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虽未至乱世,然而长江一带的船伙们,全是粗胳膊大脑袋,拳头上可以站人的哥儿们,气焰不可一世嚣张已极。一听这两个衣着寒酸的姐弟想以五两纹银搭船上宜昌,这玩笑可开得太大啦。要不是有人在旁劝架,差点儿方钵似的拳头,将这对人儿砸扁。
这时日头已经开始西倾,只有装货的大型货船在作验舱对舱的准备,有几艘已陆续离开码头驶入大江之。颜如玉连问了几艘大船,受到船夫们的讪笑,差点挨了揍,心早憋得火起。她在家里被人宠得像公主一般,金陵城一提起“玉骄凤”,哪个青年俊彦敢不退避舍,何曾受过这等闲气?怒火慢慢地涌上心头,如火山之待爆发。陆仁杰只见她秀眉紧皱,玉面发黑,眼寒光时敛时张,泛上重重杀,怕她出事,紧跟其后,心却暗暗的担心。
颜如玉在码头上已打了一个白鸽转,又重回码头边边上,她看准一艘大船大踏步走去。这船长有五六丈可载重五百石以上,二十名船夫正在收拾船舱堆物,大概已经上完货。跳板旁站了个生意人,正和两个敞开衣襟,满脸黑毛的船夫嘻嘻哈哈的在聊天,又向船上各处指划脚的说笑。陆仁杰急忙抢先一步,大踏步走近,向五人拱拱,脸上挤出一丝甜笑,讪讪的说:“诸位兄台请了,在下有事唐突。”五人止住嘻笑,大刺刺地脱斜了陆仁杰和颜如玉两人一眼。两船夫反一插腰,其之一嘿嘿冷笑道:“小子,有事么,说啦!”
陆仁杰陪笑答道:“对不起,打搅!在下姐弟有事欲急赴宜昌府,特请诸位大哥,是否可以让在下姐弟搭个便船,故而冒昧动问。”船伙计冷哼一声说:“你倒问对了,这船晚上直上峡,正好在宜昌停留一日。我问你,你付得起船资么?”陆仁杰赶紧说:“在下只有白银。”话未完,船夫已抢着说“成,我正在找外快,两个人就算白银二十两吧,便宜得很。”
陆仁杰脸上一黑,心暗暗骂道,这船夫可真够黑的,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600元,二十两银子就是12000,最贵的飞都坐得起啦。口却讪讪笑道:“二十两?在下头桔据”船夫凶狠狠地怒骂:“呸!想搭便船么!瞧你这两个穷骨头,也敢前来讨野火?滚你的蛋。”陆仁杰身后的颜如玉忍住怒火,冷冷的道:“兄台未免太盛气凌人,搭与不搭,悉从尊便,怎能开口骂人?”
船夫凶眼一睁,迫上两步恶狠狠他说:“你还敢废话?要不是看你是个娘们,惹得老子火起,还得揍你呢!骂你算对你客气,滚蛋!”颜如玉秀眉倏扬,厉声说:“住口!你敢如此无礼,再骂一句试试?”
另一船夫也火了,跨前两步阴怪气他说:“喝!你臭娘的胆子可不小!到这儿教训起爷们来啦!瞧你腰插的破烂剑,相吓唬爷们么?揍你一耳光再说。”声落扬,一掌向颜如玉脸颊上打去。颜如玉忍无可忍,等对方掌到,猛地一翻腕,便扣住对方脉门喝声“滚”信一扔,船夫那庞大身躯,凌空向船上飞去,“蓬”一声暴响,跌在前舱蓬顶端,骨碌碌滚落横弦上,幸好横墙板将他挡住,不然就得滚下江去了
另一个船夫吓得腿也软了,张口狂叫道:“哥儿们下来,这娘们打人哪!抄家伙捉住她。”那个生意人见势不妙早就溜走了,码头左右怕不有一两百人,全都往这儿涌,喊打之声不绝于耳。颜如玉憋了这半天,气也受够了,一不做二不休,跨步上前,伸脚把船夫扫趴地下,一只纤纤玉足踏在其腰间,玉面泛寒c阴阴一笑,道:“你叫吧,把吃奶力气都用上,叫”
那船夫焉能不叫,后腰那只纤纤玉足象煞一座山一般压下来,痛得他大汗如雨,杀猪般没命地狂叫起来,翻着一双白果眼拼命叫:“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颜如玉声色俱厉说:“叫姑奶奶也不成!”这时船上船下一阵大乱,c五十个船夫纷纷抄木棍向下奔,岸上的伙计也向上围,喝打之声雷动。陆仁杰见状心下大惊,忙道:“玉姐姐算了吧,我们走吧。”几十人的暴动他还不放在眼里,但群体件从来都是警察最头痛的事情,一张嘴巴怎说得过几十张嘴巴啊,吵都吵死了。
颜如玉冷哼一声,蓦地丢下那个家伙,仰天发出一声清啸,声入云霄,直震得四周看热闹的人纷纷掩耳倒退。颜如玉面对汹涌而来的船夫,一字一吐他说:“你们这些不讲理的狗东西,今天要让你们走掉本小姐我今后不再杀人。”这句话一出,可把众人吓了一大跳,听口气,这两个家伙定然以杀人为业,不然怎出此言?不禁人人怯然却步。颜如玉厉声大喝:“你们快上,等什么?”左掌向最近一名大汉一掌拍出,双方相距不到八尺,那家伙狂叫一声,望后便倒,碰倒了身后的名大汉,口鲜血狂喷而出,立时人事不省,众船夫全惊得有脸无人色,踉跄后退。颜如玉面容肃杀,罩上一层寒霜,往前迈了步。船夫面如死灰,一个个惊破了胆,张口结舌踉跄后退不迭。四周围观的人,一见地上躺着两个人,只道出了人命,纷纷战战兢兢的溜走一大半。最开始叫得最欢的几个伶鬼,早已溜之大吉。颜如玉一肚子怒气涌上心头,正欲痛下杀,猛听身后人声突起,有人高叫道:“姑娘,请下留情!”
颜如玉一面怒气的转过脸来,只见一个身穿对襟短衫,下着灯龙裤的十余岁雄壮大汉,正排开观众慌忙抢入,结实的脸孔,挺直的鼻梁,双目有神倒也议表堂堂。他奔近颜如玉身侧八尺,倏然止步,焦急地抱拳一礼道:“在下宜昌罗金海,请教姑娘尊姓以便称呼。”颜如玉冷哼一声并不说话,罗金海先是一怔,他想不到颜如玉会那么倔傲与不近人情。但略揣度,便知其原委,知道这姑奶奶正在气头上,这还算是客气呢!罗金海便赔笑道:“船夫们鲁莽无知,尚望海涵,饶他们这一遭。兄弟这儿赔礼,恳请女侠高抬贵,”说罢,深深地一躬到底。
陆仁杰笑道:“罗兄客气了,我们也只是想略为教训这些目无人的家伙,你无需担心。是啦,我姐姐姓颜。”
“姓颜?”罗金海上下打量着颜如玉,似乎想到了什么。
颜如玉见对方目光无礼,正想发作,那罗金海忽然垂首抱拳道:“请恕在下眼拙,女侠莫非是原镖局总镖头的千金?”
颜如玉倒有些讶然的道:“阁下认识颜家小姐吗?”罗金海急忙道:“在下乃原镖局宜昌分局的镖师。”他又从腰间解下一块铁制令牌,递给颜如玉,颜如玉看了一眼就递给旁边的陆仁杰,道:“这是原镖局独有的腰牌,等镖师的铁牌,你仔细看看。”陆仁杰拿着铁牌仔细的看了一遍,只见铁牌的正面有四个铁划银勾的隶书“原镖局”四个字,背后有一把金色的九环刀。铁牌下面系着一颗小珠,珠子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罗”字。
颜如玉仍寒着脸,但玉脸上煞气已慢慢有所缓和,仍冷冷他说:“就看你老兄前面,就此了之。”转身拉起陆仁杰的快步向岸上走去。所经处行人纷纷让路,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欢容,对颜如玉交相赞誉,认为大快人心。
颜如玉带着陆仁杰大步地向前走,只怕今天是去不了宜昌啦,便想到镇内找家客栈暂住。还没走出大码头,忽听身后有大声人叫道:“小姐,请留,属下有事要禀告。”颜如玉皱了一下眉头,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于是转过身来,只见背后有两名虎背熊腰的大汉紧随其后,其一个正是宜昌镖局镖师罗金海,而发话的却是另一名身穿褐青色短打衣服的大汉。那穿短打紧身衣服的大汉急走两步,来到颜如玉跟前,抱拳作揖道:“小姐,你还记得我老赵吗?”颜如玉奇怪的问道:“阁下是?”她认真的打量了这大汉一眼,脑海闪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惊喜道:“赵镖头,我记起来啦,你是宜昌镖局的赵忠镖头。”颜如玉的师傅就住在宜昌府内,她去探师傅的时候也去过两次原镖局设在宜昌的分局,这赵忠还带她去游玩过大巴山,所以想一下就记起来啦。
赵忠高兴的道:“小姐真的是你,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啊。”颜如玉不由问道:“你们找我有找了好久?”赵忠点头然后带他们两人走到路边的林子,再次拱道:“小姐,自从你几天前失踪以后,总镖头大为惊慌,飞鸽传书湖北境内大小分局,暂停头上的所有保镖,全力找寻你的下落。属下也在其,想不到在这小镇上找到小姐,属下真的是惊喜万分。”
颜如玉感激道:“我遭别人暗算,迷失山,现在才走出来,真的是辛苦你们啦。”赵忠急忙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事情,我把找到小姐的事情飞鸽传书回报总局,也好给总镖头一个安心。”
颜如玉点点头道:“好,嗯麻烦赵镖头顺便帮我找只上宜昌的船,不用很大,能够搭上我们两人就可以啦。”她指指陆仁杰道:“这是我弟弟,叫阿杰,以后见到,赵镖头就多点照看。”
赵忠急忙拱道:“小姐言重了,杰少爷日后见到我老赵尽管吩咐就是。”陆仁杰连声道不敢。
赵忠向身边的罗金海低声吩咐两句,罗金海就匆匆走开了。赵忠笑道:“不知道小姐用过午饭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到旁边的酒楼用点食物,罗镖师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颜如玉摇头道:“我们已经用过啦,这罗镖师似乎跟这一带水路的船家很熟?”赵忠道:“是啊,罗镖师是专门负责走水镖的,所以跟这一条水路上的船家都混得很熟。”颜如玉点点头,信步走出林子,就见到左边原本的空地上围了一大堆的人群,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只怕又是船老大仗势欺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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