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谁叫春风不识君 > 第 47 章
    案一:

    车祸发生的一瞬间,也许就是一秒钟,或者两秒钟的事情。

    我感到自己飞了起来,然后轰然落地。

    秒针不过一圈,我已经将枯燥平淡的十八年回忆完毕。

    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谁也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生在这个世上,谁也不知道何时生命突然终结。

    我没有挂念。

    然而时光重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我暂时仍未找到老天给我额外一次生命的缘由。

    可是呢,有什么关系,慢慢来就是了。

    文案二:

    李如宪是那个宅子里的人,即使我的母亲跟他的父亲结合,我见李如宪也不过几次。

    他道:“单纯从客观上来讲,你嫁给杜衡,对你来说,有很多好处。对我们家来讲,也有一定的好处。但如是你不愿意,我们也会尊重你的意见。”

    他说的不是客套话,他真的这样想。

    我看着这个男人,单眼皮,眼睛并不小,黑沉沉的一双眼,笑容温和又淡然。

    长身玉立,一只手随意chā在口袋里,着装妥帖细致。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是我这种平凡的人可以肖想的。

    于是我点头道:“当然,我愿意。”

    ☆、我有病3

    他们两个看着,就像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携手逛街,满载而归。

    万闲雅刚刚跟自己的朋友道别,便注意到长长的通道前方,侧身立着一位眼熟的男人。

    她快步上前,果然是那个记忆犹新的人。

    他的脚边放着两大袋食物,一只手chā在口袋里,好像在等谁。

    三年的光yīn过去,他看着越发的成熟稳重,俊挺的侧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这就是她喜欢过的男人。

    历久弥新,再见一眼,不过多一眼,仍旧让人心生欢喜,怦然心动。

    万闲雅从背后轻拍他的肩膀,段文昌回过头来,带着明显的吃惊。

    万闲雅开怀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呀?”

    段文昌收起刚才闲散的姿势,站直了身子,道:“也就是今年,没多久。”

    万闲雅噗嗤笑了一声,道:“真没想到。听说你在a公司做得好好的,升职空间也大,那里别人挤破头也难得一次机会,就这么不管啦?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美国呢。”

    段文昌道:“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份工作,到哪里都可以做。你呢,最近在做什么?”

    万闲雅道:“你也知道我这人了,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之前还参加那边举办的民间模特大赛,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现在准备开一间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段文昌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道:“像你这样,才活得肆意,别人羡慕也羡慕不过来。”

    万闲雅弯下腰主动帮他拎起一袋子东西,道:“别人羡慕不羡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肯定是不羡慕的。”

    段文昌伸手要来接过她手上的袋子,被女人避开,她道:“没事儿,走吧,我的车在对面。”

    万闲雅独立习惯了,搭把手的事情,她觉得很自然。

    更多的是,她想多接触一下这个曾经暗恋过的男人。

    段文昌在原地不动,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万闲雅回头唤他快点儿,他便拎起东西跟了过来。

    刘树义看着这两个人倜傥潇洒,谈笑风声,紧盯着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

    她像蝴蝶一样飞了过去,直接搂住了段文昌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的右边侧脸上,响彻周遭地打了个响啵。

    她歪着脑袋朝女人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天真无邪(或者说白痴弱智的)笑容。

    在女人开口前又将脑袋收了回来,凑到段文昌耳边道:“爸爸,这是谁呀?我妈妈吗?”

    段文昌斜着睨了她一眼,眼睛仍旧看着前方的路,他道:“这不是你妈,你的眼睛白长了吗?”

    昨天我还是你妈。

    他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要把自己的手臂扯回来。

    刘树义一只手换成一双手,几乎用整个胸口抱住他的胳膊,就是不松手。

    段文昌的手臂被柔软的东西包裹住,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刘树义的内衣都是75c,穿上衣服倒是看不出来。

    他道:“你身上有纸巾吗?”

    刘树义道没有。

    万闲雅闻言,从挎包里取出小方包的纸巾,抽了一张递了过去,道:“文昌,我这里有。”

    段文昌眼神示意刘树义接过来,这人顺从地接过,还对万闲雅露出一个(假)可爱的笑容,大声道谢:“谢谢姐姐!”

    段文昌命令道:“赶紧给我把脸上的口水擦掉。”

    刘树义哼哼唧唧地给他擦脸。

    万闲雅在一旁微笑,似乎对刘树义很感兴趣,问道:“文昌,这是你的......”

    段文昌瞟了一眼刘树义,轻轻啧了一声,道:“.....不好说。”

    他转而问道:“你这是去哪里,要不要去我家吃顿饭?”

    万闲雅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后面。

    刘树义坐上副驾驶座,怀里抱着膨化零食包,还能利落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表示自己很自觉很乖。

    她道:“那位美女姐姐为什么要去我们家吃饭啊?”

    段文昌握住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随口道:“没长耳朵?我刚才邀请的。”

    “你为什么要邀请她呀?”

    “大学同一个学校的。”

    “那.....那....”那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结果就是撅起嘴巴生闷气。

    段文昌一路沉默,不理她。

    段文昌停好车,下去帮忙万闲雅把她的车停进最后一个狭小的停车位。

    万闲雅走到刘树义面前,还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怎么看起来生气了?”

    刘树义摇摇头,道:“没有啊。”

    万闲雅明了,不再提,专心等着段文昌。

    刘树义跟在两个人的屁股后面,听着他们聊着以前学校里的事情。

    到了段文昌的公寓,他带着万闲雅坐到那张黑色的大沙发前,对刘树义道:“倒两杯水过来。”

    两杯可乐过来了。

    段文昌皱眉,道:“我们不喝可乐,矿泉水就可以了。”

    万闲雅制止道:“没事儿,偶尔喝点没问题。”

    说着边端起杯子饮了一口。

    段文昌将家庭影院打开,询问万闲雅看什么电影。

    刘树义站在沙发背后,两只手躲在下面掰手指,道:“Eden,你不去做饭嘛?”

    段文昌坐在离万闲雅一米的地方,刘树义觉得他们坐的太近了,如果可以,她想做到中间去。

    他回过头来,平静道:“你的手艺不是挺好吗?前两天还给程俊做了饭。”

    刘树义悠悠地“哦”了一声,道:“那....那我去做饭了。”

    段文昌送给她一个后脑勺。

    万闲雅挑了一个《廊桥遗梦》,屏幕上满是乡村美好的风景,然而她的心完全不在上面。

    她试着跟段文昌多聊聊,对生活的看法,对工作的看法,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但是段文昌总是一语带过,浅尝辄止。

    他不愿意深聊,万闲雅有些失望。

    但是偶尔瞥过来的眼神,仍旧让她的心跳微微失速。

    客厅里逐渐蔓延着浓浓的鸡汤香味,段文昌站了起来,对她道:“我去厨房看看,你自己先坐一下。”

    刘树义处理完一只鸡,将整只鸡放进瓦罐里面煨着,这才开始准备其他的菜。

    她将小白菜放在盆子里用清水浸泡,葱姜蒜已经洗净切好。

    手边是刚刚刨了皮的土豆,一颗颗黄灿灿地堆在篓子里,挑出一颗圆滚滚地摁在砧板上下刀。

    段文昌走近厨房,倚靠在冰箱门边上。

    刘树义的头发被简单的扎在脑后,发髻有些松垮,落下几根发丝,带点弯曲,贴在她的侧脸和下巴上。

    他走了过去,从后面搂住刘树义的腰,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正见几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砧板上。

    段文昌道:“这又是怎么了?哪家的小朋友跟你一样好哭?嗯?”

    刘树义心里有只公鸡,那公鸡用它长长的尖尖的嘴巴,啄着她的小心脏。

    刘树义梗了两口气,嗓音软糯,道:“我才不是小朋友。”

    段文昌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也不介意那些湿漉漉的液体。

    他道:“不是喊我爸爸吗,来,再叫两声听一下。”

    刘树义哀哀怨怨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道:“唉,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坏呀!”

    段文昌圈住她,让她的背后紧贴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今天怎么了?不就是请个朋友来家里吃饭么?”

    刘树义一刀朝土豆切下去,薄薄的一片,厚度刚刚好。

    她一边切着土豆一边道:“你今天语气特别不好,总是命令我做这又做那的....呜呜....还嫌我做得不好....呜呜...”

    说着说又就委屈起来。

    厨房的灶台这块儿和客厅那边是呈九十度的角,视线不通,除非是万闲雅主动走到这边,才看得到两人相贴的身影。

    就算她过来看到,也没关系。

    段文昌将人转了过来,捏捏她的鼻头,脸上带着点戏谑的调笑,道:“爱哭鼻子的东西,没出息。”

    刘树义胸前系着围裙,还是刚刚在超市买的,上面印着一只灰扑扑的熊仔。

    她好像很钟爱熊仔。

    说着,嘴唇便落下去,浅浅的贴在她沾了泪水的唇瓣上。

    刘树义刚才摸过土豆的手就这么印在他的衬衣上,段文昌也管不了那么多,搂紧了她,准备深吻。

    刘树义嘴唇轻启,道:“爸....”

    段文昌咬住她的上嘴唇,微微用力,退开,脑袋抵在她的脑门上,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个神经病。”

    刘树义红着眼眶,两片红润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睛像是被流水冲刷的黑宝石。

    终于改口道:“文昌哥哥.....”

    估计再没有哪个称呼能让他如此优柔又情动。

    段文昌的右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垂下脸,带点斜度,合着她未封闭的双唇盖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哟,动不动就亲嘴,你怎么这么美呢!

    ☆、我有病4

    开饭的时候,三个人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

    万闲雅夹了一片菜叶子,慢慢送进嘴里,食不知味。

    她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段文昌,他正夹起一片牛ròu,见她看过来,那片牛ròu就落尽了自己的碗里。

    万闲雅道了一声感谢,用筷子拨了拨,反而放了下来。

    她道:“诶,你们家有红酒吗?晚餐喝一点,气氛会更好。瞧,我们好像都没怎么说话。”

    段文昌将自己的筷子搁在一边,起身道:“有,你稍等。”

    他从开放式厨房吊顶的格栅架子上,取下一瓶红酒,用开酒器拧开酒瓶,手指间倒夹着三个红酒杯过来。

    万闲雅帮忙接过,她倒了两个半杯,最后一杯递给刘树义的那杯很浅,小两口就能喝完。

    万闲雅举起杯子道:“这一杯庆祝我们之间的缘分,这样都能碰到,这概率是千万分之一吧。”

    不等段文昌说话,她便喝掉了一半。

    段文昌的凳子往后挪了一点,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当万闲雅仰头喝酒时,他的目光落在刘树义身上。

    刘树义用两只手抱住酒杯,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面前那盘蒜蓉白菜神游。

    目光游离着,蔓延过了那道鸡汤,然后涨潮般继续往上升,接着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的眼睫毛扑闪着,流光四溢,这才清明了些,蓦地又垂下了小脑袋瓜子。

    也不过是两秒钟的事情,在他的眼里,能无线拉长,慢慢回味。

    就如刚才在流理台边上的那个吻。

    这次,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敏感地察觉到,刘树义除了接受,还有一丝的配合。

    果冻一般的口感,柔软的唇瓣,还有湿润的唇舌.....

    他有多刚硬,她就有多软和,那时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胸口。

    刘树义闷闷地叫了一声,直到现在还像猫爪子一样挠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胸口,裹挟着无数的想法和行动,面上却平静无波。

    段文昌将视线挪到万闲雅的身上。

    一个女人对自己有没有意思,有的时候非常明了,根本无需去揣测。

    他邀请她回来,不过就是为了刺激某个装傻卖乖的小混蛋。

    把那条界限的缝隙撬开,之后就可以顺势而为....

    万闲雅的目光落到段文昌的衬衣上,领口往下的部分,有些湿痕。

    如果单单时湿痕,她还可以解释为不小心溅上去的水分。

    但是湿痕旁边已经干燥的部分,上面有些粉白的东西,就像墙灰,或者淀粉类。

    万闲雅看向餐桌,那里刚好有一道ròu片土豆。

    土豆片的形状比较圆满,厚度合宜,五花ròu带点刚好的脆薄,配着金黄的土豆片,色泽充盈好看。

    她继而转向刘树义,她看着很不成熟,思维单一,如果不是这顿晚餐,万闲雅都要质疑她是否有独自生活的自理能力。

    像这样的女孩子,国内她能见到不少,要是在国外,未免太无趣。

    就连要jiāo朋友,能聊的话题估计也是无线接近于无。

    她和段文昌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住在一起,从进门来的拖鞋,还是刘树义放包和放钥匙的方式就能看出来,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

    万闲雅在段文昌去厨房后,穷奇无聊,站起来打量过几间房,左手边是阳台和书房,右手边两间卧室,一间是明显的主卧,灰黑色调,男人的房间。

    另外一间,她轻轻推开门,床上的床套被褥都是淡橘色,墙角竖着一个行李箱。

    她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没有得出别的结论,这个女孩子好像是才住过来的。

    既然这样两个人明显就不是情侣,难道是亲戚?

    或者是朋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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