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服侍朕沐浴吧。”
惊喜猛的砸下,朴胜基强自镇定,“是。”
浴池之前,王张开着双手,那尊贵雍容的姿态毫无保留。
抽开衣带,朴胜基缓缓解下王的寝衣,胸|口那道狠厉的宽大伤痕便突兀印入眼底,衬着王瘦削的胸膛,更加触目惊心。
见朴胜基顿住的样子,王发出疑惑,“怎么了?”
朴胜基直直跪下,无礼的伸手抱住王的腰,声音哽咽,“殿下,请您忘了洪麟吧,忘了他那个人,忘了您对他的那份爱,他把您折磨得还不够吗?”
即便那份感情已经被他狠心去,却还剩下了被腐蚀的dú液,被提及时依旧有彻骨的疼。
王目光虚虚亮着,却未倒印进任何东西,语气清冷无半分情绪,“折磨?没人能折磨得了王!”
内心因王的话而难受中,朴胜基突然发现,他心心念念的王,光洁的肌|肤近在眼前,呼吸间都是王清冽的气息。
朴胜基悄悄抬起头,丝毫不知自己望着王的眸子透着多么隐忍的渴望。
这简直是一只讨食的大型犬,王如此想着,训养猎犬时,适当的投食是必须的。
犹豫一瞬,王最终将手附上了朴胜基的头,摸着对方的脸颊下颌。
“胜基,朝中又出现了一些不合群的声音呢。”
第三章
这无疑是种隐晦的暗示,朴胜基犹如打开某种隐藏的开关,目中绽放惊人的亮光,连忙伏下|身|子。
“请让微臣当殿下手里的剑,殿下心之所指,便是微臣剑之所向!”
王露出满意的笑,微微弯腰抬起朴胜基低垂的头颅,奖赏了一枚浅吻。
那一瞬的触觉太过美妙,脑海仿佛有烟花灿烂闪过。
朴胜基激动得忘乎所以,回过神,却见王微蹙着眉,呼吸急促,猛地推开他,低低咳嗽起来。
“殿下。”朴胜基慌忙帮王轻抚背脊,心中一阵自责。
眸子溢出因咳嗽而难受的泪水,王披散的长发散落在赤|luǒ白|皙的身|躯。
朴胜基匆忙转开了头,一定是他心思太过不洁,竟觉得那一瞬的王过分诱|人。
“行了,朕要沐|浴,继续替朕宽衣吧。”
王的身子还未恢复,朴胜基不敢再生旁的心思,专心为王解下最后的遮掩,顿时,鼻头一痒。
温热的液|体滴在脚背,王望着下方人鼻下可疑的红色液体,“你鼻子怎么了?”
“微臣……最近体虚补过头,上火了。”
因痛惜自己属下的身子,王的沐|浴,最终换成他人服侍。
华丽长袍加身,从前修身的衣袍,现今显得分外空dàng。
穿得厚实,却毫不显臃肿,王缓缓步出玄门,“走吧,去天牢。”
朴胜基低头,心内附着不安。
前往天牢的路漫长,王还是来到了牢房前。
看来朴胜基确实把洪麟照顾得挺好的,干净的牢房,干净的衣裳,充分的食物和水。
也对,洪麟从前是队长啊,想必建龙卫中难免有人心生恻隐。
洪麟靠坐在墙角,呆呆望着上方狭小天窗shè入的光,似被妖魔摄走了心神,只余一具躯壳。
听到动静,似乎以为是熟人,洪麟一动不动,头都不回的开口,声音嘶哑难听,“你又来了,殿下……醒了吗?”
后方一建龙卫忐忑的抬了抬头,却见他们新队长冷冷看着他,连忙恐惧的低垂了头,额头冷汗直冒。
王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的人,曾经所有的感情都被那一刀带走,他似乎又感觉到了胸口彻骨的寒意。
这人送了他一场死亡,又给了他一具病弱如此的身体,此般地步,他该如何处置这人,才能让对方也体会到他的痛?
没听到回答,洪麟终于转过头,却见到了他一直心念牵挂的人,震惊之后连手带爬的靠近,扒着木制的囚栏语无lún次,“殿下,殿下,您醒了?您没事了?”
见洪麟伸手试图触碰王,朴胜基抵不住愤怒一脚踹了过去,“放肆,大胆逆贼,脏贱之身竟敢冒犯殿下圣体!”
是啊,脏贱。
与王后书阁偷情被捉,处以了宫刑,又擅自逃狱,刺杀殿下,使殿下重伤频死,他已万死难辞其咎。
洪麟被踹倒仍不放弃,又靠近囚栏,只是不敢再伸手,直直望着满面病态的王,心里的悔恨快将他淹没,“殿下……”
低低的咳嗽声突兀响起,于空旷的牢房内传起回音。
朴胜基闪过惊慌,“殿下。”
一把木椅被带了过来,朴胜基扶着因隐忍的咳嗽而有些力竭的王缓缓坐下,附上毛裘,又递上暖身止咳的汤yào。
王虚掩着唇,摆了摆手,这一系列的行动未引起他双眸中一丝波动,沉的双眸望向前方,话语中带着叹息“洪麟啊……你可还有话说?”
洪麟呆呆望着病弱如此的王,内心像被dú汁浸泡着,揪紧的疼,曾经的王因习剑之故,是比他还健壮几分的。
黯然的眼中,泪水不可抑制就这么流淌了下来,这都是他造成的,“罪臣,无话可说。”
眸眼低垂,王道: “咳咳……那便好,念在旧情的份上,朕当免你死罪。”
洪麟目中透出淡淡希冀,倒是挺像王临死前的那一问的神采。
朴胜基抬起了眼,面无表情,五指狠狠收缩,却保持了沉默。
寂静的牢房中,只响彻着王冷淡无波的宣布,“两个选择,其一,朕放你们自由,你与王后即日出宫,任你们在外无忧生活,生儿育女。只是贬为庶民,禁止再回到京都,出现在朕的眼前。”
若是洪麟真的爱王后,这无疑是个天大的馅饼。
洪麟一眨不眨的望着王,汹涌的泪水滴落,坚定的摇着头。
王的唇角隐隐勾起嘲讽的弧度,“其二,你回到建龙卫充当一名普通龙卫,王后与你将无半点关系,王后肚中你的孩子自然也不能留。”
洪麟一时没了言语,激烈的挣扎溢于言表。
那般痛苦的表情,倒是让王很是欣赏了一番。
牢房一时间落针可闻,只剩下洪麟垂头痛苦粗重的哽咽。
洪麟最终抬起涕泪肆流的脸,端正的向王行下跪拜大礼,“罪臣,愿在宫中继续守护殿下,弥补罪过……”
“可以。”对洪麟的选择似乎毫无意外,其实只是无论哪个选项他都有准备,第一个选择,也不代表就是生路。
王稍稍偏头,淡淡开口,“胜基。”
朴胜基低头听令上前,打开了牢门。
“既如此,爱卿与王后关系匪浅,剩下的事就jiāo由爱卿了,想必,爱卿不会令朕失望的吧。”
一宫婢上前,手中托盘只有一只漆黑yào瓶,其内是何,不言而喻。
洪麟脸上带着哀恸,颤抖着接过,死死紧抓,再次深深磕头,“微臣,必不负殿下所托。”
如此模样,又何必做出这般选择?
“咳咳咳……”王搭上朴胜基的手借力起身,唇边的笑意舒缓平和,丢下陷入煎熬的洪麟,缓缓出了yīn冷的牢房。
精致的木梳划过柔顺的长发,纤长的眉,朱红的唇,镜中,佳人如画。
王昏迷了三个月整,高丽已从秋至步入了寒冬。
王后不是没做过努力,只是,她哥哥已死,曾被她鼓动过的朴胜基也防她如蛇蝎,她的消息,连宫门都传不出。
而洪麟……从未与她有过联系。
小心的提起裙摆端坐,据说王终于苏醒了,等待他们的竟然不是极邢?
苏醒的王并未对他们进行处罚,并于今夜,允许了他们的相见,其中代表了什么,她无法深思。
王后不自觉抚摸着刚开始显眼的肚子,扬起一抹母xìng的光辉。
宫门大开,夜近天明,洪麟姗姗来迟。
驴火再旺盛也抵不住冬日霜重夜寒。
手抚着小腹,心随着冬凌一点点被冻结,在终于看到那人的身影时,悄然化成春水。
那人端着食盘一步步进屋,王后唇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你来了。”
第四章
洪麟缓缓跪坐王后对面,动作僵硬,目光闪烁,也许是不自在,但他从来都是不自在的,因为他们见不得光的关系。
王后看出洪麟冒着冷汗,苍白的面色,连忙跪坐起身,“你受伤了……”
洪麟身子后退,拒绝了她的靠近,忍耐着疼痛,笑着道:“王后,微臣无碍。”
咫尺的距离,他们的身份却是一道天堑,王后呆愣般,扶着肚子缓缓坐了回去。
是啊,王恢复了,他们怎会还有可能?
取出小碗盛取,洪麟低垂着眼,“微臣特意为您熬了羹汤。”
这已经是很大的反常,王后望着被递到跟前的羹汤,唇角的笑意跨了下来,又强行扯了回去,“这是你做的?”
“试试吧,专门为王后您熬的,特意放了几味滋补的珍贵yào材。”
一个为你亲手煮羹的男人,任谁都会喜欢,王后自然也不例外。
但王后对洪麟递来的汤碗视而不见,“你见过殿下了。”
洪麟将举着的碗放在桌前,盯着碗内令人食yù大开的稠羹,牵强的笑容消失。
王后深吸了口气,按在腹部的手撺住衣袍,别过眼,“殿下怎么说?”
“殿下非常仁慈,并未降罪于您……和我。”
王后听出了话语中的漏洞,猛的转回了眼,死死护着腹部,“所以,孩子呢……那孩子呢!”
面对王后的质问,洪麟面色近乎冰冷,只是望着碗中的羹汤。
不过一别三月,便与当初对孩子的态度天差地别。
狠狠砸开那罪恶般的碗,王后目眦尽裂,喘着粗气,通红的眼中泪水奔溃而出。
王后抬头,嘴角大幅度的裂开,精致的面容露出堪称狰狞的笑, “你以为我放弃了孩子,他就会放过我?哈哈……我曾多次私信琉国,请求出兵高丽,只是被挡了回来而已,他能放过你,却不一定能放过我!”
洪麟震惊,像是第一次认识王后,“为什么……”
王后目光冰冷望着泣珠的火烛,嘴角却扯着笑,“既然他不给我们活路,我为什么还要指望他,我乃琉国公主,等琉国攻下高丽,谁做王还不是我说了算。”
洪麟“……”
这样的王后已经有些癫狂,现在说那么多也无济于事,王醒了,一切也该尘埃落定。
“我会向殿下求情,让他宽恕你,我们只能……对不起孩子了。”
王后缓缓转向洪麟,望进那双漆黑明亮的眼,长久,似乎要透过这双眼望进这人心里。
王后突然委顿下来,恢复了冷静,此时的言语已经过于苍白,洪麟的态度,还有什么是不能明了的?
洪麟不懂,殿下的爱,只会让他的求情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她以为他们是相爱的,却原来不过是这人没经住|ròu|yù的诱|惑,一时的贪欢。
心灰意冷莫过于此,她的死活,她的意愿,都无关紧要了。
如果这个孩子是不被任何人所期待的,那么,也确实没必要存在。
颤抖着手,王后艰难的将手靠近汤羹,仰头闭目间,泪水滑过脸颊 ‘洪麟,原来你也可以这般无情……殿下,爱上这样的人,很痛苦吧。’
夜晚的雪下得无声,洪麟端着空了的碗一步一个脚印远离宫殿,身后的烛火于瑟瑟冬夜寒风中恍惚不明。
灯火通明的屋内,奏折堆积的桌案,王正埋头俯首,苍白的面色被烛火印染成瑰丽的橘黄。
“殿下,洪麟已出王后行宫,现正在屋外求见。”主动为王值夜的朴胜基入门,低头通报。
王奋笔的手不停,勉强分出一丝心神,“结果如何?”
“洪麟熬好汤后端给了王后,而王后自己喝了下去。”
“yào放在汤里了?”
分不清此时王的心情,朴胜基目光闪了闪,“是。”
知道自己想要听的东西,王似乎便忘了殿外头的那人,和屋中还有这么号人,继续快去阅览奏折。
他的国家子民正处于阶下附拥,水深火热,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还有,洪麟自发领了五十军棍。”
朴胜基等了良久,只听到王时不时的轻声咳嗽,不再有其他吩咐,心中涌起愉悦。
没有答复便是答复,王对洪麟已经不再上心了。
按理,此时的他就应该出去通报洪麟,王的拒见了。
鬼使神差的,朴胜基并不想轻易出了这屋,他稍稍抬起了头。
看了一眼,便再也控制不住,心思不受控制的活络。
现在王身边的人是他,是不是洪麟从前的那些特权,也可以属于他?
朴胜基盯着毫无察觉的王,拳头紧握,松松合合,脚跟提起又放下,最终斜眼瞧见屋外洪麟的影子,还是迈开了脚步。
再一次沾墨,王便发现有人在一边帮他磨墨了,这本是逾越的,但朴胜基对他的感情……
想着现下自己不稳的王权,王只最终顿了顿,没说话。
“咳咳……”
朴胜基每次听到王的咳嗽,都会出现担忧, “殿下,时候不早,您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是时候歇息了。”
王写完手里的奏折,扫视了眼,确定无误后,看向殷切望着他的朴胜基。
明明是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却给他一种看到了一只大犬的眼睛的错觉。
王放下狼毫,在朴胜基近身过来的搀扶下起身,刚起步,便差点跌倒,不知何时,腿竟已麻木得没了知觉。
“可能是坐久了,血液堵塞,不如微臣帮殿下疏通一下吧。”
王可有可无的点头,又坐了回去,伸直的腿任朴胜基揉捏,王手抵着头不由闭目养神。
不停歇时,丝毫不觉疲惫,一停下来,便立马被深深的倦意侵袭,他的精力愈发不济了。
王的心思沉了沉,抵不住困倦,意识在朴胜基舒适的揉捏下陷入昏沉。
屋内炉火旺盛,于寒冷的冬季是十分温暖的。
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