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无可厚非，但那莫老爷抬走人家赖以为生的工具做得过分。
白钰决心替老妇赎回大染缸，顺便给那莫老爷一个小小的教训。问：“大娘，那莫老爷往哪方走了？”
老妇指着一条小路说道：“小哥，莫老爷往南边去了。”
白钰顺着老妇指明的方向一路狂奔。
一口气追出约莫走五里路，白钰看见前面不远处两个穿青衣的汉子抬着一个大瓦缸，正哼哧哼哧赶路。
他们后面跟着一个挺肚子走路的矮胖子。
“那胖子必定是莫老爷。”白钰摇身变成一中年汉子，边追边喊：“前面的老爷请留步！”
矮胖子站住，回头盯着白钰看一会，疑惑道：“我们素不相识，叫我贵干？”
白钰指着大染缸说道：“老板，我买下你的缸子回去染布，意下如何？”
矮胖子暗想：“缸子我原本就是拿来抵账的，拿回去用处不大，半路上买了更加省事。”他一口答应：“好，你开个价。”
白钰说道：“老板，你的缸子多少钱一斤？”
矮胖子暗道：“自古瓦缸无不按只卖，他却问一斤多少。我遇到傻子了？我探探他的口风先。”说道：“一斤五钱银子。”
白钰满口答应：“好！价钱公道，我买。请抬到我家去。”
矮胖子心花怒放：“五钱银子一斤还说价钱公道，看来他真是个傻子。此缸少说两百斤，按一斤五钱银子算，值一百两银子。哈哈，我要发财啦。”他怕白钰耍滑，追问：“汉子，你不会反悔吧？”
白钰拍拍胸口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顶天立地！”
矮胖子笑得两眼迷一条线：“大爷，您家在何处？请前面带路。”
“好个贪心鬼。”白钰心中暗骂一句，说道：“跟我来吧。”他前面走了几丈，身子一歪，“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矮胖子关心问道：“大爷，你怎么了？”
白钰坐在揉脚，说道：“刚才走得急，崴脚了。我脚疼的厉害，走不动了。”
矮胖子向两青衣汉子招手说道：“你们把大爷放在缸中，抬着走。”
白钰笑着说道：“那敢情好！老板真体贴人。”他大大咧咧跨进染缸中，双腿盘曲，稳稳当当端坐缸底，逍遥自在伸懒腰，顺手使出千斤坠法术，加重两青衣人肩膀负担。
两青衣人腰弓的虾米似的，挥汗如雨，一张脸皱成苦瓜皮。他们叫苦不迭：“老爷，我们根本抬不起啊！”
矮胖子黑脸说道：“你们偷懒，休想要一分工钱。”
青衣人说道：“老爷，您来试试，我们真要是偷奸耍滑，工钱一个字儿也不要。”
矮胖子说道：“好！你们自己说的。”他卷起衣袖，亲自抬染缸。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矮胖子一张圆脸涨的通红，那染缸却像是生根似的，纹丝不动。
“这人真重。他走不回家，生意做不成，煮熟的鸭子岂能飞了！”矮胖子暗定打下注意：“大爷，您稍等片刻，我回家找几人帮忙。”
白钰有心为难矮胖子，故意皱眉说道：“老板，你来回一趟不容易。我倒有个注意，无需麻烦你跑回家请人，只需费你点力气。”
矮胖子说道：“大爷，你尽管吩咐。”
白钰说道：“麻烦你背我一阵。”
矮胖子考虑半天，咬牙点头：“好。我背你。”
白钰爬山矮胖子背上，暗中增加力量。
矮胖子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也不管家人肩上担子重不重，嘴中只顾催促：“你们脚步赶紧点！”
往回走了二里路程，两青衣人步履蹒跚气喘如牛。
白钰不忍再难为他二人，叫道：“你们在前面人家停下来先歇息一会。”
两青衣人如释重负，卸下肩膀上重担，一溜烟躲在屋檐下乘凉。
白钰找主人家借来一把杆秤，指着缸底说道：“老板，你给我在那处敲下三斤。”
矮胖子愣神说道：“客官，你说什么？”
白钰笑着重复一遍：“老板，我说买三斤缸底。”
矮胖子急的脸红脖子粗：“那怎么行！世上哪有把缸敲碎了论斤卖的！”
白钰不急不忙地反问：“老板，当初我们可说好了的，一斤五钱银子，你怎么出尔反尔？”
矮胖子气急败坏说道：“我当你买一只缸，这才同意论斤卖！”
白钰呵呵笑道：“哎哟，你真傻！我要是买一只缸，又何必同你论斤！”
矮胖子气呼呼地拉扯着白钰衣服说道：“走！咱们上镇上找里正大人评理去。”
白钰满不在乎说道：“放开你的手，莫扯烂我的衣服！我跟你走，就算官司打到金銮殿我浑不怕！”
二人的争执早引来一群村民看热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一名头发花白的长者打圆场：“后生，你整只买下算了。”
白钰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俗话说得好。老伯，没问题！我出价二两银子买下他的缸。”
矮胖子被人耍的团团转，不由火冒三丈，朝长者大发脾气：“不卖不卖！”
好心没好报，老者气哼哼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当初谈的论斤卖，并没有说得全买下；既然谈不成，缸还可以抬回去嘛！我一局外人，好心劝和，你朝我乱发什么脾气！”
矮胖子碰一鼻子灰，满腔怒火发泄在下人身上，他走到青衣人身边，每人给一脚，吼道：你们两个躺尸的混账东西，起来，把缸抬回家去！”
青衣人愁眉苦脸说道：“老爷，我们抬几百斤的东西走差不多十里路，实在一点劲都没了。您就是打踢死我们，也抬不回去啊。”
村民们跟着出言指责：“你这人心肠怎么如此狠毒！他们就是牲口，累了一天，也得歇歇脚不是？”
“土老鳖，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横行霸道的弄得像个螃蟹似的。”
几个脾气暴躁毛头小伙挥动拳头说道：“赶紧带着你的缸滚回去，别弄脏我们地方！”
矮胖子见势不妙，服软：“好汉别动手，我把缸卖给他就是。”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卖落定，矮胖子带着下人灰溜溜的走了。
白钰请两名壮实的小伙，把缸抬回老妇家中。他自个儿追马车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