,日明天青,悉数燃烧殆尽。

    再抬眸间,庄周的面前竟当真生出烈火一丛。

    粹白衣角,泼墨长发,朱唇玉面,灼红眼瞳,悉数被这团无根而生的烈火包裹。

    庄周向后退了一步。

    那凤君竟也不叫不怒,他唇角轻勾。

    “我还是找到你了。”

    一双眼眸隔着炎炎烈火如云隔雾,光影变幻间,竟是无端端的如丝情深。

    却转瞬间化为灰烬。

    凤凰涅,十死九生。

    庄周一腔空隙,荒凉不生的胸口,竟浑似自灰烬中生出了一颗小小的琉璃心,轻轻一动,溢彩流光。

    他怔在原处。

    恍惚间眼前竟是分花拂柳一般,洞然而开,他看见银河辰星,玉桥华霜,一人立于墨色间含笑望他,长发泼墨微束,容色完美如玉,额间红痕一点浑似雪染朱砂玉树晕脂。

    未曾谋过一面,却已深入骨血。

    那人向他踱过,轻轻的拥住他,新雪一样冰冷的唇瓣温柔的覆于他的额头,春风拂碧柳,碎雪入碧波,也不过如此了。

    怔忪间,那人却也消失不见,只见一羽翼斑斓的蝴蝶悄无声息的从他的额间飞起,缠缠绵绵的落入他的怀中,化作秀丽光影,融于骨血之中。

    顷刻间,天穹变换,波涛骤起,宇宙之外冥冥之中无数双眼眸的主人终于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庄周抬首间,忽然笑了一声。

    冰冷坦dàng,无话苍凉。

    他伸出手直直chā入自己的胸腔,指尖破开柔软滑腻的血ròu,准确平静的握住方方生出的一颗琉璃心,一寸一寸的拉扯而出。

    一双玉白的手,泼墨一样红。

    唯手心一颗心,剔透干净如初生。

    最深沉的夜,最荒凉的岁月,也抵不过。

    他轻轻的捧着自己的心,活像是捧着黄粱一梦中的一拢明月光,铁马金戈下的一丛山茶花。

    然后沉静平静的摔碎于地。

    碎玉如新雪。

    旧梦却终成空。

    曾经艳羡粗茶淡饭话桑麻,曾经憧憬情真意切一世白头,如今分明已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却终是敌不过那一世又一世的光景,一人又一人的鲜活。

    盛世之中多冤魂,大业之下垒枯骨。

    冤魂还未归,枯骨尚如新。

    何敢忘却黄泉与碧落。

    也只有不悔不休罢了。

    如此,方日月颠覆,乾坤变换。

    再睁眼,又换了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宝贝的手榴弹。!

    第67章 十七

    只见无拘无束的峰峦峭壁拔起而起,百十来丈,间有红嫣嫣的若木花漫山遍野,清泉瀑布蜿蜒而下,水花滔天,庄周抬眼看去,便见天际苍茫浩dàng,万里无涯。

    却是一片万物竞自由的好景色。

    庄周心中脉络早已梳理清晰,见到此情此景,已然明了。

    这花灵容颜看似柔美静谧如处子,天真无害若孩童,秉xìng却是另一番的酷烈狠辣,残忍坚定。

    这住处去是幻境之中又套幻境,个个锋利,直指人心最柔软的那一寸软ròu,若是透骨入血,便是此生皆休。

    如今,方才是拨云见雾,又见真实。

    他漫步半刻,便见前方一参天若木直上,懒懒半躺着一人。

    那人灼红眼瞳恍若琉璃火,见他,飞身而下。

    正是凤君。

    “长琴。”

    他道。

    太子长琴微颔首。

    “幻境之中,多谢凤君助我。”

    幻境之中,世界真实得纤毫毕现,又格外顺遂心意,也只有这可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族方能端倪一起,便毫不犹豫的自焚自尽,太子长琴心中执念良多,反而不如其果敢狠厉。

    凤君笑笑。

    “无非是仗着天生血脉罢了。”

    “如今就只剩下悭臾。”

    话音方落,便见一道金光凭空而生,光芒散尽,一人身形显现出来。

    肩宽腿直,容貌俊美凌厉,一双金色兽本冰冷夺目,锋利无匹,如今却含着云与雾,哀痛不舍的像个孩子。

    他见了太子长琴,眨眼间化作一只小小的水虺,rǔ燕投林倦鸟归巢一般砸进了太子长琴的怀里。

    竟是浑似凭空减了一二百岁。

    太子长琴却也不惊不喜,抬手轻轻的抚了抚水虺的脑袋,一派温和沉静。

    “无事了。”

    悭臾拱了拱太子长琴的手指,眼中含着的云与雾终是化作了水珠,一颗有一颗的滚落下来,他将头埋在长琴的怀中,一言不发。

    太子长琴也不催他,只静静的站着。

    便是连凤君都不曾开口。

    无他,与他们相比,空有二百年修为心思却澄澈的悭臾可不就还是一个孩子。

    天地之间,一时安静了下来。

    辽阔天地,苍茫万里间,只见他三人,再无一个生灵。

    若有一日,这宇宙之下,洪荒之中,当真只剩我一人,该如何?

    太子长琴微微垂眸。

    这条路,走下去,哪里又是尽头?

    不知何种因果,他心中忽然有些明悟,直如巨石之上消无声息的开出一朵纤弱洁白的五瓣花,荆棘丛里端坐多年的弥勒眨了眨眼,某种关乎于宿命关乎于天地的玄妙再一次被他捕捉到。

    他笑了笑。

    却有些不以为然。

    便是宿命已近,因果将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走到如今一步,早已与它们毫无干系。

    等了良久,悭臾方才从太子长琴的怀中跳出来,尾尖一动,化作了人形模样。

    青年一张俊美凌厉的面容依旧,金瞳仍然锋利无匹,却已然有了些微变化。

    初见之时的璀璨华美,透亮澄澈已如雪泥鸿爪再遇覆雪如毡,悄然隐没。

    “这就是若沧真实住处。”

    青年道。

    “若是我没记错,他曾与我说过,这居所是建于一处山谷之间,看着广阔无垠,实际上不过是他做的阵法。”

    他道。却不曾提一丝一毫方才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不太好。开了新文老九门越人歌,希望支持。

    第68章 十八

    “不过这破阵之法,那花灵却未曾告诉我一丝一毫。”

    悭臾轻声道,神色间竟有委屈。

    太子长琴抚了抚他的发顶。

    碧空浩dàng万里,草木苍茫无涯。

    这三人立于这天地山川之间直如沧海一粟,尘埃里开出的一朵花,渺小到了极致,竟无端端的伟大了起来。

    太子长琴望了望四周,又抬头看了看高悬天际的金乌,忽然笑了笑。

    “揽日月于怀,架星河为桥。真不知该是何种感觉?”

    他的一双眼眸映着融金的日光,竟没了往日的苍穹深海,月影水波,湖光秋水一般澄澈轻碧晴空万里一样温和沉静,似乎能够让人毫不费力的一眼望到湖水的深处,碧空的源头。

    纯净透彻的简直不像是太子长琴。

    金色瞳孔的青年的唇轻轻的动了,似乎想要吐出什么话语,却在太子长琴拔地而起的动作中怔忪了神色。

    太子长琴一身璀璨华美的仙灵之力逼到极致,浑似离弦之箭,破笼之鸟,狠狠的劈开高高在上的云层,直取那一轮泓泓煌煌的金乌!

    凤君与悭臾呆愣一瞬,对视一眼,毫无犹豫的跟上了太子长琴的脚步。

    天地之间有万万丈。

    太子长琴却眨眼间就到了天之最高点。

    那里本该什么都有,也该什么都没有。

    现在却不是。

    炽热热火烫烫的一轮圆球平静而默然的悬挂在这里,乌黑的躯体被连绵不绝的火焰狠狠的包裹,活像是一头头张牙舞爪的怪兽,志得意满的践踏着他的躯干。

    太子长琴静静的看着他,伸出手,将这颗巨大的火球拥在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节快乐!晚上11点写到十二点,虽然少,莫嫌弃,每天只有这段时间空闲,年底会完结,所以会慢慢陆续更新。再次感谢大家从开始写文以来的厚爱。

    第69章 十九

    眨眼间,星河变换,天地倒悬,乌金火焰冲天而起,肆无忌惮的一寸一寸的燃烧,整个世界不过顷刻已经成了一片灿金金堂皇皇的太阳海!

    太子长琴三人深陷在火海中,眼中所见耳中所听指尖所触,无一不是真实的滚烫与痛苦。

    “闭上眼。”

    太子长琴微微喘息着说道。

    凤君与悭臾闻言,毫不犹豫的闭上了双眼。

    滚烫到了极点,疼痛到了深处,反倒生出一股子暖融融深切切的舒适之感,恍若回到了天地之初出生之地,心中慢慢的平和安宁下来。

    简直让人意醉神迷。

    “我们出来了。”

    直到太子长琴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这二人方才如梦初醒。

    他们睁开眼,只见眼前若木高耸入云,华盖庭庭,枝繁叶盛,花盏盈盈,正是他们当时所见的若木林。

    不过比起那时的yīn森可怖,如今却是可爱的多。

    林中yīn浊之气一扫而光,只余勃勃生机,香气习习,间或有鸟雀鸣叫,幼兽嘶吼,与瑶山脚下无一处不相同。

    “看来我们从进入这个林子开始,就已然中了那花灵的幻境。”

    凤君叹了一声。

    “好一个花灵!”

    悭臾眉峰一蹙,金色的兽瞳明明煌煌的写满了疑惑。

    “不可能啊,那花灵和我不过伯仲之间,如何能如此般行事?”

    “这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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