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找的到莫白,警方甚至已经立案。
而莫家,却已乱成一团,外界各种报道,铺天盖地,莫家的清誉荡然无存,门庭败坏,莫老爷子和莫非的作品,价格一落千丈,莫白的画廊也已关门大吉。
莫二叔投资的电影遭受抵制,莫小姑的卖不出去,甚至还要赔出版社一笔损失。
总之,莫家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莫家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天翻地覆,仿佛从云端直接跌入地狱,再也爬不起来了。
但莫家中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幕后有一只黑手操纵着这一切,手段高明的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这些,我都无暇关心,我唯一担心的是莫白,在他身上发生这么多时,任何一件事都能让人崩溃,他就算是铁打的人,估计也撑不下来了。
我知道,这一生我都不可能遇到一个像莫白对这样好的男人了,他对我的好和慕迟不一样,慕迟对我是爱人,而莫白对我是亲人。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亲情,这很可笑,我也是父母生的,我甚至比别人多了一对父母,可我却活的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
只有莫白,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可是这个家的背后,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在那些阴暗潮湿的角落,那么肆意地滋生着罪恶。
江伯母正在审判阶段,以前莫老爷子都是由她照顾,现在莫老爷子也没人照顾了,莫家其他的人都在忙着应付外界各种压力,把他直接送到疗养院去了。
我去疗养院看他的时候,他又让我给他读报纸,工作人员似乎都很细心,把有莫家新闻的报纸都抽出来了,我给他读了一些国际新闻。
莫老爷子给我剥了一个橘子,说:“读累了吧,吃块橘子,润一润嗓子。”
他看我的眼神依旧充满温和,经历这么多事,我深知人性的复杂,善恶真的不能一言以蔽之。
这个老人,他犯了那样不可饶恕的错误,害了江伯母,害了莫白,甚至就连莫非的死,也是他间接造成的,可是对我,却始终慈爱有加。
或许是他现在老了的缘故,以前犯下的错,他一点都记不起来。
他是幸福的。
“若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笑着摇头:“爷爷,你很健康,没有生病。”
“可是为什么把我送到疗养院?我很不喜欢这里,都没有人来看我。”他不满地嘟囔一句,就像孩子。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莫白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我心下一阵难过:“莫白……莫白出差去了。”
“又出差,想是去国外艺术交流去了吗?”
“是。”
“对了,你们的孩子,怎么没抱来给我看看?我的曾孙子,好久没见到他了。”
我:“……”
“若兮,我的曾孙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您都说曾孙子了,自然是男的。”
他老怀大乐,哈哈大笑:“是呀,你瞧我都老糊涂了,我们莫家有后了。”
他又拉起我是手:“若兮,你功不可没,爷爷给你包个大红包。”
“不用了爷爷,我不缺钱。”
“不行不行,这红包一定要的。”
不过,一下他又犯难了,嘀咕地道:“我把钱放哪儿了?是不是在你妈那儿?你二婶和小姑上次过来看我,跟我要了一笔钱。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可是放哪儿呢?”
他抓耳挠腮,始终想不起来。
我暗暗叹息,我知道现在莫家都惦记着老爷子的财产,他现在神志不清,立的遗嘱也不作数,所以隔三差五莫家的人就会过来要钱,生怕等他百年之后,这遗产分的少了,趁着还在,能敲多少就敲多少。
莫老爷子泰斗级别的人物,不说他的作品给他带来多少荣誉和金钱,就是他收藏的那些东西,都能卖出很多的钱,现在莫家正在争的头破血流。
“好了爷爷,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真的是老了!”他悲怆地叹息,神色十分感伤。
我安慰了他几句,起身,说:“爷爷,我该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吗?”他有些恋恋不舍,目光有些哀求的意思,就像孩子一般。
我知道莫家把他一个人丢在疗养院,他难免会有孤独之感,老年迟暮,孑然一人,这样的光景是很凄惨的。
以前他有江伯母照顾,现在莫家的人来看望他,也只是为了他的钱。
“爷爷,我会再来看你的。”
他的目光黯淡下来:“我好久没见到莫白了,下次和他一起来吧,我怕再也见不着了。”
“好。”
我离开了疗养院,春日的阳光明晃晃的,普照大地,可我却有一丝凉意。
打车回到公司,众人都在忙活,我对小辣椒打了一声招呼,问道:“怎么不见采薇?”
“若兮,我们大部分的单子都是莫白介绍的,可是现在莫家出了这样的事,谁都知道了,谁还买莫家的账?我们上次做的高格燕麦的广告,尾款还没拿回来呢,采薇去追账去了。”小辣椒忧心忡忡,估计这尾款很难追回来了。
本来这些单子多少是看在莫白的面子上给的,否则我们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在业界也没什么名头,人家不会把单子送上门的。
大家看中的是我莫家少奶奶的名头,根本不是因为我们的业务能力,可是现在莫家衰败,莫白不知所踪,我这个莫家少奶奶的头衔,形同虚设。
“单子是不是退了很多?”
小辣椒点了点头:“别的就不说了,有些本来已经签了合同的都退了。”
“没关系,只要我们的业务好,自然有人慕名而来。”
我和小辣椒正在办公室说话,就听门外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这话说的不错,我就慕名而来了。”
我一看竟是毕嘉,穿着一件利落的休闲西装,倚在门口,神色轻佻。
小辣椒激动地站了起来:“毕嘉!”
毕嘉惊了一下,本能地退了一步,双手交叉,做了一个防御的动作:“你别过来,否则我报警了!”
小辣椒果然停住脚步,冲他一笑:“你怕我把你吃了吗?”
“哼,不妨告诉你,这几个月我可是专门学了跆拳道。”
“你就这么怕我?”小辣椒幽幽地问。
“呵呵,我会怕你?”
小辣椒从办公桌里走了出来,毕嘉迅速地藏到我的身后,叫道:“小辣椒,你别过来。”
我敲他一记暴栗:“你不是学了跆拳道吗?吓成这样,是不是男人?”
毕嘉弱弱地道:“我吃亏就吃亏在我是男人,我要是女人,我早就和她撕……撕那啥玩意儿来着?”
“撕逼。”
“对,撕逼!”
我白他一眼:“无耻!”
毕嘉:“……”
小辣椒没有靠近毕嘉,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眸光盈盈地望他:“毕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很多天了,你有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我能请你喝咖啡吗?”
“俗不可耐,谁要喝咖啡。”
“喝茶?”
“不喝。”
“一起吃饭?”
“我怕你下毒。”
小辣椒自尊受损,嗫嚅地道:“你不是回来看我的呀?”
“你当我百无聊赖吗?我是回来看若兮的。”
说罢,毕嘉不由分说,拽着我出了办公室,神色诡异地看着我,又朝我的小腹望了半天。
我瞬间就明白,在他脑门拍了一掌:“看什么看?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
“若兮,我听慕迟说,你怀孕了?”
“要你管。”
毕嘉欣喜地搓了搓手:“看来我们家窝窝以后有伴了。”
窝窝就是小辣椒的孩子,上次留在美国,是毕胜男给取的小名。
看毕嘉的样子,很是享受当父亲的感觉,不过他本身就是一个孩子,估计也就给他多了一个玩伴而已。
“窝窝很健康吗?”窝窝七月多就生下来了,能够活下来已是一个奇迹,生命体征弱的不行,当时我们就怕会出什么状况。
我知道小辣椒一直都很担心,可她面对毕嘉,有些话她不敢问出口,只有我替她问了。
毕嘉笑道:“很健康,可好玩了呢,我一逗他就笑,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小辣椒站在一旁落寞不语,现在她被美国政府下了禁止令,不得踏入美国领土一步,她见不着窝窝的。
自己的亲生骨肉,却要天各一方,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她想见孩子,除非毕嘉把他带回国内,可惜孩子太小,带不过来,唯一的办法,她只能找个美国人结婚,才能进入美国领土。
我看出小辣椒的失落,把她拉到身边,对毕嘉道:“这位才是孩子他妈,你好好跟她说说孩子的事,免得她担心。”
毕嘉望了小辣椒一眼,似乎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递了过去:“我录了一些视频,本来想教他叫妈妈的,可他学不会。”
小辣椒急忙接过手机,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一边抹着眼泪,我急忙给他递了纸巾,安慰道:“亲爱的,你别太难过了,孩子健康就好。”
小辣椒泪眼汪汪地望着毕嘉:“他叫窝窝吗?”
“是呀,我姑妈取的,说他有两个酒窝,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成双成对,比翼双飞,所以就叫窝窝。”毕嘉眉飞色舞地介绍,丝毫不管自己的成语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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