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一吻缠情:慕少,求放过 > 正文 第195章 人伦悲剧
    我一直都在克制情绪,但是走出慕迟家里的那一刻,泪水还是决堤一般汹涌而下,我知道我是爱他的,他也是爱我的,可是现实不是相爱就是一切,我们早就过了相信童话的年纪。

    我承认我是被现实击垮了,我们之间始终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上一辈人的血海深仇,完全波及到了我们身上。

    我们还要怎样的勇气,才敢走在一起?

    仓央嘉措诗歌里说: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倘若我们从来不曾相遇,结局又会怎样?

    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疼痛,不会有这么多的绝望了吧?

    慕迟流星踏步地追了出来,拿了一件兔绒大衣披在我的身上,然后双手插在裤袋,挡在我的面前,他仍平静地注视我:“你是在正式对我提分手吗?”

    “是。”我声音都虚了,并且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好。”他的回答也很简单,波澜不惊地从我身边穿过。

    我浑身震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如果挽留我一下,我是不是就会留下来。

    可他那么骄傲的人,他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可以低声下气,死乞白赖地哄着我回去。

    当初爱他,就是因为他的那一份骄傲,和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

    即便心里多么不甘,但我想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莫非,梅清愁,我的父母与他家的恩怨,还有我给他造成的伤害,他带着这样的压力爱我。

    越来越觉得,这一份爱有多沉重,我们的相爱,只是表面的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我很清楚这一点。

    莫家的事,只是一个开头,我尚且都不知道如何去应付。

    即便干练聪慧如杜一菲,我想,她也会束手无策,当初得知为她跳楼的高峤,竟是撒玛利亚的丈夫的时候,她也照样崩溃。

    自此之后,她甚至都不敢在撒玛利亚面前叫嚣,撒玛利亚在慕迟心目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他们的感情就像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叫做小西。

    而这一切都是杜一菲造成的,杜一菲弥补不了这一切,所以她一直不敢对慕迟采取主动的攻势,否则撒玛利亚那一关她就过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只能另辟蹊径,从毕胜男身上下手,另外在剪除慕迟身边所有对她存在威胁的人,慢火煮青蛙,循序渐进。

    这也是杜一菲一直撼动不了我的一部分原因,不管她使什么阴谋诡计,伤害的只是我而已,却不能伤害我和慕迟的感情分毫。

    可我眼下的情况,可比杜一菲严重的多。

    我惶惶地回到家里,次日继续寻找莫白,依旧没有结果。

    后来,听莫小姑说,莫白正在寻找律师,因为江伯母犯的是杀人嫌疑,只有在律师的陪同下才能探视。

    我几番波折联系到了莫白,带着律师前往拘留所,我们在一个会客室里见到江伯母,她穿着一件干净的囚服,手里戴着一副锃亮的手铐,短短几日,人已憔悴的不成人形,两鬓皆已花白。

    两个法警把她带了过来,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看到我的时候,双目忽然发出狠厉的光芒,激动地朝我扑了过来,法警急忙将她制服。

    她的目光依旧森然地盯着我看,咬牙切齿:“我认出你来了,你和那个贱人长的一模一样!”

    我心头大震,她说的贱人自然指的就是梅清愁。

    忽然明白,江伯母不是伪装这么多年,而且完全忘记当年的事,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人的性格都是软弱的,那些我们生命无法承受的痛苦,我们都会自动地隐藏起来。

    江伯母虽然设计杀害莫非,当那一段记忆对她而言,仍是极为的痛苦,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渐渐地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可是二十年过去了,如今有人旧事重提,特别是在执法人员各种审讯之中,那些久远的记忆又被一点一点地翻了出来。

    所以,她记起了梅清愁的模样,自然也就联想到了我和梅清愁的关系,因为我和梅清愁实在长的太像了,尤其我还姓梅。

    “妈,你冷静一点。”莫白急忙安抚。

    “莫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江伯母恨恨地盯着莫白。

    莫白黯然低头:“妈,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

    “好呀,你爸骗我,你也骗我。”她狼狈地笑了起来,泪水滂沱淌了下来,“我是一个失败的妻子,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你们莫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妈,现在最重要的是,洗脱你的嫌疑,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来给你做辩护。”

    “辩护什么?你爸就是我杀的。”

    那一刻,江伯母的表情狰狞的就像鬼魅,启着森森的白牙,似乎随时都要咬人,她的瞳孔睁的很大,仿佛就要喷出了火。

    莫白呆若木鸡,生硬地说:“妈,你别开玩笑,你和我爸明明那么恩爱,你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妈,你冷静一点,不要胡言乱语。”

    “恩爱?呵呵,他要真的和我恩爱,现在又怎么会有一个私生女?”江伯母凶神恶煞地瞪视着我,“亏我还把她当成最好的姐妹,你竟然抢我老公,婊|子就是婊|子!”

    “妈,这些事和若兮没有关系。”

    “你还护着她!”江伯母完全和从前判若两人,或许失去记忆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那一段痛苦的记忆,她一直以为有个深爱她的丈夫,即便已经故去,她仍觉得幸福,愿意一心一意地操持莫家的一切,任劳任怨,贤良淑德。

    可幸福有时候完全就是一个错觉,很多时候,我们过的都不幸福,只是忘了痛苦而已。

    江伯母忽然低头抽泣:“他根本就没爱过我,他娶我只是因为我姓江,他要的是我们江家的宝藏,他就是一个疯子,你们莫家都是疯子!”

    我忽然想起慕迟跟我说过,西洲宝藏的事,江伯母竟然会是当年那家地主的后人。

    “妈,什么宝藏,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不相信,去问你爷爷……不,他不是你爷爷,确切地说,他应该是你爸,哈哈,你们莫家……会遭报应的!”江伯母恨的咬牙切齿,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

    法警见她情绪激动,急忙将她带走。

    莫白呆若木鸡,整个人仿佛只剩一副躯壳,律师也是目瞪口呆,这信息量太大了,谁都不能反应过来。

    我也完全傻掉了,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莫老爷子明知江伯母杀害莫非,却一直为她隐瞒的原因了。

    莫家这一潭水真的深的让人无法想象。

    我浑身冰冷,仿佛掉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一直往下坠落。

    然后,莫白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我回过神来,急忙追出拘留所,紧紧拽着莫白的手臂:“莫白,伯母神志不清,有些话你不能相信的。”

    莫白失声大笑起来:“我当然不会相信,若兮,我妈还是这么幽默。”

    “莫白,咱们回家好不好?”我心里怕到了极点,我真怕莫白精神会崩溃。

    想是韩叙为他跳楼,接着得知他妈杀了他爸,最后江伯母又告诉他,他爸其实不是他爸,只是他哥。

    完全就是一出人间惨剧,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接受不了的。

    莫白忽然奋力地将我甩开,发疯地向外跑去,我和律师急忙去追,可是他忽然穿过马路,我们想要追去的时候,几辆汽车从我们面前开过去,挡住我们的去路。

    再看之时,莫白已经跑了很远。

    我仍追在他的身后,声嘶力竭地呐喊:“莫白——”

    可他根本没有反应,只是越跑越远,终于消失在了我的视野,我无力地跪了下来,眼泪无声地砸了下来。

    我知道,莫白这一生算是完了,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诗人,学者,儒商,一个温煦如春的男人,在他意气风发的年纪,他的生命却被蒙上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而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所有的罪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最后却都报应到了他的身上。

    人生最不甘的,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而是不是自己的错误,却要自己去承担。

    莫白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我心如刀绞,莫白对我好的初衷,是为了给莫非赎罪,可他又哪里知道,莫非该为他赎罪的。

    面对这一切,我始终无能为力,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为什么就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那样,我会活的很出彩,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就像一个笑话。

    我自认我的个人条件并不差,我有出众的外表,站在女人堆里,一定不会黯淡,虽然算不上有多聪明,但绝对也不会一般人笨到哪儿去,双商起码都是在线的。

    只是我的对手太过强大。

    因为我的对手是老天爷。

    如果我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儿那样,我自信可以过的很好的,我会比一般的女人过的更好,可是老天爷偏偏给我开各种各样的玩笑。

    《道德经》里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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