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乌夜啼 >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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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夜啼(完结)

    作者:林碧落

    第1卷

    楔子 (1)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秋yīn不散霜飞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是一片浩瀚的枫树林,秋霜的浸染下,每一片叶子都红得像血一样,微风过处,那颜色几乎就要滴将下来,看得人眼花目眩,惊心动魄。

    空山鸟语不见人,唯有琴声铮鸣越。一阵溅珠碎玉般的琴声突然从幽深的枫树林间悠悠传了出来,将人的神思从这满目的血色中悠忽带了出去。琴声叮叮咚咚,似乎山涧流溪,幽深而邈远,不绝如缕,似乎一段萦绕于记忆深处的梦境,不知从何而来,更不知向何而去。只是绵延不绝,似乎已经弹奏了千年万年,永不停歇。

    四周静得出奇,只有微风扫过时细碎的声,更衬得琴声勾人心魄。白衣少年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堆积深厚的落叶上,每踏出一步,双脚就禁不住的微微颤抖。他额上已经沁满了微细的汗珠,虽然,这个秋日的下午yīn沉得不见一丝阳光,甚至,颇有些凉意。

    “七百七十三,七百七十四,七百七十五,七百七十六,七百七十七……”他喃喃念叨着,突然止步,再不敢前进一步,似乎眼前便是万丈深渊。

    “江南快刀堂弟子雷风行奉堂主雷天之命送来生死契!”白衣少年捏紧了手中的一片黄色的薄纸,鼓了半天劲,终于喊出。底气不足的男音立即被幽邃的枫林吞没,无一个回响。

    琴声还在袅袅生烟,丝毫没有起伏。

    白衣少年停了良久,见枫林里没有半点反应,便颤抖着手将那黄纸片搁在了身旁的一颗枫树的枝丫上。待要转身离去时,他又有些不甘的望向枫林深处,但是,他能看到的只是满眼血色而已。

    究竟是谁呢?难道真的不能见吗?难道他真的就这么厉害吗?白衣少年忍不住好奇心,抬起左脚,但是,心中的惶恐让他满脸汗水,迟迟不敢落下。

    我就不信,真的不能超过七百七十七步吗?他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我走了多少步?少年忐忑不安的环顾了一周,千万片枫叶微微摇dàng,似乎一只只滴血的眼睛正狰狞的看着他,他一阵寒毛倒竖,几乎就要缩回脚。不行,师兄弟们总嘲笑我胆小,这次,我一定要让他们瞧瞧,就一步,就一步,他未必知道……少年心里一阵激烈的天人jiāo战,终究将临行之前师长们的殷殷嘱咐抛到了脑后,少年的左脚轻轻的,缓缓的落在了前边的落叶上。脚掌落下的那一刻,他的神经绷紧到了极点,手中的长剑已经被汗水浸得滑润,几乎握不住。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心上沉沉的石头突然释放,他几乎要叫起来,但是,琴声还在继续。他的心底终究还是有一丝后怕,关于枫林里住的那个人的传说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蝉,走吧!这一步就足以向师兄弟炫耀了。

    楔子 (2)

    但是,已经迈出了一步,死神的誓言已经打破了,那么迈第二步又何防?死神,死神,究竟是谁呢?袅袅的琴音一阵一阵如流水般在少年的耳边滑过,鬼使神差的,他又抬起了右脚。嫉妒的紧张中,右脚轻轻落下,还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少年的心里突然一阵狂喜,啊,说不定,这个规矩只不过是以讹传讹,不然,为什么自己多走了两步都没有事呢?既然已经破了规矩,索xìng走到底,看看这个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死神”究竟是何庐山真面目?他快速迈出第三步,依然,没有事。然后,第四步,第五步……他加快了脚步,心中甚至一阵得意,初时的恐惧早已消失无踪,甚至再没有了小心翼翼,故意的将脚下厚厚的落叶踩得zV毕臁?

    突然,他眼睛一亮,满目血色消褪,一抹本不该有的碧绿突然闯入眼帘。眼前,是一间碧色yù滴的竹屋,是用长的恰到好处的嫩竹一根根的搭建而成,竹皮柔嫩湿润,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秋霜,似乎还在鲜活的生长着。

    竹屋侧边撑起一扇竹窗,半卷的竹帘下,是一张琴,一张血色的玉石雕琢而成的七弦琴,有着和着漫天枫叶一般颜色的琴。密林间闪烁的阳光偶尔投shè在莹润如水的琴面上,光晕流转,那血色的琴面下竟似乎人的血脉奔腾,触目惊心。泠泠七弦上,两块莹润的白玉正翻飞如蝶,飞瀑流泉从那块白玉中倾泻。

    是女子的手!“死神”,竟然是一个女子么?少年的眼睛掠过那白皙的小巧的双手,突然停滞,眼里一抹殷红。那双手下,

    琴声戛然而止,一阵嘶哑的乌鸦的叫声刺骨的刮过耳际,少年眼睛里的殷红还没褪色,却被一道黑影盖住。他的身体突然像一片枫叶一般被秋风卷向枫林深处。很突然的,无数的黑影从不同的方向铺天盖地而来,黑压压的遮住了漫天血光。所有的黑影都向少年身体飘落的地方飞去,争先恐后,翎羽四散,像饿急了的豺狼。呱呱呱……整个枫林被着黑色的鸟儿的叫声淹没,微风过去,漫天的枫叶更加狰狞,在窗后女子的眼里翻滚起一阵阵红色的浪花。

    “第十三个。怎么总有人不怕死?”女子轻轻一叹,双手重新按上了琴弦。

    一曲啼乌心绪乱 (1)

    “那个少年,白衣么?”女子突然自言自语道,琴声一丝凌乱。

    “阿碧,阿碧!”记忆深处,那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笑意盈盈的盯着自己,一阵阵欢快的呼唤氤氲传来。很突然的,落泪满衫。多少年了,自己一直想要忘却,为什么就这么突然的奔涌到眼前,是真的,一直不曾忘吗?那么,就放纵一次吧,放纵自己再回忆一次吧!

    琴声悠忽变调,一丝淡淡的悲凉和凄楚自女子的指尖倾泻而出。一阵滑珠落玉般的清亮的歌声如细细微风纠缠进了忧伤不尽的琴声里。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一阙《乌夜啼》,曾经是那样的名动石头城。一曲红绡不知数。多久没唱过了,很多年,很多年吧!最后一次,是唱给他听的。是想让他记住自己的离愁啊!可是,这一别,竟然是万水千山,海枯石烂。

    阿碧,林-碧-落,这个名字许久没人叫了吧!

    八岁前,她是将门闺秀,千金小姐。锦衣玉食、金珍玉馐,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梦里不知愁。父亲林仁肇常年戍守边关、独当一面,军旗所向,敌兵无不闻风而逃。

    皇恩浩dàng,却也是翻云覆雨,仕途险恶,又岂能知天达命?一幅垂于敌国朝堂之上的画像否定了父亲出生入死的赤胆忠心,一杯鸿门宴下君主“赏功”的鸩酒让冲锋陷阵的将军饱含悲愤怒目而逝。

    自毁长城的君王最终被拘往敌国的京城做了“违命侯”,也许,在那梧桐深院里他也是追悔莫及吧!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他在自伤自怜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他的懦弱和多疑不但毁了自己的三千里地山河,更毁了一个无辜小女孩的一生啊!。黄色的圣旨,男为奴,女为娼,三个哥哥血溅当庭,张牙舞爪的侍卫四下搜刮财物,幼小的她只能躲在门缝里浑身哆嗦,却挪不动一步。

    红颜暗与流年换 (2)

    幸得一位忠厚老仆带她深夜潜逃,让她免入娼门。从此告别了锦衣玉食,开始了颠沛流离,三位哥哥自刎时铺满庭院的鲜血也成了她日日挥之不去的梦魇。也许注定命途多舛,一年后忠心护主的老仆染疾身亡,涉世无知的她被几番拐卖,金玉花柳质最终沦落风尘。

    岁月流驶,因她甜美的声音和柔媚的身段,她从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变成所在结绮楼的花魁。她的歌和她的舞更成了金陵一绝,更兼之她自幼熟习琴棋书画,气质韵味非她人能比,狂蜂浪蝶闻之而来。结绮楼不出两年变成了金陵城的第一青楼,日进斗金。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八年一晃而过。一次舞完清场,一位喝得酩酊大醉的酒客向她扑来。一阵慌乱后,鸨母送走了酒客,却对她打量个不停。是夜,鸨母向她提出接客的要求。自小所受教育让她视贞cāo如生命,她立即一口回绝。鸨母一阵yīn笑,转身出去。身在青楼多年,她岂不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在两个如山壮汉一夜的鞭打下,她始终一声不吭,直至昏死。半夜醒来,浑身痛如火燎、动弹不得。

    她没有流泪,从侯门千金到风尘女子生活的艰辛命运的悲苦她早已承受太多太多。勉强支撑站起,望着窗外明月如刀,想了很久,她终于决定出逃。以前从未想过要逃,尽管知道这是青楼,是魔窟,可是,天下之大,她却不知何处而去,只有呆在这里。现在,她不能不逃。

    出身将门,她自小便深受庭训,轻功总算习到一二,纵身跃下二楼并非难事。但很快,鸨母发现,派人追捕。浑身火燎般鞭伤的痛疼,暗夜无边无处可去的茫然,身后高大凶猛的狼狗疯狂的吠声,十几个彪形大汉明火执仗的呼喝和追赶,筋疲力尽惊慌失措的她一头撞进了他雪色的衣衫中。抬头,只看了他一眼,那明媚雪亮的眼神让她无由的一种安全,于是,支撑了半天的意志在那一刻溃散。倒下去前,她看到了一大片雪亮的光芒,像极了幼时庭前盛开的梨花。

    醒来时,满眼碧色,却是躺在一间竹屋里。眼前,是他充满怜惜的眼神。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满身的伤痕,如天使般微微叹息。

    “你叫什么?”她心里浸过一丝甜蜜,轻问道。

    “龙惊雨。”他轻轻在她的掌心写下这三个字。

    她扑哧一笑:“杜少陵赞李太白是‘笔落惊风雨’,我看你是‘剑落惊风雨’。”说罢,她笑问:“令尊令堂给你娶了这个名字,你家也一定是书香世家吧!”

    “我爹娘很早就去世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我是师父带大的,名字也是师父娶的。”他的眼神一丝暗淡。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一阵愧疚。他却温柔一笑:“没什么。你呢?谁这么狠心,竟然将你打的这样?你父母呢?怎么也不管你?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我,我没有家了……”听到他充满关切的声音,看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神,她哇呀一声,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在他温柔的劝慰声中,她止住哭泣,轻吟起一曲《乌夜啼》,抽泣的诉说了她多舛的身世。听完她的故事,他眼里愈加怜惜。看着那如此柔情的眼波,她不禁醉了,尽管曾经受过那么深的伤害,尽管曾经发誓再也不相信男人。

    一曲啼乌心绪乱 (3)

    那是她刻意略去的记忆,也是她日日梦魇的根源。

    “落落,后天是你的生日,我做个风筝你玩好不好?”那个年仅十五却少年老成深沉冷漠的少年只有对她才会展开难得的笑颜。

    “好哇!斡哥哥要说话算数哦!”纯真无邪的她拍手欢呼。她的斡哥哥,韩斡,宰相韩熙宰的儿子,她指腹为婚的夫君,从小最亲密的玩伴,八岁以前,他一直是她最信赖,最崇敬,最喜爱的斡哥哥。他手把手的教她写字、作画,伴她在漫天雪花中嬉戏,带她去郊外纵马恣意驰奔,为她捉来千百只乌鸦齐齐放飞,整个童年,在他高大帅气的身影的遮蔽下,她是那么的快乐无忧。

    可是,八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他借口做风筝没有好纸,在他的唆使下纯真的她带他到父亲的书房拿了几张上好的书信纸,谁料这几张纸却最终成为促使犹疑不定的君王痛下杀手的铁证!第三天,她的斡哥哥来了,却不是给她送风筝。一行家人跪地听着平素和蔼可亲的韩叔叔居高临下的念着圣旨,瑟瑟发抖。她躲在门缝后看着三个哥哥心有不甘的大声辩解争执,看着韩叔叔冷笑着扔出一叠雪白的信笺,看着三个哥哥一腔悲愤的拔剑自刎,看着漫天鲜红活泼的红色液体砸地而下,染红那在风中翻飞的雪白的信笺,她紧紧抓着门框,指甲折断了,浑身颤抖,却动弹不得。

    第一次,她知道了被欺骗的滋味,第一次,她知道了人心的jiān险,第一次,她知道了受伤的痛苦,从此,她不愿再相信任何人。

    可是,她再次相信了,相信了另一个少年的誓言。

    “阿碧,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他握着她的手,笑颜明媚依旧。

    仅仅半年,两人由相遇到相知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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